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进纷乱中
字体: 16 + -

158

    第二天,狱卒说卓爷来看她,滕珒感到纳闷,她和卓爷没什么交情,连面都没见过,怎么会来看她,但看到人时,瞬间眼睛瞪了溜圆。

    泫挥挥手,狱卒们都退走了,只有她和燕小毛在:

    “看来是被认出来?果然我这张脸成了你的噩梦吧?”

    滕珒哼了声,把身体转向一边,泫也没多话,示意燕小毛把食篮送进去。

    滕珒看着摆在她面前一个个味美的菜肴,抬头看着泫:

    “怎么?这么快就送我上路了?”

    泫笑道:

    “瞎说什么?你做了什么要斩头的事情吗?”稍顿了下“听承儿他们说,被绑的那些日子,都是你在护着他们,我只是来感谢的。”

    滕珒翻了她一眼:

    “既然我没做错什么,干嘛还把我关着,放我出去不就好了?”

    泫就地盘腿坐下:

    “你嘛,嗯——老实跟你说,我还有点用处,所以,得委屈你一阵了。”

    滕珒又翻了她一眼,端起饭菜闻了闻:

    “这是你做的?”

    泫挑挑眉:

    “鼻子挺好使的,高兴吗?卓爷亲自下厨给你做饭吃。”

    滕珒哼了声没说话,但三筷子十八碗的吃了个干净。

    燕小毛收了碗,泫便走了,两人前脚刚走,后脚狱卒们便抬进一张长桌子,上面铺了干净的被褥,放了个看上去很舒服的枕头,还给牢房里放了些驱臭味的东西,洒上有香气的水,滕珒目瞪口呆的躲一旁看他们收拾。

    弄好,一个狱卒点头哈腰的对滕珒说:

    “卓爷说了,牢里条件简陋,让滕小姐凑合凑合。”

    然后鞠了一躬,又把牢门锁好走了。

    很快传来滕启滕伏的声音:

    “唉唉,怎么回事?凭什么她就受优待?我们都是一家的,为什么我们没有?”

    狱卒很不客气的敲着牢房,凶巴巴的说:

    “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自此,滕珒可是舒服了,顿顿饭菜都是外面酒楼里的,即使以前在家的时候,也不敢顿顿去那些贵巴巴的酒楼里吃饭。

    滕珒捏捏有些丰盈的腰:

    这个泫似乎也没多坏啊。

    滕玊没了孩子做筹码,也失去了救回两儿子的机会,带着侍卫们去找军队,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推翻甯氏,可是,连赵国都被打跑了,他们还有胜算吗?但滕玊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为救儿子,豁出去了!

    路上那些拦截反叛军队的,都是做做样子,消耗掉他们一些人后,便撤了。

    指挥的大将兴冲冲的说:

    “不是说把赵国军队打跑了吗?怎么感觉并没有那么强啊。”

    其手下一个将军说:

    “或许都派去南关了,听说赵国并没有放弃,已经发起好几次进攻了。”

    大将拍拍大腿:

    “那,我们若是先拿下京城,是不是可以到石虎面前讨点赏赐?”

    另一个将军说:

    “对了,负责与赵国联系的叶大人、华大人都联系不上了。”

    大将搓搓下巴:

    “现在京城封锁,通往京城的各要道也戒严了,恐怕想往出送消息比较难,两位大人一直藏的很深,肯定不会被察觉的。”

    因为甯晟封锁了消息,于是乎,众人在各自美好的想象中继续前行。

    终于过五关斩六将到了京城外,先驻扎在安全的地方,探查周边情况,商定第二天大早便攻城,已经想好了方案,切断水源啊,切断粮路啊等等,做好了围城的准备,第二天的攻城只是佯攻,为这一切的切断打掩护。

    可第二天众人士气满满的冲到城下一看,城墙上立着三个大字型木架,上面分别绑着滕启、滕伏、滕珒。

    一直跟在队伍后面的滕玊,急忙冲到前面喝道:

    “等下!等下!”

    可将领们根本不理会他,一个将军吼道:

    “滕大人让开!打仗是要一鼓作气的,哪有冲一半停下的道理!让开!”

    联系军队什么的,都是叶尧在干,滕玊其实就相当于个摆设,摆在那里当招牌、当说词的“看,连太师都反了,皇上昏晕无道!”等等,平时看着似乎还挺尊重他,但这样关键时刻,军队不可能听他的。

    滕玊急的大喊:

    “等等,老夫的两个儿子在上面呢!”

    将军又吼道:

    “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他是谁呢!”

