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武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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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长安,第一座称京的都城。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其时正值端午佳节,吃粽子,挂艾草,浴兰,放风筝,泛龙舟。后世附会,屈原抱石投江自尽,生命悲唱挽歌。当地百姓闻讯马上划船捞救,一直行至洞庭湖,始终不见屈原尸体。恰逢雨天,湖面上的小舟一起汇集在岸边的亭子旁。当人们得知是为了打捞贤臣屈大夫时,再次冒雨出动,争相划进茫茫的洞庭湖。为了寄托哀思,人们荡舟江河之上,此后才逐渐发展成为龙舟竞赛。百姓们又怕江河里的鱼吃掉他的身体,纷纷回家拿来米团投入江中,以免鱼虾糟蹋屈原尸体,后来成了吃粽子的习俗。

    端午临中夏,时清日复长。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粽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不效艾符趋习俗,但祈蒲酒话升平。屈子冤魂终古在,楚乡遗俗至今留。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

    长安城花灯初上,青年男女挽手逛市。行人纷纷,熙熙攘攘。四海升平,祥和安瑞。

    一位年纪约莫二十四五岁,身穿白袍,袖口纹金线,柳带垂玉坠,发髻束的有条有理,毫不紊乱,四方脸蛋,桃花眼,卧蚕眉,唇红齿白,身形俊雅,嘴角上扬,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风度翩翩,却看着痞里痞气,女孩回眸,男孩侧目,姑婆瞥眼,叔伯暗叹的青年公子,右手捏把折扇,左手背在身后,悠哉轻扬,云淡风轻,走走瞧瞧,吟诵道:“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诵完得意洋洋的拐过街口,走入次大街。

    行了片刻,却见一宇精雕细琢的楼阁,建构清雅,结构巧妙,共三层,楼梯外开,阁板上摆放着兰花、富贵竹、银皇帝、银皇后、苏铁、黑美人等盆栽。朱木打造,窗花镂雕,上红底金字牌匾道:柳青苑。

    这人又诵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青青一树伤心色,曾入几人离恨中。”

    楼下围着许多百姓,形形色色,却无人敢踏上楼梯。一楼大堂紧闭,却透灯光。二楼雅门虚掩,倚楼溢彩。三楼四扇门敞开,流光似虹。一阵琴箫合奏声,盈盈传来。琴声婉转清扬,细如抽丝。箫声天高海地阔,大浪拍沙岸。一时眼前浮现出小桥过溪,高山流水,彩蝶戏花,鸟语花香。

    相由心生,曲从心发。抚琴之人,细腻柔雅,吹箫之人,胸怀坦荡。这聆听片刻,喃喃道:“想必抚琴之人,为女子。吹箫之人,为男子。”

    一位看客大叔听到他的话,冲他说道:“你还很有见识,所猜分毫不差!但听你这口音,不似我们本地人,官人从何而来?”

    这人一笑,拱扇道:“官人不敢当,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刚从西华蛮荒之地,下山而来。昨日才到长安,适逢端午节,逗留两日。小生还有一事请教,这柳青苑抚琴吹箫之人,乃何方神圣?”

    大叔笑道:“看来你有所不知。这柳青苑住着一位天仙般的姑娘,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一不会,样样精通。但……”突然神神秘秘的看看旁人,在他耳边小声道:“据说乃青楼出身,却卖身不卖艺。不!是卖艺不卖身!”这人哈哈一乐,道:“有趣有趣!大叔。您接着说。”

    大叔讪讪笑道:“口误口误!其实具体事宜,我并不清楚。这位柳姑娘来长安不足一月,有幸见其花容月貌的,只有她雇来的丫鬟,其余谁都是耳闻,未曾亲眼目睹,幸见风采。这柳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除了弹曲舞乐,便是吟诗作对。而现在楼阁内吹箫之人,却是她第一位接见的公子,想必大有来路。”

    这人若有所思,过会,道:“如此说来,不是并未有人来拜访柳姑娘,只是她概不见客,拒之门外。而现在里面的那位公子,却有幸跨过她的门槛,踏入她的闺房,甚至与她琴箫合奏,以曲传情?”

    大叔点头道:“甚是甚是!附近不少王公子孙,高官大员,武林世家世子,名门大派才俊,络绎不绝,赶来拜访,她一概不见。”又嘟囔一句:“架子好大!”

    这人来了兴趣,道:“还有江湖人士,特意赶来见此姑娘?若非这姑娘是江湖中人?”

    大叔皱眉道:“这……我还真不知,没听别人提起。”

    这人笑了笑,道:“好!多谢大叔。我上去看看。”大叔一怔,忙伸手拦住他,道:“不可。这柳姑娘的侍女武功高强,不少人都被打了出来,你贸然上楼,岂不自讨苦吃?”

