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侍寝风波
这日午后,秋高气爽,金色的阳光照遍大地。
贝雪身穿一袭鹅黄色罗纱长裙,懒懒的卧在紫云宫桂花树下的椅塌上。暖洋洋的空气溢满了丝丝甜香,她只用一支桃木祥云簪,将满头秀发随意绾着。轻柔的裙裾从塌上泻到地面,微风一吹,有零零散散的桂花纷纷飘落,当真是美人,美景,美不胜收。
不用辛苦工作,不用看老板脸色,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日子,除了不受人待见外,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这时有“悉悉索索”裙裾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贝雪缓缓睁眼,见宁lou手捧着黑色漆金托盘,上盛满了新鲜葡萄。那葡萄子粒硕大,颗颗饱满,挂着白霜凝着水珠,一见便令人垂涎欲滴。
将托盘放到旁边的矮几上,宁lou盈盈笑道:“娘娘,这是奴婢新摘的葡萄,你尝尝,可甜呢。”说着摘下一颗细心的剥了皮,递到贝雪眼前。
张嘴吃下,酸酸甜甜,满口生津。贝雪心情大好,随口招呼道:“快坐下,咱俩一块吃。”
“奴婢不敢。”宁lou忙将头低下。
她这才警醒,宁lou在宫廷这种氛围的薰陶下,礼仪尊卑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就像自己吃东西有外人在场,总想礼貌的让一下一样。
所以她也不强求,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絮絮道:“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还记得往年一到这个时候,我的母亲就会买好多葡萄制成好喝的葡萄酒——”提到母亲,她戛然而止,愁绪顿时翻涌而来。想自己到这个时空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另一个时空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见她刚才还好好的,说话间脸色便难看起来,宁lou担心的问:“娘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她打起精神,勉强笑了笑。
“娘娘,你说的葡萄酒是用葡萄做的吗?”宁lou满脸好奇的望着她。
“是啊”贝雪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难道这里没有葡萄酒吗?”
宁lou想了想,挠挠头:“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葡萄可以制酒。”
贝雪腾的站了起,兴奋道:“葡萄酒又好喝又有营养,睡前喝一杯不但有镇静安神的作用,还可以美容养颜呢!反正闲来无事,本宫就酿些让你们尝鲜!”
这下紫云宫可热闹了,她指挥宫女太监们摘葡萄,捣烂,加糖,封存,折腾了好一气,最后封缸,放在了偏殿中的梧桐树下发酵。看着三大缸未来的葡萄酒,贝雪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是夜,专门负责为她梳洗打扮的宫女丽珠,伺候她沐浴,换上最细腻轻薄的丝绸睡裙。回到寝殿,她的神经一下子被那萦萦绕绕的淡淡馨香抓牢。顿住身子,急促的问:“今日殿中焚的是什么香?”
宁lou道:“龙涏香”
她拖口道:“这香甚好,以后天天焚它。本宫累了,你们退下休息吧!”
宫人们退下,偌大的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轻轻闭上双眼,深深吸着那泌人心脾的香味,一遍一遍就像永远都吸不够一样。不知不觉,思绪随着那缕缕芳香,飘荡到了林中的那个雨夜。
自己和他离的是那样近,他衣服上的香熏和现在殿中焚的熏香一模一样,不过再怎么像还是少了点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贝雪回想起那日在篝火边,他温柔的为自己拭去面颊的杂物,便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摩他曾摸过的地方。一抹少女怀春的羞涩笑颜,慢慢浮上唇角。片刻,她想起这个曾让她一见倾心的男子,竟然放自己鸽子。脸色又骤然冷了下来。
他亲口承诺要拿银子把自己从南公子手里赎出去,为什么最终没来?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想到这,她心里一片凄苦惆怅。
“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她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吓的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回头一看,是皇帝南翔。像被人偷窥到了心事,贝雪羞怒中说话多少有些冲:“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着她南翔眉头一皱,沉声道:“刚到。”
见他脸色不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贝雪猜测大概是谁惹着他了,心想毕竟他是皇帝,自己还是温顺点,别捅马蜂窝了。
于是缓和情绪,嗔怪道:“这些奴才也真是的,皇上来了也不事先通知一声。”
“是朕不让他们通报的。”南翔说着坐了下来,打开茶杯盖见杯子空了,手指“笃笃”点了两下桌子。
贝雪幽幽叹了口气,这皇上真是被人侍侯惯了,茶壶就在桌子上,自己顺手不就倒了?还非要人家来倒。她腹诽着,却不敢怠慢。
帮他倒好茶水,她这才发觉,现在已经快三更天了,这么晚他到我宫里干嘛?心里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皇上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南翔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没什么事,朕要在你宫里歇息。”
贝雪脑中登时警钟大响,急道:“皇上与我可是有约定在先的,我的淑妃只是个名头而已,是不会侍寝的。”
见她又惊又怕又紧张,本来有些倦怠的南翔,顿觉颇为有趣,逗弄道:“过了今晚你把契约一撕,当个实实在在的淑妃岂不更好?”
“你……你是皇上金口玉言,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贝雪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别以为你是皇上,天下间的女子就都得奉迎巴结你,告诉你,我贝雪不是!”
这话说的有点重,南翔脸色变了三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丫头,朕跟你开玩笑的,你动那么大气性干嘛?”
对于他的反复无常,贝雪也不是领教一次两次了,她还是担心的扬眉道:“那你为何而来?”
敛起笑容,他冷冷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见他似乎心意已决的样子,贝雪无奈,只好妥协:“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没有人时,她在他面前绝不会自称臣妾。
“等等”南翔高声喝道。
“还有什么事?”贝雪扭头看着他。
“为了不让宫人们传闲话,你必须跟朕住在寝殿里。”他的口气分明是命令,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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