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宴会
“正是，为首那个红色官服的是沈让大人。”书生模样的随从补充道：“大人，您这次来皇京的分量可不轻啊，按照旧例，枢密副使是不会亲自在门口迎接的。”
商无暇听罢，又是一声冷哼。然后跳下马去，几步急趋，单膝跪在沈让面前。
“末将商无暇，功劳微浅，怎敢劳动大人亲自迎接。”
沈让伸手拉起商无暇：“怀阳一战，消灭中原逆军主力，将军可谓辛苦了。”
商无暇马上再拜：“都是将士用命，更兼怀阳当地府军从旁策应，末将不敢……”
沈让挥了下手，打断了商无暇：“将军过谦，先进院中，详细情况我们慢慢再谈。”
于是商无暇一行人便起身跟随沈让进入枢密院。
进入枢密院后，商无暇便被直接引到了政事大堂中，而书生和其他的南军亲兵则都被带到偏堂。
大堂中坐满了红色官服的武官，本来都在高声喧哗。见到商无暇和沈让进来，霎时就安静了下来。
沈让向前一步，对着大堂主座行礼：“大人，商都指挥已到。”
在这枢密院中，能让沈让称呼为大人的还能有谁？
商无暇连忙单膝跪下：“南军江北卫都指挥使商无暇，叩见枢密使大人。”
田冲国微微点点头，然后挥了下手示意商无暇起来。然后又开口道：“无暇贤侄远来辛苦，多年不见，景王爷和商兄身体可好？”
商无暇回话：“回大人，王爷和家父身体都好。”
田冲国本正打量着商无暇，听到回话便说：“贤侄仪表堂堂，是个威风将军，将来功业不可限量啊。”
商无暇再拜：“谢大人夸奖。”
田冲国使了个眼神，两旁的侍从便将早就准备好的酒杯端上。
“来，贤侄，先饮下此杯接风酒。”
商无暇瞥了一眼酒杯中的颜色，泛着蓝光，不知道是下了什么药力，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取了过来，然后一饮而尽。
“谢大人赐酒。”
“好好好。”田冲国见商无暇饮下酒后便大笑起来：“来，贤侄，我们来商议正事。”
“贤侄出发之前，商兄是怎么交代你的？”
“家父再三嘱咐，一切按家父与大人之约行事。”商无暇回答道。
“何约？”田冲国又问道。
商无暇看看左右武官，欲言又止。
田冲国又笑道：“今天到场的，都是同道，贤侄你尽管放言直说。”
商无暇听罢，没了顾忌，凶光乍现，一字一句的说：
“三支信号弹后，大军进城，血洗皇京。”
御街广场
天子脚下的老百姓是懂得些世故的，今天晚上说是什么南军的庆功宴。但是全城不仅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反而每个地方都在调兵，一队又一队不同军装的士兵在街道上来回穿梭着。小孩子们都围在窗边看着军队人来人往，但是年龄大的老人们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是偷偷的聚起家人，然后说声今晚要出事，都不要出门。
百姓们可以躲起来，但是官员却不能。明知道气氛不对，百官还是聚集到了举行庆功宴的御街广场上。
今日维持广场秩序的还是都察院的检校，只是一贯佩戴单刀和礼服的检校们今日都穿戴上了作战的甲胄和刀枪弩箭。有个别胆小的官员想要离场的，都被检校们用手弩押着回了座位。
现在整个会场应到的官员中，只剩下了太宰江渚和枢密使田冲国未到。
北军节度使石锦是傍晚才单人独骑赶到皇京的，到枢密院苦劝田冲国无果后，被半强行的赶出了枢密院，现在正坐在广场的最前一排喝着闷酒。
石锦看着这会场中诡异的景象，拍案而起：“李大人，赵大人，你们都察院今晚想干什么？为什么枢密使大人还不到？”
都察使李清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对石锦的质问置若罔闻。
赵审言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回答道：“今晚要干什么，石大人再等一会不就知道了。”
沈让一见是石锦，也打着圆场：“不管何事，对石大人总是无害便是了。”
石锦伸出手指着二人：“就是你们这些小人，把老师带到了今天这般田地。”说罢，石锦踢翻了身前的案板。
沈让见状也脸沉起来：“石节度，注意你的身份，我和赵大人可都是你的上级……而且在此关头，你总不会站到你恩师的对立面去吧。”
两个检校立刻上前一步，抓住石锦的肩膀。
石锦是个战场上厮杀升迁的节度使，肩膀一抖就甩开了那两个检校，然后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沈让的衣领：“今日若是有人死，其中必有我石锦，也一定少不了你沈大人。”然后推开沈让，大步流星的离去。
赵审言挥了下手，本来要围上来的检校让了条道给石锦。
沈让看着离去的石锦恶狠狠的说：“要不是要拉北军，大人早就……”