    这人兴趣更浓,寻思:侍女武功这么高强?道:“无妨无妨!大叔。你看我皮糙肉厚,五大三粗,禁打得很!挨个三拳两脚,不会骨头散架。你放宽心,早点回家,不然家中婶子惦记,再误会你出去喝花酒,岂不不妙?哈哈!”没再理会大叔,掸开折扇,一步一步,慢斯条理的踏上楼梯,往三楼而去。大叔却在背后说道:“我看你是细皮嫩肉,胆大包天,上楼讨打!”这人哈哈一乐,并不言语,快步上楼。

    刚近三楼门口,或许里面的人早听到他的脚步声,琴箫声戛然而止,立时出来两个侍女,桃李年华,旖旎娉婷,脚步轻盈,体怀花香,亭亭玉立。显然身具武功,且秀色可餐。这人不禁心想:连侍女都这般漂亮,轻功都已着实不弱,这位柳姑娘,岂不更甚美艳,武功高强?

    侍女脸上并无气汹汹的神色,反而带着一丝颇有礼貌的微笑,微微躬身,左手侍女道:“公子。奴婢有礼。”声音清脆,说不上十分悦耳动听,却听着甚为舒服。

    这人拱扇道:“两位小姐姐,在下也有礼。”二女咯咯一笑,右手侍女道:“你这人嘴好贫!要么喊妹妹,要么喊姐姐,非喊一个小姐姐,不大不小,不伦不类。”

    这人仰头一笑,道:“姐姐批评的是!我这人向来正儿八经,光明磊落,洁身自好,坐怀不乱。老天让我心底这般纯净,一尘不染。只好让我这嘴贫一点,占姑娘家点便宜。不然常言道:男儿好色,英雄本色。我若心不色,再嘴不贫,既不是大好男儿,又非英雄豪杰,岂不更加不伦不类?别人若见我这副样子,心不色,身不色,嘴不色,还不骂我不男不女?”

    二女笑得花枝招展,喜悦灿烂。笑了片刻,左手侍女道:“油嘴滑舌,巧舌如簧,这两个四字成语,我到今天才算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我看你这人所说荒诞不经,乱七八糟,显然你定是一个内外惧色,嘴上还占姑娘家便宜的大色鬼!”

    这人连声大笑,道:“姐姐这便误会!在下发自肺腑,真诚实意。我既说我身心不色,那便一定不色。不然我看到两位如花似玉,玲珑可爱的小姐姐,还不上来勾肩搭背,搂搂抱抱,吃二位小姐姐的豆腐?”

    二女不但不羞,反而眼波涟涟,含情脉脉,右手侍女道:“只要你能说动我家小姐,你想吃什么豆腐,都不是难事。”

    这人一怔,随即笑道:“吃豆腐自然不难,我想吃,去找东街的王家百年老字号,王大娘买点,不一定非得说动你家小姐,才能吃上豆腐。”

    左手侍女娇嗔道:“少贫嘴!你明明知道不是那种豆腐。你若想踏入我家小姐闺房,需得回答我三个问题。”这人干脆道:“请问!”她道:“官人从哪而来,为何而来,姓甚名谁?”

    这人道:“从东而来,路过此地,名叫慕云中。”

    右手侍女瘪瘪嘴,道:“你这等于只回答一个问题。还说什么真诚之人,明显偷奸耍滑,是个无赖!”左手侍女道:“正是!你如此没诚意,我家小姐不会见你,请吧!”

    慕云中一楞,无奈道:“我说的真是实话。况且刚才我还和二位姐姐有说有笑,相见恨晚,怎现在立马就赶我走?莫非因我的名字毫无名气,山野蛮夫,难登贵家小姐大雅之堂?”

    右手侍女嗔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自己无诚无意,反倒怪起我们。哪有什么西边而来,路过此地,随便编个名字,我们就让你进去见我家小姐?你扪心自问,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慕云中苦笑道:“我还真字字属实,掺不得半点虚假。我从西华山而来,刚刚下山,便到了长安。适才路过柳青苑,听到贵家小姐的琴声,心生倾慕,特来相见。而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慕云中是也!若欺骗二位,天打雷劈!”

    二女喃喃道:“西华山,没听过。”慕云中呵呵一笑,道:“二位连西华山都没听过,更别说我的名字。也罢!在下绝非死缠烂打,胡搅蛮缠之人,既然贵家小姐不见,这便去也!”转身下楼。

    等走到二楼楼台时,却听刚才左手侍女喊道:“喂!那个慕云中你等等,我家小姐有请!”

