第9章 合作
那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一连几天京都的居民都不敢出门，有人说那一夜死了几万人，有人看到一车一车的尸体运出了城外的葬尸岗，运到第二天凌晨才运完，他们看到了这几天京都的天都是昏暗的，民间传闻这是血气所熏的，是冤魂未散，一时间家家户户都在请道士做法。
过了三天后，朝堂之上圣旨传来，白家连同其余党涉嫌谋反，承蒙皇上圣明，查清罪证，共诛杀谋反者两万三千多人，同时昭告天下，追杀余党，包括白家长子白墨心，次子白墨心等人，提供线索者赏金千两，捉获者赏金万两，白家三子白王墨玉暂时被收押。
然而在民声中，大多数人心中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他们都知道白家的贤良，不少人也都相信白家没有谋反，都相信这是一场陷害，一时间民声沸起，京都府一连三天抓了三百多人，终究将此事镇压下来。
而在京都府的天牢里，白王墨玉就被关押在了这里，朝堂诸部大多因为这场斗争导致缺少了不少空位，只有皇帝直属的几个机构尚在运行，比如说京都卫，这是一个掌管京都秩序的机构。
黑幽幽的牢房里，老鼠与各种杂虫爬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的味道，暗无天日，白王墨玉坐在牢房的石板上，身上满是伤口，这是刚进来的时候遭到了一些拷打。
白王墨玉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蹲了多少天了，在这里终日见不到阳光，只有幽暗的灯光，就算是隔壁的人你也看不清是谁，可谓十八层地狱，分不清神鬼佛魔。
“咔嚓”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来人在墙壁上挂上了蜡烛，光芒瞬间笼罩了这座房间。
“京都卫四品都府胡浩，胡大人，来这里不是有损尊驾吗？”看清来人的相貌，白王墨玉挑着眉毛，轻笑道。
“白家世子都能来这里，我有何尝不能来呢？”胡浩笑道，灯火照亮了他的脸庞，只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相貌倒是很清秀脸色发白胡浩倒也很随性，进来后直接坐在了地上“不知道白世子来此生活的可好”
“甚好，牢房幽暗，很适合休息，还有些小动物与我相伴，很养生啊”白王墨玉悠闲道。
“那就好”
“只是不知道胡大人来次有何贵干”白王墨玉说道。
“只是好奇而已，都说白世子冰雪聪明，异于常人，而在牢中已过数日，不叫喊，不询问，真的让我很惊奇”胡浩说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胡大人可知道什么是好奇害死猫吗？”
“哦，愿闻其详”胡浩好奇道，“有些事若能知晓，也不枉这世间走一遭啊”
“哎，胡大人这是什么话，秘密什么的要我说吗？胡大人难道就没有秘密吗？”白王墨玉用手比作一个神秘的嘘声手势，故作神秘的说道“我要说的正是胡大人的秘密啊”
“我的秘密，笑话，我又有什么秘密”胡浩不信道。
“那不一定哦，胡浩的父亲，也就是老京都卫都府，一生风流，而导致自己得了花病，一生无子无女，直到将死前的一个月才想起来了自己早年曾与一名舞女生下了一个男孩，但当初无奈家中主妻凶悍，老都府便给了一笔钱让她带着孩子离开，老都府想起来孩子后，便派人去找他，来继承都府之位，这就是大人来京的经过”白王墨玉说道。
“不错”
“可是进京都的是大人，不是胡浩，他在落羊坡遇到了山贼，被害，而是你拿到了他的书信代替他进京，你是李邵阳”白王墨玉轻声道。
“你这是凭空猜测的吗？白公子的想象力真是很丰富，如果没证据的话，可是诬陷朝廷命官”胡浩轻声道，语气与表情依旧很淡然，毫无怒意。
“你觉得我需要去找证据吗？”白王墨玉嘿嘿一笑“无孔不入，见缝插针”
“无孔不入，见缝插针，白家密卫”说完这几个字，胡浩的眼中多了一些无奈，白家密卫，号称东陆第一情报机构，有些事只要他们想知道，就不会找不到“不错我不是胡浩，我是李邵阳，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很多，比如说你是曾经的威远将军李沧海的儿子，他兵败获罪后，你们李家被降罪成为了奴隶，后来你逃走了，到了落羊坡为贼”白王墨玉继续说道“怎么说呢，你只是有点倒霉而已，我们不会去无缘无故的去找一个人，但是胡浩除外，因为他的母亲与我的三叔曾有缘，她离开京都的时候还是我三叔帮她的，他自然也见过真正的胡浩，虽然十几年人的相貌会变，但是他的眼角有一块胎记，这不会变”
