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生
晨阳东升，普照大地，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嘶——！”
薛寒猛地坐起身，浑身传来的酸痛感叫他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四顾下，眼前一片黑暗：“怎么回事？难道！我x，不是吧，老混蛋真将本少给宰回来了？我……”
“咦！活过来了。好，小子碰上本君果然转了运道。”
薛寒正要开骂，五彩玄光已飞至身前，不过这般情形对于被粗布蒙着眼的薛寒来说，却是无从知晓了。
“是你！”
薛寒脸色一变，伸手摸了摸头上粗巾，顿时急了：“我的眼睛怎么了！你做了什么？”
“嘿，冒犯本君尊威，留你性命就不错了，一对眼睛算是小小的惩戒吧。”
“什么！”薛寒闻言愣住，随即连带着一副小心肝立时气炸了肺，粗脖子大骂道：“你，竟把本少弄残了？他娘滴你个老……”
“混蛋”两字儿没来得及出口，便被神秘人接下来的话生生堵了回去：“若想重见光明，就看小子以后的表现。嘿，别说本君以大欺小为难后辈，你如今的身体便是本君预付的报酬。”
“重见光明？我的身体！”
薛寒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如今的自己似乎不太一样了：困扰他十余年的虚乏之感消失殆尽，行动间也不似从前那般费神费力，相比于以往半梦半醒的迷幻状态，他此刻的精神思维极为清醒明晰。
——掌控！对，就是掌控！薛寒现在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整个身心就在自己掌控之中！
“你，治好了我的病？”
薛寒不敢相信，但语气已缓和了许多。
“举手之劳而已，小子不必客气！”
神秘人无谓的回答在薛寒听来宛如天籁，喜色悄悄爬上脸庞，接着又立时消失——世上哪会有免费的午餐。
他沉下脸道：“为什么？你不是与薛家有仇么？”
神秘人笑道：“哈，傻小子，薛家那等凡世末流连与本君打交道的资格都没有，何来仇怨之说。之前种种不过是本君试探之举罢了。你此番解开封神大印，本君不明你底细，自然要试探一番的。”
“额，是么？既然封印已解，以你的本事还要我做什么？”薛寒戒心不减，谨慎道。
“小子天真，当封神大印是你随便拨弄几下便可解开么？你只是破了外围的一层禁制，这样本君才能通过神念与你交流。再者，本君如今只是一缕残魂，最忌天地间无所不在的玄罡之力，现在出去，只怕瞬间就得魂飞魄散，若不能恢复相当实力，还是待在里面比较安全。所以，本君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傻脾气倔但靠得住的帮手，恭喜你，得到了这个资格。”
神秘人说得轻松随意，其中示好之意明显，不过薛寒才不吃这套，心中总觉哪里不对劲，思量半响，他突然醒悟，抬头道：“不对！在幻境中我都看见了，那位刀剑强者正气浩然，一看就是好人，而你却被他封印，嘿嘿，该是个大反派吧？”
回想幻境所见，薛寒立时想到玉牌中人只怕就是最后那个紫发紫瞳、邪魅妖异的男人。
“额！小子竟偷看，这可不太好额。”
神秘人依旧轻松道：“不过，小子需明白，有些时候眼见之事也未必就是真了。”
薛寒挑眉道：“这算是解释么？未免牵强了些吧？”
“解释？呵，”神秘人苦笑，接道：“想当年本君纵横天下，行事随心，何曾向谁解释过。难得小子愚昧如此，本君今日便好好‘解释’一番。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正邪善恶，那正为何？邪为何？天下之势，强者为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谁人敢道正邪是非。比之那些明面上冠冕堂皇，暗地却勾心斗角、追名逐利之辈，本君率性而为、逍遥随心，便是邪中君子。再说了，本君若要对你不利，就凭前日冒犯之举你焉有命在？只能说世上有些事，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知道，看在你解开封神大印的份上，本君才愿与你合作，小子可别不识趣了。”
