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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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驱 鬼

    正在他们喝酒的时候,听到外边

    街上有喊叫声传来,那声音怪怪的

    叫得人心里毛骨悚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老纪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道道。

    江川对他说:别费那个劲了,没意思,咱们

    喝咱们的,还是那个老冯,冯占禄,那个老精

    神病,越老越发神经,现在比过去更厉害了,

    他现在几乎天天闹鬼,天天坐在家里大惊小怪,

    时不时一惊一乍,说是有鬼来抓他。

    江川老伴意味深长的说:我看这个人哪,

    可千万别做太多坏事,做了坏事就是受害者不

    来找他算帐鬼也不会放过他-

    走进五组长江川家,看着他家新起的二层小楼笑着问江川:看来你这几年整的不错呀!你带头先富起来了。

    江川张罗着给他泡茶,兴奋的说:该给江峰准备娶亲了,家里也不是没钱,年年光是种粮收入都十好几万。家里有座楼儿媳妇爹妈来家里也好看,这一带几个乡包括全县就数咱们村收入最高,现在已经名声在外,我们可不能整的挺寒碜的。怎么也不至于兜里有钱亲家来了还装穷是吧?

    江川夫妻二人比他大八九岁,脸上皱巴巴的,头发都白了大半,一看就是种地的农民。

    江川老伴在厨房整治几样下酒菜,江川领着老纪挨个房间看:二楼东边这几间就是给江峰准备结婚的,房间里边全都安了暖气,家具也备好了,你看看这大床,你看这穿衣镜,大衣柜,大沙发-

    客厅里家电齐全,四十九寸液晶智能云电视,遥控双开门冰箱,波轮洗衣机,屋子里还装上了空调----

    江川陪他坐在桌边喝酒,他老伴边往桌子上端菜边说:上次过礼过了九万八千八。是给新媳妇买衣服首饰的。现在的条件有多好,孩子们还不知足,还说少这少那的,我们当老人的能做的都做到了,剩下就靠他们自己了。

    老纪说:你们已经准备差不多了,还缺啥少啥?我没看出来。

    江川和他碰了一下杯,往嘴里倒了一口酒:你都想不到,江峰的对象上次来看了,还感觉不满意,她说是想让我们在城里买房子,现在最时兴男方家在城里有房子,这样新媳妇面子上才有光。

    老纪闻言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开玩笑!跑城里买房子?咱们就是农民,咱们家就在这里,在这里住跑城里买什么房子?这里空气好,水也好,人际关系也好,大家多团结,有点事也能互相帮助,各方面不知道比城里好多少,再说一个农民,怎么也不至于早上开车下来种地,晚上再开车回到城里的家去吧?这算整的那门子景啊?

    正在他们喝酒时,听得外边街上有喊叫声,那声音叫得让人听起来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老纪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再细听也没听出个道道。

    江川对他说:别听了,没劲。咱们喝酒。还是那个老冯,那个最革命的冯占禄,那个老精神病,越老越发神经,现在比过去更厉害了,他现在天天闹鬼,在家里在大惊小怪的,说是有鬼来抓他。

    江川老伴意味深长的说:我看这个人哪,可千万别做坏事太多,做了坏事就是受害者不找他算帐,鬼也不会放过他,老冯就是当年坏事干多了,现在老了,那些恶鬼一直缠着他,找他算帐来了。

    江川说他老伴:你别当着村长胡说,什么鬼呀神的,哪儿有的事?他是有病出现的幻觉,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呀神啊什么的。

    他给老纪讲那个精神病的事:那个人叫冯占禄,你还记得吗?据说****前黑大政治系毕业,原来在县里中学当过几天政治老师,满口马列宁主义,比谁都革命。他根红苗正,造反那年从县城中学造反起家,开始在县大批判理论组,此人太会说,革命最坚决,后来又钻进县革委会里,在一打****和清理阶级队伍时经他手害了不少人,打倒******时查出他去沈阳向毛远新表过忠心,后来判了他两年徒刑,刑满后回到村里,不久就得了精神病,天天唱着歌功颂德颂扬毛主席的歌,时不时的就说有鬼来抓他。

    听江川如此说老纪想起来:让你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那些年我还小,记得咱们村确实有这样一个人,那些年的风云人物,说话有点秃舌头,比康生还坏比谢富治还狠,县里好些个人让他整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笑起来:这世界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有专门害人的。

    江川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说:来抓他的鬼--让他说的有模有样,清醒的时候能把来抓他的鬼描绘得有鼻子有眼,看那样也许真有受他害的鬼来找他复仇不让他安生。

    这时远方传来怪怪的唱歌的声音,老纪问:大白天的,谁唱哭丧调?有人死了?