    这时,泫在城墙上插话道:

    “哎呀哎呀,阵前吵架?被你们凉在这里,还真有种被小瞧的感觉。”

    晃着手里的鞭子,先走到了滕珒身旁,抡圆了胳膊就抽了下去,但,她并没有抽到滕珒身上,而是抽到了木架上。

    滕珒还以为她真要抽,紧闭眼睛等着疼,可耳边传来泫的低语:

    “喂喂,好歹配合的叫一声啊。”

    滕珒睁眼看鞭子早已收回,愣了下,旋即明白怎么回事,立刻发出一声惨叫。

    泫啧啧嘴:

    “滕大人啊,您可知这个美娇娘在牢里受了多少罪?这么美的一个人被折磨的,连被鞭子抽都反应慢半拍。”

    那面滕启和滕伏挣扎着想说话,他们才是受折磨的好吗?滕珒顿顿吃大酒楼的饭菜,几大酒楼换着送,他们吃的是又馊又难以下咽的牢饭;滕珒睡着干爽温暖的被褥,他们睡在又臭又烂的稻草里;此时滕珒衣服齐整,他们可是在瑟瑟寒风里几乎**,只在腰间围了块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布,到底谁才是受折磨的!

    可惜他们嘴被堵着,唔唔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滕玊看到滕珒后,以为滕珒带着孩子们跑了回来,气不打一处来的说:

    “老夫没有这样吃里扒外的女儿!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放了老夫两个儿子,一切都好说。”

    滕珒大惊,她保护三个孩子,乞求甯昤快点来把孩子救走,只是希望抵消一点甯昤的怒火,能放过父亲自然是好,如果不能,好歹让父亲好受些,可没想到滕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颤抖着双唇说:

    “原来父亲对女儿的疼爱,只是因为女儿有利用价值吗?”

    滕玊哼了声,没理会,继续对泫说:

    “现在京城已经被围困,若不想饿殍遍野,放了老夫的儿子,老夫答应撤兵。”

    他这话一出,立刻引起将军们的反对,虽然他们知道这是滕玊的缓兵之计,可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所以,将军们毫不给面子的嚷嚷反对着,滕玊充耳不闻,对他们不理不睬,他现在一心就想救出两个儿子。

    泫玩着鞭子往滕启、滕伏身边走:

    “果然滕大人也是重男轻女,只在乎儿子啊,不过,你这两个混蛋儿子,在我眼里,还真比不上半个滕珒。”

    滕启、滕伏看泫过来,吓的直往后躲,可绑在木架上,他们能躲哪里去?眼睁睁看着泫放下鞭子,拔出了匕首,眼泪都快出来了。

    泫摇摇头,啧啧嘴,嫌弃的说:

    “如果我的对手都是这等无能之人,即使我胜了,也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说完一刀子划在滕伏的大腿上,虽然不深,但伤口比较长,瞬间伤口以下的腿便血红血红的。

    滕玊急的大叫:

    “别!别!卓将军!住手!”

    泫又走到滕启身旁,滕启吓的尿都出来了,泫撇撇嘴,有些恼怒的说:

    “还真是物以类聚!”

    拿着匕首在滕启的胸口上比划,对滕玊说:

    “滕大人,你还真是没搞清状况,你有什么优势来与我谈判呢?”

    滕玊想说,被身旁的将军一把捂住了嘴,这是战略部署,怎么能随便说,气的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他。

    这时有个兵士跑到乐正康身边嘀咕了句,乐正康冲泫点点头。

    泫对队伍后面的大将喊道:

    “看不清那位大将是谁,不过,我给大人送点礼物,”说完,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押到泫身旁,泫用匕首拍着他“这是去断水的将领,”又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押了上来,“这是去断粮路的将领,对了,还有。”

    叶尧和华大人,还有暗中给甯晟放毒药的小昬子,都被五花大绑的推了上来,以及被传病重的甯晟,也器宇轩昂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城墙下一众人都傻了。

    泫忽然厉声喝道:

    “所以说,滕玊!你到底有什么优势在这里哔哔?!”

    话音刚落,挥手一刀,从滕启的胸口划到了腹部,虽然是皮肉伤,但视觉冲击很强烈,刚才还士气十足的将士们,被这一连串“惊喜”给刺激的士气去了一半。

    霍久看时机差不多,与乐正康、江毋对视了下,江毋抬手示意,立刻响起了军鼓声,四面八方冲出来了不少军队,将叛军围的水泄不通,军鼓声变,军队迅速攻来。

    攻城不需要骑兵,因此滕玊这面是清一色的步兵,但对方可是有骑兵的,骑兵勇猛的来回在兵阵中冲击,阵型很快被冲乱。

    大将指挥变化阵型,可是士气去了一半,又被包围,明显大势已去,人心亦是大乱,都想赶紧逃离此处。

    一片混乱中,不管是军鼓声,还是旗帜,还是将领的指挥声,统统无效,大将只得组织还能听命令的人准备突围,想着与营地的骑兵、后备军汇合,但,遗憾的时,他们前脚走,后脚营地就被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