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怒之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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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外传之一·圣·克里斯汀娜·亚特兰蒂斯

    后天的努力真的能够超越有天赋的吗?这个问题属于魔法终极课题之一的无解题,魔法协会的人经常鼓励魔法师以后天努力来超越有天赋的人,并且用事例来举证,菜鸟魔法师们听了这些传奇之后热血沸腾。但是我听了之后却是一阵冷笑,任你百般努力到头来依旧比不过我‘生而知之’四字,我叫克里斯汀娜·亚特兰蒂斯,是亚特兰蒂斯的公主,艾薇儿的小女儿,在这个大陆,他们对于某个领域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都会被冠以‘圣’字开头,我从出生起,便被我母亲冠以‘圣’字加冕。但是我的童年却不是生活在阳光之下,而是从我断奶开始便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图书馆中,图书馆之中没有书籍,但是我的天赋却是能够窥探别人的人生,并且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我的第一本书就是我母亲的人生之书,因为那本书我就被关进了这里,我仍然能够记得,那个时候的母亲看向我的眼神不像之前的冷漠,而是带着忌惮以及恐惧。

    我在暗无天日的图书馆之中,没有人跟我说话,没有人教我穿衣服认字,但是生而知之的我对于这些却是早已经懂得,我跟常人无异,只是不喜欢穿着衣服在这个没有人的图书馆活动,当然,如果我每次母亲来的时候,或者去跟守卫聊几句的时候,我都会穿戴端正,至于我为什么要跟守卫聊几句,后面会说到。

    我的天赋能够将别人的人生以书的形式记录下来,但是也有缺点,必须要知道别人的详细信息,这样我才能够以书面的形式出现,我将这种形式成为‘因果’,而且对于进入‘圣’级的人是无法查到的,如果跟圣级有关的人物我也查询不到,而且身份高贵者除非有直接的因果关系,不然我是得不到人生之书的,我之所以第一本能够得到位于女帝的人生之书,只因我是她的女儿,这种来自于血缘的因果,最是直接。我的藏书刚来这里只有母亲的一本书籍,但是后来渐渐变多,多数的时候是母亲来我这里,将一些名字告诉我,然后就能得到那个人的人生,而后来母亲随着时间的增长却是逐渐的减少,因为新鲜劲过了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女儿的天赋十分鸡肋,在她这个层次的人都是必有相应层次的地位,而我却偏偏做不到。人之所以为人,无论掌握权力多大,拥有多么广阔的疆域,但是面对的人却总是有限的,而所占领的空间也是有限的。母亲的次数减少但我的藏书却是慢慢多了起来,每次母亲走后,我能够出现的人生之书我都会去阅读一遍,因为他的人生能够遇到很多人,只要能够出现姓名,一本本人生之书就会慢慢的出来,如果有可能,我可以仅仅只用一本书就可以制造出填满图书馆的人生之书,但是我没兴趣。对于一个童年没有玩具的人来说,寻找乐趣才是本能,于是我用这些人的思想去预测他们下一步会干什么,这种能力,如果用外界人的话那就是‘预言’。

    预言在传说之中只有神或者说教廷的红衣大主教的‘预言术’才会,但是对于生而知之的我来说,只要掌握住了它们固定的规律,配合上性格,依靠大概率的他们会怎么选择,只要这么做,那么预言随之而产生。刚开始的时候我只能去预测几个小时之后他们能干嘛,例如外面的罗格骑士,他在看守我的任务完成之后,都会去酒吧喝个烂醉,醒来之后才会回家迷迷糊糊的大睡一场。我逐渐提升难度,但是却很快遇到了困难,因为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们有丰富的情感,嫉妒、贪婪、仇恨、胆怯等等这些情绪,让我经常失败,于是我又想到了方法,我会将他们的人生之书仔细的阅读一遍,童年的阴影是造就他们之后性格的重要时间段,人性的揣测。我这样的方法过了几个月之后我便开始继续尝试,然后我成功的能够预测几周后的事情,但是我又遇到了难关,人实在是太多了!因果之中还有存在变数,每个人的固定轨迹也会产生偏移,例如家中有人去世,突如其来的疾病,这些变数实在太大,我要做的是更加仔细考虑得更加全面,例如生病的发生也是有因果规律的,简单的发热可能是因为天气突然转变自己还没来得及适应没多穿一件衣服,或者昨天在雨中着凉,这些要更加全面。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小女孩会去考虑的,但是没有时间打发的我以此为乐,在那段时间,我觉醒了我的第二天赋——预知之梦,我在梦中会以另外人的身份去接触外面的世界,不过我只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去旁观,我发现他们的行动都是以我最大的概率去行动的。例如罗格骑士,在站完岗之后,他会去酒吧喝个烂醉,醒来之后跌跌撞撞的撞到一些行人然后回家呼呼大睡,因为昨天下了场大雨,醒来之后边发了一场烧,自己的妻子照顾自己……当自己醒来之后我会发现外面的时间才过了一会,但是梦中的世界却是已经过了几个月!不过我每次醒来之后我都心神疲惫,比起用脑,预知之梦更加耗费我的心神。