“这……”薛寒哑口，一时无言以对。
“嗨，懒得与你啰嗦。一句话，信则联手合作，各取所需；若不信，便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哼！眼盲不知天高，真当本君求你不成。”
见薛寒仍不开窍，神秘人没了耐心。
薛寒暗暗咬牙，对于自己如今的处境，他心中明白的很：就算祸福难料，这一次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不过有一点得先说明白，背理作恶之事我不干。还有，现在我都成瞎子了，别指望能帮到你多少。”
神秘人终于称心，笑道：“小子挺上道嘛，现在的你自然帮不上什么忙，本君之事以后再说。你当下要做的便是拜本君为师，而后尽快提升实力。”
“实力！”薛寒惊喜：“前辈是说，我可以修炼世间武道了么？”
“废话，若无相当实力，本君要你何用？刚还说你上道，怎又变得傻不愣登的，小子把握重点。”神秘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颇有风度地嗔怪道。
“重点？还有什么重点？”薛寒愣头愣脑地问道，果真一副木头模样。
“啊？！你小子蠢货不成！想当年大地千万武者毕生夙愿，到你这就成耳旁风了？若不是想看看新创＃＠＊＆§……咳咳那啥，本君怎可能收你为徒！”
神秘人怒意盛然，看情形气得不轻。薛寒这才反应过来，虽知自己没多少选择的余地，不过凡事问清楚些总是比较好。
“前辈，我的眼睛真可以复明？”
“看机缘吧。”
“呃……！你能让我成为强者？”
“只要依着本君教导，那是绝对的。”
“能有多强？”
“哼！就怕你不够强，出去丢了本君颜面。”
“额，那——，敢问前辈有多厉害？”
“小子啰嗦，本君之武道自成一格，非世间常例之属。反正自修为有成以来，天下间便无人能测度本君实力之顶峰。所以，永远不要怀疑本君的能耐。”
“那你怎么还被人打得……”
“嗯——！”
“呃，好好，我答应，答应了。”
不小心问过了头，未待神秘人发难，薛寒连忙举手，俯身跪地，对着玉牌毕恭毕敬一连九叩首，口中响亮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薛寒敬拜！”
“嗯，起来吧。”收徒礼成，神秘人语气依旧淡然：“你记着，为师尊号天邪君，此号你知即可，切勿在人前提起。”
“天邪君！”
薛寒面色古怪——这名号可有些那啥的，还不能说与人知道，该不会是……
不待他多想，自称“天邪君”的神秘人又道：“小寒子，本君的徒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三年之内修成玄罡劲，这是第一道考验。通过则已，若失败，逐出师门，各走各路。”
“什么！三年？”
薛寒脱口惊呼，满脸苦色。以他现在的见识，怎会不知这“第一道考验”的难度。
玄罡劲——武道之路的起点，亦是世间百姓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资质尚高者，要修得此境倒也不难，但其间少说也得十余年，而资质中庸的练个数十年也算正常。
就说那侯小宝，三岁开始修炼，如今十四岁修成玄罡劲，其资质已甚为难得，而对毫无根基且眼盲体弱的薛寒，天邪君只给三年期限，委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说前辈……”
“小子怎没个记性，叫师傅！”
“呃，师傅，就我这身板儿？三年！少了点吧？”
“办不到？那就准备永远做个瞎子咯。”
薛寒无语，郁闷半响，他似想到什么，抬头笑眯眯道：“呵呵，师傅，弟子明白，弟子定然勤奋努力，绝不负师傅所望。却不知师傅都准备好了么？”
天邪君奇道：“准备？为师需要什么准备？”
薛寒满脸堆笑道：“随便啥都行啦！灵丹妙药，上品玄诀，要不就将弟子的体魄经脉洗炼一番，直接灌注个数十年精纯玄罡真气，好让弟子日夜刻苦努力，消化消化也成啊。”
“哈，小子白日做梦。还灵丹妙药？本君怎会有那等无用之物，为师能教得只有修炼之法，剩下的靠自己！”
