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进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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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都交给甯焽去处理,甯昤便闲了下来,陪着泫整理书,后宫的整理完,整理前宫,两人忙归忙,却忙的很开心。

    剩最后一个书房了,两人爬上爬下的,突听外面传来了争吵声:

    “吃饭时你怎么多吃了个窝头?你多吃一个,别人就得少吃一个,你吃饱了,别人就得饿着!”

    “你这是没事找事!窝头还剩那么多,我吃一个也不影响别人的饥饱,再说了,谁也没规定吃几个,你咋找事啊?!”

    屋里的两人不解,这是谁啊,怎么跟小孩一样的斗嘴,溜出去一看,居然是霍久和蒋霁,两个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为了霍久多吃一个窝头在这吵架,屋里的两人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

    泫悄声问甯昤:

    “这两人怎么了?为这事也能吵起来吗?”

    甯昤叹口气:

    “这两人有矛盾啊,蒋霁和霍久闹别扭,兵士们看了也相互闹情绪,真是麻烦。”

    “为什么闹矛盾?”

    甯昤讲了两人的争执。

    泫看着两人说:

    “他们说的都有道理,特别是蒋大人是降将,霍大人的担心也是对的,可蒋大人的方法也不是不可取,嗯——还真是难办。”

    两人吵吵闹闹的走远了,周围的兵士们神情复杂的看着两人。

    甯昤有些担忧的说:

    “如果不能把这两人的关系调和好了,恐怕我们走了,焽很难稳定局面。”

    泫一挥手:

    “那就让他俩撸袖子打一架好了。”

    说完便好像什么也没说般往书架走去。

    甯昤大惊: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问题,有时打一架更好处理。”

    “你确定这件事打一架就能处理好了?”

    “不确定,只是提个方法而已。”

    甯昤翻了个白眼。

    不过后来想想,或许真能行呢?他们只是一个不服一个而已,打一架或许还真能解决。

    第二天,一场比武开始,比试双方只有霍久和蒋霁,十八般兵器随意使用,不过都是训练用的,并非真的武器,没有胜负之说,打到一方认输为止。

    两人正好这段时间谁也看谁不顺眼,早都想揍对方一顿,但因有种种顾虑,所以,都忍了。

    选好武器跳上台子,甯昤一声开始,两人不遗余力的向对方攻击,都是武将,一开始选的都是长枪,只见蒋霁刺突直冲霍久的心口,霍久不慌不乱的侧身躲避,同时举起长矛瞄向蒋霁的脖子,蒋霁双手抓着长柄向上一挑,阻止了霍久的动作,飞起一脚便踹向霍久的肚子,霍久连忙后退避让,蒋霁趁机再次刺突。

    两人打的尘土飞扬,长枪相撞发出令人吃惊的轰轰声,虚影晃动,看不清两人的行动。

    甯昤转头看站在身后的泫,只见她两眼冒光,很是兴奋的紧盯两人,甯昤突然觉得自己被泫坑了,泫是自己想看他们打架吧?

    台上两人的战斗依然继续着,长枪打断了再选其他武器,当一方挑选武器的时候,另一方会很有礼貌的站在一边等着,并没有趁危上前攻击。

    霍久已经换了第三次武器,这次选的是最得心应手的大刀,虎虎生风的抡向蒋霁。蒋霁是第二次换武器,换了双板斧,十字交叉架住霍久的大刀,但霍久已猜到他的动作,他架住刀的同时,霍久踏前一步,后手变前手,上挑刀柄,挑开交叉在一起的板斧,蒋霁也顺着力量不由倒退了两步,心里暗暗叫好,不愧是焜昱国的骠骑将军!

    虽然心里叫好,但也不能示弱,抡着两板斧,身形灵活的快速靠近霍久,霍久因为刚才的上挑动作,使了不少劲,因此动作幅度很大,来不及收回武器保护,眼看眼板斧就要看到自己腰间了暗叫不好,连忙滚地倒身,打了好几个滚到了安全的地方,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也不由的暗自叫好,对上他的大刀,板斧在长度上不占优,但,蒋霁很好的利用了短武器的灵活。

    两人又战做一处,刚开始时,台下还有叫好的,但到这时,众人已经被两人的战斗所折服,都安安静静的看着,蒋霁出高招时,他们叫好,霍久临危不乱,他们也叫好,已经没了什么焜昱国、昊国之分。

    甯昤再次看向泫,此时泫已经站到了他身旁,一手紧抓着椅背,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浑身肌肉紧绷,全神贯注的看着两人的战斗,甯昤估计再看一会她就该站自己前面了,深感自己确实是被泫坑了。

    两人从中午时分,一直战到天边飘出夕阳,十八班兵器几乎被两人换了个便,每样都使的得心应手,两人的武功更是令人折服,看到最后,场上除了两人所发出的声音外,其余的人鸦雀无声,即震惊又敬佩的看着台上的两人。

    两人武器再次架到一起时,霍久说:

    “蒋将军不愧是昊国第一猛将!在下佩服”

    蒋霁说:

    “久闻霍将军之名,今日有幸较量,名不虚传!”

    说完,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三步。

    霍久拱手道:

    “今日切磋,在下酣畅淋漓,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蒋霁也拱手道:

    “老夫也是打的痛快,霍将军武功高强,老夫差之万千啊。”

    霍久爽朗的大笑:

    “蒋将军就不必再说这些客套话了,”对着下面兵士说“拿酒来!”