    做几个月的梦境就要我几天的时间去恢复,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动,除非饿急了才会勉强进食,不过只要我一恢复精力,我就会继续进入预知之梦,随着时间的过去,我越来越熟练,而且能够简单的影响人物的思想,稍稍的改变一个动作,就会改变后续的发展,但是随着次数的增多,我发现虽然小幅度的改变,但是大致的方向上却没有改变,人的一生的轨迹就如同固定一般,就如同水必定会往低处走,虽然会遇到分支,但是最后的结局依旧还会汇流。如同罗格一样,他虽然生病了,但是病好了之后,他依旧会继续之前的人生轨迹,这或许是一个人的悲哀。于是我得出了,偶然之中必有必然。

    那一天,我的人生之书多出了一本书,但不是谁的人生,而是一本魔法之书——魔法谱,上面记录着各种魔法,我随便翻了翻,发现他跟人生之书差不多,看上去只是薄薄的一本,但是永远也翻不尽,而且记录的魔法也只有三级魔法之前的魔法。

    哦,对了差点忘记说了。人生之书能够知道很多别人的小秘密,就像我的母亲,她亲手将自己的母亲,我的奶奶死后的眼睛成功的移植到了自己身上,拥有了看透别人天赋的能力,我之所以被关在这里,就是被我母亲所忌惮。而我也通过人生之书,找到了我奶奶姬情·亚特兰蒂斯的人生之书,明白了她的天赋之眼也有缺陷,或许是阴差阳错,艾薇儿将我关在这所图书馆之中,没有外界的影响,权利的诱惑、世人的奉承、贵族之间的虚伪,虽然知道了什么是嫉妒、仇恨、愤怒但是却没有被影响,因为这些总是客观的,自己还没有体验过,如同理论与实践。透彻若琉璃,我能够有现在的天赋,或许就在于艾薇儿的阴差阳错。

    我的身体常年没有接触阳光而有一种病态的白,在我外面站岗的不仅有罗格,还有一位叫王嘉的骑士,我读过他的人生之书,比起罗格来说,塞恩如同一头种马,他将所有的钱都花在妓院之上,跟给我送饭的女仆也有关系,而且每次他没钱的时候,因为罗格每次都喝得半醉,他趁这个时间跟罗格的老婆也搞上了,我抽空看过那个叫做路易斯的女人,是个没落贵族的女人,有过良好的教育,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的逆来顺受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本来只是到此为止,但是令我第一次产生厌恶的,是一次他看向我的眼神当中那赤裸裸的欲望,每当想起那个时候他的眼神,都让我作呕。当天夜晚,我就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我被那个人渣玷污,我知道我的梦很大的可能如果不出现变故的话都会变成现实,他的人生之书也开始有了这方面的欲望,于是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罗格骑士,今天是你跟你夫人结婚的第六年,早点回去,或许你的夫人会很开心。”我趁着王嘉不在的时候对着罗格说道。

    而回去的时候罗格对我施了一个骑士礼,我微微一笑,名为罗格的人生之书他现在的想法却是:今天竟然是我跟路易斯的结婚纪念日,今天就不去酒吧了,去买点礼物好了,几天前路易斯还告诉我她有了,应该是几个月前我喝醉了迷迷糊糊干的吧,毕竟我跟她只有那个时候干了一次。