    慕云中好笑道:“你家小姐以为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她让我进我就进,让我走我就走?我也想问问你,天下有没有这般道理?我现在非走不可,你家小姐若想见我,让她自己出来见我。”下楼而去。

    那侍女气道:“嘿!你还当真不识好歹!我家小姐数月都没见过外人,你能有幸得见,还跟我们摆起架子。你若再不来见,我就把你绑上来。我家小姐要做什么事,要见什么人,还没人敢不做,没人敢不见!”

    慕云中并不停步,说说话话间,已走到楼下,笑道:“是吗?正好!我当第一个。”侍女跺脚戟指道:“你……不识抬举!”翻身一跃,左手扣他左肩,右手抓他胸口,乃是上好的擒拿之术,不容小觑。慕云中怔了怔神,当下便被擒住。

    这侍女也是一怔,蓦地一笑,却充满讥讽,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居然一点武功都没有。我对你出手,倒显得我欺负你一样。”松手把他放开,道:“你乖乖听话,跟我上楼,免遭皮肉之苦。”

    慕云中叹道:“英俊潇洒的慕公子,貌若天仙的柳姑娘,本该是慕公子追求柳姑娘之际,谁知柳姑娘却派一位武功高强的漂亮姑娘,把慕公子抢回闺房,做个男宠。唉!男人太风流倜傥,有时并非一件好事。这倒插门的事,都让我给赶上。”

    侍女呵道:“你耍起贫嘴还没完没了。不是我跟你说,楼上的那位公子,比你玉树临风的多,你少在这胡吹海侃。而且请你上楼还真不是我家小姐,而是那位公子。他道:西华山我听过,乃是一个好去处!据说山清水秀,玉龙盘旋,好比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但一直无缘前去游山玩水,伤感遗憾!适才那位慕公子,既然是从仙山而来,想必非同凡响,绝非常人,不妨请来一见,聊以助兴。知道否?我家小姐可没想见你,你少胡说八道!依我看,你这人就是一个爱耍贫嘴的书呆子,有什么稀奇古怪?还非同凡响?呸!名不符实,沽名钓誉。”

    慕云中淡淡一笑,道:“沽名钓誉谈不上,乃是显山不露水,深藏不露。那位公子说的不错,西华山确实很美。而他连西华山都听说过,我看他倒是非比寻常。不瞒你说,我现在对那位公子的兴趣,已超过你家小姐。不知能否透露一下,那公子是谁?”

    侍女脸上蓦地带上一丝高傲仰慕的神采,一副吃蜜醉酒的俏样,心驰神往,甚是崇拜,道:“说出来别把你这个书呆子吓死。他就是巴蜀武林暗器世家,江湖第一列名门大派,寒苍会掌门的世子,展玉堂。”

    慕云中一笑,摇头道:“没听说过!”侍女斥道:“废话!你这个书呆子除了四书五经,还听说过什么?你觉我武功高不高?”慕云中点头道:“高!姑娘一出手,当即把我制住,焉能不高?”

    侍女乐了乐,道:“制住你算什么能耐?我丝毫不觉给我脸上添光。但那位展公子只需手指一弹,数丈外便可悄无声息的打击暗器,杀人于无形,比我武功强上千倍百倍,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要识趣,赶紧上楼。不然展公子发起火,动动小手指,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云中惊讶道:“好厉害!但我又没得罪他,他为何杀我?”侍女一愣,好似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道:“展公子让你上楼,你偏不上,还不是得罪?你是真傻还是在跟我装傻?”慕云中掸开折扇,嘿嘿一笑,道:“姑娘说什么是什么。其实若按姑娘这般说来,我让你家小姐下来见我,她非不见,岂不是也得罪我?她难道不怕我怪罪她?”

    侍女郄道:“得罪你不是小事一桩!你要有本事,谁都不敢得罪你,但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好事,只好我想怎么得罪你,就怎么得罪你。”

    慕云中道:“嘿!那姑娘这岂不是欺软怕硬?古人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虽武功高强,但我不怕你,有本事你把我杀了,不然就让路,我要去也!”

    侍女怒道:“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本没想欺负你这个软货,是你没事找茬,逼我出手。”

    慕云中错愕道:“软货?姑娘何出此言?我都说我不怕你,不怕你家小姐,不怕那位公子,怎成了软货?吾乃铁铮铮的硬货!”

    侍女鄙夷道:“拉倒吧!给你点脸面还不是你了!现在我是没难为你,你当然说不怕,我要难为你,三招让你跪地求饶。”

    慕云中道:“这你就小瞧我!大丈夫能屈能伸。姑娘若亲我一口,不用你动手,我立马跪地求饶!”

