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质问
再远的路，终将会被走完，再慢的马车，也终将会到达目的地。
行驶着的马车停下了，跳下车的沈何看了看拦住马车去路的两个样貌奇特的人，又略微侧了头让目光绕过这突兀的两人，朝他们身后看去。
空无一人
沈何有些疑惑的看向下车的楚柔：“不是说要死很多人吗？就两个啊，难不成以多欺少还要打埋伏？”
楚柔笑而不语，目光投向了此时已经愠着脸的许白眉。
“好大的口气，小子，两个嫌少，那死四个够不够多呢？”许白眉冷着眼说道。
楚柔这时接话了：“两道白眉，老而少貌，你一定就是黑水门六十年未现身的许老许白眉？脸黑如碳，红唇噬血，你一定就是黑水门长老红唇妖了？”
红唇妖和许白眉互相诧异的望了一眼。
红唇妖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有人能认得我们这帮老头子！嘿嘿嘿，既然你心里这么记挂着我们，我们也不能委屈你这个女娃娃，说罢，你挑哪一个？”
楚柔面上浮现出一丝疑惑：“挑什么？”
“当然是挑一个给你做夫君啊，日夜恩爱好免去你这么多年对我们的思念之苦，哈哈哈哈，要是实在舍不得，我们两个老头子就屈屈尊，一起陪你入个洞房，保证让你欢喜，怎么样？”红唇妖说着，吞了一大口口水，色眯眯的望向了楚柔。
“不如？”许白眉望了一眼红唇妖，立即接话道：“就在此地？就在此时？如何？”
红唇妖和徐白眉大笑着，笑声中无时不刻在透露着对于楚柔的猥亵之意。沈何再也忍不住了，立马就要迈步冲拳向那个红嘴巴的怪东西脸上打去。却不料被楚柔轻轻拉住了衣衫。
沈何回头，死咬了牙关紧紧盯着楚柔。
楚柔慢慢凑到他的身边，一阵清香伴随着温柔声音钻进了沈何的头脑：“心疼我了？”
沈何一怔，脸色瞬间通红，支吾着说道：“没…没有的…事，看…看不惯他们…他们欺负你。”
楚柔笑了，开心的笑了：“那还不是一样？”
沈何猛地转过脸，不肯说话了。
楚柔这才收敛了笑意，脸色平静的看向许白眉和红唇妖：“二位前辈果然是行走江湖的老手，即便要杀的是我们几个默默无闻的小辈，也要先用言语刺激以扰乱我等心智！小女子实在佩服。”
许白眉何红唇妖脸上变了颜色，但眼中隐隐有一股欣赏之意。
楚柔继续说道：“不过晚辈确实不明白，二位明明知晓黑水门原本就是将军的第二隐府，你们替将军守黑水双峰，挡住帝国铁蹄，将军替你们守边境，挡住羌族蛮夷，各保平安，难道不好吗？你们也是受过将军恩惠的人，为什么要勾结老羌儿，为什么要趁将军第一隐府倾巢出动斩杀老羌首领之时，来这一出螳螂捕蝉？”
这一番话本就是以正言质诡计，堂堂正正如洪流一般的话语从一个弱女子口中说出，竟有另一番风味，更显出许白眉红唇妖两个老东西的一幅小家子气。
二人不禁对望了一眼，也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满满的赞赏之情。
红唇妖笑了笑道：“第一隐府就是第一隐府，竟有你这般年纪小小却能让我们两个加起来快有三百岁的老头子刮目相看的女娃娃，实在难得。既然你是英雄，我们自然是好汉，你把话挑明，我也明说，我们就是为了除掉你们三个才来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女娃娃，只要你不乱来，我们自然也不会动手，等到那边得了手，我们就放了你们。也算我们给以后的江湖留下几个好苗子了。”
楚柔见他避重言轻，摇了摇头：“你们为什么要背叛将军？黑水门又为什么要背叛将军？”
许白眉算是见识到了这个看似娇柔却心思细腻的女子的厉害，眼神中的灰暗一闪而过，缓缓答道：“我们确实深受将军的恩惠，但将军之所以能成为将军，也是靠我们从刀山火海地狱油锅里面夺来的，所以恩惠，与其说是将军赏的，不如说是我们拿自己的命换的。”
