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学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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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的风精灵(一)

    fri aug 12 16:51:02 cst 2016

    巧合,绝对的巧合。让我猜测一万次我也猜不到会发生这件事,让我祈祷一万次我都希望不是这个结果。灰头土脸的我不知该怎样去面对那些曾经。

    当我和李瑞风尘仆仆,满身狼狈的回来时,却在回李瑞宿舍的路口处遇见了拎着早饭的赵敏。之前赵敏的早饭一般是我给买的,我俩在一起吃过早饭,再一起去图书馆或者随便一个悠闲地地方,没人打扰的僻静地。多久没有给赵敏打过早饭了呢,和那个头像暗着的时间一样长。但是此刻我和李瑞的身上沾满了露水和枯黄的草芥,还有昨晚被蚊虫叮咬的一个个红色斑点。我俩带着一夜未睡的萎靡精神归来,遇见了赵敏,我想赵敏应该会大声问昨晚我和李瑞干什么去了吧。

    看到我们,赵敏果然走了过来,可是她径直走到李瑞身前,挽起李瑞的胳膊,娇声道:“瑞姐,昨晚你干什么去了,你出去之后就没见你回来,打你电话你不接,去你宿舍找也不在。”

    李瑞似乎看出了什么异样,或者她早就知道我和赵敏分手了。对,我和赵敏分手了。我不愿再留下来,没打招呼就直接走了。

    以前我还不相信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人精神崩溃,现在,我想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是谁,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在人潮拥挤的校园里安静地度过这四年。仅仅一天,我的大学生活就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走在路上,我努力使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可是那铁牛流泪,道长降妖的画面不断地涌现在我的脑海,还有,赵敏看我如同路人的眼神。

    宿舍里,果然除了张玮之外都还没有起床,如果不是意外,我应该也在床上躺着,玩着电脑或者看着手机,毫无知觉地虚度自己的青春年华。导师说过一句话,什么叫颓废,颓废就是当你看到别人的努力的时候,你已经变得无动于衷。

    宿舍的众人见我回来,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庞涛最先说的话,他的嗓门特别粗大。“呦,开房回来啦。”然后他不怀好意地打量了我一番,接着道“不会吧哥哥,第一次就野战啊,够生猛啊,也不嫌冷,这大秋天的。”

    我有点不耐烦了,直接说:“我和赵敏分手了。”沉默了一会,又补充了一下“以后不要再说我和她的事了。”说完便把那钵盂仍在桌子上,巨大的金属块和桌面的撞击声吓了我一跳,也吓了他们一跳。

    “好家伙,王海,你弄得这是什么东西。”宿舍里的富二代苏阳被我这声音吵醒。

    “一个破碗,捡来的。”我没好气的回答。说完我便不再理会他们不解地目光,直接上床睡觉,即使我的头发衣服上沾满了泥泞和露水。我不想再管太多,也不想在解释。

    我要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只知道醒来时外面已经是黄昏。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奇怪的是才下午三点多钟。我摇摇昏睡的头,让它清醒一些。宿舍里没人,张玮去了图书馆,肌肉狂庞涛去了健身房,富二代苏阳和王力星去打排位,舍长去了海大陪媳妇。不用多想我就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一阵饥饿感袭来,我只好起床去买点吃的。刚欲出门扫了一眼门口的大镜子,挂不得庞涛他们看到我会如此的惊讶。镜中的自己哪还有半点意气风发的模样,头发粘成几绺趴在额头上,双目没有一点神采。面容枯黄,颜色憔悴,我嘲笑了一下自己,只好又退回来,打理一下自己。

    原来今天是阴天,怪不得那么早就天黑了,出了宿舍的我仰望一下天空,四周都被浓重的黄云压住,整个天空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黄色,倒是和我刚才的脸色有点像。落叶被风吹起来,在马路上一个个打着滚,摩擦着路面发出呲啦次啦的撕扯声。这风没有海风固有的冰冷狂暴,反而给人一种凉爽舒适的感觉。食堂肯定还没开门,我只好去超市。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牛肉干的时候我突然有点恶心,我仿佛透过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又看到那头流泪的牛。我只好买点饼干之类的食物,狼狈地逃出了超市。

    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碗竟然有那么重,拿来时还未曾觉得。现在我囫囵吃些食物后仔细端量这个钵盂,才发现这钵盂有着与大小不太相称的重量。同时我也越发觉得它就是一个碗。墨黑的碗壁看不出来是固有的颜色还是上了油漆之类的涂料,虽然上面没有任何繁复的图案或者图腾,仅仅是光滑的碗壁也显示出古朴的厚重。我用手指敲了敲,发出金属的清脆的嗡鸣。不管那老道有没有骗我,这碗即使是当废铁买也能卖几个钱吧。这样想着,心中对老道却又有一些愧疚,毕竟自己不是真心想要拜师学艺,降妖除魔的,仅仅是在当时看着李瑞跪下拜师,自己站着不好意思,索性也就跟着捡个便宜师傅。我相信老道也能看出来我的心不诚。活过半百的人都是精,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人呐,活的时间久了,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人的深浅也就一眼就穿了。就像刚进大学时,看看学长,好帅好有魅力,再看看学姐,有又知性又漂亮。现在一年过去了,自己也成了学长学姐,往上看和自己一样的混蛋青年,看自己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往下看,小屁孩一个。我自己心中清楚,丘山一个高强的道士,什么没有经历过,在他的眼中,我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孩子这点心思他岂会看不出来。他收我为徒的原因不过两个,一是他也像我拜师一样走个形式而已,二就是他真的想收我这个徒弟。

    对不起了道长,我心中默念。不管如何,我是辜负了您的一番好意,斩妖除魔这种事真的不适合我。随即,我把一袋麦片倒入钵盂中,加上开水,满满品尝起来。

    最起码这是一个合格的碗,我一边喝着香甜的麦片一边想。嗯嗯,泡面的话小了点,但是冲麦片还是蛮适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