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终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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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醋劲儿挺大的嘛

许弋笑:“你说了不算,要李珥发话。”

“你们慢慢聊吧。”我推开他们两个,往校门口方向走去。张漾和许弋都不约而同地伸手来拉我,一人拉住了我一只手,谁也不肯放。

“让李珥自己选择。”许弋说,“她放掉谁,男朋友也好,好朋友也好,都他妈自动退位。”

张漾并没有表态。他只是看着我,眼神让我心乱如麻。感觉他手上的力道开始渐渐地放松,就在他快要放开我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挣脱了许弋。

上帝原谅我。

许弋了然于胸地笑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大声说:“哥们儿,照顾好你的女朋友。”

说完,他给我们一个飞吻,转身,潇潇洒洒地走掉了。

很久后我想起来,那是许弋留在我记忆中的最后一个印像,我的白衣少年,我的纯美初恋,我的青春时代,就这样一起定格,然后斑驳,脱落,原谅,遗忘。

5

五十天。

在我们分手后的五十天,我们终于又在一起。

这是武宁路上的一家连锁酒店,房间不大,但看上去很温馨。他让我在那张红色的沙发上坐下,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过来要替我脱掉大衣,我不肯。他没有强求,而是坐到床边对我说:“我一早到的,办完事,就去你学校找你,结果你不在,我在校门口等了你两个多小时。”

“你来找我做什么?”我问他。

“这个问题,我要你回答。”他说。

“你确定吗?”我问他。

他点头。

“好的。”我说,“我来回答你。你来上海,是替蒋皎办事,顺便来看望一下我这个爱情的配角。对不对?”

他哈哈笑起来:“醋劲儿挺大的嘛。”

“我看见过你们在一起,亲眼。”

他吃惊地看着我。

“好吧,让我告诉你,那一天,其实我没有离开北京,我独自在北京玩了几天,六号晚上,我去圣地亚找你,他们告诉我你已经辞职了。半夜两点钟,我去了蒋皎开的那间酒吧,看到你和她一起走出来。你应该记得,就在那时候,你接到了我的电话,我没有出声。你们上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车,离开。我有没有说错?”

他无语。过了一会儿他问我:“那今晚呢,我亲眼看到的是什么?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那是两回事。”我说。

他哈哈大笑。

“有那么好笑吗?”我问他。

“不是,只是跟你在一起,特别开心。”他伸出手来握我的手。

我摔开他的手起身,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认认真真地洗了脸,然后,我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倔强的干净的脸,在心里对自己说:“李珥,你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你可以离开了。”

我打开门,对依然坐在床边的他说:“张漾,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孩子,我要的东西你也给不了我,所以,圣诞快乐,再见。”

我说完这些,拉开了门。我知道这一走,就是永远,九匹马也无法拉我回头。

他冲过来,拖住我,把门重新关上,把我抵在墙角。

我闭上眼睛,等着他揍我,像当年揍吧啦一样。

但我知道,只要他有所动作,我必会反抗,如果他指望我容忍,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除了我轻轻的喘息声,房间里静极了,时间也凝固了。他却一直没有动,我睁开眼,看到他炽热的眼睛,看到他炽热的眼睛里那个徘徊犹疑的自己。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碰我的脸,像耳语一样地说:“小耳朵,只要你跟我说,你真的已经不爱我,我可以让你离开。只要你说出口,我说话算话。”

“是你不爱我。”我说。

“不许答非所问。告诉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我说不出话。

“说!”他逼我。

我,不,爱,你,了。

只五个简单的字,我恨死自己拼尽全力也说不出口。

“你真狠。”他说,“此情此景,居然可以做到不哭。”

我哼哼。

“听我解释。”他说,“好不好?”

“不好。”

“那就不解释。”他说,“陪我睡觉好不好,我困死了。”

我“不好”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已经拦腰抱起我,像扔皮球一样地把我扔到了**。我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他却捂住我的嘴:“别尖叫,更别想入非非,在你正式做我老婆前,我不会对你下毒手。”

我哼哼。

他笑:“小猪才老哼哼。”

“你这样是不是因为你不够爱我?”我不知死活地无理取闹。

“你真不知死活。”他说。

我就继续不知死活地看着他。

“不是。”他却换了口气,温柔地说,“你冰雪聪明,应该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犯同样的错误是可耻的。我不想冒险,更不想让人痛苦。明白吗?”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他好像很满意的样子,俯下身,温柔地吻干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