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难当:这个郎中不一样
字体: 16 + -

第三十九章 喧城不喧

    三日后,喧城——

    “呃…”

    常风忍不住退回去看了看城门,写的没错,确实是喧城…

    喧城,顾名思义,喧闹的城,这里向来都是热热闹闹,人声鼎沸,可是如今…

    “青暨啊,你确定…你没带错路?”

    常风把胳膊肘撑在谢青暨的肩头,很疑惑的歪着头问他。

    “嗯…确实是喧城。”

    谢青暨也有些晃神,把扇子打开,半遮着脸,眼睛眯着打量了四周。

    “这里…似乎是过于安静了些…”

    “这城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之安也是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是的,就算是普通市井,最起码也有商铺人丁,可这以喧哗热闹出名的城,打眼看过去,竟是空无一人,街铺住户家家大门紧闭。

    况且还是正午,正是热闹的时候…

    “这城里的人家,都不用营生的么?关起门怎么生活?”

    苏衍歌环顾四周发现街道空无一物,冷冷清清,甚至有些诡异。

    “吱呀…”

    几人正在说话,旁边一户人家的门有动静,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门上。

    门缓缓开了些,有一四十岁上下的妇人,探出半个身子来,左看右看,不知在干什么,目光扫到苏衍歌等人的时候,看到他们都在紧盯着自己,没由来的一哆嗦,身子收回去想关门。

    墨辰眼疾手快,两步冲过去一脚横在门缝中,挡了关门的动作。

    其余几人也是连忙上前去,看看情况。

    “几位大人,我…我…我只是想看看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别抓我…别抓我!”

    那妇人见几位都堵在自己家门口,心里害怕,往后退了几步,下一刻竟然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陆之安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情况,苏衍歌先反应过来,连忙走进屋里伸手去扶那妇人。

    “大娘…我们不抓人…你不要害怕…”

    “你…你们,不是官府的人?”

    那妇人有些错愕,由着苏衍歌把自己扶起来,有些不信的来回看着几人。

    “大娘,我们不是官府的人,只是路过的,想问问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苏衍歌安抚了妇人的情绪,柔声解释。

    那妇人有些害怕的抬眼看向另外几人,见他们也都是认真的点点头,心里才放心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不住各位公子,让你们看了笑话。”

    “大娘,你好像…很害怕官府的人?”

    陆之安也是尽量放轻语气,直接问到正点。

    “几位公子,是外地来的吧?”

    妇人犹豫了一下,刚想解释,又像是想到什么

    “几位公子进来说话!外面时不时会有官兵巡街,不安全!”

    陆之安几人相互看了看,点点头进了屋子,墨辰也是细心的把门关好。

    见人都进了屋子,那妇人像是放了心,这才压了压声音开始解释:

    “月初的时候,举行了绣球节,我们这里有一姓朱的地主老爷,赎买了花楼里的花魁…”

    “说起这个,绣球节没有这么快结束吧?”

    谢青暨摇起折扇,看向那妇人。

    “事就出在这里。”

    妇人点点头,继而解释

    “那朱老爷娶了那花魁做妾,据说是宠爱的不得了,可就在昨天早上…”

    那妇人似乎有些顾及,抬眼看了看几位公子疑惑的眼神,像是下定了决心:

    “那宠妾昨天早上发现死在了房中…进府不过才十几天啊。”

    “死了?”

    陆之安有些意外,沉声问到

    “死了一个妾室,这么大张旗鼓?”

    妇人知道他问的是城中的冷清,无奈摇了摇头

    “朱老爷有钱,买通了官府,说自己的爱妻死了,悲痛欲绝,让城中百姓一同哀悼…三日不得出门…”

    “有意思,还从未听过死了妾室,就禁百姓自由的事。”

    陆之安觉得十分好笑,轻笑一声,语气里确是有些不悦。

    “可不是,吃食虽说都不成问题,可大家心里都不服啊,官府收了钱,哪管我们…谁要敢出门,就抓去大牢关一个月!”

    妇人有些无奈的叹气,似乎又有些后怕

    “关进去,横竖出来,可就说不准了,所以刚刚,看到各位公子,心里发怵。”

    “那宠妾因何而死?”

    苏衍歌却是疑惑这件事,按理说若是正常生死,不至于如此。

    “另一个禁足的原因,也是有个蹊跷的理由!”

    妇人听到苏衍歌如此问,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解惑

    “仵作一口咬定,非说是自杀,因为检查尸体也并未发现伤口,或是中毒。

    但那老爷却说,自己给这宠妾富贵好日子,她没理由自杀,若不找到凶手,可能…还会延长封禁期限…”

    苏衍歌听到这些,却是微微低头,眉头皱了皱,似乎疑惑,不过也没有开口,陆之安注意到了,也没当场问。

    “这朱老爷…全名是什么?”

