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细听幽谷声
袁谭点头表示知晓，又问道：“军中粮草辎重、一应军械情况如何？士卒对于交接之事反应如何？”
淳于琼笑道：“这倒还不错，军中粮草和一应甲兵器械都很充足。至于交接之事，士卒大多没什么反应，倒是有些中上层军官，似乎有些异样。”
袁谭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你且先命军中开火做饭，传令给粮官，多宰杀些牲畜，菜也必须有一荤二素一汤，多准备些粟米，放开供应。再将所有军官集中起来，自百人将起以上军官聚集在一处，与士卒分开用饭，明白了吗？”
淳于琼点头称是，一旁张飞闻言左顾右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袁谭见状笑道：“三哥这是有话要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何需顾忌。”
张飞凑过来说道：“少将军，俺老张没别的意思哈，只是…这为啥要特意把军官聚齐起来用饭啊？虽然与士卒同食什么的意义不大，但是这么做，士卒们毕竟还是难免会有想法吧，我们刚刚接手，这…”
袁谭面带笑意地望着张飞，张飞毕竟耿直，在场想这么问的恐怕不在少数，但只有张飞会当众问出这话。袁谭笑道：“三哥不必着急，待会用完饭便知。”
张飞挠了挠头，按捺下满肚子的疑惑退了回去。众人走进营寨，淳于琼唤人前去吩咐粮官，便领着袁谭和一众将领来到中军大帐。袁谭坐到主位之上，堂下袁氏众将与冀州将领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站列。
袁谭笑道：“而今袁谭刚来，与众位还不熟悉，诸位且先随意一些，待点兵之后，各派司职，再定上下，如何？”
刘备带头拱手道：“少将军所言甚是，我等自当遵从！”袁氏众将纷纷跟着称是，冀州系的将领见此情状，也纷纷认同。袁谭眼见冀州将领最后面中有一人身材高大，脊背笔直，相貌颇为雄伟，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不由得望向他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现居何职？”
众人转身望去，那人站了出来，向袁谭行了一个标准的汉家军礼，回道：“末将张郃，字儁乂，现在营中担任裨将。”
张郃！袁谭心中一喜，没想到日后河北四庭柱的最后一位在这儿呢。在韩馥麾下竟然才是个区区裨将啊，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方便自己收用。
袁谭按下心思，冲张郃点点头，张郃识趣地退到一旁。袁谭笑着让帐中主将一一介绍自己姓名职务，又让他们自己谈谈自己麾下士卒的数量、战力，来从言辞间试探他们的态度。
场上众人说的差不多了，正好下面禀报饭菜已然准备好，袁谭便拍了两下手，笑道：“好了，说了这半日大家都饿了吧？诸位且用饭去，本将这就来。”
众人纷纷称是，抬步向外走去。袁谭向淳于琼和赵云一招手，二人退到最后，待众将都走了出去，袁谭唤过淳于琼细细吩咐了几句，淳于琼拱手而去。
袁谭又轻声道：“子龙，你且把亲卫营所有士卒都派出去，混杂在大军士卒之间，我特地让粮官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他们肯定会议论以前的伙食，让弟兄们认真听着。
另外，我让淳于琼将所有士卒打乱用饭，并且告诉他们以后就会按照用饭时的建制分营，所有将帅校尉都会更换，你让弟兄们曲意向他们打探着对以前上官的看法，他们以为重新分军心无顾忌，一定会说出很多有用的信息，你让弟兄们仔细记在心中。为免遗忘错漏，凡有所得立刻借故走开，进帐中来禀报记录，明白了吗？”
“是！云明白了！”赵云一一记在心中，点头称是，连忙下去派遣士卒。袁谭又吩咐亲卫准备笔墨简册准备记录，一应俱全之后静静等待着外面的结果。
…………………
张大虎觉得今天真是他当兵以来最幸福的一天，现在的他正排队等待着领取饭菜，闻着前面土灶上传来的阵阵浓浓的肉香，大虎不禁又用力吸了吸口水，天呐，这么多肉啊！
好不容易轮到了自己，张大虎连忙接过自己的肉食、饭菜、浓汤，走到一旁分配好的用餐地点。张大虎先是狼吞虎咽几大口，这才顾得上打量起四周的众人，上头说以后就按照这个建制分营，身旁这些以后可都是自己一个营帐里睡觉的兄弟了。
旁边的一个壮汉吞下一大块酱肉，又喝下一大口汤，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忍不住开口道：“妈的，这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啊！以前都他娘饥一顿饱一顿的，哪曾像今天这般痛快过！”
张大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骂道：“这般将官校尉，哪里顾我们的死活？咱们冀州人，在家里都吃得饱饭，到了军营里反而缺粮了？他妈的糊弄鬼呢！”
一旁一位一直默默听着的士卒听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各位兄弟，以后咱们可都是一个营的弟兄了，这还没认识呢，你们都是哪营哪部的？”
张大虎性格开朗，闻言开口笑道：“俺叫张大虎，以前是前军西营校尉本部刘军侯手下。俺可算是盼到今天了，那个刘军侯可真不是个东西，整日里对我们非打即骂的。前些日子去汜水关打仗，好些兄弟立下的功劳都让他给私吞了，妈的，以后可不用受他的气了。”
身旁众人都被勾起了心事，纷纷控诉起自己以前的上官，发问那人认真的听着，方才那壮汉不屑道：“原来我在营中担任队率，我上头那位李将军，更令人气愤。完全一个废物，竟然还能在军中任职，真不知走了谁的门路。我说各位兄弟，你们别高兴地太早了，怎么换还不都是那些人骑在我们上头？”
张大虎闻言眼神一黯，叹了口气，沉默着吃着饭菜。先前开口发问那人轻笑一声，说道：“那可未必。众位兄弟先吃着，我去方便一下。”