“看来我还真的倒霉啊！”胡浩，不，准确的来说是李邵阳直接承认道，眼角舒缓，有种多年的心结被人解下后的轻松。
“我很好奇，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不揭穿我”胡浩继续说道。
“本来是想揭穿你的，但在长时间的观察后，我们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京都作为天子脚下，各家各族林立，作为权力的中心，也可以说这也是天下最黑暗的地方，每个家族都有着自己的黑暗面，白家也不例外，只是多少问题，京都府这个位置是多少家族所追求的，所以陛下才会将这个机构由皇帝直属，你在这里当官八年，不加入任何的家族势力，面对威胁也没有妥协，这些年京都被大人令治理的很好”白王墨玉轻声道“而且，我们不仅没有揭穿大人，还帮大人将自己的身份变得更加真实了，那些知道大人身份的我们都帮大人解决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大人的身份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帮我，想让我为你们做事”胡浩不解道。
“因为你也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所有的权力都在这些掌权者手中，他们以血脉传承，人的出生决定了他的命运，你可以寒窗苦读十年得到了一个九品县令的小官，富家子弟的一场生日，可能一个五品督察就会被当作礼物送给他，这个你甘心吗？”白王墨玉沉声道“你父亲靠着几十年的军功得了一个四品将军的职位，一朝兵败世代为奴，为了求情你的母亲在这些家族的门口求见，可是还要受到门卫的侮辱，可是呢，一个私生子靠着血脉便可以直接成为四品都府”
“李邵阳，你觉得你公平吗？”白王墨玉说道最后几个字时，哈哈大笑，这不是嘲笑，而是对这世界的不满，悲极生乐。
“不公平”李邵阳低吼道。
“那你愿意和我，来让这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世界，燃烧着我们的怒火，让那些从在高处俯视我们的人，有一天会颤抖在我们脚下”白王墨玉霸气的说道，一言一行却似掀起滔天巨浪。
“可是你连活下去都有困难，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我对这个世界不满，但没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合作”李邵阳轻声道。
“不，你已经答应我了，在第一时间，你回的不是拒绝，而是要一个理由，李邵阳，你入道了”白王墨玉一句话落下，眼角充满着笑意，是那种自信的笑容，李邵阳彻底陷入了沉默，半响之后，他抬起了头，眼中突然多了一抹光彩。
“好，你赢了，我愿意追随你”
“那么，胡大人，合作愉快”白王墨玉伸手握住李邵阳的手。
“合作愉快”
“现在的白家怎么样了”白王墨玉说道。
“你不是不关心吗？”李邵阳笑道。
“我不问是因为我已经知道结果了，我问是因为我想彻底的记住这个结果”白王墨玉轻声道，眼中却罕见的多了一些情感，是悲伤，也有怒火。
“都死了，白家一脉，连同其余一百二十三家，九族全诛”李邵阳淡淡的说道，语气悲伤，“你不要太悲伤了”
“但是对于你的处理结果，朝堂上还在争论，穆三殿下一脉想要报下你，不过其余几家不答应，所以你的生死还未可知”
“无妨，如果皇帝想让我死，结果早就决定好了，正因为他不想，所以朝堂上才会有那么多争论，他必须要顾及其他家族的感受，所以才会拖到现在”白王墨玉似乎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淡定的说道。
“好了，看你这么有信心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李邵阳转身离去，走到牢房的门口，突然转身，好奇的问道“话说你真的是十三岁吗？我怎么感觉你像三十岁，心机太深”
“也许这就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吧！也注定要承受太多”白王墨玉无奈道。
