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决战前夕
肥水平原。
大旗迎风招展，猎猎飞舞，旗上“曲蛮”二字铁钩银划，龙蛇舞动，直欲破旗而出。
铁哲横刀立马，身披战甲，胸前的吊睛白额虎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一眼望去，有着说不出的威武霸气。其身后曲蛮骑军稀稀疏疏，其势不过一万，人数虽不多，但个个手持长矛、背负长弓、腰配长刀，威风凛凛，锐气正酣。
地皮突然微微震动起来。
曲蛮部众人抬起头来向远方一望，但见北方天空下，烟尘滚滚凝成长长灰线，由细变粗翻滚逼来。
“地震？沙尘暴？！”有人不明所以。
等那灰线渐渐逼近，蹄声已经隐约而闻。那灰线却是无数敌军兵马，旌旗招展，遮天蔽日。众人举目看去，但见敌军成千累万，铁甲寒光，一队接着一队，连绵不绝犹若汪洋大海。
苍狼部人多势众，声势浩荡。曲蛮部久未经战阵，此时不少人都露出惊慌之色。
只见迎面而来的苍狼骑军装备极为精良，头戴狼盔，脸罩铁丝，铁甲寒光，浑身上下透着无边的彪悍凶狠。
行军中帅旗高张，迎风飞舞。为首一人豹头虎目，体格格外强壮，脸上布满了狼头状纹身，披头散发，乍眼瞧去便如一头嗜血残暴的苍狼，让人望之生畏。
铁哲忖道：“这人就是传言中的‘苍狼部第一条好汉’萨拔古了吧？”萨拔古是苍狼部大酋长萨桑第四子。萨桑大酋长在任期间，苍狼部不断的发动对外战争，萨拔古跟着父亲征战南北，斩将夺旗，所向披靡，号称苍狼部第一条好汉。
此时苍狼骑军缓缓停在五里之外，瞧着足有两万之众，众苍狼骑士勒马齐呼发出“嗬嗬”咆哮，好似风吹浪起，声势逼人。
“准备战斗！！！！”铁哲一声大喊，所有曲蛮部战士长刀出鞘，羽箭上弦，蓄势待发。
空中黑云翻卷，低低压着大地。曲蛮、苍狼各占南北，森然对峙，双方号角声此起彼伏，在大地上来回激荡。
萨拔古坐在马上，双目寒光闪现，多年南征北战的他，看起来象是随时准备暴起扑击的恶狼。这次苍狼部远征曲蛮部，萨拔古亲自率领苍狼步、骑大军，打算一战而定乾坤，彻底侵吞曲蛮部所有领地。
他冷眼望着远处的铁哲，对身旁众将说道：“曲蛮部人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没想到居然还出了个有血性的铁哲，我还以为手底下的探子谎报军情呢。”众将皆笑。
萨拔古又道：“哈斯，有赤阿鲁的消息吗？”
一名高瘦武将答道：“回四王子，只听说他率苍狼步军去卧虎山区伏击曲蛮人，现在情况如何却不清楚，我派出的十多名探子，竟然没有一个回来。”
萨拔古笑道：“多半他把曲蛮人杀得个片甲不留，正漫山遍野追杀溃兵吧！你再多派探子，让赤阿鲁务必在落日之前，带苍狼步军赶回肥水平原，参加战斗。”
哈斯领命吩咐手下下去。
“赤阿鲁了不起啊！”萨拔古叹道，“他蛮力惊人，又掌握苍狼部多种强大战技，打起仗来悍不畏死，我听说，连曲蛮人都惊呼之为“巨人杀手”。这样的人物，再锻炼几年，就是我苍狼部战神一般的存在啊。”众将皆交口称赞。
萨拔古顿了顿，又问道：“昆都，你和铁哲是幼时的朋友，你说说，他到底是甚么样的人？”
昆都是一名矮壮武将，本为曲蛮军降将，与铁哲乃是故旧，闻言答道：“曲蛮部老族长年前刚去世，现在的新族长铁哲，在老族长和众人眼里，向来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人。”
萨拔古奇道：“怎么个离经叛道法？”