“大人，石节度骑了自己的马，往皇宫方向去了，要不要拦截。”一个检校武官前来请示。
“莫非这石锦，真的要站到那边去，他的脑子莫不是有毛病？”沈让给赵审言使了个眼神。
赵审言略作沉吟：“拦，石锦武艺高强，不要近战，用弩箭射。先关起来，注意一定不要伤到他的性命。”
赵审言刚下完令，就看到城南方向发出了三支黄色的信号弹。
赵审言转向沈让：“沈大人，看来今晚的主角要进场了。”
沈让点点头：“那我就按照计划，先去搜捕城中勋贵了。”说罢就要离去。
赵审言拦住沈让：“沈大人就不想亲眼看看这改朝换代的时刻？”
沈让哈哈一笑，然后说：“也罢，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是再看一会也无妨。”
赵审言登上会场最高处，本来就气氛紧张的会场此时更是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所有人都在等着赵审言的发言。
赵审言大声的喊道：“盛世天下，传承六代，国祚已竭。今日有田氏贤良，理当顺天应人，创建新朝。归我新朝者，袒左臂，站立于西。背我者，袒右臂，站立于东。”
举座哗然。
皇京南中门
随着三发黄色的信号弹缓缓的划过天空，把守南中门的京营禁军打开了城门。
早已等在城外的南军六万人马点亮了所有的火把，整个城南顿时亮起了一片火光。
“恭喜大人，千秋功业，就在今晚筑成。”说话的是一名枢密院的武官，从枢密院出来后，田冲国派了四个亲信跟在商无暇的身边。
“是吧。”商无暇点点头，然后挥手一刀捅进这个武官的腹部。旁边商无暇的亲兵见状也立刻动手，一番搏杀后，四位枢密院派来监军的武官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商无暇，你今天喝的酒中早已……早已下毒，若是三日内不得解药……。”一位还有气的武官断断续续的说道。
原本站在商无暇身后的书生模样的那个人，此时拍马走到商无暇的身前，马蹄过处将说话的枢密武官彻底踩了个断气，边骑马时边说道：“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喝过什么毒酒，我只记得，三声信号炮后……。”
书生望着大开的皇京南中门，突然大声喊道：“众军听令，枢密使田冲国、京营张楷谋反，冲进城中，杀光反贼！”
“杀呀！”六万南军，顿时喊杀声震天，朝南中门涌过去。
商无暇听罢，又是一声冷哼。然后跳下马去，几步急趋，单膝跪在沈让面前。
“末将商无暇，功劳微浅，怎敢劳动大人亲自迎接。”
沈让伸手拉起商无暇：“怀阳一战，消灭中原逆军主力，将军可谓辛苦了。”
商无暇马上再拜：“都是将士用命，更兼怀阳当地府军从旁策应，末将不敢……”
沈让挥了下手，打断了商无暇：“将军过谦，先进院中，详细情况我们慢慢再谈。”
于是商无暇一行人便起身跟随沈让进入枢密院。
进入枢密院后，商无暇便被直接引到了政事大堂中，而书生和其他的南军亲兵则都被带到偏堂。
大堂中坐满了红色官服的武官，本来都在高声喧哗。见到商无暇和沈让进来，霎时就安静了下来。
沈让向前一步，对着大堂主座行礼：“大人，商都指挥已到。”
在这枢密院中，能让沈让称呼为大人的还能有谁？
商无暇连忙单膝跪下：“南军江北卫都指挥使商无暇，叩见枢密使大人。”
田冲国微微点点头，然后挥了下手示意商无暇起来。然后又开口道：“无暇贤侄远来辛苦，多年不见，景王爷和商兄身体可好？”
商无暇回话：“回大人，王爷和家父身体都好。”
田冲国本正打量着商无暇，听到回话便说：“贤侄仪表堂堂，是个威风将军，将来功业不可限量啊。”
商无暇再拜：“谢大人夸奖。”
田冲国使了个眼神，两旁的侍从便将早就准备好的酒杯端上。
“来，贤侄，先饮下此杯接风酒。”
商无暇瞥了一眼酒杯中的颜色，泛着蓝光，不知道是下了什么药力，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取了过来，然后一饮而尽。
“谢大人赐酒。”
“好好好。”田冲国见商无暇饮下酒后便大笑起来：“来，贤侄，我们来商议正事。”
“贤侄出发之前，商兄是怎么交代你的？”
“家父再三嘱咐，一切按家父与大人之约行事。”商无暇回答道。
“何约？”田冲国又问道。
商无暇看看左右武官，欲言又止。
田冲国又笑道：“今天到场的，都是同道，贤侄你尽管放言直说。”
商无暇听罢，没了顾忌，凶光乍现，一字一句的说：
“三支信号弹后，大军进城，血洗皇京。”
御街广场