李邵阳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突然感觉我们俩的合作挺好的，不用费脑子”
(本章完)
过了三天后，朝堂之上圣旨传来，白家连同其余党涉嫌谋反，承蒙皇上圣明，查清罪证，共诛杀谋反者两万三千多人，同时昭告天下，追杀余党，包括白家长子白墨心，次子白墨心等人，提供线索者赏金千两，捉获者赏金万两，白家三子白王墨玉暂时被收押。
然而在民声中，大多数人心中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他们都知道白家的贤良，不少人也都相信白家没有谋反，都相信这是一场陷害，一时间民声沸起，京都府一连三天抓了三百多人，终究将此事镇压下来。
而在京都府的天牢里，白王墨玉就被关押在了这里，朝堂诸部大多因为这场斗争导致缺少了不少空位，只有皇帝直属的几个机构尚在运行，比如说京都卫，这是一个掌管京都秩序的机构。
黑幽幽的牢房里，老鼠与各种杂虫爬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的味道，暗无天日，白王墨玉坐在牢房的石板上，身上满是伤口，这是刚进来的时候遭到了一些拷打。
白王墨玉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蹲了多少天了，在这里终日见不到阳光，只有幽暗的灯光，就算是隔壁的人你也看不清是谁，可谓十八层地狱，分不清神鬼佛魔。
“咔嚓”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来人在墙壁上挂上了蜡烛，光芒瞬间笼罩了这座房间。
“京都卫四品都府胡浩，胡大人，来这里不是有损尊驾吗？”看清来人的相貌，白王墨玉挑着眉毛，轻笑道。
“白家世子都能来这里，我有何尝不能来呢？”胡浩笑道，灯火照亮了他的脸庞，只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相貌倒是很清秀脸色发白胡浩倒也很随性，进来后直接坐在了地上“不知道白世子来此生活的可好”
“甚好，牢房幽暗，很适合休息，还有些小动物与我相伴，很养生啊”白王墨玉悠闲道。
“那就好”
“只是不知道胡大人来次有何贵干”白王墨玉说道。
“只是好奇而已，都说白世子冰雪聪明，异于常人，而在牢中已过数日，不叫喊，不询问，真的让我很惊奇”胡浩说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胡大人可知道什么是好奇害死猫吗？”
“哦，愿闻其详”胡浩好奇道，“有些事若能知晓，也不枉这世间走一遭啊”
“哎，胡大人这是什么话，秘密什么的要我说吗？胡大人难道就没有秘密吗？”白王墨玉用手比作一个神秘的嘘声手势，故作神秘的说道“我要说的正是胡大人的秘密啊”
“我的秘密，笑话，我又有什么秘密”胡浩不信道。
“那不一定哦，胡浩的父亲，也就是老京都卫都府，一生风流，而导致自己得了花病，一生无子无女，直到将死前的一个月才想起来了自己早年曾与一名舞女生下了一个男孩，但当初无奈家中主妻凶悍，老都府便给了一笔钱让她带着孩子离开，老都府想起来孩子后，便派人去找他，来继承都府之位，这就是大人来京的经过”白王墨玉说道。
“不错”
“可是进京都的是大人，不是胡浩，他在落羊坡遇到了山贼，被害，而是你拿到了他的书信代替他进京，你是李邵阳”白王墨玉轻声道。
“你这是凭空猜测的吗？白公子的想象力真是很丰富，如果没证据的话，可是诬陷朝廷命官”胡浩轻声道，语气与表情依旧很淡然，毫无怒意。
“你觉得我需要去找证据吗？”白王墨玉嘿嘿一笑“无孔不入，见缝插针”
“无孔不入，见缝插针，白家密卫”说完这几个字，胡浩的眼中多了一些无奈，白家密卫，号称东陆第一情报机构，有些事只要他们想知道，就不会找不到“不错我不是胡浩，我是李邵阳，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很多，比如说你是曾经的威远将军李沧海的儿子，他兵败获罪后，你们李家被降罪成为了奴隶，后来你逃走了，到了落羊坡为贼”白王墨玉继续说道“怎么说呢，你只是有点倒霉而已，我们不会去无缘无故的去找一个人，但是胡浩除外，因为他的母亲与我的三叔曾有缘，她离开京都的时候还是我三叔帮她的，他自然也见过真正的胡浩，虽然十几年人的相貌会变，但是他的眼角有一块胎记，这不会变”
“看来我还真的倒霉啊！”胡浩，不，准确的来说是李邵阳直接承认道，眼角舒缓，有种多年的心结被人解下后的轻松。
