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谋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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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琅琅星空帝星落

    坐在中央主位的太子萧殷双目炯炯有神,心想到我萧殷难道也走父皇走过的路不曾。小时候的一幕幕犹记在心,皇宫天下圣地,是哪人间烈狱,伏尸大地,血流成河。

    鲜红的血液洒满青石板,丝丝血液顺着石缝流入湿润的泥土中。记得第二年御花园百花鲜艳如虹,与骄阳相比毫不示弱。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二十多岁年轻人躺在血泊中瞪大双眸吓死人。

    被父皇拉着亲眼看着几位王叔被硕大的钢刀斩下头颅,文臣武将一个个放声大骂。身穿铠甲身上毫无一丝血丝的父皇一手扶着长剑,一手拉着自己指着将士肆意屠杀的群臣只说了一句话:“这就是天下。”然后面向南方,犹如登泰山俯视山河百川。

    太子重重拍在桌椅上怒吼道:“知道你们是在做什么。”群臣无语。太子目视群臣怒吼道:“这是造反,陛下身体健朗。还容不得你们操心,都回去。”

    荀思展首先走出:“殿下微臣有确切的消息,陛下已经病入膏肓,迟迟没有立下传位诏书。殿下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以防齐王逼宫。”

    有荀思展领头文武群臣一个个站出,太子一双眼睛盯着三十多为文臣武将。想起今日在椒房殿母后的对话,面带愁容的皇后将宫中发生的事讲述一遍。太子坐在一旁认真听讲,到了最后皇后问了一句让太子从未想过的问题。

    “你父皇当年迫不得已,他其实不想逼宫。手下的人在逼他,不能不出兵入宫争夺皇位。”太子此时明白母后说的话,正如现在。

    顺位太子做不得,如果没有齐王或许一切顺利成章。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始终不曾面世的传位诏书,不止是在场的文武大臣,怕是不参与党争的官员也在盯着一纸诏书。

    太子离开椒房殿前皇后说道:“陛下身体确实入外界传闻,已经油尽灯枯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传位诏书不在母后这里,到是有一份在国师手中。另一份在何处本宫就不知道了,或许在丞相王安手中,也或许在刘策手中,肯定不在林燮手中。”

    临走是皇后看着身边唯一的儿子说道:“殷儿你想怎么做,母后都支持你。母后不想你在你父皇最后关头毁了一世英明,是否要那么做,母后都在你身后。”

    从椒房殿经过青林宫再到东宫,一直再想一件事。如果父皇驾崩传位诏书始终没有下达,或者诏书上写着另外一个名字是不是真的要做。一直进入东宫依旧没有做出决定,此时看着扶持自己多年的文臣武将勃然大怒。

    以荀思展为首三十多纷纷下跪人人沉重的喊道:“请殿下抉择。”随后一声声:“殿下回响在太子耳旁,紧紧握着拳头看着人人坚定的眼神。已经不是在听候太子的命令,而是逼着入宫登基。

    一声声殿下如雷声阵阵,太子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正当抉择时一位东宫内监匆匆赶来,如雷喊声顿时停下。太子问道:“何事。”

    内监看着大堂诸多大臣转而低头道:“陛下召殿下入宫,魏公公正在东宫外等候。”

    太子看了群臣一眼示意内监离开,走到大堂外回首看着几十双眼睛盯着。张口说道:“本宫现在入宫,如果就在今夜都听荀大人号令,周恒你那边也可以行动了。”

    众人双手抱拳:“遵旨。”

    张柏大步走上前身后跟着三人说道殿下:“请让卢林赵平跟在殿下身边。”

    太子看着两位少年郎,这两人就是刘知幸留下最后的手段了吧。卢林既然到来相比答应的三百孤狼已经进了太平城,忽然看着张柏。觉得这位状元郎其实很可怕,算计甚至比周恒更胜一筹。

    大步走在前方,卢林赵平还有一位中年刀客。中年刀客手中提着一柄重刀,跟随太子多年从未出现意外,一位不在江湖宗师刀客。黄衣太子走在前方,卢林赵平中年刀客跟在身后。

    东宫外魏公公不觉得身后三位护卫意外,一路不曾言语。直到皇帝寝宫魏公公将三位武人让禁军挡在宫门外说道:“殿下请。”

    太子萧殷跟随魏公公一步步走到寝宫门外推开房门,太子孤身一人进入寝宫。寝宫灯火通明空无一人,走过外殿进入寝室。只有一位孤零零的老人坐着,面容枯槁。

    裹着貂裘安静的坐着,太子走的很慢。最后十步好像走过了十年,一直走到老人身边看着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枯皱的面庞好像是在微笑,指着身旁木凳说道:“坐吧。”

    当萧殷坐下皇帝突然问道:“你知道朕叫你来是什么意思。”