    江川老伴说:不是哭丧调,是神调,就是这个冯占禄的儿媳妇找人给他跳神驱邪,每次都这样,不请神来他的鬼就驱不走。

    老纪拿出手机,拨通郝春林的号,告诉他和吕德发按布署去做。二十分钟后郝春林开着车,郝善堂和吕德发都来了。

    走,咱们去看看,看他们闹什么鬼。老纪放下筷子对几个人说,连组长江川在内,一行人来到那个闹鬼的乌烟瘴气的冯占禄家院子,院里挤着一帮看热闹的老人妇女和孩子。老人和妇女们议论纷纷,孩子们兴奋得又笑又闹。分开众人,他们走进屋里,看到屋子里一个披着怪袍的大神正在请神驱鬼。

    只见那人身披绘着黑白八卦和织蛛网图腾怪袍,头戴面具,手持一把木剑,在屋子里转着圈,嘴里叨叨唠唠嘀嘀咕咕念念有词。时不时嚎上几句。象是在哭丧。

    那个冯占禄瘦得象个鬼,此刻龟缩在炕梢一角用被蒙着头还在喊着:鬼-鬼-快把鬼撵出去-

    在屋门槛处他们被冯占禄儿子拦住了。请几位停下脚步,千万不要冲了神仙,大仙刚刚请下来,请来一次神仙不容易。

    老纪不听他的,大步走进去拨开那人手里的木剑:你比比划划的不累呀?能歇一会吗?他伸手抓下那人的面具,原来是四队的刘民主,刘民主外号刘半仙,他家祖上就跳神,早先年曾经因为跳大神还多次蹲过拘留所,几番受过治安处罚还被罚过款。

    你唱的不错呀,挺好听,老远都能听见,他话里充满讥讽和嘲笑,有好久没进去了?忘了里面窝窝头啥滋味了?

    看见来人是村长,刘民主吓得神也忘记送了,他前言不搭后语:村长-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家的鬼不走,天天缠着老冯-管他索命!他干的缺德事太多才招鬼--他儿媳妇找我,让我帮着送一送-我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下次?这次你怎么和我交待?今天是去乡派出所还是县拘留所?

    刘民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作揖:村长大人-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你念我是初犯放过我吧-

    就你还初犯?你胆多大!现在这个时代还敢整迷信活动,吕德发,过来,把他带回村委会,让他好好检讨。交待怎么骗人的,写不好检查别回去!准备送乡派出所!

    是!村长。吕德发过来抓住刘民主的肩膀把他扯走了。剩下一院子的人巴巴看着老纪。

    点着!老纪命令。

    郝春林把一挂鞭炮系在屋檐下用烟头点燃,立刻,噼呖啪啦-噼呖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个小院。

    那个恶鬼缠身的冯占禄吓得把头扎在被垛里两手捂着耳朵:别开枪--别开枪-我投降-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老纪走到炕前伸手把他从炕里拽过来:喂!我说冯司令,你的鬼呢?你的神呢?藏哪儿了?请出两个让我也见识见识。

    冯占禄睁开混浊的眼睛看清是老纪,乍煞着两只鸡爪子样的手:是村长啊!村长你辛苦了!村长你快坐。哪有鬼?我怎么没看见,都是他们瞎扒,胡说一气-

    看村长没理他就又说:村长,他们搞封建迷信,你可得好好批评他们--

    老纪对冯占禄的儿媳妇说:看吧,他一点也没病,鬼就在他心里,别信他的,他欠收拾,就是祸害人,想办法折腾你们,下回他再犯病你就往他睡觉的屋子里扔两个点着的炮仗,他的鬼自然就没了。

    临走时他对那儿媳妇说:给你留下两挂鞭炮,这玩艺治鬼最好使了。他从郝春林手里拿过一包鞭炮递给那女人。古代人们就用这个东西驱鬼避邪,方便又便宜。

    那可怜的女人看冯占禄消停了,不闹鬼了,冲着老纪千谢万谢:可多亏你了村长,这鬼也就你能捉,看来鬼也怕你。家里这一年光请大神给他驱鬼就花了好几千,这日子真快过不下去了。

    村委会治保组屋里江峰和吕德发正在审刘民主。他坐在自己班台前刚喝一口水,听见有人敲门,随后走进来的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她战战兢兢的问:我找-我找-纪村长-

    老纪冷冰冰的回答:你有什么事?

    我爷爷,你们把我爷爷放了吧,他也不是坏人,求求你们放了他吧-她跪在地上扑过来抱住他的腿。

    你这是干什么?他躲开一步然后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才看清这个女孩子才十六七岁,也许初中刚毕业。

    有话说话,别整这套,你是年轻学生,受过教育的。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离开她几步远:你叫什么?你爷爷是谁?谁把他怎么了?

    女孩不卑不亢,大大方方:我叫刘莹,五组的,今年刚毕业。我爷爷是刘民主,他去给别人跳神驱鬼让你们给抓来了。

    老纪让这个女孩儿的仪态震憾了:他是你爷爷?你小小年纪替他来求情,你爸妈怎么不来?他跳神骗人你爸妈知不知道?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爸妈不敢来-说到父母,小姑娘低下头,压低了声音。

    这时江峰从里边出来,交给他几张纸:村长,这是审讯笔录,他自己交待,这一年光跳神就骗了两万多,你看这事怎么办?

    罚!罚款,敢搞迷信活动,按一半罚,罚一万。下次再犯加倍。交了罚款让他孙女儿领回去,这不,他孙女儿都来了。

    他看出名叫刘莹的女孩子挺大胆,应该是个不错的苗子,可惜了,可惜是刘民主的孙女儿。

    冯占禄和刘民主在县里都是声名昭著的坏家伙,****中以害人整个著称,只是他们是上个世纪的人,早就过气了。村里年轻一代没人知道他们当年都干了些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