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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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危机重重无处逃

华天香安置好颜倾城、金宝和亭亭,叮嘱他们不得擅自走动,迅速返回到棠涵之身边。 不一会儿,奉命照看他们的兵哥哥送上茶水糕点好生服侍,紧张兮兮地询问每个人的饮食习惯。

“非常时期一切从简,不必劳心劳神随意就好!”颜倾城拖下厚重的外衣,接过官兵递上的湿毛巾擦了擦脸,看向捧着海碗猛灌凉水的金宝和亭亭,笑道,“这两天将就一下,吃点东西回房休息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要动身了。 ”

“唔,时候还早哪,我和亭亭玩会儿掷色子再睡……”金宝兴致勃勃地扯着亭亭的衣袖,双眼放光地说,“你刚才说要把我培养成彩玉国数一数二的掷色子高手,现在就传授我两招吧!”

亭亭放下海碗抽出怀里的丝帕擦拭着嘴角,美睫轻颤遮掩住饱含忧虑的双眸,禁不住金宝的拉扯,勉强地笑道:“你身边那位就是绝顶高手,难不成还想超越他么,我那点伎俩相形见拙,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吧!”

金宝扭头看了眼略显疲惫的颜倾城,不由莞尔:“好吧,既然你们都累了,我也回去休息好了。 我对掷色子只是有点兴趣而已,还没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也不指望成为称霸赌坊的高手。 ”

闻言,颜倾城随即拥着她走向门外:“我送你过去,晚上好好休息,什么也别理会,不管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离开房间半步。 ”

“倾城……”金宝隐约察觉到了不安的气息。 她微蹙秀眉沉吟片刻,渐渐展开笑颜故作从容道,“好啦,我自己回去就成,不然,送来送去多麻烦啊。 放心吧,我就在房里。 哪儿都不去,一觉睡到天亮继续赶路。 ”

颜倾城坚持送她回房。 金宝拒绝不了只能接受他地心意。 望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殷勤的兵哥哥不时地瞟向娇美动人的亭亭,只觉心跳加速双颊发烫,结结巴巴地说:“亭亭小,小姐,要,要不要回去。 我,我送你……”

亭亭满怀心事地摇了摇头,缓缓抬起头恳切地望着他,试探着轻声问道:“方才与咱们擦肩而过的那名男子你可有印象?”

兵哥哥被他看的口干舌燥头脑混乱,好不容易压制住狂乱的心跳,煞有介事地皱眉道:“亭亭小姐说地是那名满脸横肉的壮硕男子么?”

“嗯,就是他!”亭亭紧张地看向门外,生怕那人再度出现。 刻意压低声音,“这里可是义县县衙,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走动地,难道他也是位差爷?”

“不是吧……”兵哥哥双手抱于胸前,右手不停地摩挲下巴,“你看他那膀大腰圆的粗样。 是个屠夫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在县衙当差!亭亭小姐别想太多,他也许是来送猪肉的,厨房紧挨着后院就在隔壁,县衙虽说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像这些经常出入的小贩根本没人防范的,打声招呼就从偏门进来了……”

兵哥哥分析的井井有条,听起来也有些道理,但亭亭始终心神不宁,像是预感到会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双手绞着衣裙反复咬着嘴唇。 见状。 兵哥哥察觉到不妙,转而问道:“你该不会认识那个屠夫吧?或者。 他是你家远房亲戚?”

亭亭微微一愣,惊异于兵哥哥丰富地想象力,倒也不觉得慌乱了,忍不住轻笑道:“我若是认识他,还有必要问你吗?罢了,这事咱们谁也别再提了,权当是我多心吧,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 哥啊,你就当作没听说过,送我回房休息,好么?”

“好,好啊……”兵哥哥听他娇媚地喊了声哥,顿觉骨头都酥了,心花怒放地拎着沉甸甸的行礼,屁颠屁颠地跑在亭亭前面,“哥这就送你回去,晚上想吃什么,哥叫厨房准备……”

亭亭淡笑不语,含羞带怯的妖娆眼神对质朴的兵哥哥来说简直就是勾引,其实这不怪他故意挑逗,而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即使离开了“寻芳园”,身为头牌的习性暂时还没改过来。

颜倾城送金宝回房,语气轻松地聊了几句,表面看起来虽与平常无异,但金宝总感觉怪怪的,心里总是想着那句“不管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离开房间半步”。

“倾城,那帮探子是不是跟来了?”颜倾城不肯道出实情,金宝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他们晚上会来偷袭,是么?”