昆都道：“铁哲少年时，曲蛮部老族长教他摔跤术，但他学了没多久就不学了，反而跑去中域厮混了一段时间，听说是向道士学习排兵布阵之法，曲蛮部老族长因此特别生气。稍大一些后，有牧民说哀嚎矿洞里有怪兽出没，伤害矿工，常人避之不去，他却带着弓箭马刀，深入哀嚎矿洞，找了很久，也没发现怪兽，这才返回部落；此外，曲蛮部自古以来，羊肉都是架在篝火上熏的，但每次围猎宿营，铁哲都把自己的铁盔放到篝火上，拔出腰刀，把猎来的黄羊肉片切成薄片，贴在“锅上”烤成炙肉片，然后食用。铁哲所做的一切都和曲蛮部传统格格不入，这岂不是离经叛道？”
众将均觉有趣，哄笑不已。
昆都又道：“更好笑的是，铁哲每次参加狩猎，箭囊里都只带了十枝箭。而且极少发箭，每次一旦弓箭用完，他就扬长而去，一起参加狩猎的人都惊呆了，老族长也气坏了，都说他离经叛道，没有脑子。”
萨拔古听完，哈哈大笑，昆都谄笑道：“四王子，你也觉得铁哲没脑子吧？”
萨拔古却悠悠道：“铁哲并不是没脑子，反而是有大智慧的人。他不学传统的摔跤术，却学中域的排兵布阵之法，足见此人心怀深远，要学就学万人敌。探索伤人怪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足见他心怀仁义，又大胆无畏；至于铁板烧肉，可见他善于发明新事物，又敢打破传统，是个绝不受规则约束的人。至于狩猎只带了十枝箭，第一，可见此人本事高强，信心十足，十枝箭足以解决遇到的事；第二，此人做事一定极为沉稳，不动则已，动必雷霆。”
昆都听到这里，满脸愕然。
萨拔古观看曲蛮部骑军阵势半晌，对众将道：“铁哲这等雄才伟略之人，是蛮古大草原的雏鹰，今日若不趁他羽翼未丰，将之灭亡，只怕将来必成大患，后悔也来不及了。”
众将齐声道：“愿为四王子效此微劳。”
“好。”萨拔古笑道，“曲蛮部人久不经战阵，他们这群饭桶见我兵威，必定一触即溃，我正好分兵围而聚歼之。哈斯，你率五千人从左翼攻之；昆都，你率五千人右翼包抄；朝鲁，哈达，你们各带两千绕到敌后，我率余部，直扑中路。各位齐心戮力，一战而胜，誓灭曲蛮。”
众军齐声应道：“一战而胜，誓灭曲蛮。”纷纷策马扬鞭，呼啸奔腾。
大战，风起云涌！
(本章完)
大旗迎风招展，猎猎飞舞，旗上“曲蛮”二字铁钩银划，龙蛇舞动，直欲破旗而出。
铁哲横刀立马，身披战甲，胸前的吊睛白额虎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一眼望去，有着说不出的威武霸气。其身后曲蛮骑军稀稀疏疏，其势不过一万，人数虽不多，但个个手持长矛、背负长弓、腰配长刀，威风凛凛，锐气正酣。
地皮突然微微震动起来。
曲蛮部众人抬起头来向远方一望，但见北方天空下，烟尘滚滚凝成长长灰线，由细变粗翻滚逼来。
“地震？沙尘暴？！”有人不明所以。
等那灰线渐渐逼近，蹄声已经隐约而闻。那灰线却是无数敌军兵马，旌旗招展，遮天蔽日。众人举目看去，但见敌军成千累万，铁甲寒光，一队接着一队，连绵不绝犹若汪洋大海。
苍狼部人多势众，声势浩荡。曲蛮部久未经战阵，此时不少人都露出惊慌之色。
只见迎面而来的苍狼骑军装备极为精良，头戴狼盔，脸罩铁丝，铁甲寒光，浑身上下透着无边的彪悍凶狠。
行军中帅旗高张，迎风飞舞。为首一人豹头虎目，体格格外强壮，脸上布满了狼头状纹身，披头散发，乍眼瞧去便如一头嗜血残暴的苍狼，让人望之生畏。
铁哲忖道：“这人就是传言中的‘苍狼部第一条好汉’萨拔古了吧？”萨拔古是苍狼部大酋长萨桑第四子。萨桑大酋长在任期间，苍狼部不断的发动对外战争，萨拔古跟着父亲征战南北，斩将夺旗，所向披靡，号称苍狼部第一条好汉。
此时苍狼骑军缓缓停在五里之外，瞧着足有两万之众，众苍狼骑士勒马齐呼发出“嗬嗬”咆哮，好似风吹浪起，声势逼人。
“准备战斗！！！！”铁哲一声大喊，所有曲蛮部战士长刀出鞘，羽箭上弦，蓄势待发。
空中黑云翻卷，低低压着大地。曲蛮、苍狼各占南北，森然对峙，双方号角声此起彼伏，在大地上来回激荡。