    谢青暨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

    “好像…好像是叫,叫朱应吧…”

    妇人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了个名字。

    “朱应?有些印象…”

    听了名字,谢青暨把折扇合上,在手上轻轻敲打着。

    “青暨你知道此人?”

    常风眨了眨眼看向他。

    “如果没记错…朱应此人早年并不富有,可以说是很穷…”

    谢青暨找了个椅子坐下,一边思考,一边开口:

    “ 他年轻的时候考进士,遗憾落榜,苦读数年,没有功名,心理落差太大,回家路上想投河自尽,却意外救下一名失足落水的小姐。

    朱应是个书生,看起来道貌岸然,那小姐一下便喜欢上了,为了报答他,还非要嫁给他。

    那小姐的家里人,刚开始不同意,但是他爹同朱应谈了话,发现这人肚里还是有些书墨,也同意了,给他些银两让他做生意。

    毕竟读过书,头脑是有的,没几年朱应的生意就做成了,自然身价就上去了,那姑娘也成了他的正房夫人。

    刚开始也是夫妻恩爱,羡煞旁人,朱应心里也多少感激自己的妻子,对她倒是真心实意的好。

    但是,这个朱应,看起来是个君子,实则人品也不怎么样,做生意慢慢的就耍滑头,钻空子,银两越来越多,心眼就坏起来。

    开始找些貌美女子常伴身侧,他夫人…似乎有些不满,但那朱应花言巧语的,就哄骗了过去,这些年立足稳了,胆子也大了些。

    做生意有钱,自然涉及的东西就广,我也就对他有些兴趣,了解一番,才发现这人的事迹,还挺有趣!”

    听他说完,那妇人倒是有些不满

    “听公子一说,我更气愤,那夫人的娘家,好歹是他起家的恩人,可他有了钱,居然为了一个妾,动静搞的这么大,真替那夫人不值!”

    “大娘别气,个人有各报,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大家也能尽快出去。”

    陆之安抿了抿嘴,半安慰道,又问

    “只不过,仵作都说没什么问题,他还想让官府怎么查?”

    “谁知道那朱老爷想的都是什么…今早上又传下来句话,说什么,要是有能人查出凶手,立马解除封禁,还给重赏黄金百两!”

    妇人没好气的说了这么几句,又叹了气:

    “那仵作请的都是城中最有经验的,人家都查不出来,我们这种普通百姓,有的大字都不识几个,谁敢去冒险,万一惹得不高兴了,脑袋有几个掉啊。”

    “重赏?黄金?”

    陆之安抬眼笑了一声

    “我倒是有了兴趣。”

    “公子,劝你们别趟这浑水…想游玩,先去别处也行…”

    那妇人看他来了兴致,忍不住劝解

    “查不出来,说不定还要受皮肉之苦!那官府的人,只认钱不认人!”

    “大娘莫担心,既然有兴致,也就是有底气的,况且他们也不敢拿我们如何。”

    陆之安对着妇人笑了笑,安慰道。

    “如此…我们也不耽搁了,即刻便出发!”

    “公子…”

    那大娘似乎还想劝说,苏衍歌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别担心,我们不会乱来的,您在家里好好休息便可!”

    那大娘终究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几人跟大娘道别,转身就走。

    “王爷…咱们先去哪里?府衙还是朱家。”

    墨辰替大娘关好门,追了上来。

    “先去朱家,就说…听到办案有赏,就来了,既然是玩,那便好好玩玩。”

    陆之安眯着眼笑了起来,居然有点恶作剧的意味。

    苏衍歌偏头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模样,不由得也跟着嘴角扬了扬。

    “对了,阿彦。”

    陆之安想到什么,凑到苏衍歌身边问到

    “听到仵作的时候,阿彦似乎有话想说?”

    “嗯…”

    苏衍歌不否认,开口看着他回说

    “就算是自杀,也会有些许痕迹,那仵作却一口咬定没查出来原因,属实有些奇怪。”

    “仵作很有可能跟那凶手有关系,他一口咬定不带犹豫,反而暴露自己。”

    陆之安也是严肃起来,想了想点点头赞同苏衍歌的话。

    “朱应这人,伪君子罢了,油嘴滑舌,见了他,话也不能全信。”

    谢青暨听了他们的话,思考着说了这么一句。

    “喂!你们干什么的?!”

    突然的一声吼从后面传来,几人有些疑惑的转身看向声音来源。

    “说你们呢!”

    后面是一队士兵,应该是巡街的,冲着他们的方向跑过来。

    “几位官爷,我们几个…是听到这里有案子很值钱,过来办案的。”

    墨辰一脸谄媚的凑上去讨好的说道,顺便从袖中摸出些碎银,塞到为首那人的手中:

    “但是找不到路,麻烦几位带带路可好?”

    “呦,倒是很会做事嘛。”

    那士兵咧嘴一笑,似乎很满意,把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

    “跟我走吧!”

    那些士兵前面带路去了,几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不约而同的微微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