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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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我只恨没能早点遇见你

八月初十那日来得特别快,任氏这几日一直是在紧张而甜蜜的气氛中度过的,这才是她人生的开始,就在八月初九那个晚上,她彻彻底底地跟的告别。

喜宴的位置最终还是定在了千禧楼,那天赵信良很是豪气,对外宣称东主有喜,初十当日歇业一天,不过初十往后的三天里,凡是来千禧楼吃饭花销的客人,均享受酒水全免,并免费赠送两个喜菜的待遇,为的就是给新人积福,好事成双。

这个喜宴虽然办得并不铺张,只请了些亲近的人来吃了个饭罢了,至于彩礼一类的习俗,都是可免则免,但是并不代表这桩婚事是默默无闻的。

相反,早在几日前,这件喜事就在清河镇以及隔壁相邻的乡镇里头传得沸沸扬扬了,大家赞成祝福的占多数,不过有些拈酸吃醋的,嫉妒赵信良的,也暗暗说了不少赵信良的坏话。

初十晚上,一顶八人抬的大红轿子把新娘接进了赵家小院,新房暂时布置在了这里,本来也可以立马换个大宅子,可那样太过仓促,人力物力花销都需得很大,任氏并不赞成那样浪费。

既然新房简陋了些,赵信良就尽量在其余地方补偿,本来填房续弦之类的,是不大会用到八人抬的大轿的,一般都是用四人抬的就很体面了,可赵信良却坚持地用了那种很气派的八人抬大轿子去接新娘,沿路有不少的百姓在围观,大家议论纷纷的,不过大多数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与羡慕的笑容。

任氏万分紧张地坐在轿子里,尽管曾经嫁过人,可她却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紧张过,新婚的紧张与期待之情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总是在想,这次的婚事,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亲吧?无不少字

之前的那次太荒唐,压根就没有给她带来新婚燕尔的甜蜜感。而这次的喜事,却带给了她那种真真实实的感觉,这一刻,她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种被人羡慕,万众瞩目的甜美。

从如意绣庄到赵家小院这边,统共就没有多长的路程,轿子落定之后,任氏紧紧地咬着的下唇,双手双脚在不自觉地微微发颤着,她是真的紧张了。

外头很热闹,有炮竹的噼啪声,大家的欢声笑语,还有赵相宜小盆友那悦耳清澈的欢呼声。

喜娘递给任氏一条大红色的喜结,另一端是赵信良在牵着,尔后在喜娘的搀扶下,她依例跨过了火盆,做足了各种礼仪规矩,最后进了那早已布置得气派喜庆的厅堂。

赵家二老笑眯了一双眼,端正地坐在厅堂正上方的位置,看着赵信良满脸笑容地牵着新朝他们走来……

方氏忍不住,最终还是掉了眼泪,直别过头去擦了擦,嘴上小声喃喃道真好,娶了个能干懂事的进来,总算圆满了,我心里也好过点……”

喜娘忙给二位在地上铺了软垫子,赵信良率先跪下,任氏则在喜娘的搀扶下跪了下来,两位新人按照规矩叩了三个头,并分别给二老敬了茶,拿了两份新人红包,最后礼成。

任氏赶忙随喜娘去房间里换好了轻便的衣裳,随后跟着大家去了千禧楼摆宴。

今天来的宾客主要是赵家的一些直系亲属,然后是二人生意上的好友,以及商会的一些较出色的成员。

人虽说不算多的了,可最后凑一凑,竟也有整整四桌。

裴贺年,莫向群全家不消说肯定是来了的,赵相宜也是到了今天,才算是见上了裴子君一面。

有好长一段不见了,不知他到底经历了,总感觉他脸上的气韵显得干练了许多。

而且很奇怪的是,经她仔细观察,不知从何时起,的哥哥跟裴子君好像渐渐走得近了,到了那种要说悄悄话的地步,当然……二位并没有赵相宜说的那么娘……只是有时候会避开赵相宜罢了。

这令赵相宜更是好奇,两人到底在玩?

最夸张的猜测是——难道他们真的是好基友了咩!

可以!的哥哥是优秀少年一枚,要品貌有品貌,要出息有出息,成群少女在痴痴地等候着他呢,可以突然说弯就弯?!