红唇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许白眉接着说道：“那一年，朝廷派人来陇西，明着封赏，暗里缴兵权。将军不依，是谁？以一人力抵十三人给将军争取到了赶去兵营的时间？又是谁？在双峰山无粮无草的情况下靠吃雪、吃马、吃死人肉硬拖住了朝廷二十万征西大军整整四个月？”
红唇妖目光黯然的低下了头
许白眉却笑了笑：“等将军彻底在陇西站住了脚跟，我们兄弟也死的差不多了，赤牙黑水也终于分了家。你们新赤牙成为将军府第一大隐府，在边境吃香喝辣，我们老黑水就只能守在这个穷山恶水的无人之境，眼巴巴的等着从边境运来的月供。我明白，将军这是跟我们玩那套帝王心术，算计我们。我这辈子早活够了，算计就算计罢。但我这套极近一品的武学造诣要是没了就真的可惜，这是我自己这么多年唯一心心念念的东西，我想传下去，但是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这点小要求他也不愿意？”
红唇妖叹了口气：“开始我们送了些有天赋有底子的徒弟给他，盼着他们能进赤牙多些磨炼，也多些资源供他们修炼。也没非指望哪个能破一品，就想着我们这些功夫能传承下去也好，但是那些孩子们去了就再没有回来过，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个刚刚十几岁，连四品这个坎都迈不过去的小娃娃，通通被排进了先锋营。”
红唇妖目光中全是心痛，望向楚柔：“你说，进先锋营的都是些什么人？”
楚柔表情黯然，显然是极其不忍心开口，但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先锋营都是些二品三品的高手，力求在第一时间撕开敌军阵型。”
“呵呵呵”许白眉有些凄惨的笑道：“是啊，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些小娃娃哪里是去打仗的，明明就是去送死的。我是真他妈的后悔啊，多好的苗子啊！”
“你说说，他这样对我，我怎么去护他？”
许白眉望向楚柔，红唇妖也望向了楚柔。
努力，奋斗
(本章完)
行驶着的马车停下了，跳下车的沈何看了看拦住马车去路的两个样貌奇特的人，又略微侧了头让目光绕过这突兀的两人，朝他们身后看去。
空无一人
沈何有些疑惑的看向下车的楚柔：“不是说要死很多人吗？就两个啊，难不成以多欺少还要打埋伏？”
楚柔笑而不语，目光投向了此时已经愠着脸的许白眉。
“好大的口气，小子，两个嫌少，那死四个够不够多呢？”许白眉冷着眼说道。
楚柔这时接话了：“两道白眉，老而少貌，你一定就是黑水门六十年未现身的许老许白眉？脸黑如碳，红唇噬血，你一定就是黑水门长老红唇妖了？”
红唇妖和许白眉互相诧异的望了一眼。
红唇妖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有人能认得我们这帮老头子！嘿嘿嘿，既然你心里这么记挂着我们，我们也不能委屈你这个女娃娃，说罢，你挑哪一个？”
楚柔面上浮现出一丝疑惑：“挑什么？”
“当然是挑一个给你做夫君啊，日夜恩爱好免去你这么多年对我们的思念之苦，哈哈哈哈，要是实在舍不得，我们两个老头子就屈屈尊，一起陪你入个洞房，保证让你欢喜，怎么样？”红唇妖说着，吞了一大口口水，色眯眯的望向了楚柔。
“不如？”许白眉望了一眼红唇妖，立即接话道：“就在此地？就在此时？如何？”
红唇妖和徐白眉大笑着，笑声中无时不刻在透露着对于楚柔的猥亵之意。沈何再也忍不住了，立马就要迈步冲拳向那个红嘴巴的怪东西脸上打去。却不料被楚柔轻轻拉住了衣衫。
沈何回头，死咬了牙关紧紧盯着楚柔。
楚柔慢慢凑到他的身边，一阵清香伴随着温柔声音钻进了沈何的头脑：“心疼我了？”
沈何一怔，脸色瞬间通红，支吾着说道：“没…没有的…事，看…看不惯他们…他们欺负你。”
楚柔笑了，开心的笑了：“那还不是一样？”
沈何猛地转过脸，不肯说话了。
楚柔这才收敛了笑意，脸色平静的看向许白眉和红唇妖：“二位前辈果然是行走江湖的老手，即便要杀的是我们几个默默无闻的小辈，也要先用言语刺激以扰乱我等心智！小女子实在佩服。”
