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进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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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甯昤说:

    “这个倒不用担心,我们也不打算带这些马逃走,它们支撑不了这种强度的奔跑。”

    三人大惊,相互看看,宇文宪问道:

    “那这么多的人,怎么走?”

    甯昤指指昏暗中的步兵车:

    “坐我们的马车。”

    三人看过去,同样都是奔袭,而且那些拉步兵车的马还需要战斗,可休息了片刻后,便缓过了劲,都已经舒服的睡觉了,再看看自家的马,战马就是战马,平时没觉得什么,现在一比,立刻看出了差距。

    于是话题又集中到后面的路怎么走,宇文宪倒是说有几个城的守兵是他曾经带过的,应该不会难为他们。

    立刻遭到了独孤熊的反驳:

    “齐王啊,千万别再有这想法了,还不知道新帝怎么诬蔑咱们一通呢,就算他不诬蔑咱,你就不想想,人家还要在新帝手里讨生活的,是你重要,还是他们的家人重要?”

    宇文宪想想也觉得对,把这个想法扔到了九霄云外。

    讨论来,讨论去,除了尽可能避开城市外,也没什么好办法。

    甯昤说:

    “先去睡吧,好好休息,车到山前必有路。”

    而甯昤的路,就是地动炮!

    在长安城,宇文赟没回宫去休息,一直在殿里等消息,长孙览也不敢离开,虽然被赐了座,可陪着宇文赟这一脸怒气的帝王,就算是躺,也不安生啊,大热的天,长孙览的汗就未下去过。

    突然一个太监跌跌绊绊的跑进来,嗵的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前方传来消息,让齐王他们跑了。”

    宇文赟一蹦三丈高:

    “我要杀了他们!这些白吃饭不干活的!两千人还都让跑了!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太监吓的当场失禁,大殿里立刻充满了刺鼻的气味,宇文赟抄起桌子上的杯子便砸了过去,太监立刻头破血流到底不起,也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被人拖了出去。

    宇文赟的暴戾并没有消散,咬牙切齿的说:

    “去查今晚是谁去追击他们的,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把他们统统杀光!”

    长孙览急忙说道: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新登基,有诸多不稳定的存在,今晚已经开了逃亡的先河,如果再大开杀戒,逃亡的人会更多,不利于皇上的统治,还请皇上三思啊。”

    宇文赟猛的转头看向长孙览,长孙览立刻觉得自己被两把利刃贯穿,幸亏古人衣服宽大,掩住了他哆嗦的双腿。

    宇文赟冷哼了声,坐回了椅子里,没再提这事,算是默认了长孙览的提议,长孙览暗自松口气,这才发现,汗水顺着鼻尖一滴滴落下。

    天刚麻麻亮,甯昤便叫起众人来继续赶路,说是赶路吧,也不能算赶,经过一晚上,前面的城肯定都收到了命令,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谨慎的前行,小心不要中了埋伏,不要进了包围圈,不能再像从长安城出来那样,闷头往前冲了。

    甯昤没有再带马,各家也将马夫遣散,他们赶的马车,连马带车全给了他们,步兵车里早已伪装完毕,每辆车里都坐了三个焜昱国兵士,一方面为了保护,另一方面也防止他们乱翻,发现步兵车的秘密。

    按原本步兵车该乘坐的人数安排后,居然还有三辆步兵车没有坐进闲杂人,这让甯昤、泫、霍亘、施谆很是高兴,这种情况下,能战斗的当然是越多越好。

    众人起程继续往焜昱国奔,长安城里,宇文赟看到那些一个个顶着俩大桃子眼的将士们,从横门上的守军、支援军,到追击的禁军等人,无一例外的顶俩桃子眼,咸阳城的没有过来,但,不用看,肯定也是如此。

    宇文赟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要不是长孙览之前劝说过他,宇文赟真的会把这些人全杀了。

    暴躁的挥挥手:

    “全抬下去!全抬下去!”

    普六茹坚为了不让宇文赟发现,低着头悄悄打量着那些将士们,的确没有一个人死亡,但,短时间内都失去了战斗力,在转瞬就能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战场上,这样的变化,完全可以将胜局转成败局,而且,尽管体力恢复了,可是,这俩桃子眼没个几天是下不去的,就是说,凡中了招的将士们,在几天内都无法再战斗。

    普六茹坚不由皱起了眉头:

    难怪父亲总是提起卓爷,看来那些传言也未必都是吹嘘。

    甯昤他们再起程后,独孤熊、豆卢绍、王兴也与甯昤、宇文宪、泫坐到了一辆马车里,这样众人好商讨路线。

    悄无声息的偷偷绕过了兴平,入夜后,一行人躲在荒郊野外,也万幸现在天气热,即使不点火也不冷,找给树多的地方,挡起围子,生了火,简单做了些吃食,便赶紧的把火灭了。

    甯昤、泫、宇文宪、王兴、独孤熊、豆卢绍都是带兵打仗的,吃苦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所以,饭好了之后,不管好不好吃,只要能吃,端起来就往肚子里倒,众人都饿狠了,自从长安出来后,还没怎么好好吃顿饭,几人都埋头苦干,看他们这吃饭的架势,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吃着什么山珍海味呢。

    这时,女眷那面传来了抱怨声,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一些女人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一些则嫌弃饭菜不好,负责分发食物的兵士们,面面相觑。

    豆卢绍一看,闹的最凶的正是自己的儿媳妇,顿时感到很尴尬,正想去说她几句,泫却先于他站了起来。

    泫端着碗走过去问兵士:

    “怎么了?”

    兵士还未开口,豆卢绍的儿媳尖着嗓子说:

    “这饭是人吃的吗?给猪都不吃!这样的饭怎么能给我们吃?!”

    话音刚落,又有几名女子叽叽喳喳的抱怨着。

    泫把自己的碗放到她们面前,与给她们的无异,几个女子愣了下,但,马上又有一个女人说:

    “你们男人糙一点怕什么?我们可是女人!”

    泫直起身点点头:

    “对,你们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