天邪君对薛寒的妄想嗤之以鼻。薛寒这下急了，正欲争辩。天邪君突地“咦”了一声，道：“有人来了，小寒子记住，本君的存在切勿让人知晓，否则必有大祸！”
薛寒一愣神，只觉衣襟轻动，想是玉牌已钻入了自己怀中。
※※※
“少爷，在家么？”
半刻后，门外传来村长侯正刚的声音。
“嗳，在的，侯伯，请等一下。”薛寒应声，自顾摸着黑开门走出。
“少爷，这几天都没见你出来过，我便上来看……啊！少爷，你的眼睛怎么了？”
门外，侯正刚一反平常威严之态拱手见礼，但见薛寒粗布蒙眼，当即大惊。
薛寒“自然”地摆了摆手，随意道：“侯伯，我没事，我的身子您也知道，出了点小问题而已。对了，以后您可别叫小辈‘少爷’了。这些年爷爷常说，您就如他的兄弟一般，叫我小寒子就行。”
“哎呀，少爷你这是要折煞老奴啦。当年老奴蒙受老家主大恩，纵然赴汤蹈火亦难报其万一，如今老家主黯然而去，少爷又变成这样，皆因老奴无能之过啊！”
薛寒言语触动侯正刚心中之愧，一番话说得甚为诚恳，薛寒亦是感慨，慰道：“侯伯，这些事怎能怪您。人说祸福相依却是不假，如今我双眼虽盲，但不知为何身体似有好转……”
话头一顿，薛寒眼光不着痕迹地向怀中瞟了瞟，当下也懒得理会那里的异动。
“什么！”侯正刚喜形于色道：“难道少爷的病好了么？”
薛寒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只是觉得精神好了些。”
“哈，好，好，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侯正刚大喜，快慰道：“少，额，小寒少爷，你侯伯也不会说什么矫情话，以后若有需要尽管吩咐，老夫定然尽心尽力，千万莫要客气。”
薛寒拱手谢道：“侯伯心意却之不恭。那个，若没其他事，我想先回屋休息了。”
感觉怀中异动连连，薛寒无奈下了逐客令。
侯正刚想着薛寒顽疾初愈，理应多加休息，当即道：“好好，小寒少爷好好休息，我这就回去。对了，适才上山时见你常背的竹篓落在路边，我就顺便带了上来。”
“额，多谢侯伯有心了。”薛寒伸手接过竹篓，忽地心中一动，立时道：“侯伯，我有些累了，您还是快下山去吧，我这就进屋了。”
薛寒说完再不二话，转身径直走了回去。
(本章完)
“嘶——！”
薛寒猛地坐起身，浑身传来的酸痛感叫他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四顾下，眼前一片黑暗：“怎么回事？难道！我x，不是吧，老混蛋真将本少给宰回来了？我……”
“咦！活过来了。好，小子碰上本君果然转了运道。”
薛寒正要开骂，五彩玄光已飞至身前，不过这般情形对于被粗布蒙着眼的薛寒来说，却是无从知晓了。
“是你！”
薛寒脸色一变，伸手摸了摸头上粗巾，顿时急了：“我的眼睛怎么了！你做了什么？”
“嘿，冒犯本君尊威，留你性命就不错了，一对眼睛算是小小的惩戒吧。”
“什么！”薛寒闻言愣住，随即连带着一副小心肝立时气炸了肺，粗脖子大骂道：“你，竟把本少弄残了？他娘滴你个老……”
“混蛋”两字儿没来得及出口，便被神秘人接下来的话生生堵了回去：“若想重见光明，就看小子以后的表现。嘿，别说本君以大欺小为难后辈，你如今的身体便是本君预付的报酬。”
“重见光明？我的身体！”
薛寒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如今的自己似乎不太一样了：困扰他十余年的虚乏之感消失殆尽，行动间也不似从前那般费神费力，相比于以往半梦半醒的迷幻状态，他此刻的精神思维极为清醒明晰。
——掌控！对，就是掌控！薛寒现在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整个身心就在自己掌控之中！
“你，治好了我的病？”
薛寒不敢相信，但语气已缓和了许多。
“举手之劳而已，小子不必客气！”
神秘人无谓的回答在薛寒听来宛如天籁，喜色悄悄爬上脸庞，接着又立时消失——世上哪会有免费的午餐。
他沉下脸道：“为什么？你不是与薛家有仇么？”
神秘人笑道：“哈，傻小子，薛家那等凡世末流连与本君打交道的资格都没有，何来仇怨之说。之前种种不过是本君试探之举罢了。你此番解开封神大印，本君不明你底细，自然要试探一番的。”
