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假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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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百害而无一利

    mon jan 25 10:15:46 cst 2016

    牧沙接到方吉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牧沙拒绝了,因为她答应了她爸晚上相亲的饭局。她爸的面子她不敢驳,况且对方貌似还有些来头,她要是驳了,她爸非跟她急眼不可。

    僵局!

    **裸的僵局!

    牧沙笑得脸上肌肉抽筋,光听她爸和别人寒暄他们当年的事情了。那些老故事她不仅能倒背如流,而且听得耳朵起茧子。旁边的帅哥一本正经的样子更让她如坐针毡。她又没欠他钱,干嘛那么严肃。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牧沙都能看清镜片上一圈一圈的弧度线。

    “牧沙,我的条件你基本上也了解了。虽然我对你的感觉还不错,但是你离过婚,相比之下,我有些遗憾。”帅哥一副我跟你说话是你荣幸的表情让牧沙倒尽胃口。她爸听见帅哥的话有些尴尬,打着哈哈说:“小宋啊,我家沙沙虽然离过婚,可错不在她。”

    “爸。”牧沙私底下拉她爸的衣摆。她爸没关上话匣子,话头从老故事转向了教育小宋同志。

    “不是做叔叔的护短,也不是叔叔倚老卖老。有些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我家沙沙虽然不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好歹也算得上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走到哪儿都拿得出手。你要没看上沙沙,我不勉强。我和你爸的老关系虽然在这儿,但我们都不会拿我们的关系来说你们的事。可你也不能埋汰我家沙沙。”

    “牧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牧沙从上学我们就认识,她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些。以前的,我就不说了。不过,她的确不适合我。不适合过日子。”小宋,宋良杰,牧沙爸爸老战友的独子,政府工作。“这顿饭我请客,算晚辈赔罪。”

    眼神之轻蔑,动作之傲慢。

    牧沙冷笑,翘起的嘴角同样的高傲:“一顿饭钱,我牧沙还不缺。”她说完一抬手,招来服务员。“麻烦你,结账。”

    宋良杰好像算准了牧沙不能付钱一样,看着她的举动劝道:“牧沙,别意气用事。”

    “打扰一下,一共16788元。请问哪位付账?”服务员礼貌客气的拿着账单询问,牧沙拿出钱包说:“可以刷卡吗?”

    “可以,请跟我来。”服务员在前面引路,牧沙拿着包跟着服务员离开席间,不一会儿她回到桌前对她爸说:“爸,我给你定了楼上的包间,你和宋叔叔去楼上接着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宋叔叔,很抱歉不能陪你尽兴,玩得开心一些。我先走了。”

    不等他人说话,牧沙挎上包转身就走。

    不管有钱没钱,不管有势没势。披了张人皮就该干人事。宋良杰,太低级!

    牧沙走到街口等着拦出租车。一辆大奔驶入她的视线,并停在了她的脚边。车窗摇下,宋良杰在驾驶座上冲她说:“上车!”

    牧沙别开脸当没听见。

    “上车!”宋良杰喊了第二遍。牧沙后退两步,往边上靠了靠,完全不给面子。

    宋良杰打开车门下车,走到牧沙面前,严肃得面无表情说:“我说话你没听见?”

    牧沙双手抱在胸前视若无睹,那他当空气。

    “牧沙!我的耐心有限。”

    “麻烦你别当道。”牧沙根本就不给面子。他以为他是谁?进了政府大院当个小官所有人就的对他趋炎附势?她还真不那块料。

    “牧沙,别做得太绝让大家都难看。”宋良杰算是踢着铁板了。他想不明白,据他所知的牧沙根本不会在大街上与人难堪。

    牧沙瞥他一眼,把头扭向一旁。

    一辆tt滑至路边,“叭叭”两声喇叭,牧沙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牧沙?牧沙!”宋良杰追着喊了几声,最后咒骂着作罢。这个女人,是不是太他妈的倔了?

    方吉的tt没有去叶子家,而是驶入了他家所在的南岸风尚小区。车泊入车库,牧沙动作慢半拍,像做了什么决定,才下了车,跟着他上了18层。

    开门后方吉没有关门,脱鞋以后也没有穿拖鞋,径直进了屋。两人一句对话也没有,哪怕是简单的字符都不曾出现。

    跟着进门的牧沙坐在榻榻米的软垫上,放下包,趴在放桌上长吁一口气。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了下来。

    “卡当”

    一杯热牛奶放在了桌上。方吉仍然一语不发,也不看她。转身就回了房间。

    牧沙张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眼睁睁看着他开门,背对着自己关上房门。

    转着牛奶杯,她捧着杯子一口气喝完了牛奶。放下杯子,趴在桌上继续转杯子玩。

    回家?

    回家百分百会被她爸教训,她现在不想去听训导。保不准脾气一上来她又得跟她爸吵得天昏地暗。

    回叶子家?

    下午的事叶子就没说完,去了铁定会被念叨……左想右想,再看看方吉的房门,她还是死皮赖脸坐这里得了。好歹还能落个清静。

    疲倦……

    把两个垫子垒在一起垫在头下当枕头,裹了裹衣服,她迷迷糊糊地就这么睡着了。

    方吉换了居家装出来,哭笑不得地看着躺在他家客厅的牧沙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要论谁最没心没肺,牧沙要称第二,估计没人敢称第一。

    把她抱进自己的房间,放在舒软的床上,盖好被子,轻叹一声,心里无端感慨:做女人真好啊,善变根本就是她们的代言词。

    半夜,睡瞢的牧沙从床上爬起来找水喝。转了一圈才醒过来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哪儿。熟门熟路找到水杯喝了水,发现书房还亮着灯。

    轻手轻脚靠近,从虚掩的门缝看过去,方吉带着半框眼镜一会儿查阅,一会书写,一会敲击键盘。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他手里的事情。做事的他和游戏的他完全不同。整个人散发的那种气息就不一样。

    牧沙咬着下唇蹙眉,自己所考虑的东西,果然不是瞎想。这样的方吉,这样认真的方吉,陪在她身边只会被她所拖累,她对他存有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