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进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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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那么大一个人,现在居然完全缩在了甯昤的怀里,甯昤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此刻,泫显的很脆弱,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她吹散,心里有些酸疼,再坚强,也是女人,这也让他更有愧于那几年对泫的疏忽。

    双臂紧缩,将泫牢牢的圈在怀里,脸挨在泫的额头上,感受着她的温暖,没有什么比全乎的一家人,更为重要了。

    第二天,甯昤醒来时,觉得头有些疼,昨晚虽没有被泫灌爬下,但,泫的酒量也确实让他有些吃惊,若再多喝些,恐怕他也不行了,喝了那么多酒,早上当然会有些难受。

    抬手捏着眉心,却听身旁传来噗嗤的一声笑,转头看去,泫双手捂着嘴,满眼笑意的看着他。

    甯昤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

    “一睁眼,有什么事情可笑的?”

    泫仍笑意浓浓的说:

    “昨天是谁说我这点酒量,想灌倒你还不行来着,怎么今天早上头疼啦?”

    甯昤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明白泫是看他的笑话呢,但转念一想,侧身看着她,学着泫的口气说:

    “嗯?昨天是谁抱着我,一遍一遍说喜欢我的?”

    泫一愣:

    “不能吧?”

    甯昤心里暗笑,脸上却绷的很认真:

    “怎么不能,要不要我把甲子叫进来问问。”

    说着便要起身。

    泫一下扑了过来,也忘记控制自己的音量,来了一个河东狮吼:

    “不要!”

    守在外面的侍卫眼神闪了闪,都不由的向甯昤房门看了眼,而房内的甯昤,可谓是最受涂炭的,除了耳朵里嗡嗡的响声,已经没了任何感觉,甚至连眼前都是一片白。

    泫也后知后觉自己音量没控制好,看甯昤表情呆滞,眼睛没了眼神和焦点,暗自咽咽口水,蹭到甯昤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吭吭唧唧的说:

    “别叫甲子啦,人家昨晚喝多了嘛,你就体谅下嘛。”

    甯昤眨眨眼,回了神,揉揉还有些嗡嗡的耳朵,对泫有些抱怨的说:

    “王妃好嗓子。”

    泫缩了下脖子,却立刻凑了上去与甯昤亲昵。

    耳朵里舒服后,甯昤低头看着在自己身上蛄蛹的泫,抱着她又躺倒在床上:

    “本王刚才可是被王妃吓破了胆,王妃可得好好安慰安慰本王。”

    这面如何先不说,来说说王岚。

    王岚想的就是在魏国的地盘上,杀了卓爷,哪怕杀不了,弄个重伤也好,挑起这两个国家的矛盾。

    第一次派去了两百来人,泫他们走的时候,王岚仔细打探过了,她并没带侍卫,而是带了两百人文官,只是这些文官有些看起来身材健壮,不像是文官,所以,王岚猜出是侍卫装扮的文官。

    但,到底有多少侍卫,王岚拿不准,所以派了两百多人,心想总是够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那两百人全是武将,而且一看就是配合默契的,这种默契程度,一定是久经沙场磨炼出来的。

    不过,王岚忘记了,焜昱国已经多年没有战斗,这些将士的默契,都得益于平时的训练,平时残酷,接近真实的训练,才让他们临危不乱,沉着应对。

    第二次的时候,王岚多用了些心思,打探他们的路线,住宿地,提前在驿站里布置了大量人马,可惜,他依然轻视了焜昱国,特别是那个震天雷一响,躲在一旁观察情况的王岚,都能感觉到脚下的震动,更是被那响声震的丢了五感。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不但失败,而且是惨败,因为第二次的袭击,他几乎用了这次带来的全部侍卫,可回来的却寥寥无几,他都不知回去后该怎么面对吐谷浑伏连筹。

    可,就算不知怎么面对,也得面对,还好现在是丧葬期,而且吐谷浑也没被众人放在眼里,所以,王岚离开时,并没有人注意他的侍卫少了很多,换句话说,他来带了多少人,都没人在意到。

    回到吐谷浑,吐谷浑伏连筹很是高兴的出来迎接,但看到他身后的人,不由怔了怔。

    待王岚走近后,满是疑惑的问道:

    “怎么就这么点人回来?其他人呢?”

    王岚磨磨嘴皮,再不情愿,这事也是瞒不过的,看看两边,压低声音说:

    “王,能不能进去说?”

    伏连筹上下打量了下他,脸色有些不好的点点头,然后先转身向帐内走去,王岚在原地又磨叨了会,还是走了进去。

    王岚进来就跪到了地上,让伏连筹愣了下,但,既然能派去做使者,伏连筹自然是多少了解些,看他这样子,知道这次恐怕是闯了大祸。

    果然,听完王岚的讲述后,伏连筹脸上都能滴出墨汁来,放在腿上的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反反复复多次。

    伏连筹是真想杀了他:

    让你做使者奔个丧,您老可倒好,没事给我惹身骚回来!