颜倾城愣了愣神,执起她的手在掌心揉搓,不以为意地笑道:“你呀,想得太多了,那些探子要是如此了得,我们还能平安无事地坐在这儿闲聊吗?在梅秀县他们也奈何不了我,更何况如今有世子保护,若想偷袭得先掂量自己地分量,想送死自然有人成全。 ”

“宝儿,我们并不是到处逃亡,而是为了尽早实现与家人团聚的愿望在努力。 相信我,这一路上谁也不会有危险,我们不仅能找到小康,还能在父母坟前上一炷香。 待完成了心愿,我们再也不必理会任何人,永远相守不问世事。 ”

颜倾城握着金宝的手,温柔地吻了下她的手背,情深意重地抬眼看她:“你我已经许下婚约相守一生,我们之间除了爱,理解与信任也是必不可少的。 既是你的夫君,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守护你,吃苦受累都是理所应当。 你是我地妻子,对此不用感到丝毫抱歉,支持我相信我就好。 ”

金宝心里涌起阵阵暖意,动容地望着他:“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我既不漂亮也不聪明,做事冲动鲁莽不计后果,你怎么会喜欢我呢?尤其是我发现了你的好,越来越觉得你是个很好的男人……”

“傻瓜!”颜倾城宠溺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欣然道,“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至于为什么喜欢你我也说不上来,兴许这就是缘分的牵引吧!宝儿,你完全没有必要自惭形愧,这世上长得比我好看的人还没出生哪……”

“你这自恋的孔雀……”金宝哭笑不得的指着他的鼻尖,娇嗔道,“人家在说正经事呢,你又在自吹自擂……”

颜倾城攥住她地手,柔情mi意地笑了笑:“我想我们地孩子才是世上最美丽最可爱的,娘子,你对我地爱有多深口说无凭必须要有实际行动。 ”

“实际……行动?”金宝羞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看他,“你在想什么呢,这里可是县衙……”

颜倾城不容拒绝地吻上她的额头,搂住不盈一握的纤腰,在她耳畔轻轻地呵着气。 金宝不自在地推拒着他,频频看向窗外:“等一等,还没关窗呢,别被人瞧见了……”

“哈哈……”颜倾城笑得前仰后合,看着满面通红的金宝合不拢嘴,“你在想什么呢,我要说的是晚上关好门窗,哪儿都不要去!”

又被捉弄的金宝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忙不迭地撩起耳边的碎发,没好气地哼了声:“知道啦,知道啦,地动山摇也不出门总行了吧!”

颜倾城捏了捏金宝的俏鼻,笑得无比开怀,仿佛根本没有任何危险似的。 金宝的担忧与不安随之消散,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夜幕低垂,义县知府得知世子无心赏月饮酒,无可奈何地遣散了恭候多时的舞者戏子。 原想趁此机会讨好巴结一番,说不定能加官进爵风光一把,没想到被那冰块脸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也没跟世子说上几句话。 年纪已愈五十的知府任职十五年间,从未立过半点政绩,中规中矩平庸无为,老百姓的生活既没有改善也没有退步,处于比较尴尬的境地。

想到这儿,知府已无颜面向世子讨功,垂头丧气地遣走家眷,郁郁寡欢地走回书房。 忽然,一道矫捷的身影划破夜空,挟持着他闯了进去。 知府挣扎未果之余,心惊胆颤地盯着面前这位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猛然想起什么连连摆手,含糊不清地惊呼:“世子不在这儿,他已经走了……”

黑衣人蓦地放开了他,趁着夜色打量着惶恐不安的知府,轻声笑道:“知府大人颇有胆识啊,危急时刻首先想到的竟是世子的安危,着实令人钦佩!”

“你,你是……”知府满腹狐疑地挣拖了他的钳制,慌乱地后退数步,倚在窗前仔细看他,“你是世子身边的人?华、华侍卫,天哪,怎么会是你,你想做什么……”

知府想要点燃油灯,手忙脚乱地寻找火石,华天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世子有难,你可愿意鼎力相助?”

“当然,这是当然!”知府看似平庸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热血沸腾的心,他毅然决然地保证道,“世子有难,本官定当全命以赴死而后已!华侍卫,你说这话是啥意思,莫非世子当真有难?”

华天香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确认知府是否如他所想值得信任,不久,他微微一笑,淡道:“知府大人请坐,实情是这样的……”

求表现立功绩的知府惶惶然地坐在一旁,听华天香娓娓道来,两道花白的眉毛不知不觉拧成一团,颤巍巍的下巴抖了又抖,双唇一张一合欲言又止,心里苦思冥想暗寻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