天子脚下的老百姓是懂得些世故的，今天晚上说是什么南军的庆功宴。但是全城不仅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反而每个地方都在调兵，一队又一队不同军装的士兵在街道上来回穿梭着。小孩子们都围在窗边看着军队人来人往，但是年龄大的老人们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是偷偷的聚起家人，然后说声今晚要出事，都不要出门。
百姓们可以躲起来，但是官员却不能。明知道气氛不对，百官还是聚集到了举行庆功宴的御街广场上。
今日维持广场秩序的还是都察院的检校，只是一贯佩戴单刀和礼服的检校们今日都穿戴上了作战的甲胄和刀枪弩箭。有个别胆小的官员想要离场的，都被检校们用手弩押着回了座位。
现在整个会场应到的官员中，只剩下了太宰江渚和枢密使田冲国未到。
北军节度使石锦是傍晚才单人独骑赶到皇京的，到枢密院苦劝田冲国无果后，被半强行的赶出了枢密院，现在正坐在广场的最前一排喝着闷酒。
石锦看着这会场中诡异的景象，拍案而起：“李大人，赵大人，你们都察院今晚想干什么？为什么枢密使大人还不到？”
都察使李清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对石锦的质问置若罔闻。
赵审言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回答道：“今晚要干什么，石大人再等一会不就知道了。”
沈让一见是石锦，也打着圆场：“不管何事，对石大人总是无害便是了。”
石锦伸出手指着二人：“就是你们这些小人，把老师带到了今天这般田地。”说罢，石锦踢翻了身前的案板。
沈让见状也脸沉起来：“石节度，注意你的身份，我和赵大人可都是你的上级……而且在此关头，你总不会站到你恩师的对立面去吧。”
两个检校立刻上前一步，抓住石锦的肩膀。
石锦是个战场上厮杀升迁的节度使，肩膀一抖就甩开了那两个检校，然后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沈让的衣领：“今日若是有人死，其中必有我石锦，也一定少不了你沈大人。”然后推开沈让，大步流星的离去。
赵审言挥了下手，本来要围上来的检校让了条道给石锦。
沈让看着离去的石锦恶狠狠的说：“要不是要拉北军，大人早就……”
“大人，石节度骑了自己的马，往皇宫方向去了，要不要拦截。”一个检校武官前来请示。
“莫非这石锦，真的要站到那边去，他的脑子莫不是有毛病？”沈让给赵审言使了个眼神。
赵审言略作沉吟：“拦，石锦武艺高强，不要近战，用弩箭射。先关起来，注意一定不要伤到他的性命。”
赵审言刚下完令，就看到城南方向发出了三支黄色的信号弹。
赵审言转向沈让：“沈大人，看来今晚的主角要进场了。”
沈让点点头：“那我就按照计划，先去搜捕城中勋贵了。”说罢就要离去。
赵审言拦住沈让：“沈大人就不想亲眼看看这改朝换代的时刻？”
沈让哈哈一笑，然后说：“也罢，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是再看一会也无妨。”
赵审言登上会场最高处，本来就气氛紧张的会场此时更是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所有人都在等着赵审言的发言。
赵审言大声的喊道：“盛世天下，传承六代，国祚已竭。今日有田氏贤良，理当顺天应人，创建新朝。归我新朝者，袒左臂，站立于西。背我者，袒右臂，站立于东。”
举座哗然。
皇京南中门
随着三发黄色的信号弹缓缓的划过天空，把守南中门的京营禁军打开了城门。
早已等在城外的南军六万人马点亮了所有的火把，整个城南顿时亮起了一片火光。
“恭喜大人，千秋功业，就在今晚筑成。”说话的是一名枢密院的武官，从枢密院出来后，田冲国派了四个亲信跟在商无暇的身边。
“是吧。”商无暇点点头，然后挥手一刀捅进这个武官的腹部。旁边商无暇的亲兵见状也立刻动手，一番搏杀后，四位枢密院派来监军的武官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商无暇，你今天喝的酒中早已……早已下毒，若是三日内不得解药……。”一位还有气的武官断断续续的说道。
原本站在商无暇身后的书生模样的那个人，此时拍马走到商无暇的身前，马蹄过处将说话的枢密武官彻底踩了个断气，边骑马时边说道：“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喝过什么毒酒，我只记得，三声信号炮后……。”
书生望着大开的皇京南中门，突然大声喊道：“众军听令，枢密使田冲国、京营张楷谋反，冲进城中，杀光反贼！”
“杀呀！”六万南军，顿时喊杀声震天，朝南中门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