    但,伏连筹不能为这事杀了他,会让别人以为他怕焜昱国。

    王岚吓的连头都不敢抬,感受着自家王身上的怒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许久,伏连筹都没说话,王岚觉得要是自己再不说点什么,都能把自己逼疯,于是颤巍巍的说:

    “王,这次刺杀失败了,但我保证卓爷不知道是我们,没有暴露。”

    伏连筹倒不怕暴露,打仗他不怕,可是,对方是焜昱国,焜昱国虽小,却威名在外,一堆响当当的将领,让伏连筹是又担忧又羡慕,现在要与焜昱国对战,他真没什么把握。

    看向王岚,心中有些无奈,虽然气愤他的擅自行动,倒也能理解他的做法,只是,王岚犯了致命的错误,就是低估了焜昱国,低估了卓爷。

    微微叹口气:

    “先不说暴不暴露的事,咱们得做好防范,那黑脸卓爷发起疯来,可是真正的疯子。”

    王岚心里虽不赞同,但面上没有说,接着伏连筹的话茬说道:

    “咱们这么多年,也防着焜昱国,这次正好是检测的机会。”

    伏连筹点点头:

    “你去安排吧,与焜昱国也交过手了,你心里应该有数。”

    王岚很认真的应道:

    “是!”

    王岚退下后,伏连筹有些头疼的捏捏眉心:

    这明明是可以避免的战斗啊。

    伏连筹的一名大将韩鹰走了进来,见伏连筹似乎隐隐有些愁容,很是不解的问:

    “王怎么了?”

    伏连筹眼睛眯了起来,转眼看了看他,反问道:

    “有何事?”

    韩鹰一愣,立刻说道:

    “与王岚同去的几个侍卫回来了,只是异常狼狈,我是来给王汇报此事的。”

    伏连筹身上又腾起了戾气:

    还说什么不会暴露,人卓爷把俘虏都放回来打脸了!

    韩鹰又是一愣,前前后后想了一圈,自己没说错话啊,自家王这身戾气,是何原由?

    伏连筹对韩鹰说:

    “你与王岚一起做准备,我们准备迎战焜昱国。”

    韩鹰再次愣了下:

    怎么好好的要迎战焜昱国?焜昱国要来袭?

    但韩鹰不敢多问,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韩鹰走后,伏连筹在帐内感慨了阵这次的无妄之灾,之后便精神抖擞的向外走去,既然躲不过,那就积极面对吧。

    他们这面准备迎战,那面陆陆续续的有侍卫回来,一个个都狼狈不堪,若不是还认得那张脸,恐怕会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或流民。

    随着这些侍卫的回来,众人也知道王岚不但擅自行刺卓爷,还行刺失败,韩鹰也终于知道,自家王身上的戾气,是何原因了。

    只是,众人都有些兴奋,反倒期盼着焜昱国军队早点来。

    这样的气氛,伏连筹很是喜欢,如果一听到要与焜昱国开战,便当起了缩头乌龟,那这仗也没必要打了,伏连筹会另想办法避免战斗,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一战便可,简单直接!

    焜昱国这面,宴会后,众人便投入了工作中,首先就是商讨收拾吐谷浑一事。

    吐谷浑伏连筹继位后,便对北魏生出不臣之心,元宏召见他,他借口生病,没有去,却开始修缮洮阳、泥和两座城池,并派兵戍守。

    冯太后去世时,孝文帝元宏派使节前往吐谷浑报丧。伏连筹在接受北魏报丧的消息时,态度不恭谨,因此,北魏文武百官们请求元宏出兵讨伐吐谷浑,但,元宏没有批准。

    或许是因为在冯太后的丧葬期吧。

    第二年,也就是太和十五年(491年)二月十二日,北魏枹罕镇将长孙百年请求攻打吐谷浑的洮阳、泥和两城,孝文帝批准。五月二十四日,长孙百年进攻并攻克洮阳、泥和两城,俘虏三千多人。

    呃,三千多人!看来吐谷浑在北魏面前,完全不够看啊。

    后来元宏虽然把俘虏都放了回去,但伏连筹也老实了,肯定是看到了自己与北魏的差距,所以,不敢跳腾了。

    孝文帝元宏去世,伏连筹派使者赴丧,竭尽其忠诚和恭敬。

    不过对于焜昱国嘛,那就呵呵了。

    与吐谷浑的边界,这些年虽然没有大的征战,但小的摩擦总是不断,这里驻扎了不少军队,防范着吐谷浑,甯焽早对他们恨的牙痒痒,正好借这次机会,好好给他们松松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