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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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剪桐之封

    “越霓妹子小心!”张良扯开赵青,回头见慕容叱奴手腕一抖,长鞭鞭身波浪起伏,波峰自慕容叱奴手腕向着越霓移去,情知不妙,此刻两人相距颇远,当下也再不顾忌,照着鞭身一掌推出,越霓倒也机警,知道慕容叱奴这一下内劲非小,闻声立时撤手,让这鞭上劲力走空!不等慕容叱奴鞭势再变,张良掌力已至,啪的一声轻响,一根长鞭就空中扭动几下,犹如长蛇被人抽去骨头一般,软塌塌的掉落在地,等到慕容叱奴再度提鞭,脸色不禁一变,整个鞭身已是被张良凌空一掌震成数段!

    “果然是好功夫!”慕容叱奴见张良这一掌威力,眼光中寒意一闪,盯着张良道:“难怪乌顿部主会折在你手上!今日便让我来领教领教罢!”

    “慕容部主且慢!”张良见慕容叱奴挥掌欲动,却是身形一退,远远展开道:“你也是习武之人,知道江湖上但凡与人动手,须得讲个道理!乌顿部主究竟遭遇何事,咱们的确不知,可他从这里走时,却不是这个样子!”

    “还想抵赖么?”慕容叱奴一脸冷笑看着张良道:“你们只当做的滴水不漏,就能瞒的过我的眼去么?不错,乌顿部主从你这里离开之际,的确未死,可你们在百里之外,布下埋伏,趁他内伤极重,难以抵挡之际,将他杀死,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未料到乌顿部主早已在你这里留下印记!”

    “你血口喷人!”赵青见慕容叱奴将乌顿之死赖在张良头上,登时勃然大怒,指着慕容叱奴道:“乌顿从这里走时,身上并未受伤,我们跟他无冤无仇,何必要半路去埋伏他?谁知道是哪个居心叵测的将他杀死,反倒要赖我们?”

    张良见慕容叱奴眼角寒光一闪,立时闪身挡在赵青身前冷冷道:“慕容部主,你说是我们杀了乌顿部主,可有证据么?”

    “你当我没有么?”慕容叱奴厉喝一声,伸手一扬,将盖在乌顿身上的毛毡一把掀开,看着张良几人道:“你们还不肯认么?”

    张良几人稍稍往前走了几步,见了乌顿尸身都是一怔,方才乌顿尸体被毛毡盖住,只留个头脸在在外面,众人看的并不甚明白,可这下都不免有些惊心,乌顿尸身上双手双脚都已然被人斩去,不知所在!

    “我与乌顿部主,少年相识,同游中原……”慕容叱奴一脸悲怆道:“拜在一个师父门下,学成一身武艺,后来回到东胡,各为一部之主,想不到他今日却被你们如此残杀?学武之人动手过招,生死都是寻常之事,你们若不是怕他寻了剧锋来跟你们对质,何必假冒他人下此毒手?”

    “这就有些奇怪了!”越霓看着乌顿尸身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杀了乌顿部主,可只凭这这一具尸体,就要将此事赖给我们,岂不是太过荒谬?焉知不是你贪图乌顿部主属下部落,将他杀死,然后嫁祸给我们?”

    “你辩的好!”慕容叱奴瞪了一眼越霓道:“我今日既然来了,就要让你们死个明白,我且问你,乌顿部主临走之际,可曾带着他这长刀么?”

    “没有!”张良看了一眼插在草地上的那把长刀,自乌顿走后,那柄刀便一直插在哪里,连碰都未曾碰过!慕容叱奴脸上冷笑一闪道:“好!你们承认此事便好!”说着话提起乌顿一只断臂来,缓缓扫视一圈众人道:“这手足上切口,除了这把长刀之外,再无其他利器能斩的如此干净利落,就凭此,你们还想抵赖?”

    张良脸色有些诧异,向前走了几步,仔细瞧了瞧那断臂上切口,的确是被人一刀斩落,断口之处极为平齐,连骨骼都齐齐的削断,回头向着越霓道:“去将昨日杀的那一只羊带来!”

    越霓不知他是甚么意思,却是奔回帐篷,不多时便提着一个死羊来,也是昨夜刚杀未久,放在张良脚下,张良瞧了瞧乌顿身上伤口,又瞧了瞧地上那只死羊,突地立掌一劈,掌风过处,一只羊腿应声而落,也是切口极为平齐,看上去跟乌顿那伤口并无二致!赵青偏着头道:“喂!你可看清了么?天下能斩出这种伤口的,非止是你那长刀罢?还要赖给我们么?”

    “你这掌力的确不俗!”慕容叱奴眼光一跳道:“若不是我跟乌顿部主相交已久,深知他这长刀厉害,今日只怕便就信了!只可惜你们只知乌顿部主长刀锋锐无匹,却不知他这长刀另有一样好处!你来看!”他手上加力,再将乌顿那一只断臂用力举起些,向着张良道:“乌顿部主长刀过处,刀身寒气登时便将血脉封凝,因此刀过无血,你不如换一只活羊来,若是一掌斩下,鲜血不留,我便信你如何?”

    “狗屁,我才不信这长刀有这好处!”赵青在后面只是有些不信,慕容叱奴却是懒得与她理论,两眼看着张良,颇有几分挑衅之意,张良也是沉吟半晌,这才道:我们的确不知此刀有这好处,可你如何知道乌顿部主伤口并未流血?“

    慕容叱奴将乌顿断臂扔下,冷笑一声道:“这尸身是我部众发现的,尸身所在之处,并无血迹,且伤口之中,血脉凝结,一望可知便是被乌顿部主长刀所伤,除此之外,便是胸腹之间一刀贯穿,也是这等伤痕,自是你们将他杀死,再斩去他双手双脚,你还有甚么话说?”

    “我既然一刀将他胸腹贯穿,自然已是将他杀了,又何必多费功夫,斩去他双手双脚?”张良低头沉吟片刻,有些不解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有些画蛇添足么?”

    “胸腹贯穿,乃是致命之伤!”慕容叱奴面色峻冷道:“可手足被斩,未必便是死后!或许他手足被斩之际,还未身死,你在一刀将他杀了,或是你们将他杀了,再斩去他双手双脚,故布疑阵!可不管怎么说,他身上所伤,必是此刀所为,此刀又在你们手中,难道是这刀自己飞去将人杀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