    我微微一笑,当天晚上,摊在我面前的三本人生之书,关于王嘉的自行焚毁了。而我却很意外的发现名为路易斯的人生之书却是没有被焚毁,怀着好奇,我打开了罗格的人生之书。当天晚上的他去买了一串项链,那是路易斯几个月前就吵着要买的,因为去了趟集市,所以罗格回家很晚,但是回到家的一模却是令他目疵欲裂,他的好友王嘉竟然再跟自己的妻子在床上翻滚,是男人就不会受这个委屈(其实还有其他那啥,不过靠你们自行想象了,因为只是无关人员我就长话多说了)。直接掏出了长剑,在罗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击毙。而要继续杀死荡妇路易斯的时候我却因为她的哀求手软了。想起了几天之前生病的时候路易斯对我的照顾以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下不去手,我只能对她说:“给我滚,荡妇。”

    于是在那一天,我又明白了人的另外一种情感,爱。是爱最后让罗格没将路易斯杀死,我预言的,是王嘉与路易斯会因为罗格的愤怒而被杀,但是因为爱,我的预言产生了偏差,这对于现在几乎百分百预言正确的我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过幸运的是,爱这种情感并不多见,很多人之所以结合,很多的是利益的结合,由不得自己,所以这种情感很少见,但是我依旧上了心。我查阅了很多人生之书,对于爱情的描绘几乎没有,后来我才在几处平民之中发现了几处爱情的描绘,但是,我仍然不懂。

    贵族之中,形容爱情有凄美,有一见一钟情,我报以嗤笑。平民之中的爱情,在权势面前那么软弱无力。对于罗格的那件事情自己也没有丝毫的愧疚心,因为这种事情被撞见的只要王嘉不停止总有一天会被发现,自己只不过将这件事情提前了而已,而且罗格在那之后也依旧按照他的人生轨迹,来这里看门,只是比起之前更加沉默寡言了而已。

    其实我也知道罗格每日买醉的原因,怀才不遇到后来的消极只能在醉酒中寻找安慰。

    有一天,长久不见的母亲又来探望我了,说是探望其实只是想知道某一个人的人生之书而已。

    “博尔·雷斯恩特,上一代狮鹫国的狮鹫饲养员总管。”艾薇儿说道。

    我早就知道了这个名字,每日关注母亲的人生之书算是我打发时间的方法,我母亲准备要对狮鹫国出战,但是去问占卜师占卜的时候却是出现了两个名字,博尔·雷斯恩特,以及圣·克里斯汀娜·亚特兰蒂斯。

    我低垂的眼睛说道:“直走到底然后左拐第二个书架从左往右数第三本书。”

    艾薇儿立马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几年没来,书倒是越变越多了。”

    我没理她。而艾薇儿也很快找到了博尔的人生之书,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才脸色沉重的说道:“没想到二十三年前的狮鹫减少产量的原因是因为出现了狮鹫皇,皇的诞生必伴随3王,哎,现在的狮鹫皇已经成长起来了,狮鹫国三百年内无忧,可恨的是这个消息到现在还没有走漏,而且狮鹫国还在不断地收缩防线示弱,哼。”

    见到艾薇儿要走,我随口一提:“外面那个叫做罗格的骑士在我这里也看了好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妈妈,你不是常说,勤劳的人必要奖励他的勤劳吗?”

    艾薇儿微微一顿,几天之后,罗格升为骑士长。而我随口一提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我对罗格有什么愧疚的感情!