萨拔古坐在马上，双目寒光闪现，多年南征北战的他，看起来象是随时准备暴起扑击的恶狼。这次苍狼部远征曲蛮部，萨拔古亲自率领苍狼步、骑大军，打算一战而定乾坤，彻底侵吞曲蛮部所有领地。
他冷眼望着远处的铁哲，对身旁众将说道：“曲蛮部人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没想到居然还出了个有血性的铁哲，我还以为手底下的探子谎报军情呢。”众将皆笑。
萨拔古又道：“哈斯，有赤阿鲁的消息吗？”
一名高瘦武将答道：“回四王子，只听说他率苍狼步军去卧虎山区伏击曲蛮人，现在情况如何却不清楚，我派出的十多名探子，竟然没有一个回来。”
萨拔古笑道：“多半他把曲蛮人杀得个片甲不留，正漫山遍野追杀溃兵吧！你再多派探子，让赤阿鲁务必在落日之前，带苍狼步军赶回肥水平原，参加战斗。”
哈斯领命吩咐手下下去。
“赤阿鲁了不起啊！”萨拔古叹道，“他蛮力惊人，又掌握苍狼部多种强大战技，打起仗来悍不畏死，我听说，连曲蛮人都惊呼之为“巨人杀手”。这样的人物，再锻炼几年，就是我苍狼部战神一般的存在啊。”众将皆交口称赞。
萨拔古顿了顿，又问道：“昆都，你和铁哲是幼时的朋友，你说说，他到底是甚么样的人？”
昆都是一名矮壮武将，本为曲蛮军降将，与铁哲乃是故旧，闻言答道：“曲蛮部老族长年前刚去世，现在的新族长铁哲，在老族长和众人眼里，向来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人。”
萨拔古奇道：“怎么个离经叛道法？”
昆都道：“铁哲少年时，曲蛮部老族长教他摔跤术，但他学了没多久就不学了，反而跑去中域厮混了一段时间，听说是向道士学习排兵布阵之法，曲蛮部老族长因此特别生气。稍大一些后，有牧民说哀嚎矿洞里有怪兽出没，伤害矿工，常人避之不去，他却带着弓箭马刀，深入哀嚎矿洞，找了很久，也没发现怪兽，这才返回部落；此外，曲蛮部自古以来，羊肉都是架在篝火上熏的，但每次围猎宿营，铁哲都把自己的铁盔放到篝火上，拔出腰刀，把猎来的黄羊肉片切成薄片，贴在“锅上”烤成炙肉片，然后食用。铁哲所做的一切都和曲蛮部传统格格不入，这岂不是离经叛道？”
众将均觉有趣，哄笑不已。
昆都又道：“更好笑的是，铁哲每次参加狩猎，箭囊里都只带了十枝箭。而且极少发箭，每次一旦弓箭用完，他就扬长而去，一起参加狩猎的人都惊呆了，老族长也气坏了，都说他离经叛道，没有脑子。”
萨拔古听完，哈哈大笑，昆都谄笑道：“四王子，你也觉得铁哲没脑子吧？”
萨拔古却悠悠道：“铁哲并不是没脑子，反而是有大智慧的人。他不学传统的摔跤术，却学中域的排兵布阵之法，足见此人心怀深远，要学就学万人敌。探索伤人怪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足见他心怀仁义，又大胆无畏；至于铁板烧肉，可见他善于发明新事物，又敢打破传统，是个绝不受规则约束的人。至于狩猎只带了十枝箭，第一，可见此人本事高强，信心十足，十枝箭足以解决遇到的事；第二，此人做事一定极为沉稳，不动则已，动必雷霆。”
昆都听到这里，满脸愕然。
萨拔古观看曲蛮部骑军阵势半晌，对众将道：“铁哲这等雄才伟略之人，是蛮古大草原的雏鹰，今日若不趁他羽翼未丰，将之灭亡，只怕将来必成大患，后悔也来不及了。”
众将齐声道：“愿为四王子效此微劳。”
“好。”萨拔古笑道，“曲蛮部人久不经战阵，他们这群饭桶见我兵威，必定一触即溃，我正好分兵围而聚歼之。哈斯，你率五千人从左翼攻之；昆都，你率五千人右翼包抄；朝鲁，哈达，你们各带两千绕到敌后，我率余部，直扑中路。各位齐心戮力，一战而胜，誓灭曲蛮。”
众军齐声应道：“一战而胜，誓灭曲蛮。”纷纷策马扬鞭，呼啸奔腾。
大战，风起云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