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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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问题

很多年前,我对‘熟人关系’这一问题一直持嗤之以鼻的态度,傻乎乎地认为人的一生中,只要清醒地认识自己就行了。但走上工作岗位后,才发现其中的学问。其实,“熟人多了好办事”这句话确实和屁不能划等号,的确有它的道理。比如,现在的我也学会了交朋友,而且可以享受到其之效果,上班时有人过来很恭敬地办事,下了班也有患者见了热情地点头打招呼,就算是在马路上闯了红灯——当然是骑自行车,也没有太大的麻烦,交警也是朋友。

这样的生活叫我很是过得惬意,并且准备把交朋友、好办事的原则付诸于今后的生活。但是,有一天,却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叫我对这样的生活方式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厌恶和怀疑。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正在阅片室看片子,门被突然推开,进来的是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好象在一次饭局上见过。在他极度热情的自我介绍之下,我的热情也被充分地调动起来,在得知他想找我办一件事时,也学着江湖中的大哥一样,非常讲义气地一拍桌子:“有事儿您说话!”

我如此一表态,对方的脸马上变成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花,拼命地给我上烟,递水,一瞬间甚至叫我有了一种当了大官的错觉。在我快飘到天花板的时候,他的一句话又把我硬是拽了下来:他来的动机是,叫我把一张本来没有任何问题的片子重新写一次诊断报告,把病人本来健康的大脑非要说成是脑震荡,最好再加上一些口吃不清、意识不明,直奔傻子而去的细则,这样做的最终目的是,想把一起普通的撞车事件,变成一起有重大伤害嫌疑的恶性案件。而这一切的背后,则是他想问对方多勒索人民币的大手。而现在连肇事都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对方,只是一个终生种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老百姓。

其实,就像网上喜欢回忆的那位张先生所说的那样,男人也有来例假的时候。那天正是我生理低潮的时候,于是,平时很好商量的我,忽然变得非常固执,对方的话也变得极其刺耳,我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了一通,最后还把人家赶出了门。那件事的结果是,他再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每次在街上遇到的时候,他总是把脑袋往后一仰,叫我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他的两个大鼻孔,以此来展示里面极其茂盛,但没有经过修整的鼻毛。

过后的一段时间我曾很不安,认为自己的做法很不礼貌。但到了现在,我明白了,要是我那天的良心底线被他的花言巧语所破而导致妥协,那么随之带来给我内心上的痛苦和懊悔,会比拒绝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