    爱一直是我在追求的那个情感,但是我却找不到。人生之所以精彩那是因为充满着变数,而我也没想到我的爱情来的是如此之快。记得那天是我初潮来的一天,虽然从人生之书上看过了很多描述,但是到自己来的时候却是真的措手不及,一整天我都是无精打采,而那个自称夏星的男人,也是在那一天出现,当我见到他的那一天起,冥冥之中就告诉我,那个男人就是能给我答案的男人,之前我对于一见钟情报以嗤笑,现在仍旧是报以嗤笑,使用因果的人必深陷在因果之中,双方的轨迹早已经定好,所以我对于冥冥之中的因果也是不会反抗的人。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好像生病了。”一身燕尾服的夏星斟酌着语句说道。

    我没什么精力理睬他,我对于自己的身材也是有一番自信的,我完美的继承了来自于母亲的良好基因。而夏星也是嗅到了空气中那股特殊的气味。

    “美丽的小姐,您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然后便是消失了。这个时候我倒是好奇了,没过一会,夏星去而复返,带了一盆热水以及一罐红糖水。他用热水擦拭了我的全身,边擦的时候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话,是什么话我倒是没注意,最后我问道:“你不是爱德华·皮诺尔德,你叫什么?”

    “夏星·亚历克斯。”没想到夏星倒是直白。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找一本书,一本知道所有事情的书。有人委托我将这本书带回去,最不济,也要从那本书上得到答案,不过这里貌似没有我要的书籍,美少女倒是有一个。”

    天底下没有不通风的墙,不过谣言也是受到有心人的控制,只是私下说着亚特兰蒂斯从一处古遗迹当中得到了一本全知的书籍,这是一本镇国神器,前几个月艾薇儿原本想去攻打狮鹫国,但是翻阅了镇国神器之后,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有人嘲笑亚特兰蒂斯软弱,但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却是对此充满忌惮。

    “亚历克斯?”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姓氏在祖母的人生之书上出现过,刚才趁着夏星出去的时候,自己利用人生之书查阅过了,当然爱德华是假名,但是他来的路上有很多自己知道姓名的,只要通过别人的人生之书逐渐反推,很容易得到夏星的真实信息,而且因为他母亲的死去,因果上的限制已经变得十分有限。“莎蜜岚娜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的养母,不过现在已经去世了。”夏星的语气之中倒是没有一丝悲伤。

    “既然你是来找书的,怎么还有时间来替我擦身?”我问道。

    “还有时间,而且这里书这么多,我相信美丽的少女一定会给我找出我想要的答案的。”

    我打了个哈切,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夏星的动作轻柔,让我缓缓的提起了一点精神,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小心,我强忍着麻痒说道:“看书可以,但是有三个规矩。”

    “你说。”

    “第一,不能将书带到外面去;第二,一本书或者一个答案帮我办一件事情,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第三,不能将我的事情告诉你的组织。”

    “行。”夏星粲然一笑。

    “好吧,你要的答案在你右手边开始数第三个书架,第五层从左往右数第四本书。”

    “谢谢,红糖水别忘记喝。”

    我懒得动弹。

    一个半小时之后,夏星又回来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抱歉,之前我说了谎,我不是受人委托,我是私下行动。”

    “知道,打败圣·朴莱恩·亚历克莎的方法为你母亲报仇。”我直接说出了夏星的目的。

    “嗯,没想到传说中的镇国神器是一名少女。”夏星倒是直接说道。

    我依旧闭着双眼,图书馆的空间是有限的,但是人生之书并不是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当你抽出一本人生之书的时候,书架上的书并不会改变,这已经超出了物理层次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魔法了。

    “不过你这么帮我好吗?那可是你们国家剑圣之后的新一代圣者。”夏星说道。

    这次我倒是回答了:“圣级对于我来说是出不了人生之书的,我只是将圣级周围的耳目的人生之书总结起来然后预测而已,并不是百分之百,而且我的方法也称不上方法,只有最简单的一条:用力量将其征服,圣级一切的诡计都已经无用,一力降十会,只有这条不是办法的办法才能够行得通。”

    “够了,你的要求是什么?”夏星问道

    “将这封信交给波卡士伯爵。”我从异次元空间之中拿出一封早已经准备好的信封,“将来如果有一天你拿到了‘莫比特之环’的残页,几天之后,你就会收到我的一份礼物,这份礼物免费,算是送给第一位照顾我客人的礼物好了。”

    ……

    这就是圣·克里斯汀娜·亚特兰蒂斯跟夏星的第一次相遇。

    这个要解释后面夏星为什么能够拿到莫比特之环整个魔法阵的铺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