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子
天启办公室。
一名身体肥胖的老师向众人介绍张焉识。
“张焉识，年十六。于十年前冬日，大雪飘飘，他背负着尚在襁褓中的幼弟敲开天启学院大门乞食。
当时是前任校长无缘，偶然见得此子，觉此子天资不错。又值那时学校扩招，大肆招生。便收养张焉识与其弟。
只是后来因帝都诏令，着急离职。也就忘记了张焉识。
张焉识平常只能帮学校做杂工获取食物。供养其弟。其余时间便在学校里偷偷听课。却无意间竟让他开辟出了一级炎火心海，成为武者。
后来张焉识便有了进入课堂学习的机会。之后，他便展现出了超高的智商以及过人的才能。
学校要求毕业之前必须掌握的《剑书五七》，张焉识只用了一年。”
“剩下的让我来说吧。”玉清忽然间站了出来，神情显得颇为萧索。
那名胖子老师看了看校长，见校长点点头便合上了书。
“天地玄黄四气，为人内浊气，将这四气斩灭之时，便已脱离武者范畴，到达修心海之境，我们将进入修心海之境的武者统称为武修。”
“众所周知，寻常武者，从开辟出心海，到达斩黄境界就要大约一年之久。张焉识只用了三个月。
而到达斩天大极境更是看个人资质，悟性，机缘。张焉识只用了两年时间便到达斩天大极境。后面几年时间一直在巩固心神，强化身体，为冲击武修做一切努力。直到……”
就在这时，沉默寡言的校长忽然挥手打断了玉清，淡淡道：“简述一下此子所修心法，武技，以及武器，宝物，坐骑。”
“是。”玉清点头，整理一下思绪继续道：“张焉识所修心法乃《炎帝心经》。此心经是炎帝所传，经受时间洪流，如今所剩不足两成。大家都知道残缺心经对武者的未来有很大的隐患……”
就在这时，一个老师忽然出口提问，“既然张焉识修的是《炎帝心经》，为何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成为我们天启学院年轻一辈中武功顶尖第一？”
玉清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此子天赋实在……逆天。我与他谈过这一点，《炎帝心经》虽奇妙，但残缺心经对他以后的道路隐患太大，我可以帮他重新寻得一份属火的心经，虽然比不上《炎帝心经》，但对他的以后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他拒绝我，而凭自己对心法，炎帝的道路所探究，一人将《炎帝心经》补全。”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气氛更沉重了。
补全一部残缺心经，就算如塞科斯塔校长那么强大的力量与丰厚的见识也不敢打包票。
力量的见解，丰厚的见识。缺一不可。
可他才多大？
虽然补全的心经与正宗的《炎帝心经》不同，可这代表了他在武学道路上已经有自己独特的见识。
换句话来说，他已不是在走炎帝的老路！
若放任此子成长下去，岂不是说他可以能超越那个传说中的炎帝吗？
虽然这不大可能，但是他已展现了这种妖孽般的资质。这样的人才，无论放在何种家族，都是以全族之力供养他的人才。
所有老师不由得感觉到一阵莫大的可惜。
这样的学生……只能说，天妒英才啊！
玉清的表情不由得悲痛起来，随即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讲下去。
“这样一来，虽然补全心经并不一定比得上《炎帝心经》，但是最合适他自己的心经。所以他的境界才能成长的这么快。这也是我在听说他走火入魔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就在这时，摩根副校长身边的一位老师站了起来，语气颇为不善地问道：“玉清，你这什么意思？”
玉清看了他一眼，道：“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
“哼！”那人怒哼了一声，“你此话是想表达张焉识就是被天辰玉陷害的吗？！此事还不一定。大陆上多少少年天才，比张焉识资质高的更是大有人在，他们不也走火入魔了吗？”
玉清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沉石，你又为何这么激动？张焉识是不是被陷害的还不一定，你又为何一口咬定他是走火入魔？莫不是心里有鬼？”
沉石猛地一拍桌子，满脸涨红，“谁心里有鬼？玉清你给我说清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退一万步讲，就算张焉识那小子如何妖孽，他现在不已经死了吗？你在这用力吹捧一个死人是什么意思？展现你当时的高瞻远瞩？”
玉清脸色不变，他不是个将心理表现在脸上的人，只是眼睛里却流露出了杀气。
“若张焉识不是走火入魔，就这么白白的死了。你又有何话？”
沉石不屑地一笑，嘲讽道：“死了就死了。白白死了跟死有余辜有什么区别吗？倒是你，一直在缅怀你这个弟子。你这么喜欢他，怎么不跑到地狱里找他去？”
“混账！”摩根副校长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还不快向玉清老师道歉！”
沉石老师恶狠狠地看向玉清，不情不愿地向他一拱手，“抱歉。我说话有些急了。但是，你莫要再提那小子如何了得。我听着恶心！”
“你！”摩根副校长气得一只手指着他，却没说什么话。
至于玉清，却是一脸痛苦表情，压根没听见沉石说的什么。
他只是暗自后悔，自己这又是怎么了？当时自己怎么不竭尽全力将焉识保下来呢？