许白眉何红唇妖脸上变了颜色，但眼中隐隐有一股欣赏之意。
楚柔继续说道：“不过晚辈确实不明白，二位明明知晓黑水门原本就是将军的第二隐府，你们替将军守黑水双峰，挡住帝国铁蹄，将军替你们守边境，挡住羌族蛮夷，各保平安，难道不好吗？你们也是受过将军恩惠的人，为什么要勾结老羌儿，为什么要趁将军第一隐府倾巢出动斩杀老羌首领之时，来这一出螳螂捕蝉？”
这一番话本就是以正言质诡计，堂堂正正如洪流一般的话语从一个弱女子口中说出，竟有另一番风味，更显出许白眉红唇妖两个老东西的一幅小家子气。
二人不禁对望了一眼，也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满满的赞赏之情。
红唇妖笑了笑道：“第一隐府就是第一隐府，竟有你这般年纪小小却能让我们两个加起来快有三百岁的老头子刮目相看的女娃娃，实在难得。既然你是英雄，我们自然是好汉，你把话挑明，我也明说，我们就是为了除掉你们三个才来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女娃娃，只要你不乱来，我们自然也不会动手，等到那边得了手，我们就放了你们。也算我们给以后的江湖留下几个好苗子了。”
楚柔见他避重言轻，摇了摇头：“你们为什么要背叛将军？黑水门又为什么要背叛将军？”
许白眉算是见识到了这个看似娇柔却心思细腻的女子的厉害，眼神中的灰暗一闪而过，缓缓答道：“我们确实深受将军的恩惠，但将军之所以能成为将军，也是靠我们从刀山火海地狱油锅里面夺来的，所以恩惠，与其说是将军赏的，不如说是我们拿自己的命换的。”
红唇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许白眉接着说道：“那一年，朝廷派人来陇西，明着封赏，暗里缴兵权。将军不依，是谁？以一人力抵十三人给将军争取到了赶去兵营的时间？又是谁？在双峰山无粮无草的情况下靠吃雪、吃马、吃死人肉硬拖住了朝廷二十万征西大军整整四个月？”
红唇妖目光黯然的低下了头
许白眉却笑了笑：“等将军彻底在陇西站住了脚跟，我们兄弟也死的差不多了，赤牙黑水也终于分了家。你们新赤牙成为将军府第一大隐府，在边境吃香喝辣，我们老黑水就只能守在这个穷山恶水的无人之境，眼巴巴的等着从边境运来的月供。我明白，将军这是跟我们玩那套帝王心术，算计我们。我这辈子早活够了，算计就算计罢。但我这套极近一品的武学造诣要是没了就真的可惜，这是我自己这么多年唯一心心念念的东西，我想传下去，但是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这点小要求他也不愿意？”
红唇妖叹了口气：“开始我们送了些有天赋有底子的徒弟给他，盼着他们能进赤牙多些磨炼，也多些资源供他们修炼。也没非指望哪个能破一品，就想着我们这些功夫能传承下去也好，但是那些孩子们去了就再没有回来过，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个刚刚十几岁，连四品这个坎都迈不过去的小娃娃，通通被排进了先锋营。”
红唇妖目光中全是心痛，望向楚柔：“你说，进先锋营的都是些什么人？”
楚柔表情黯然，显然是极其不忍心开口，但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先锋营都是些二品三品的高手，力求在第一时间撕开敌军阵型。”
“呵呵呵”许白眉有些凄惨的笑道：“是啊，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些小娃娃哪里是去打仗的，明明就是去送死的。我是真他妈的后悔啊，多好的苗子啊！”
“你说说，他这样对我，我怎么去护他？”
许白眉望向楚柔，红唇妖也望向了楚柔。
努力，奋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