    “知道。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神色凝重的说道。

    紧了紧貂裘好像坐不住,顺势躺下忽然说道:“如果朕说传位齐王,你会怎么做。”

    从未在这位男人身边硬气过的萧殷突然站起说道:“就像当年的你一样,经历过一次也不怕有第二次。你能做到的,做儿子也不会做不到。”

    躺下动一动都艰难的老皇帝说道:“有点冷,殷儿给为父盖上被子。”活这么大,这个男子第一次以为父称呼自己。太子伸手摆顺皇帝身子,将貂裘盖好,用力裹了裹。

    “现在离朕这么近,只要杀了朕向朝臣们说已经传位给你。是不是更简单一些。”语气平淡眼神坚韧的说道。

    太子萧殷松了松手掌说道:“你是我爹,皇室无情,我萧殷不是无情之人。只会等你死后,修改诏书,先帝可以编写诏书新帝也可以改写诏书。”

    皇帝继续问道:“如果登基会杀坤儿吗?”

    萧殷眼神坚定:“齐王胆敢入宫必杀之。”

    两双眼眸相互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萧殷静静坐在木凳上好像在等待躺在木塌上的老人闭眼,老皇帝瞪大双眸好像等着黎明破晓。两人久久无语,皇帝突然说道:“我已经将后事安排妥当,朝中许多被罢职的老人一些是可以重用的。新帝登基不能一味用年轻人,更不能朝中只有结党营私的大员,也需要一些根骨之臣。”

    “我知道。”

    老皇帝缓缓比上双眼突然说道:“南楚。”一个惦记了一辈子的地方,从年轻时看着强盛的大楚,用二十年的时间才将大楚的大字变成南楚,北梁的北字变成大字,一字之差天壤地别。

    依旧坐在木凳上的太子镇定的说道:“父皇你没有做到的,儿臣会做到。”

    想要坐起来多说几句话的老人终是没有像当年一样站起来,只是静静的说道:“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拿去吧!不要辜负父皇的期望,为帝者光明正大。阴谋诡计不是帝王之道,王者霸道王道兼用方是帝皇之道。”

    太子萧殷起身向着老人最后一拜以君臣之力行三拜九叩,起身将一纸金帛拿在手中不回首大步向着殿外走去。老皇帝缓缓睁开双眼,好像看到大梁铁骑奔驰在广袤的楚地平原之上,千万百姓扣手,中原大地只有一位皇帝,转瞬间一位紫衣女子出现再说:“萧大哥我来接你了。”

    走出殿门魏公公低首俯拜,看着一身黄衣的太子萧殷步步走的坚定。从这一刻起这位看着长大的男子变了一人,不在是那个听话服从的少年郎已经成长为一代帝王。

    太子还未走出寝宫大门,寝殿中一位宫女急匆匆喊着:“陛下驾崩了,陛下驾崩了。”

    整个皇宫中呼声不断,太子走出寝宫步伐丝毫不乱身后跟着三位武人向着太和殿坚定的走去。

    一缕阳光照在这座百年宫殿之上,好像在迎接一位主人登上天宫。在太平城一座宏伟的府邸,同样是老人的林燮彻夜未免,听着宫中传来的阵阵钟声。老人缓缓起身,看着上一刻还是星空点点,现在已经是旭日初照。

    抖擞沉静一夜的袖子说道:“陛下你还是走在老臣前面了,给臣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

    刘府被钟声叫醒的刘策披上外套急匆匆走出房门,望着皇宫的方向。一直听到钟声落幕,身边妻子问道:“老爷,是陛下。”

    刘策神色沉默低下头说道:“陛下驾崩了,不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会不会在二十二年后在发生。”双手紧紧握拳,刘夫人轻轻拉紧刘策的臂膀。

    从睡梦中惊醒的丞相王安,听到钟声即可起床从床柜中翻出两份金帛。穿戴整齐吩咐府上仆从备好马车,才走到府门外未登上马车,看了看手中两份金帛反身向着府内走去,立即下令今日府上谁都不许出门,就算是太平城闹翻天也不许出门。

    整备一夜的齐王身披一年不曾穿戴的铠甲,手持长剑搬着一张椅子坐在齐王府大堂之外,麾下三千私兵皆在眼下。一直等到最后一声钟声停下,身旁周瑾说道:“殿下钟声已经停息。”

    齐王萧坤缓缓起身一手握紧胯间长剑说道:“下令吧。”

    周瑾充满离开,齐王果断拔出长剑,赵冲随即拔出长剑。萧坤长剑指天说道:“这是本王最重要的一战,也是你等重要的一战。尔等可愿随本王登上至尊宝座,享受一世荣华。”

    以赵冲为首加以诸多武将同时喊道:“我等远追随殿下。”

    一手提剑的萧坤走在青石板上一步步向着门外走去,站在门口转头喊道:“杀,杀,杀。”

    三千甲兵纷纷喊道:“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