“额，是么？既然封印已解，以你的本事还要我做什么？”薛寒戒心不减，谨慎道。
“小子天真，当封神大印是你随便拨弄几下便可解开么？你只是破了外围的一层禁制，这样本君才能通过神念与你交流。再者，本君如今只是一缕残魂，最忌天地间无所不在的玄罡之力，现在出去，只怕瞬间就得魂飞魄散，若不能恢复相当实力，还是待在里面比较安全。所以，本君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傻脾气倔但靠得住的帮手，恭喜你，得到了这个资格。”
神秘人说得轻松随意，其中示好之意明显，不过薛寒才不吃这套，心中总觉哪里不对劲，思量半响，他突然醒悟，抬头道：“不对！在幻境中我都看见了，那位刀剑强者正气浩然，一看就是好人，而你却被他封印，嘿嘿，该是个大反派吧？”
回想幻境所见，薛寒立时想到玉牌中人只怕就是最后那个紫发紫瞳、邪魅妖异的男人。
“额！小子竟偷看，这可不太好额。”
神秘人依旧轻松道：“不过，小子需明白，有些时候眼见之事也未必就是真了。”
薛寒挑眉道：“这算是解释么？未免牵强了些吧？”
“解释？呵，”神秘人苦笑，接道：“想当年本君纵横天下，行事随心，何曾向谁解释过。难得小子愚昧如此，本君今日便好好‘解释’一番。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正邪善恶，那正为何？邪为何？天下之势，强者为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谁人敢道正邪是非。比之那些明面上冠冕堂皇，暗地却勾心斗角、追名逐利之辈，本君率性而为、逍遥随心，便是邪中君子。再说了，本君若要对你不利，就凭前日冒犯之举你焉有命在？只能说世上有些事，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知道，看在你解开封神大印的份上，本君才愿与你合作，小子可别不识趣了。”
“这……”薛寒哑口，一时无言以对。
“嗨，懒得与你啰嗦。一句话，信则联手合作，各取所需；若不信，便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哼！眼盲不知天高，真当本君求你不成。”
见薛寒仍不开窍，神秘人没了耐心。
薛寒暗暗咬牙，对于自己如今的处境，他心中明白的很：就算祸福难料，这一次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不过有一点得先说明白，背理作恶之事我不干。还有，现在我都成瞎子了，别指望能帮到你多少。”
神秘人终于称心，笑道：“小子挺上道嘛，现在的你自然帮不上什么忙，本君之事以后再说。你当下要做的便是拜本君为师，而后尽快提升实力。”
“实力！”薛寒惊喜：“前辈是说，我可以修炼世间武道了么？”
“废话，若无相当实力，本君要你何用？刚还说你上道，怎又变得傻不愣登的，小子把握重点。”神秘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颇有风度地嗔怪道。
“重点？还有什么重点？”薛寒愣头愣脑地问道，果真一副木头模样。
“啊？！你小子蠢货不成！想当年大地千万武者毕生夙愿，到你这就成耳旁风了？若不是想看看新创＃＠＊＆§……咳咳那啥，本君怎可能收你为徒！”
神秘人怒意盛然，看情形气得不轻。薛寒这才反应过来，虽知自己没多少选择的余地，不过凡事问清楚些总是比较好。
“前辈，我的眼睛真可以复明？”
“看机缘吧。”
“呃……！你能让我成为强者？”
“只要依着本君教导，那是绝对的。”
“能有多强？”
“哼！就怕你不够强，出去丢了本君颜面。”
“额，那——，敢问前辈有多厉害？”
“小子啰嗦，本君之武道自成一格，非世间常例之属。反正自修为有成以来，天下间便无人能测度本君实力之顶峰。所以，永远不要怀疑本君的能耐。”
“那你怎么还被人打得……”
“嗯——！”
“呃，好好，我答应，答应了。”
不小心问过了头，未待神秘人发难，薛寒连忙举手，俯身跪地，对着玉牌毕恭毕敬一连九叩首，口中响亮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薛寒敬拜！”