“我很好奇，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不揭穿我”胡浩继续说道。
“本来是想揭穿你的，但在长时间的观察后，我们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京都作为天子脚下，各家各族林立，作为权力的中心，也可以说这也是天下最黑暗的地方，每个家族都有着自己的黑暗面，白家也不例外，只是多少问题，京都府这个位置是多少家族所追求的，所以陛下才会将这个机构由皇帝直属，你在这里当官八年，不加入任何的家族势力，面对威胁也没有妥协，这些年京都被大人令治理的很好”白王墨玉轻声道“而且，我们不仅没有揭穿大人，还帮大人将自己的身份变得更加真实了，那些知道大人身份的我们都帮大人解决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大人的身份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帮我，想让我为你们做事”胡浩不解道。
“因为你也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所有的权力都在这些掌权者手中，他们以血脉传承，人的出生决定了他的命运，你可以寒窗苦读十年得到了一个九品县令的小官，富家子弟的一场生日，可能一个五品督察就会被当作礼物送给他，这个你甘心吗？”白王墨玉沉声道“你父亲靠着几十年的军功得了一个四品将军的职位，一朝兵败世代为奴，为了求情你的母亲在这些家族的门口求见，可是还要受到门卫的侮辱，可是呢，一个私生子靠着血脉便可以直接成为四品都府”
“李邵阳，你觉得你公平吗？”白王墨玉说道最后几个字时，哈哈大笑，这不是嘲笑，而是对这世界的不满，悲极生乐。
“不公平”李邵阳低吼道。
“那你愿意和我，来让这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世界，燃烧着我们的怒火，让那些从在高处俯视我们的人，有一天会颤抖在我们脚下”白王墨玉霸气的说道，一言一行却似掀起滔天巨浪。
“可是你连活下去都有困难，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我对这个世界不满，但没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合作”李邵阳轻声道。
“不，你已经答应我了，在第一时间，你回的不是拒绝，而是要一个理由，李邵阳，你入道了”白王墨玉一句话落下，眼角充满着笑意，是那种自信的笑容，李邵阳彻底陷入了沉默，半响之后，他抬起了头，眼中突然多了一抹光彩。
“好，你赢了，我愿意追随你”
“那么，胡大人，合作愉快”白王墨玉伸手握住李邵阳的手。
“合作愉快”
“现在的白家怎么样了”白王墨玉说道。
“你不是不关心吗？”李邵阳笑道。
“我不问是因为我已经知道结果了，我问是因为我想彻底的记住这个结果”白王墨玉轻声道，眼中却罕见的多了一些情感，是悲伤，也有怒火。
“都死了，白家一脉，连同其余一百二十三家，九族全诛”李邵阳淡淡的说道，语气悲伤，“你不要太悲伤了”
“但是对于你的处理结果，朝堂上还在争论，穆三殿下一脉想要报下你，不过其余几家不答应，所以你的生死还未可知”
“无妨，如果皇帝想让我死，结果早就决定好了，正因为他不想，所以朝堂上才会有那么多争论，他必须要顾及其他家族的感受，所以才会拖到现在”白王墨玉似乎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淡定的说道。
“好了，看你这么有信心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李邵阳转身离去，走到牢房的门口，突然转身，好奇的问道“话说你真的是十三岁吗？我怎么感觉你像三十岁，心机太深”
“也许这就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吧！也注定要承受太多”白王墨玉无奈道。
李邵阳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突然感觉我们俩的合作挺好的，不用费脑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