当然,那只是赵相宜偶尔无聊时,一厢情愿的猜测。

二人平素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只是可能在某些事情上达成了共识,所以在一起讨论研究的机会就多了。

这厢,任氏与赵信良开始连连给大家敬酒,二位今日是主人公,加之在外交际都算不,故而这会子可有不少人猛灌他们酒……赵信良正高兴着呢,来者不拒,任氏见了不由暗暗担心,他的酒量肯定没的好,所以暗地里,任氏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把赵信良杯里的酒倒向这边。

横竖赵信良已有些醉,也不会发觉。

不多时,任氏便被喜娘搀扶着去了新房那边,赵信良还得留下来继续陪客,不过这时候,他已经醉的七七八八的了,大家也就不再难为他了。

原还有人提议要闹新房的,多半是那些原先追求过任氏的男人,这会子见赵信良得到了任氏不甘心,故而想借机闹一闹。

不过最终却还是被方氏还有裴贺年等人给拦了下来。

入夜后,酒宴才渐渐散了,原本热闹喜庆的场面忽然静了下来,总让人有些不适应。宾客们大多被安排在了裴家和莫家在清河镇的别院里,这是二位给赵信良的“特别赞助”。大部分人都醉了,连带着老赵头方氏等人,也有些醉醺醺的,大家伙这会子的情绪都十分高涨。

赵信良被清醒着的赵月琴和赵弘林一路扶回了新房里,赵相宜则带着赵敏敏和赵弘俊这两个小不点往家里赶,今晚的她,恐怕是要带着这两个粘人精睡觉了……

这厢,赵家小院里头的新房中,灯烛还明晃晃地亮着,两根手臂粗的凤烛正流淌着大红色的喜蜡,任氏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新布置的罗汉**,微低着头,喜帕上的鸳鸯戏水纹样显得那般柔美和谐。

这身嫁衣是她这几日连夜赶制出来的,缝制过程中,既辛苦又甜蜜。

赵信良微眯着醉眼瞧着眼前这个娇媚的女子,他踉跄着上前,嘴角含着满足的笑容,伸手一掀,就把那条鸳鸯戏水的喜帕给揭开了。

任氏的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她微仰着脸,极其温柔地唤了声夫君。”

赵信良的心都被喊柔软了,他缓缓地坐在了任氏身旁,此时新房里仅他们二人,但见赵信良把头靠近了任氏的,轻声而绵软地说了声真好,总算是把你娶进门来了,我,我高兴!”

任氏伸手扶住了赵信良的腰,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笑道夫君,你醉了。”

“我没醉……”赵信良忽然睁开他那乌黑的眼,朦胧地看着任氏,忽然凑上去对准了她的脸颊亲了一口,“你真美。”

嘴里还含着任氏面颊上的胭脂味,他往后一仰,倒在了**。

任氏的脸顿时烧红了,她回过头去看躺在**的赵信良,双手发紧,最后深深地呼了一大口气,双手发颤地把缂丝床帐给放了下来……

凤烛依旧在明晃晃地燃烧着,罗汉**,是二人缠绵美好的时光。

次日清晨,赵信良睁眼醒来,兴许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时他感觉好像年轻了十岁那般,回到了热血毛小子的时代,浑身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任氏尚在睡梦之中,赵信良侧过头去看着正枕在胳膊上睡得一脸安稳的她,脸上不禁又漾起满足的笑容。

这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天,看着睡在身侧真真实实的她,他还是难以置信,这一切的幸福都是属于他们两个的。

不多时,任氏呢喃着醒来。

双眼对上赵信良之时,不禁又埋下头去娇羞地笑了。

从前看任氏,总是一副一丝不苟的严谨模样,这会子瞧见了任氏的另一面,却让赵信良格外珍惜惊奇起来,又因为任氏的这副娇羞模样是只有才可以看到的缘故,令赵信良心里渐渐升腾起一股子骄傲来。

“我们赶紧起来罢,不知是时辰了,该去给爹娘请安了。”任氏完全回复了意识过后,忽然警觉道。

可赵信良却不紧不慢地把刚欲起身的任氏给按倒了,他微起身,半伏在任氏的身上没关系的,我们家不讲究这么多的规矩,昨天一天你也累坏了,这会子多睡一下罢。”

任氏还是有些不大习惯二人这样的姿势,不过也没有过多地推阻,只垂下睫羽轻声道那成,父母永远是长辈,平素也就罢了,今是我们两个新婚的第一日,说也得早起去给父母请安敬茶的,而且我还要连着三天给家里做饭呢,这是应守的规矩。”

