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只能为妾
武宣王妃还是头一次被一个身份地位皆不如她的人这般质问，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气，无视一直给她使眼色的蒲彦鑫，讥讽道：“傅老夫人，若是只有我家鑫儿一个人毁了你的孙女的清白，那么，我一定会让我家儿子娶了你家孙女，可如今你家孙女是同时被两个男子毁了清白！你觉得，以鑫儿将来要袭武宣王爷爵位的身份和地位，他能纳一个这么不清不白的女子吗？”
傅老夫人也不甘示弱，怒视武宣王妃：“照你这么说，我家孙女就该倒霉了？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明明是你家儿子做错了事，偏偏不想着去解决，反而还推卸责任！我家萱儿那么漂亮、乖巧、聪明又有才华，你以为，你家儿子能配得上吗？”
武宣王妃讥讽地看着傅老夫人，冷笑道：“傅老夫人，既然你觉得我家儿子配上不你家孙女，那么，你就将你家孙女嫁给林公子吧！”
大公主皱了皱眉，林远庭已经娶了妻，再纳一房妾室倒也无所谓。但以今日的发生的事情来看，傅凌萱心仪的人是蒲彦鑫，而且她又那么有心机还狠毒，若纳入林远庭的后院，往后在她一时失察的情况下将庭儿害了，那……
想到这儿，大公主看向傅凌萱，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道：“如今这种情况。我们几个老人家商量过来，商量过去，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一个好的解决法子。不若我们问问傅大小姐，看看她属意谁。如何？”
默不作声抹着眼泪的傅凌萱抬起头，一脸慌乱地看着众人。她还真没想到，事情绕啊绕啊。竟然绕到她的身上了。
武宣王妃思忖了会，点点头：“大公主说的是，毕竟这是年轻人的事情，确实该由年轻人自己做主。”接着，她又挑了挑眉，看向傅凌萱，漫不经心地提醒道：“傅大小姐。你家祖母觉得我家鑫儿配不上你……”
大公主深深地看了武宣王妃一眼，压下心里的不悦，也跟着提醒道：“庭儿已经娶了妻。”
傅老夫人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以她的精明如何能不知道这两人心里的盘算，只是。如今，这还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道：“萱儿，就像大公主和武宣王妃说的，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所以，你就大胆地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无需担忧太多。你放心。不论你是怎么想的，祖母一定会帮你达成！”
傅凌萱感激地看了傅老夫人一眼，再看向眼含情意地看着自己的蒲彦鑫时，眨了眨眼睛，又一串晶莹的泪水滴落：“彦鑫，我……”
蒲彦鑫再也按不住内心的激动、喜悦和一丝隐约的愧疚。急走几步，猛地抱住傅凌萱，连声说道：“萱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虽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可事情再次摆到了眼前时，武宣王妃还是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坚难地扶着桌角站起身，看向傅凌萱的目光带上了一丝丝阴冷：“鑫儿，你若一心求娶，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今日傅大小姐当众失了清白，再加上傅大小姐是庶出，因此，她只能为妾！”
“不，我绝不为妾！”傅凌萱摇着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武宣王妃，满脸的惊慌失措：“王妃，你怎能如此待我，明明是林公子的院子出了问题，如今，你们却将这责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我不服，不服啊！”
“母亲……”蒲彦鑫满脸痛苦，搂着傅凌萱跪在武宣王妃面前：“我此生只爱萱儿一个人，还请母亲同意我娶萱儿为正妻。”接着，趁傅凌萱不注意的时候，蒲彦鑫朝武宣王妃使了个眼色。
站在一旁看戏的傅明锦突然觉得后背一寒，满脸轻松的神色立刻消失，一脸警惕地看着蒲彦鑫。
仿佛察觉到了傅明锦的目光似的，蒲彦鑫嘴角微勾，深深地看了傅明锦一眼，再次垂下眼眸后，又恢复到之前那幅痛苦万分的模样。
武宣王妃点点头，她就说嘛，她这个儿子根本就不会轻易受美色引诱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鑫儿，我知道你对傅大小姐一往情深，只是，你该知道，以傅大小姐的身份来说，她原本就配不上你，更不用说今日傅大小姐同时失了清白给你和林公子，并且被众人看在了眼里。若娶为正妻，且不说盛京其它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对你的声誉和武宣王府造成的影响，单单是陛下那一关你就过不了啊！”