    不一会兵士们便拿来了酒,两人就在台子上煮酒论英雄了。

    甯昤吩咐人给两位将军拿了厚衣服披上,并点了灯,摆上菜,留下几个仆从,然后就让众人散了,转头看泫,泫还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没好气的上去给了她个崩豆:

    “被你坑了!”

    泫嘿嘿一笑:

    “但结局还是令人满意的嘛。”

    甯昤牵着泫的手往屋子里走:

    “连夫君都敢坑,回屋收拾你!”

    泫挣扎着想把手收回,心虚的瞅瞅陆续散去的众人:

    “不行,这里不行,被听到多丢人。”

    甯昤停下脚,凑近她说:

    “我们的屋子那么偏,怎么会被人听到?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走吧。”

    说完对着她耳朵吹了下,泫瞬间红了脸,乖乖跟着甯昤。

    几天后,一切都安排妥当,甯昤带着闲杂人返回焜昱国,甯焽留下安抚昊国,将昊国变为焜昱国的一部分。

    临行时,泫一遍遍叮嘱甯焽要注意身体,治理重要,身体更重要,一定要注意休息,有什么困难就给他们说。

    甯昤拉了她一把:

    “没完了,这些话都说多少遍了,你就不怕焽听烦吗?”

    甯焽笑道:

    “不烦,皇婶说多少遍都不烦。”

    甯昤斜了他一眼:

    “赶紧找个王妃,让她天天叨叨你去。”

    甯焽冲甯昤吐吐舌头,对泫说:

    “皇婶,我能抱抱你吗?”

    泫张开双臂:

    “可以啊。”

    甯焽从小没有母亲,虽然甯晟和甯昤都很爱护他,但却给不了他母爱,自从泫嫁给甯昤好,他似乎在泫身上找到了母亲的感觉,呃,其实不是啦,只是泫是与他亲近的唯一女性长辈,不由自主的便依恋她,感受泫对他的呵护,是不同于甯晟和甯昤给他的呵护。

    甯焽抱着泫,闻了闻泫身上的香气,不知要过多久才能闻到,很想赖在泫怀里不走了。

    甯昤看出甯焽对泫的依赖,上前把他从泫身上撕下来:

    “行了,赶紧回去办事,善后可不是好干的,还有一些不安份没搞定,有你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什么问题了,多与众人商量商量,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明白吗?但万不可人云亦云没了自己的主见,那个部署永泰城包围圈的老将军也找到了,我看老先生活成了人精,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与他老人家聊聊,还有那个猎户老黄头,他不愿意受约束,但表示如果有能用到他的地方,他绝不推辞,布陷阱、追踪可以找他,那是个老猎户,经验多,对付动物的办法也可以用来对付人,还有,尽管昊国的降将降兵似乎没什么异议,但你也不能太信任他们,一定要安抚好蒋霁、施劭,记住了吗?”

    甯焽撇撇嘴,对泫说:

    “还说皇婶啰嗦,我看皇叔也不差。”

    甯昤伸手给他头上一巴掌:

    “臭小子,欠揍了!”

    一行人开拔,走出老远,泫忍不住回头看,见甯焽还站在那里,一个人那么突兀的立在众人之前,显的很孤单,心里一阵难过。

    甯昤看泫红了眼眶,安慰道:

    “孩子长大了,总得放手的。”

    泫吸吸鼻子:

    “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好可怜。”

    “你不会母性泛滥了吧?”

    泫瞬间一脸懵:

    “母性?什么母性?”

    甯昤暗笑,这个傻丫头居然还没发现甯焽对她的依恋,是对母亲的依恋。

    回京城也要走一个多月,加上他们这次带了部分昊国的财物,还有泫搜刮的书,所以走了差不多两个月才到京城。快到京城的时候,泫很嗜睡,如果不叫她,能睡好几天,甯昤有些担心,问她哪里不舒服,她说都好着呢,但这么嗜睡,甯昤还是不放心。

    回到京城,便叫了个太医来诊断,太医仔细把了脉后,对甯昤拱手道:

    “恭喜奕王,泫侧妃有喜了。”

    简直是天大的喜讯砸到了甯昤身上,好半天才有了反应,手足无措的问道:

    “那个,要注意什么?吃的,喝的,有什么要注意的?”

    太医给他说了一堆,可甯昤却感觉太医声音好远,听的朦朦胧胧的,然后有一段空白,等回过神时,太医早已走了,自己则坐在床边,看着呼呼大睡的泫,高兴的起身狠狠的吻了下她的额头。

    傍晚时,张太医来了,见到甯昤便兴奋的问道:

    “听说泫侧妃有喜了?”

    甯昤见到张太医,迫不及待的拉他进屋:

    “张太医来的正好,来看看。”

    张太医一把年龄了,被甯昤这么拉着,一路小跑的跟着他,进了屋先坐椅子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喘圆了才起身往泫床边走,张太医把脉时间比较长,然后把泫的手放回被子下面。

    起身对甯昤说:

    “泫侧妃身体好,无碍,嗜睡是正常反应,想睡可以睡一会,但不要睡太多,还是应该保持正常的作息,一般前三个月会有早孕反应,但也不一定就是三个月,还是因人而异,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必勉强,老夫开个补身子的方子,每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