众人随意地摆摆手，那军士走到远处脚步一折，向中军大帐走去。只见好多人进进出出，军士连忙走了进去，行至一位负责记录的士卒面前，将自己探听到的内容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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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琼笑道：“这倒还不错，军中粮草和一应甲兵器械都很充足。至于交接之事，士卒大多没什么反应，倒是有些中上层军官，似乎有些异样。”
袁谭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你且先命军中开火做饭，传令给粮官，多宰杀些牲畜，菜也必须有一荤二素一汤，多准备些粟米，放开供应。再将所有军官集中起来，自百人将起以上军官聚集在一处，与士卒分开用饭，明白了吗？”
淳于琼点头称是，一旁张飞闻言左顾右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袁谭见状笑道：“三哥这是有话要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何需顾忌。”
张飞凑过来说道：“少将军，俺老张没别的意思哈，只是…这为啥要特意把军官聚齐起来用饭啊？虽然与士卒同食什么的意义不大，但是这么做，士卒们毕竟还是难免会有想法吧，我们刚刚接手，这…”
袁谭面带笑意地望着张飞，张飞毕竟耿直，在场想这么问的恐怕不在少数，但只有张飞会当众问出这话。袁谭笑道：“三哥不必着急，待会用完饭便知。”
张飞挠了挠头，按捺下满肚子的疑惑退了回去。众人走进营寨，淳于琼唤人前去吩咐粮官，便领着袁谭和一众将领来到中军大帐。袁谭坐到主位之上，堂下袁氏众将与冀州将领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站列。
袁谭笑道：“而今袁谭刚来，与众位还不熟悉，诸位且先随意一些，待点兵之后，各派司职，再定上下，如何？”
刘备带头拱手道：“少将军所言甚是，我等自当遵从！”袁氏众将纷纷跟着称是，冀州系的将领见此情状，也纷纷认同。袁谭眼见冀州将领最后面中有一人身材高大，脊背笔直，相貌颇为雄伟，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不由得望向他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现居何职？”
众人转身望去，那人站了出来，向袁谭行了一个标准的汉家军礼，回道：“末将张郃，字儁乂，现在营中担任裨将。”
张郃！袁谭心中一喜，没想到日后河北四庭柱的最后一位在这儿呢。在韩馥麾下竟然才是个区区裨将啊，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方便自己收用。
袁谭按下心思，冲张郃点点头，张郃识趣地退到一旁。袁谭笑着让帐中主将一一介绍自己姓名职务，又让他们自己谈谈自己麾下士卒的数量、战力，来从言辞间试探他们的态度。
场上众人说的差不多了，正好下面禀报饭菜已然准备好，袁谭便拍了两下手，笑道：“好了，说了这半日大家都饿了吧？诸位且用饭去，本将这就来。”
众人纷纷称是，抬步向外走去。袁谭向淳于琼和赵云一招手，二人退到最后，待众将都走了出去，袁谭唤过淳于琼细细吩咐了几句，淳于琼拱手而去。
袁谭又轻声道：“子龙，你且把亲卫营所有士卒都派出去，混杂在大军士卒之间，我特地让粮官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他们肯定会议论以前的伙食，让弟兄们认真听着。
另外，我让淳于琼将所有士卒打乱用饭，并且告诉他们以后就会按照用饭时的建制分营，所有将帅校尉都会更换，你让弟兄们曲意向他们打探着对以前上官的看法，他们以为重新分军心无顾忌，一定会说出很多有用的信息，你让弟兄们仔细记在心中。为免遗忘错漏，凡有所得立刻借故走开，进帐中来禀报记录，明白了吗？”
“是！云明白了！”赵云一一记在心中，点头称是，连忙下去派遣士卒。袁谭又吩咐亲卫准备笔墨简册准备记录，一应俱全之后静静等待着外面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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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一个壮汉吞下一大块酱肉，又喝下一大口汤，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忍不住开口道：“妈的，这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啊！以前都他娘饥一顿饱一顿的，哪曾像今天这般痛快过！”
张大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骂道：“这般将官校尉，哪里顾我们的死活？咱们冀州人，在家里都吃得饱饭，到了军营里反而缺粮了？他妈的糊弄鬼呢！”
一旁一位一直默默听着的士卒听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各位兄弟，以后咱们可都是一个营的弟兄了，这还没认识呢，你们都是哪营哪部的？”
张大虎性格开朗，闻言开口笑道：“俺叫张大虎，以前是前军西营校尉本部刘军侯手下。俺可算是盼到今天了，那个刘军侯可真不是个东西，整日里对我们非打即骂的。前些日子去汜水关打仗，好些兄弟立下的功劳都让他给私吞了，妈的，以后可不用受他的气了。”
身旁众人都被勾起了心事，纷纷控诉起自己以前的上官，发问那人认真的听着，方才那壮汉不屑道：“原来我在营中担任队率，我上头那位李将军，更令人气愤。完全一个废物，竟然还能在军中任职，真不知走了谁的门路。我说各位兄弟，你们别高兴地太早了，怎么换还不都是那些人骑在我们上头？”
张大虎闻言眼神一黯，叹了口气，沉默着吃着饭菜。先前开口发问那人轻笑一声，说道：“那可未必。众位兄弟先吃着，我去方便一下。”
众人随意地摆摆手，那军士走到远处脚步一折，向中军大帐走去。只见好多人进进出出，军士连忙走了进去，行至一位负责记录的士卒面前，将自己探听到的内容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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