“嗯，起来吧。”收徒礼成，神秘人语气依旧淡然：“你记着，为师尊号天邪君，此号你知即可，切勿在人前提起。”
“天邪君！”
薛寒面色古怪——这名号可有些那啥的，还不能说与人知道，该不会是……
不待他多想，自称“天邪君”的神秘人又道：“小寒子，本君的徒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三年之内修成玄罡劲，这是第一道考验。通过则已，若失败，逐出师门，各走各路。”
“什么！三年？”
薛寒脱口惊呼，满脸苦色。以他现在的见识，怎会不知这“第一道考验”的难度。
玄罡劲——武道之路的起点，亦是世间百姓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资质尚高者，要修得此境倒也不难，但其间少说也得十余年，而资质中庸的练个数十年也算正常。
就说那侯小宝，三岁开始修炼，如今十四岁修成玄罡劲，其资质已甚为难得，而对毫无根基且眼盲体弱的薛寒，天邪君只给三年期限，委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说前辈……”
“小子怎没个记性，叫师傅！”
“呃，师傅，就我这身板儿？三年！少了点吧？”
“办不到？那就准备永远做个瞎子咯。”
薛寒无语，郁闷半响，他似想到什么，抬头笑眯眯道：“呵呵，师傅，弟子明白，弟子定然勤奋努力，绝不负师傅所望。却不知师傅都准备好了么？”
天邪君奇道：“准备？为师需要什么准备？”
薛寒满脸堆笑道：“随便啥都行啦！灵丹妙药，上品玄诀，要不就将弟子的体魄经脉洗炼一番，直接灌注个数十年精纯玄罡真气，好让弟子日夜刻苦努力，消化消化也成啊。”
“哈，小子白日做梦。还灵丹妙药？本君怎会有那等无用之物，为师能教得只有修炼之法，剩下的靠自己！”
天邪君对薛寒的妄想嗤之以鼻。薛寒这下急了，正欲争辩。天邪君突地“咦”了一声，道：“有人来了，小寒子记住，本君的存在切勿让人知晓，否则必有大祸！”
薛寒一愣神，只觉衣襟轻动，想是玉牌已钻入了自己怀中。
※※※
“少爷，在家么？”
半刻后，门外传来村长侯正刚的声音。
“嗳，在的，侯伯，请等一下。”薛寒应声，自顾摸着黑开门走出。
“少爷，这几天都没见你出来过，我便上来看……啊！少爷，你的眼睛怎么了？”
门外，侯正刚一反平常威严之态拱手见礼，但见薛寒粗布蒙眼，当即大惊。
薛寒“自然”地摆了摆手，随意道：“侯伯，我没事，我的身子您也知道，出了点小问题而已。对了，以后您可别叫小辈‘少爷’了。这些年爷爷常说，您就如他的兄弟一般，叫我小寒子就行。”
“哎呀，少爷你这是要折煞老奴啦。当年老奴蒙受老家主大恩，纵然赴汤蹈火亦难报其万一，如今老家主黯然而去，少爷又变成这样，皆因老奴无能之过啊！”
薛寒言语触动侯正刚心中之愧，一番话说得甚为诚恳，薛寒亦是感慨，慰道：“侯伯，这些事怎能怪您。人说祸福相依却是不假，如今我双眼虽盲，但不知为何身体似有好转……”
话头一顿，薛寒眼光不着痕迹地向怀中瞟了瞟，当下也懒得理会那里的异动。
“什么！”侯正刚喜形于色道：“难道少爷的病好了么？”
薛寒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只是觉得精神好了些。”
“哈，好，好，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侯正刚大喜，快慰道：“少，额，小寒少爷，你侯伯也不会说什么矫情话，以后若有需要尽管吩咐，老夫定然尽心尽力，千万莫要客气。”
薛寒拱手谢道：“侯伯心意却之不恭。那个，若没其他事，我想先回屋休息了。”
感觉怀中异动连连，薛寒无奈下了逐客令。
侯正刚想着薛寒顽疾初愈，理应多加休息，当即道：“好好，小寒少爷好好休息，我这就回去。对了，适才上山时见你常背的竹篓落在路边，我就顺便带了上来。”
“额，多谢侯伯有心了。”薛寒伸手接过竹篓，忽地心中一动，立时道：“侯伯，我有些累了，您还是快下山去吧，我这就进屋了。”
薛寒说完再不二话，转身径直走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