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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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剪桐之封

    “看来冒顿大哥在东胡过得的确不错!”张良拾起一块金饼来掂了掂,手腕都微微沉了一下,但觉一块怕不有一两斤重!聂武虽是关外富豪,牛马成群,也从未一次见过这么多金饼!越霓却是有些怅然道:“我在中原,衣食不缺,要这么多金子有甚么用……”

    “怎地没用?”赵青一脸高兴道:“咱们明天还没甚么物事给良哥那义子见礼呢,冒顿大哥这些金饼来的正好,我看就送给聂壹当做满月礼如何?”张良点了点头,颇为赞同,就地上捡起四块最大的来,递给聂武道:“这四块便算是给我义子满月之礼,冒顿大哥虽不在,这礼物却是他的,自该替他送一份出来,正好我们四人一人一块,聂大哥莫嫌粗陋!”

    “粗……粗陋……”聂武一脸惶恐,连连摆手道:“张兄弟真是说笑了,如此厚礼,莫说壹儿年纪幼小,受之不起,就是我也觉得太过贵重,还请张公子收回去的好!”

    “哪能收回去!”赵青不由分说,硬是将那四个金饼塞在聂武手中道:“这是义父赐给义子的,常言道长者赐,少者不敢辞,你不过暂替壹儿收着罢!”越霓也在旁抿嘴一笑道:“青姐姐说的不差,若是聂大哥不收,就是不愿让壹儿认良哥这个义父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愧领了!”聂武抱着那四个金饼,仍是惶恐不定,可两个姑娘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容他不收,寻思半晌,这才道:“不过我也有一句话说,既然张兄弟如此厚意,我拒之不得,往后此处这些牧群,便是张兄弟你的,我替你豢养起来,任你甚么时候来取,我自然全数奉上!”

    张良见聂武忽然以这里牧群尽数相送,刚要拦住,聂武却是急忙道:“张兄弟你不要推辞,这些牧群都是我同匈奴人买卖换来的,说起来不值甚么钱,我看两个妹子倒是喜欢来这草原上放马,留着这些牧群在此,也算是你们一份念想,空暇之际,来此闲游,也是不错的!”

    “聂武大哥这话说的好!”赵青看了一眼草原上缓缓而动的牧群,长长出了一口气道:“这可比鹿苑地方大多啦,越霓妹子要是难回匈奴,咱们时常来此,也算是让她有些盼头!”

    “我看不是越霓妹子有盼头,是你想常常来此罢!”张良看着赵青,忍不住揶揄一句,说的赵青越霓都是掩嘴而笑。可这一件事情,便算是就此定了下来!

    如此一月有余,几人便住在这草原之上,连赵青身上伤势都看着恢复快了许多,多少已然能拿着木剑挥动几下,只是真气运转仍有几分阻碍,张良内功虽是甚厚,自是替她缓缓疗治!

    “不是说那甚么慕容叱奴,乌顿甚么的,要来寻咱们么?”可这般日子过的久了,张良越霓倒还罢了,赵青便有些发闷,每日里只是草原跑马,饮酒吃肉,便觉得几分枯燥上来,这一夜坐在帐外,看着天上繁星,不免又发起牢骚来!聂武听的脸上一紧道:“不来岂不是好么?没听冒顿太子说,那两人甚是不好对付哩!”

    “那是他们没见识过甚么叫做中原武功!”赵青仰头看着天上星星道:“东胡之地,能有几个高手?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比良哥还厉害了?”越霓却是凝眸看着远处道:“青姐你不要天天总是念叨此事,万一人家真来了,该当如何?”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张良耳根一动,端着一杯酒道:“人家若是不来,咱们便过些逍遥日子,人家若是来了,自然要跟咱们一比高下,越霓妹子你不用盯着哪里看,来人本事不小,不是那么容易发觉的!”

    “哈哈哈,这位公子好本事!”草原上忽然一声长笑,一个人影长身而起,远远站在一个小丘之上,聂武心里一沉,知道冒顿所说的那两人到底还是来了,向着发声之处看了过去,一个人影身材高大站在土丘之上,且不说长甚么模样,只背后背着的那一把长刀便十分显眼,衣袂飘飘,被月色一照,颇有几分江湖豪士的气概,不禁低呼一声道:“这便是那个甚么一刀封流了?”

    张良抬眼向着那身影一瞥,口中冷冷道:“尊驾便是一刀封流乌顿了!既然来了,何不共饮一杯?”

    “我正有此意!”乌顿却是毫无忌惮之意,身形一晃,疾闪而至,到了跟前,反手将身上长刀一拔一挺,月光下疾刺而来,越霓神情一动,便要迎敌,张良却是摇了摇头,毫不在意,连聂武原本都手按剑柄,见张良毫不在意,也就此忍住身形!

    乌顿身形急冲而至,见众人丝毫不为所动,却是有些诧异,眼见长刀将及张良背后,突地一收,就地站住道:“你不怕么?”

    “有甚怕的?”张良将自己空酒杯,斟满一杯酒,放在一旁道:“出鞘之刀,我尚且不怕,何况你这未出鞘之刀?不过据我所知,你们该来的应当是两人才对,何以只来尊驾一位?哪位号称能移星换斗的慕容大侠,何以不与你同来?”

    “你是说他!”乌顿两步走到张良身边,将长刀插在一旁,坐了下来道:“他伤心自己徒儿之死,我那徒儿又被你们打成半死不活,他若不留下救治,难道要让这这两个人都死于非命么?”

    “喂!你们那两个宝贝徒儿,一个是服毒自尽,一个是被自己兄弟打伤的,跟我们有甚么干系?”赵青见乌顿将剧家兄弟之事尽数赖给张良,哪里还沉得住气,瞪着乌顿道:“亏你们还是甚么东胡有见识的人,怎地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服毒自尽?”乌顿端起张良那一杯酒,似乎压着心内怒火道:“你当我们是瞎子么?服毒自尽岂会身上没有半点中毒的征兆?若是服毒,他身上的掌痕又是哪里来的?世间难道还有甚么奇毒,能让他胸腹骨骼寸寸碎裂?除了内家掌法,谁还能将他伤成如此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