就算被废修为，成为一个普通人，那他至少也还在人间啊……
“嘿嘿。”
就在这时，一个年迈的笑声传了出来。
塞科斯塔校长笑了笑，道：“我倒没想到，一个已经去世的小家伙还能翻起这么大的水花来。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他忽然轻声道：“摩根校长。”
摩根校长缓缓站了起来。
塞科斯塔淡淡道：“此事关系到你的儿子，凯尔摩根。哎，算起来他也是我的侄子。而天辰玉也是你的徒弟，他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敢在你面前撒谎。此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置吧。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公正的结果。明天你将此事的结果告诉我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了。”
摩根校长点点头，坐下。
塞科斯塔缓缓站起来，轻声道：“散会。”
……
办公室外，沉石老师看着玉清老师萧索的离开，眼睛里露出一丝得意。
随即他看向摩根副校长，“老师，我是不是该将天辰玉叫回来询问一下。”
摩根副校长眼神迷离，沉石唤了他好几声，才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他从腰中拿出一把剑来，这把剑长约莫手掌宽，一米长短。剑把上还镶嵌着一颗自己年轻时猎杀的魔兽心核。
魔兽心核将这把剑照映得五彩生辉，煞是好看。
自己当初还责备他光图外表，这颗心核的力量却白白浪费。他只是笑着说自己不懂。
他要将自己打扮得风风光光，追到李如灵。他要是追到李如灵，他的心情就会变好，心情变好练功就会更勤奋。练功更勤奋境界就会提升。这样一来这颗魔兽心核的价值远大于它本身的力量。
想着想着，摩根副校长只觉心中一痛。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沙哑的不成样子。他顿时不敢说话。
怕话一出口，便是哭声。
摩根副校长闭眼抬头望向天空，让阳光抚摸着他。
今天的阳光特别温暖。
“可惜，凯儿再也接触不到这样温暖的阳光了。”
摩根校长再度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肃杀。
他往前踏出一步，向着家的方向。
沉石目送摩根校长离去，却突然听见一句杀意漫天的话语传来。
“传天辰玉。”
沉石老师单膝跪地，低头轻道：“是。”
再度抬起头来时，摩根校长已不见人影。他站在原地良久，忽然道：“天辰玉啊天辰玉，最好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
(本章完)
一名身体肥胖的老师向众人介绍张焉识。
“张焉识，年十六。于十年前冬日，大雪飘飘，他背负着尚在襁褓中的幼弟敲开天启学院大门乞食。
当时是前任校长无缘，偶然见得此子，觉此子天资不错。又值那时学校扩招，大肆招生。便收养张焉识与其弟。
只是后来因帝都诏令，着急离职。也就忘记了张焉识。
张焉识平常只能帮学校做杂工获取食物。供养其弟。其余时间便在学校里偷偷听课。却无意间竟让他开辟出了一级炎火心海，成为武者。
后来张焉识便有了进入课堂学习的机会。之后，他便展现出了超高的智商以及过人的才能。
学校要求毕业之前必须掌握的《剑书五七》，张焉识只用了一年。”
“剩下的让我来说吧。”玉清忽然间站了出来，神情显得颇为萧索。
那名胖子老师看了看校长，见校长点点头便合上了书。
“天地玄黄四气，为人内浊气，将这四气斩灭之时，便已脱离武者范畴，到达修心海之境，我们将进入修心海之境的武者统称为武修。”
“众所周知，寻常武者，从开辟出心海，到达斩黄境界就要大约一年之久。张焉识只用了三个月。
而到达斩天大极境更是看个人资质，悟性，机缘。张焉识只用了两年时间便到达斩天大极境。后面几年时间一直在巩固心神，强化身体，为冲击武修做一切努力。直到……”
就在这时，沉默寡言的校长忽然挥手打断了玉清，淡淡道：“简述一下此子所修心法，武技，以及武器，宝物，坐骑。”
“是。”玉清点头，整理一下思绪继续道：“张焉识所修心法乃《炎帝心经》。此心经是炎帝所传，经受时间洪流，如今所剩不足两成。大家都知道残缺心经对武者的未来有很大的隐患……”
就在这时，一个老师忽然出口提问，“既然张焉识修的是《炎帝心经》，为何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成为我们天启学院年轻一辈中武功顶尖第一？”
玉清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此子天赋实在……逆天。我与他谈过这一点，《炎帝心经》虽奇妙，但残缺心经对他以后的道路隐患太大，我可以帮他重新寻得一份属火的心经，虽然比不上《炎帝心经》，但对他的以后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他拒绝我，而凭自己对心法，炎帝的道路所探究，一人将《炎帝心经》补全。”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气氛更沉重了。
补全一部残缺心经，就算如塞科斯塔校长那么强大的力量与丰厚的见识也不敢打包票。
力量的见解，丰厚的见识。缺一不可。
可他才多大？
虽然补全的心经与正宗的《炎帝心经》不同，可这代表了他在武学道路上已经有自己独特的见识。
