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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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我们是在比试

    李叱丝毫不为所动,一击杀死初东,那老者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雀南喊道:“师父,就是他们杀了大师兄他们,其中有一个还是龙虎山下来的小道人,有些胖......”

    她的话还没说完,她师父全圆道人的视线就转移到了彭十七那边。

    彭十七吓得往李叱身后躲了躲:“你他妈看我干嘛......”

    全圆道人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说道:“既然遇到了,便是这世上谁也躲不开的报应循环,你们杀了我的爱徒,我便杀了你们,若你们有师父的话,也可让你们师父来杀我。”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我道号全圆,不过既然回了中原,那我就用回原本的名字......我名方玉舟,不过你们也没机会告诉别人了,我杀你们之后会用你们的血在此地留名,若你们的亲朋好友看到,便可找我寻仇。”

    彭十七心说我他妈谢谢你。

    然而就在这时候,方玉舟正说着,李叱他们身后那边,一大群马贼冲了过来。

    之前彭十七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初东跟着跳了下来,对于他们来说一丈多高确实不算什么,可是对于那些马贼来说就难了。

    他们又绕到了下城坡道那边再跑过来,看到那个白胖道人还在,一群人呐喊着冲了上来。

    白胖,可真醒目啊。

    至少一百多人往这边冲,向前走的方玉舟随即停下脚步,他并不知道那些马贼是谁的人,也不知道这些马贼要杀的是谁。

    彭十七看出来方玉舟的疑惑,立刻抬起手指了指方玉舟:“杀了他,都过来杀了这个老贼!你们快过来!”

    然后对方玉舟说道:“哈哈哈哈,老贼,你完了老贼,这次看你们还怎么跑。”

    方玉舟听到这句话后明显表情变了变,他再次看向那些马贼,虽然自负,可此时却没十分把握,所以犹豫片刻后向后退出去。

    “我会找到你们的。”

    说完这句话,方玉舟看向雀南说道:“咱们走!”

    雀南急切道:“师父,怎么就这么走了,师姐她......”

    话还没说完,方玉舟却不理会她,人已经向后掠了出去,雀南看了看初东的尸体,最终也无奈的跟了上去。

    李叱笑道:“有点意思。”

    彭十七道:“靠这个混日子呢。”

    李叱有些小感慨的说道:“这么看来你更像是我师父的亲徒弟。”

    彭十七顺口说道:“令师这么不要脸的吗?”

    李叱:“......”

    彭十七:“......”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都有些尴尬。

    “要不然,先躲躲?”

    彭十七问。

    李叱嗯了一声,低头看到初东双手上的那铁爪,他弯腰把这对铁爪摘下来,往自己手上试着戴了戴。

    也不知道为什么,多了几根铁爪,就有那么强烈的感觉,毫无道理的以为自己是一头狼。

    俩人转身就走,后边的马贼呼啸着追。

    他们俩多精明,多坏......

    故意往方玉舟和初东那几个人退走的方向跑,看起来就好像带着人在追那几个人似的。

    彭十七一边跑还一边喊:“小的们,都给我跟上,把那个老东西碎尸万段,杀了他,我重重有赏!”

    后边那些马贼追他俩,他俩追着那几个,那几个跑的越来越快。

    看到个巷子口,李叱拉了彭十七一把转进去,然后往另一个方向跑。

    等方玉舟他们再回头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巷子里,指了指旁边院子:“你进去。”

    彭十七急切道:“你呢?”

    李叱嘴角微微一扬:“你不觉得这地方适合杀人?”

    彭十七怔住。

    这是一条死巷,只能进不能出。

    李叱笑道:“放心就是,百十个人而已。”

    彭十七道:“你说的轻松,一个人打一百多个,你开什么玩笑,那些悍匪可不是来跟你闹着玩的。”

    李叱道:“你只管去寻张玉须他们,这里我一人足矣。”

    他说完后就朝着巷子深处走过去,走到尽头处在那转身站住,面朝巷子口。

    在他背后是一户人家的院门,木门紧闭。

    李叱刚站好没多久,那些马贼就蜂拥着追了进来,一群人看到李叱一个人站在那,随即挥舞兵器杀过来。

    彭十七跳过旁边的院墙,想着自己还是不能走,如果李叱扛不住的话自己得救他。

    这巷子也就半丈多宽,四个人肩并肩的宽度而已。

    第一个马贼冲到李叱面前,刀子还没有举起来,李叱的手一扫,铁爪切开了他的咽喉。

    李叱顺势把他长刀抓过来,一刀劈砍下去,后边的一个马贼脑壳就被劈开了一多半。

    李叱也没把刀抽出来,左手伸出去,从下往上一撩,铁爪从一个马贼的小腹开始往上切,一直到下巴。

    这马贼直接被开膛破肚,血淋淋黏糊糊的肠子一团挤出来,很快就掉在地上。

    这巷子只有这么宽,马贼人数再多也没办法施展的开,在这,李叱就是他们的梦魇。

    李叱杀人的速度奇快,每一个人都是一击毙命。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后边的马贼不得不踩着他们同伴的尸体往前冲。

