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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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答答的检查静悄悄地来

中学的时候,除了一直痴迷的周华健,我还曾对孟庭苇“软绵绵”的情歌感过一段冒,其中听得最多的是两首歌,一首是《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另一首就是《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某一天中午,正在小屋里戴着耳机偷听的我被突然推门而入的老爸发现,后果是没收磁带,保证今后不再听这些“哥哥妹妹”和“花花草草”的“卿卿我我”与“情情爱爱”。

多年以后,我由一个伪小资变成了一个伪愤青,小孟歌星的那些调调就算老爹恩准,我也没有丝毫兴趣再去听,但对她那些亢长而无力的歌名儿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比如那些玫瑰们,出于脸皮薄度的问题,都不再象童年穿开裆裤那样的无所畏惧,甚至是大老爷们儿,有时在接受体格检查,也会涨红了脸,变得像个羞涩的小姑娘。

上学的时候我们有一门课,书本巨厚,名曰“内科诊断学”,既然是“诊断”,那除了问诊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的体检了,我们至少要学会近百种的全身体检方法,从头发梢到脚趾头。和传统保守的中医不同,他们只需要把手指搭在病人的手腕上,突破一点点“男女授受不亲”的约束就可以得到“望、闻、问、切”的诊断结果了,而西医则必须做到“望、触、叩、听”,一点也马虎不得。

实习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内容,都会有老师亲自做示范,不过当病人数量无法达到示范标准时,学生就成了最合适不过的例子。所以在示范时,老师都会随机选择一个男生躺在或真床或用桌子拼成的“床”上进行检查示范。被抽到的“靶子”自然一千万个不愿意,被老师用手用“工具”在身上揉来敲去的固然不舒服,但最可怕的莫过于十几双包括自己心仪的异性“求知若渴”的眼睛从头到脚盯着自己,被抽到当头颈四肢的靶子倒还算好,而抽到胸腹部的可就惨了,胸大肌不够发达的,肚子上赘肉太多的,简直是n览众山小,n览无遗。

有一次,一个被检查腹部的男生一边强忍着笑,一边**地观察着一脸严肃的老师继续着肝和脾脏的触诊,当老师嫌他的裤子束腰太高而不断往下拉时,此男生忽然小脸煞白,甚至连最基本的反射活动都做不出了。

最后,老师拍拍他:“起来吧”的时候,我们都可以清晰地看出他躺的那块白布不知为什么湿了一大块,其实那天并不热,况且他还没穿上衣。

从那之后,我们那拨“饱受熬煎”的同学等到有的当了临床医生以后,再也不会冒失地检查病人了,每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温文尔雅——他们都是打羞答答的玫瑰那时候过来的,所以现在检查起别人来,也都懂得了不管是什么样的花,也都需要静悄悄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