换句话来说，他已不是在走炎帝的老路！
若放任此子成长下去，岂不是说他可以能超越那个传说中的炎帝吗？
虽然这不大可能，但是他已展现了这种妖孽般的资质。这样的人才，无论放在何种家族，都是以全族之力供养他的人才。
所有老师不由得感觉到一阵莫大的可惜。
这样的学生……只能说，天妒英才啊！
玉清的表情不由得悲痛起来，随即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讲下去。
“这样一来，虽然补全心经并不一定比得上《炎帝心经》，但是最合适他自己的心经。所以他的境界才能成长的这么快。这也是我在听说他走火入魔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就在这时，摩根副校长身边的一位老师站了起来，语气颇为不善地问道：“玉清，你这什么意思？”
玉清看了他一眼，道：“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
“哼！”那人怒哼了一声，“你此话是想表达张焉识就是被天辰玉陷害的吗？！此事还不一定。大陆上多少少年天才，比张焉识资质高的更是大有人在，他们不也走火入魔了吗？”
玉清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沉石，你又为何这么激动？张焉识是不是被陷害的还不一定，你又为何一口咬定他是走火入魔？莫不是心里有鬼？”
沉石猛地一拍桌子，满脸涨红，“谁心里有鬼？玉清你给我说清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退一万步讲，就算张焉识那小子如何妖孽，他现在不已经死了吗？你在这用力吹捧一个死人是什么意思？展现你当时的高瞻远瞩？”
玉清脸色不变，他不是个将心理表现在脸上的人，只是眼睛里却流露出了杀气。
“若张焉识不是走火入魔，就这么白白的死了。你又有何话？”
沉石不屑地一笑，嘲讽道：“死了就死了。白白死了跟死有余辜有什么区别吗？倒是你，一直在缅怀你这个弟子。你这么喜欢他，怎么不跑到地狱里找他去？”
“混账！”摩根副校长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还不快向玉清老师道歉！”
沉石老师恶狠狠地看向玉清，不情不愿地向他一拱手，“抱歉。我说话有些急了。但是，你莫要再提那小子如何了得。我听着恶心！”
“你！”摩根副校长气得一只手指着他，却没说什么话。
至于玉清，却是一脸痛苦表情，压根没听见沉石说的什么。
他只是暗自后悔，自己这又是怎么了？当时自己怎么不竭尽全力将焉识保下来呢？
就算被废修为，成为一个普通人，那他至少也还在人间啊……
“嘿嘿。”
就在这时，一个年迈的笑声传了出来。
塞科斯塔校长笑了笑，道：“我倒没想到，一个已经去世的小家伙还能翻起这么大的水花来。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他忽然轻声道：“摩根校长。”
摩根校长缓缓站了起来。
塞科斯塔淡淡道：“此事关系到你的儿子，凯尔摩根。哎，算起来他也是我的侄子。而天辰玉也是你的徒弟，他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敢在你面前撒谎。此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置吧。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公正的结果。明天你将此事的结果告诉我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了。”
摩根校长点点头，坐下。
塞科斯塔缓缓站起来，轻声道：“散会。”
……
办公室外，沉石老师看着玉清老师萧索的离开，眼睛里露出一丝得意。
随即他看向摩根副校长，“老师，我是不是该将天辰玉叫回来询问一下。”
摩根副校长眼神迷离，沉石唤了他好几声，才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他从腰中拿出一把剑来，这把剑长约莫手掌宽，一米长短。剑把上还镶嵌着一颗自己年轻时猎杀的魔兽心核。
魔兽心核将这把剑照映得五彩生辉，煞是好看。
自己当初还责备他光图外表，这颗心核的力量却白白浪费。他只是笑着说自己不懂。
他要将自己打扮得风风光光，追到李如灵。他要是追到李如灵，他的心情就会变好，心情变好练功就会更勤奋。练功更勤奋境界就会提升。这样一来这颗魔兽心核的价值远大于它本身的力量。
想着想着，摩根副校长只觉心中一痛。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沙哑的不成样子。他顿时不敢说话。
怕话一出口，便是哭声。
摩根副校长闭眼抬头望向天空，让阳光抚摸着他。
今天的阳光特别温暖。
“可惜，凯儿再也接触不到这样温暖的阳光了。”
摩根校长再度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肃杀。
他往前踏出一步，向着家的方向。
沉石目送摩根校长离去，却突然听见一句杀意漫天的话语传来。
“传天辰玉。”
沉石老师单膝跪地，低头轻道：“是。”
再度抬起头来时，摩根校长已不见人影。他站在原地良久，忽然道：“天辰玉啊天辰玉，最好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