    侍女呸了一声,娇嗔道:“臭贫!”蓦地脸上一红,走来挽住他的胳膊,笑道:“走吧!我的慕大少爷,我扶您进去成不成?”慕云中一乐,伸手揽住她的扭水蛇腰,淫笑道:“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这般不清不楚,让别人看到,会怎么以为?若被爱打抱不平的江湖侠客看见,非让我把你领回家,做房小妾,你同不同意?”

    侍女立马推开他,斥道:“你开什么玩笑?不就一个书呆子,也配让我给你做妾?你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慕云中赔笑道:“姑娘别生气。这样!做正妻,好不好?”

    侍女扑哧一笑,转怒为喜,道:“不跟你贫了。我现在还不想嫁人,以后再说。快跟我上楼。”慕云中叹道:“看来我不去是不成。好吧!我便走一趟,说不定我一高兴,找你家小姐提亲,把你带走……”在她耳边小声道:“做房小妾!哈哈!”跑着上楼。

    侍女脸通红,又羞又臊,斥道:“你给我站住!居然敢调戏我!”慕云中直步上楼,哈哈笑道:“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愿去哪便去哪,凭什么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不过你叫什么名字?说来给夫君听听。”

    侍女又气又怒,两个纵跃,跳到他的身边,本想打他一耳光,却看到他白璧无瑕的脸庞,清澈迷人的眼神,带着一窝春风荡漾的浅笑,突然下不去手,脸越来越红,小兔乱撞,低头嗫喏道:“我……我叫小青。”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慕云中心神一荡,道:“姓什么?”小青道:“没名没姓。我是孤儿,打小跟着小姐当丫鬟,我也不知我姓什么,父母是谁。”

    慕云中心念一动,道:“原来如此,咱俩还同病相怜,我也是孤儿。我小时候父母带我走远房亲戚,谁知却遇到一伙强盗,把我父母给杀了,后来遇到一位老先生,把我救了下来。不然我今天,就站不到你面前。”

    小青诧异道:“是吗?那你比我还惨。本来无父无母也就罢了!偏偏父母死在面前,被人所杀。你是不是特别恨那伙强盗?”

    慕云中叹道:“是啊!小时候确实恨,但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其实已看淡,不再往心里去。人各有命,勉强不来。况且若非我父母遇害,我也不会遇到那位老先生,也算因祸得福,有失有得。”

    小青迟疑一下,道:“那位老先生是谁?既然他能把你从强盗手中救下,一定武功很高。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认识。”

    慕云中摇了摇头,道:“恕罪!那位老先生再三叮嘱,不得向任何人泄露他的名字。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与人有言在先,大丈夫要遵守承诺,岂能言而无信?”

    小青瘪了瘪嘴,道:“不爱说且罢,我还不稀得听,贫的你!你还大丈夫?小男人。”慕云中哈哈一笑,道:“你姓小,现在让我也姓小,是不是想跟我凑一对,做鸳鸯,比翼飞?”小青一跺脚,扭捏不耐道:“哎呦!你这人咋这么贫?油腔滑调,胡言乱语。我看你这个书呆子,没少跟姑娘家耍贫嘴,不然你这嘴皮子,也练不成这样。”

    慕云中一怔,道:“这个嘛……别说,你还真挺聪明。我有一个妹妹,我从小跟她耍贫嘴。她总是说不过我,三五天不理我,差点把我憋死。”小青一乐,道:“真该憋死你!但你妹妹在哪?为何没跟你一起来长安?”慕云中坏笑道:“此乃我的家事,等你嫁过来,不就知道?”小青羞得双颊发热,恨恨道:“你是不是真不想要舌头?”慕云中道:“当然要!没了舌头,还怎么跟你贫嘴,逗你开心?”小青斥道:“胡说!谁说我开心?恨不得把你一掌打死!”

    慕云中哈哈一笑,道:“反正我看你挺开心!不过有句话我想问问,你说你是你家小姐的丫鬟,从小无父无母,为何会武功?谁教你的?”小青道:“当然是小姐!小姐的父亲教她武功后,她便来教我们,和我们对练。日子一长,慢慢武功就学会。”慕云中哦了一声,恍然道:“居然如此。那你家老爷岂不是武功更高?”小青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家老爷的名号是……”

    却听适才右手侍女,走出三楼朱门,呼唤道:“小青。小姐让你出去喊人,怎喊到现在还不见人?你们俩在说什么?”慕云中看了看这个侍女,未免有些凶,不如小青可爱,不得他意,小声笑道:“我觉你比她好看!”说着绕过小青,上楼去了。小青待他走后,低头掩嘴嘻嘻一笑,窃喜片刻,跟他上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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