    院子里,彭十七蹲在那,心里纠结的脸都跟着纠结了。

    他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不断的吵架......一个说你们俩其实还不是很熟,你不能为了别人的命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吧。

    另外一个声音说你放什么屁,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怎么能如此龌龊,我们是朋友。

    他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蹲下。

    跟人拼命,这确实不是他的作风,从道门下山之后,他一直都没有跟人真正的打过架拼过命,从来都是能躲就躲。

    可是这次内心之中的犹豫真的是太难受了,也不知道他挣扎了多久,最终还是决定去帮李叱。

    他为了给自己鼓劲,嗷的喊了一声,心说去他妈的,老子也拼这一把。

    然后纵身一跃从院子里跳出去,回到了那条巷子中。

    然后他就懵了,紧跟着就是脸色瞬间变得发白,一股寒气上涌,背脊都冷的抽了一下。

    整条巷子里全都是尸体。

    浑身是血的李叱一个人站在远处,他从巷子最里边杀到了巷子口,在他身后,尸体已经铺满了巷子里的小路。

    尸体上是尸体,血腥味浓烈的让人想吐。

    听到声音李叱回头看了一眼,于是,他看到了彭十七在瑟瑟发抖。

    “喂!”

    李叱朝着彭十七喊了一声:“咱们该走了。”

    彭十七听到李叱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吓得哆嗦了一下,他往前迈步,每一步都会踩在尸体上。

    每一步脚底离开的时候,脚底发出的那一听就知道是什么的黏糊糊的声音,让他头皮发麻。

    另外一边。

    张玉须回头看着后边紧追不舍的那些马贼,想着彭十七也不知道避开了没有。

    那个家伙的武艺说不上有多好,也就嘴皮子厉害些,可靠说也不能把敌人说跑了吧。

    他哪里知道,彭十七刚刚就把敌人说跑了。

    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他前边掠过来,大袖飘飘仿若谪仙。

    “你先走,我替你挡。”

    叶先生说完后没有停下来,而是朝着那些马贼大步过去,追张玉须的马贼数量也不少,百人是要过的。

    可是叶先生今天杀意重。

    所以,这些马贼该着倒霉。

    冬风凛,杀意浓。

    迎面而来的马贼看那中年男人像个书生,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一刀朝着叶先生砍落。

    叶先生的手伸出去,印在那马贼的胸口。

    砰!

    马贼的胸前犹如炸开了一个气团似的,人猛的往后飞了出去,这气劲之强,推着马贼把身后五六个人撞倒。

    叶先生大袖一扫,衣袖扫在一个马贼的脸上,像是被铁衣扫过,那马贼的半边脸都不见了。

    张玉须看到这一幕,眼睛骤然睁大。

    他知道叶先生能打,上次和擎天交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只是没有想到,那还不是叶先生的最强状态。

    叶先生孤身一人往前走,却好像自带一种看不到却无比强悍的气场。

    没有人可以近身,靠近一个飞出去一个。

    那些马贼在城墙上横七竖八,被叶先生沾上就死,大袖飘摆却变成了这人世间最厉害的神兵利器,扫一个死一个。

    那条衣袖,扫在一个马贼胸口,胸口的衣服都被炸碎了,碎片纷飞,胸口血肉模糊。

    张玉须看到此刻才反应过来,不能让叶先生一个人去抵挡马贼,自己却站在这傻愣着。

    于是他喊了一声,跑过去准备支援叶先生。

    “不用过来。”

    叶先生一边出手一边说道:“我和李叱刚刚打了个赌,看看今日杀这些畜生,谁杀的更多些。”

    张玉须心说这是正常人打的赌?

    一个人打一百多个,正常人想都不这么想。

    事实上,叶先生现在面对的情况比李叱的情况要难一些,李叱所在的地形足够好。

    那条巷子就那么宽,马贼人数众多,可也只能一个一个的面对李叱。

    城墙上的要比巷子的宽度大不少,那些马贼是可以围攻叶先生的。

    然而,并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说李叱杀那些马贼,是精准的点刺,一击一命,那么叶先生的杀人,就是秋风扫落叶。

    张玉须越看越是心惊,他本也是个自信的人,龙虎山入世行走,怎么能没点自信?

    可是在认识了李叱他们之后,却发现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变态。

    “叶先生!”

    张玉须喊道:“这套武功,可有名称?”

    叶先生若仙人,在众多马贼围攻之中还能闲庭信步一样,他一边出手一边回答:“还没有,只是自己胡乱悟出来的。”

    张玉须道:“如此翩若惊鸿仿若流云,叶先生的这功法,我看可以叫流云飞袖。”

    叶先生似乎是怔了怔,然后哈哈大笑。

    “好名字!”

    他开心起来,那些马贼就更加倒霉。

    一开始是马贼围攻,后来看到情况不好,死了几十人之后,那些马贼掉头就跑。

    叶先生大袖飘飘在后边追着,杀人都杀出了一种仙人飞纵般的意境。

    可是地上的尸体,却如此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