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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突如其来的惨剧

    第二天早上村里的公鸡刚叫了没几声,天才蒙蒙亮,张铁泉便和古大夫早早起床赶往后山树林里面,采一些药草和砍柴做成木炭拿到镇上去卖,这些东西在镇上是不容易有的,都需要各村的农民去山里采集,又加之镇上的外地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有钱的豪绅和地主,习惯了奢侈的日子,即使逃难也要这些东西才能度日,所以还能够卖一些钱补贴家用。



    经过一上午的辛苦付出,铁泉和大夫都收获满满,正准备扛着东西往山下赶,突入发现远处的村子火光闪闪,浓烟不断冒出形成一缕缕烟囱。两人的第一反应是土匪来了,处在兴山县最里面的古夫镇自然很少会出现流民军,龙坎村更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这个可能,除非整个县都沦陷了战火才会烧到这里,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附近山里的土匪来袭击村庄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两人一路飞奔下山赶去支援。龙坎村之所以这么命名,听村里的祖辈说这是附近大山的龙穴,地形三面环山,只有南面是溪流冲击出来的山口平原,为了防止周围土匪的入侵,南面狭小的山口处有着低矮的土墙做屏障,因为最近几年的平静使得村里也没有人组织去修葺,大家仿佛都忘记了危险的存在。不过土匪也不敢大规模进攻村子的,因为山口实在太窄,又有土墙的阻挡,如果被发现村民很快就会赶来支援,到时候居高临下的村民们会给土匪一个狠狠的教训,山里的农民都是很彪悍的,几乎每家都有弓箭或者最原始的燧发猎枪,这与其他几个村子相比龙坎村可以说是一块最坚固的堡垒,这也让村民们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思维,村里是最安全的,不会有土匪敢来进攻。



    而这次来的土匪是北方秦巴山脉一百多公里过来的大崖山土匪,大当家是张献忠以前的一名部下,跟随张献忠征战多年,因其骁勇善战又有着异常洁白病态般的皮肤,像山中的白狼,被人称为白面狼人。可惜他有个过于漂亮的妹妹被张献忠偶然看见想要纳为小妾,然而其妹妹生来性格刚烈,不想成为张献忠的玩物,杀掉守卫深夜独自去到军中找白狼(以下简称)。小妹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哥哥,白狼就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率领六百多部下无奈出营往北逃窜。当时被官军围剿的厉害的张献忠虽然派了人去杀掉两兄妹,但中了埋伏的两千多追兵被白狼的手下全部杀掉,只留了一人割掉耳朵回去给张献忠报信,告诉他念在为其立下无数功劳的份上希望放过我两兄妹,这时即使张献忠想要再派人追杀但形势逼人也不容许他再分兵,只能转战四川放过两人,没有死磕到底,这无疑成就了张献忠后来的霸业,也给了两兄妹一条生路,要知道如果张献忠铁了心要杀掉两兄妹他们是跑不掉的,毕竟张献忠手下名将颇多,战力惊人。



    两兄妹逃到秦巴山脉,因为以前白狼跟随张献忠杀过不计其数的官兵,让当时很多官兵将领恨不得生食其肉,使得投靠官府这条路行不通,而且当下的明朝大部分的官军比流民军还不如,也让两兄妹失去了兴趣,选择在这群山之间落草为寇,远离官兵的围剿。最近各地灾害不断,靠近秦巴山脉的湖北地区更是连续几年大旱,让土匪的日子也过得异常艰难,兄妹俩决定往南走出山脉去附近几个县打劫一番,不然整个寨子一千多号人就都要饿死在山里,往南陆续黑吃黑扫除了十几个百人左右的土匪窝,使得整个队伍的人数达到了恐怖的两千人,这还不算期间杀掉或者自己跟不上队伍死掉的老人和小孩,两千人多人中有一千八百多真正的土匪,其他三百多人由土匪家属和供土匪们玩乐的妇女组成,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路杀到了最靠近山脉的龙坎村,白狼看到那狭窄的山口和土墙就知道如果攻打的话不说打不下来肯定会付出损失几百人的代价,这让一向爱惜部下生命的白狼绝不能忍受,很快决定绕道其他地方看看。不过小妹却叫住了白狼,“哥哥,你看这里三面环山,地形易守难攻,又有附近几个县供我们抢掠,反正那些县里的官兵不是我们骁勇善战的儿郎们的对手,我们何不将寨子迁到这里,也省的来回奔波,何不快哉!”



    这让白狼心动了,小妹说的很对,如果再回到大山里面我们只会过得更艰难,好吧,攻下这里就让它成为我们的新营寨。很快在



    俩兄妹的组织下五百多新加入的土匪在各自小头目的带领下拼命往山口冲,负责平时站岗的几个农村小伙子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几百人像饿狼一样疯狂的冲过来,在狭小的山口黑压压的一片,这是龙坎村发生的最大的土匪入侵,以往最多的时候也才一百多号人,这么多人都可以抢劫县城了为什么打一个小小的村庄让几个农村小伙子很不理解,尽管如此在高度紧张下还是顺利的拉响了土墙上的青铜大钟。很快陆续全村上下一百多能干仗的男人都到了土墙上,做好了防御工作。



    大小不一的圆石和滚木从高约三米的土墙后面的木棚里面被妇女们抬出来,男人们也已经在墙上做好了准备,或是拉弓瞄准或是装填火药。由于龙坎村地处大山,土地稀少而贫瘠,因此没有地主乡绅,只有一个推举出来的村长叫古德黎。此时他满脸大汗,在土墙上不断的来回走动给每一个汉子加油打气,无非是一些鼓舞人心的话。虽然村里面的人都知道必须死拼,不然一但让土匪攻破土墙,整个村子的人都没有活路,但毕竟好几年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了,大家都有些紧张和手忙脚乱,年轻后生更是死死的靠着土墙不敢抬头。



    带头冲锋的五百土匪看到土墙上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有些惊讶,步伐也缓慢起来,看着那一排排的弓箭和火枪,谁也不想冲上去第一个被打死。小妹看到这些被他们新合并的土匪如此不堪,只好在后面带齐五十亲兵亲自压阵,谁敢后退或者稍稍走慢一步就被后面亲兵督战队一刀砍翻。在接连杀了十几个畏畏缩缩的小喽喽后,带头的几个土匪头目终于发起了猛攻,在接近土墙约三四十米的地方被迎面下来的弓箭射倒一片,死了十几个,后面的土匪根本不敢抬头看,只能拼命的往前冲,在二十多米的地方又遭到土火枪的袭击,正值夏天,土匪们穿的都很凉快,只有一件薄薄的衣服,火枪打在身上没有遇到什么阻力,直接打出一个大洞,很快最前面就有三十几个土匪就“凉凉”了。但毕竟土匪的人数还很多,后面几百人很快陆续冲到了土墙下面,一百多土匪在几个小头目的组织下拿着盾牌排成方阵在前面挡着,后面两百多弓箭手在盾牌的掩护下不断朝墙上射,很快墙上的村民死伤惨重,几个大胆的后生一抬头准备接着射就被密集的弓箭射倒,有些脸上插了好几箭,已经完全认不出人来。村长古德黎只有不停的让大家躲在墙后面往下不停的扔石头,可惜土匪很有分寸,并没有靠近城墙,只是离着十几米远不停的射箭压制墙上的村民。例外小妹让一个小头目带五十人抬着刚刚砍下来捆在一起的几根碗口大小的木桩组成的破门锤往土墙中间唯一的大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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