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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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景子衍

    对于黑裙少女,陈官子没有多想,这些日子各家死的人,大抵上就是这少女所为。

    而那蒙面黑衣人,陈官子心中倒是有了眉目。

    在这淮安城里,能有几家拥有军伍出身的属下?不言而喻,自是那镇国将军府。

    想来也是应当,自己抓了他的人,拂了他的面子,依他少年心性,怎能咽下?

    陈官子受伤,倒是没有对外公布,一如往常,抓人审案,护法持道,在外人看来倒是一丝不苟。

    如此过了数天,陈官子倒是收到了一份奇怪的请柬,从镇国将军府流出,是镇国将军夫人的邀请。

    去或者不去?自然是不去了,倒不是因为怕被认出,自打他修行以来,身体强壮也高了不少,就是相貌也有了改变。

    蒙天放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便是很好的证明。

    他不去,是因为他怕忍不住,拔剑将将军府杀上一通,可以肯定,这样他必然会死。

    所以,陈官子便让李总捕快带了回信,称病修养。

    然而,最近在淮安城里,倒是多了些抨击他的人,大抵上就是说他是酷吏,说他是乱国之奸。

    陈官子也留意过,这些抨击他读书人,法家有之,儒家有之,墨家亦有之。

    在摘星阁中每日反复言论,对淮安城的士子洗脑。

    不过,陈官子如今听了也就笑笑,他身为监察使,权力之大,又何必在乎一些蹦哒的跳蚤呢?

    但,近日又闻,一阴阳家的学子在摘星阁言平天策在淮安城内,且不说是非真假,此等言论极易让才安稳的淮安城陷入满城风雨。

    这,他便不能不管了,所以这摘星阁他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摘星阁遍布天下九州,为一魏国商人所创,大秦灭魏,对商人的影响甚微,而这摘星阁的创始人,在这七国乱战之中更是获益巨大。

    商虽然是末流,可做到了极致,却也不可小觑。

    在这商人闲暇之余,便立了这摘星阁,在巨大财力的支撑下,更是遍布九州,其之力量可见一斑。

    而这摘星阁,唯有三道,茶、酒、棋,以茶论政,以棋御国,以酒论天下。

    七国乱战之时,棋道便盛行,素有学子以棋代国,在棋盘上厮杀,大国棋战之局最是受这些学子们喜爱。

    如今大秦统一,再开大国棋战便有些不妥了,所以来摘星阁下棋之人,都是对棋的喜爱,虽然不能下大国局,却也能尽得棋乐。

    而这摘星阁之二,便是茶道,以茶论政,秦皇不禁此举,所以可以畅所欲言,当然,是在规定的场所,例如这摘星阁,若是肆意在外大说,便要被治以造谣罪了。

    政者,非朝政独属,民政,法政,政理,那些抨击陈官子学子们便是如此,论政之道,无罪可言。

    而摘星阁其三,便是以酒论天下,可以说摘星阁是天下九州何地消息的集散地,无论是大道还是小道,无论是真还是假,只要消息流出,在摘星阁必然能够第一手掌握。

    由于受伤,吴县令到是也未来麻烦陈官子。

    在传道院里,赋闲了几天的陈官子川戴好了衣服,便独自去了摘星阁。

    李总捕快本欲跟去,奈何府衙繁忙,倒是脱不开身。

    一身月白的袍子,陈官子这般打扮倒是颇为儒雅,像个学子。

    进了摘星阁,迎面便走来一个少女,正是摘星阁的侍女,负责接待。

    能够进入摘星阁做侍女的,容貌都乃中上之资,这也是摘星阁的一大特色。

    不过,有人若是胆敢在摘星阁对这些侍女起念,必然会受到摘星阁的严惩,所以在此做侍女的女子都极为安全。

    “不知公子,取何道?”少女笑问。

    “酒道。”陈官子礼貌回应。

    “公子请跟我上二楼。”少女再道。

    少女走在前面,陈官子跟后,四处观察,却是发现走很多人在下棋饮酒喝茶,神态不同,谈笑也不同。

    像茶道之处,便有众人为聚,听一人之言,若是说的精彩,便少不了几声喝彩。

    “公子请坐。”

    舒适的雅间内,放着一张低案,后窗通明,倒是清爽。

    陈官子跪坐在案前,少女问道:“不知公子饮何酒?”

    秦统天下,各国之酒却未统一,毕竟酒这个东西,没个地方由没个地方的妙处,个人口味也不相同。

    这么一说,陈官子倒是细想了一下,他平日里很少饮酒,对酒这个东西也谈不上喜欢,故而说道:“请问何酒最是轻淡?”

    “公子说笑,大秦统一以来哪有何酒之分,奴婢知晓,公子稍等。”侍女轻笑,随即离开。

    是的,大秦统一以来,七国之酒,又怎可再以国界分类,说到底都是大秦天下,酒自然是大秦的酒,又何必分类?陈官子此言,却走调笑的意思。

    不多时,侍女便端了一壶酒来,配了一铜樽,添好了酒,侍女便退了下去。

    陈官子举起酒樽,袖掩饮下,酒淳而淡,清香扑鼻,味道却是不错。

    “好酒。”陈官子由衷的赞叹了一声。

    “呵呵!”然而,陈官子赞叹却引来旁案客人的篾笑。

    陈官子望去,却见是一纶巾青衫之人,面若冠玉,英气逼人,倒是不凡。

    “不知阁下何意?”陈官子倒是没有生气,疑惑的问道。

    “无他,对阁下之言,不与苟同。”那青衫之人说道。

    “哦?不知阁下有何高见?”陈官子虚心请教。

    “不敢,小国之酒,味淡色薄,空以香流,称不上好。”那青衫之人拱了拱手,随即论道。

    “那不知阁下以为何酒最胜?”陈官子再次请教。

    “你可懂酒?”青衫之人问道。

    “不常饮酒,倒是一无所知。”陈官子摇头。

    “既不懂酒,何故论酒,既不通政,何故以政束己?告辞。”说完,青衫之人便要离开。

    陈官子心中一动,连忙起身,急忙说道:“兄台且慢。”

    “何事?”青衫之人疑惑的问道。

    陈官子微微一笑,行礼道:“尚不知兄台大名。”

    “在下景子衍。”青衫之人说罢,便挥袖离开。

    陈官子恍然,因为言道平天策出淮安的人,便是阴阳家的景子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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