“哎哟我的娘子诶。”赵信良忽然有些哭笑不得,直宠溺地刮着任氏的鼻子道,“你就别多虑了,好好地享受享受新婚的甜蜜吧?无不少字”

说完,他忽然覆上了任氏的唇,炽热的气息立马传递至任氏周身,接下来要发生,彼此之间都十分清楚。

“不行呢。”任氏忽然起身,轻轻地把欲在身上继续作为的赵信良推开,满脸不好意思地呢喃道,“这都时辰了,大白天的,这样不合适……这里离爹娘孩子们的房间又近,要是被他们了,我们可还做人……”

“这有呢,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赵信良满脸委屈地嘟囔道,“千禧楼跟如意绣庄今天都有人代我们打理,我们就清闲这么一日也不成?别想这么多嘛,爹娘他们会体谅我们的……再说了,”说到这,赵信良忽然坏坏一笑,凑近了任氏的耳旁呢喃道:

“爹娘这会子可指望咱们两能快点给家里添个大胖小子呢,那我们还不抓紧?”

说着赵信良手里的力道忽然加大了一些,又把任氏给重新推倒在床,一面温柔地作为,一面安.抚着身下娇人儿的心别想太多,只想着我就成了,你瞧外面天都还没亮呢,在等一会也无妨的……”

任氏不再言语,只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一颗心在渐渐地安定。

诚如眼前的所言,一切都不必过分操心,因为现在的,不再是一个人,许多事,尽情地交给他来办就好,只需安心地享受他在身边的呵护即可……

一番**,温柔缠绵过后,二人微喘着气息平躺在**,尽管已入秋,可任氏的额上还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赵信良体贴地用中衣袖子给她擦汗,嘴角的那丝笑显得格外地邪魅娘子真真美。”

“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任氏抬眸,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一捏。

赵信良迅速地趁势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后认真道只对你一个人甜言蜜语还不成?”

任氏原本漾着笑意的脸颊忽然微怔住了。

这句话于赵信良而言不过是对妻子的一种呵护,可于任氏而言,却是一句不可多得的承诺。

时下的社会里,农户之类的小户人家也就罢了,但凡是稍有些家底的人家里,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所以,在嫁给赵信良之前,任氏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深知心里是爱这个男人的,所以她尽量克制,让平和地接受,以后赵信良纳妾的事实。

可是此时此刻,的夫君居然说出了这样难得的话语,这使得任氏顿时欣喜若狂了起来。

“犯傻了?”赵信良不知任氏所想,忽然轻点她的鼻尖。

任氏回神,出其不意地紧紧搂住了赵信良谢谢。”

“嗯?”赵信良莫名其妙,不过也是伸手抱住了娇妻,“我们俩现在谁跟谁,还用得着道谢的?”

“不管以后样,即便你真纳了妾室,我也不会计较,有你刚才那句话已足够。”任氏垂下眼睑,轻轻地呢喃道。

“说傻话呢?”赵信良忽然轻推开任氏,捧起她娇媚的小脸,“我在你眼里是那种人?”

见任氏不语,只睁着一双弥漫着雾气的双眸看着,赵信良则又接着道那我现在认真地告诉你,我赵信良今生今世只会有你任碧莹一个,不会纳妾,不会有通房,我们农村人不兴这个的。即便以后真的大富大贵,身份显赫,也不会改变分毫。”

见任氏还是不,赵信良不禁急了难道你这是不我么?”

“我只恨没能早点遇见你。”任氏突然猛地摇头,眼泪瞬时就落了下来。

赵信良赶忙给任氏拭泪,又继而笑道哭呢,该高兴才是。”

任氏将头埋在赵信良的胸前真的,有你在真好。”

“嗯嗯,现在选择我是没的吧?无不少字”赵信良忽然调侃了一句,他现在这副臭屁得瑟的模样,多半还是跟闺女赵相宜学来的。

任氏扑哧一声笑开了,轻轻拍打着赵信良的胸口,随后整理了一下的情绪,轻松道好了,咱们真的该起了,赶紧洗漱一下去给爹娘请安,等一切安顿好了以后,咱们就抽空去看房子,尽量在这几天把宅子定下来,然后争取修葺,搬进去住。”

“嗯。”赵信良放开了任氏,率先下了床去把衣裳给全数拿了。

洗漱穿戴完毕过后,任氏忽然拉住了欲出门的赵信良,见赵信良一脸莫名,她不禁仰脸笑道昨晚你喝得烂醉如泥,我就没跟你商量那些,现在你人清醒了,我正好跟你谈谈。”

“哦,事呢?”