许是经常被气啊气啊气成习惯了，武宣王妃这一大堆戳心窝子的话对傅老夫人还真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只见傅老夫人挑了挑眉，讥讽道：“武宣王妃，大公主刚才说了这都是年轻人的事情，就该由年轻人自己做决定。怎么你竟然当着大公主的面，做出阻拦你家儿子行事的举动来，难不成，你眼里根本就没有大公主？”
武宣王妃心里一窒，忙不迭地看向大公主，哀声恳切道：“大公主，你也是做母亲的，应该能体会老身的心情。老身好不容易才将鑫儿拉扯到这么大，又悉心教导他为人处事，这几年刚刚在盛京有了一个才名，还打算过几年就去考取文武状元……如今，却因为一些女人有心的算计而不得不纳妾，这是要活生生地毁了他啊！”
傅老夫人怒道：“武宣王妃，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不成，我家萱儿就没有被你们毁了？以我家萱儿如今的才名和容貌，待到明年及笄后，定会有许多人家上门来求娶。如今，这一切却全部被你儿子毁了，你们竟然还想不负责任，你还是一个做母亲的，又怎么没有体会到我们这些做人祖母的听到这一切时，心里又是多么地痛苦！”
武宣王妃讥讽地笑道：“傅老夫人，你也太看得起你家这个庶女了吧？大梁律法规定了庶女只能为妾，想做正妻，只能是填房，或者嫁给同为庶子的人。要知道，娶妻当娶贤，尤其在意亲家的声誉。而如今，你们尚书府早就成了盛京的笑话，你这个庶女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两个男子都有了私情，我们武宣王府怎能容许这样的女子进府！”
傅凌萱脸色惨白如纸，武宣王妃这一字一句都将她贬到了尘泥里，浑身的力气也跟着消失，双眼依然哀怨地看着蒲彦鑫，期盼能得到来自于蒲彦鑫的帮助。
“母亲……”蒲彦鑫哀求地看着武宣王妃，磕头道：“儿子心仪萱儿，此次也是儿子一时情不自禁，才会犯下此错。”
武宣王妃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她猛地闭上双眼，再次睁开，长叹了口气：“好吧……”
话落，武宣王妃就像突然老了几十岁似的，整个人如同一团泥般瘫软在椅子里，看向傅凌萱的目光带上了深深的寒意：“鑫儿，你只能纳傅大小姐为妾！”
接着，武宣王妃又看见傅老夫人，冷声道：“并且，为了弥补傅大小姐嫁予鑫儿为妾，令武宣王府声望受损这件事，傅二小姐也要同时嫁入武宣王府为世子妃！”
“不行！”率先吼出这句话的是傅凌萱，接着是蒲彦鑫，再来就是傅老夫人和傅明锦本人。
武宣王妃不以为意地笑笑：“若不行，那么，我们家就只能愧对傅大小姐了！”
这是要当场撕毁刚刚才确定下来的婚约！若是以往，傅老夫人定不会受武宣王妃的威胁和摆布，但今日傅凌萱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清白，只能在林远庭和蒲彦鑫两人中挑一人出嫁，而林远庭……
瞥了一眼色眯眯地看着傅凌萱的林远庭和冷冷地打量着傅凌萱的大公主，傅老夫人只能强压下在心里翻腾不息的怒气，道：“武宣王妃，大梁从未有过岁数相差那么大的两姐妹同时出嫁且同嫁一夫，姐姐为妾，妹妹为妻的先列。”
武宣王妃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大梁以往也从未有过一个大家闺秀，同时和两名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的先列。啊，不对，也是有此种先列的，比如说……”
说到这儿时，武宣王妃特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的傅凌萱，那话外之意，房内的众人全部都明白了。
“武宣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萱儿可是尚书府最尊贵的！”傅老夫人怒不可抑，这是将她捧在手心的孙女比作妓子啊！
武宣王妃无视了傅老夫人的怒火，淡淡地说道：“那是你们的事，总之，今日，我就将话落到这儿了，若想将傅大小姐嫁入武宣王府，那么，只能为妾，同时，傅二小姐也必需嫁入王府为世子妃！”
一再被人提及的傅明锦张了张嘴，正准备出声时，却只见到傅老夫人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武宣王妃，就像大公主说的，这是年轻人的事情，一切就由年轻人做主，你看如何？”
武宣王妃斜睨了傅老夫人一眼：“傅老夫人，年轻人的阅历有限，能做主的也只是小事。否则，若什么事都能由年轻人做主，尤其是终身大事，那么，何来的‘父母之言，媒灼之命’‘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不就是傅二小姐的婚事尚书府根本做不了主嘛，还偏要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