“你。”任氏拉着赵信良的大手走向了房间一角,那里摆着好几个大箱子,是任氏的一些贴身之物以及二老给她重新准备的嫁妆。

任氏打开其中一只箱子,从里头拿出了三张银票递给赵信良,见赵信良立马有推阻的意思,任氏赶紧又推道先别急着拒绝,你听我说。”

“这里一共是五百两银子,两张二百两,一张一百两的。”任氏笑道,“你拿着,别跟我再唧唧歪歪了啊,这里有些是我的积蓄,有些是我爹娘给安排的嫁妆,我们之间还分你我?你既出了买宅子的钱,那么经营起酒楼来就必定很吃力了,尽管拿着这钱去扩大你的家业吧,你在外头弄得好了,我们这些家里的亲人才会舒心呀。”

“这些钱你还是留在身边吧,好么?我拿着总觉得别扭。”

“赵信良。”软的不行,任氏干脆来硬的,直接冷声叫了赵信良的全名,果见赵信良立马站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忽然又别过脸去微微地笑了,片刻过后又严肃起来,“你到底当不当我是你的妻子?还是……你认为你前任更够格当你的妻子?”

“我,我哪有这么想过?!我但凡是有一丁点这样的想法,我就天打雷……”

“不准胡说!”任氏适时制止,尔后温柔地牵起了赵信良的双手细细道,“这五百两你拿着,请你放下的大男人思想,这并不是吃软饭的表现,你本身就有能力,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你能发展得更好。再说了,我一个人留着这么多钱干呢?拿来给家里买宅子你又不让,买其他你也不让,总说你得靠的能力来,那我哪里还有机会花钱?”

话毕,任氏硬是把钱塞给了赵信良,赵信良无奈,也说不过任氏,最后只得收下了那钱。

又诚挚地反握住了任氏的双手你对我真好,有你这样的贤内助,我们家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我不求咱们家以后大富大贵,但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嗯,你放心,我会好好侍奉爹娘,关心孩子的。尤其是相宜,年龄还小,更需要娘亲疼爱,这点我会认真做好的。”任氏依偎在了赵信良的怀里,甜甜地承诺道。

两人出了房间,这时赵相宜都还没起。昨晚被两个粘人精给缠得没睡好,等他们两个小的好容易睡着了以后,她却是再也难以入睡了。

任氏站在门前悄悄地看了看正躺在**七横八竖的三个孩子,不禁抿唇笑了,又轻轻地阖上了门,转身朝厅堂走去。

昨夜方氏和老赵头他们是睡在静枫小苑里的,这会子早已回到了这边小院了,老赵头正坐在厅堂里乐滋滋地抽着旱烟,方氏则在厨房里忙碌。

任氏见状,立马去了厨房,亲切地喊了声娘,这些事让来吧!”

方氏手一顿,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上前劝道没关系的,这些我都做惯了,你一时不让我来做,我还真不习惯,再说了,这些粗活你也不会做的,还是让我来吧!”

可任氏一再坚持不会做可以学的呢,娘这么说可是在嫌弃了?”

“哪有哪有呢!”方氏连忙笑道,“嗯……那这样罢,你帮我洗米洗菜?我来教你。”

“嗳,好嘞!”任氏喜出望外,立马挽起了袖子走上前来。

方氏瞧着儿这副尊贵的模样,不禁抿唇笑着,心里暗道,这样的美人儿,跟从画里走出来似的,站在厨房里干粗活,还真真是不像……

用早饭之前,任氏和赵信良规规矩矩地给二老叩了头,敬了茶。赵家二老喜得眼泪婆娑的,任氏心里也好一阵感动。

饭后,赵弘林去了学堂里念书,赵相宜则很想跟着任氏与赵信良去看宅子,可又怕破坏二人的甜蜜空间,所以一直踌躇着。

任氏看出了赵相宜的心思,立马笑道咱们一会去看房子吧,横竖无事,带上相宜一块去吧。”

赵信良自是没有意见的,也欣然同意。

赵相宜眼前一亮,格外欢喜地看着冲眨眨眼睛的任氏,高声地叫了句有娘真好!”

任氏微愣,半晌之后忽然回过神来激动地问道你,你刚才叫我?”

“娘,以后你就是我的娘亲!”赵相宜毫不吝啬地重复道。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