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离去
江默希心中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却还是没有想到在哪里听过。
“你现在刚起来应该还不太能适应，你先再休息一会儿。”
安顿好江南之后江默希转身就出门去找了莫顾离。
莫顾离今日上完早朝之后就一直在书房待着，她想莫顾离应该知道江南的这个名字。
跑去书房找莫顾离，莫顾离正翻阅着今日上朝时议论的正事。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是江南，江南他醒了。”
即使江南说他原来的名字叫什么郁笙，她还是比较习惯叫江南，也没有打算改。
“江南醒了不是好事吗？怎么这样慌张？”
莫顾离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江默希。
按理说江南醒了，第一个应该高兴的就是江默希，但是他却从江默希的眼神中没有看出半分欢欣，有的只是着急忙慌的想要确认什么。
“江南恢复了记忆，但却只记得他的名字。”
“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莫顾离若有所思地说着。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儿，他的名字我听着好像有稍微那么一点耳熟，但是又的确不记得这个名字。”
“他说他叫郁笙。”
江默希自顾自的说道，这个名字她当时听江南说起的时候的确觉得好像之前在哪儿听过一样，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却半分印象也没有。
心中觉得奇怪，这才跑过来问莫顾离。
但她并没有察觉到莫顾离听到他说完这个名字之后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半天都没有声音的莫顾离。
莫顾离托腮，神情凝重。
“怎么，难不成你还知道这个名字？”
江默希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这话其实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已，却没想到莫顾离点了点头，他的确知道。
“你可知这名字的主人是日月教的教主。”
这个日月教是一个有名的邪教。而刚才江默希说的这个名字，正是那日月教的教主。
“什么？！”
江默希大惊失色，江南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日月教的教主，他现在顶多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的样子。
这样大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邪教的教主。
江默希满脸都透着不相信。
“你别不相信，我要是没有这回事的话，瞎编出来这话跟你说有什么好处？”
莫顾离摊，摊手对着江默希道出实情，他看得出来江默希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江南对于江默希来说自然是意义非凡的，要让江默希一时半会儿接受江南是一个邪教的教主，自然也是比较困难的。
“好，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去问问江南。”
江默希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直接去问江南，她在这里跟莫顾离再怎么猜测都猜测不出来，结果还不如直接去问问江南，有效多了。
“好，那你去吧。”
莫顾离并没有拦他，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他们姐弟两个当面说清楚的比较好。
等到江默希狂奔进江南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的时候，却发现江南的卧房早就人去楼空。
正巧撞上身后要进来打扫的侍女，江默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公子呢，小公子去哪儿了？”
那侍女见江默希这样慌里慌张的，一时之间吓得忘了该怎么回答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说。
“小公子刚才就已经醒了的，说是要去他以前想起来的那个地方，奴婢没有敢拦小公子，就这样放他走了。”
先是江默希没有吩咐她不让江南出门，二是江南当时的表情实在吓人，就算是想拦他，也没有敢拦。
江默希一听这话，顿时警觉起来。
江南能有什么想起来的地方，如果说莫顾离刚才的猜测全是对的，那么江南在他走之后恢复的所有记忆，刚才说的地方应该就是日月教的窝点。
江默希顿时慌了，她还是不愿意想江南是去了日月教的窝点，心中还抱有最后一丝的期待。
但是这时她就已经对莫顾离说的话相信了一半的，剩下的一半只需要她去日月教亲眼看看就知道结果了。
“你知道日月教在什么地方吗？”
江默希去而复返。
莫顾离并没有问她问这个做什么，只平静地报了一个地址，也不阻拦她，也不跟着她一块儿去。
相比于江默希半信不信的态度，莫顾离是全然相信江南就是那个日月教的教主的。
之前不知道的时候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听江默希说了这个名字，顿时就相信了。
日月教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算算时间自从江南被江目捡回来，那会儿开始日月教就开始消停了。
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巧合的。
而他敢这样放心地让江默希单枪匹马地独自前去日月教的窝点，则是相信江南不会伤害江默希。
江默希从莫顾离口中得知了地址，哪里还管得了其他的。
跑到马窖里面骑上一匹马就往日月教的窝点奔去。
也不知道这日月教是不是真的不怕被朝廷给一窝端了，离京城的地方还是不太远的，江默希在半路上面想了很多，其中最有可能的想法，万一这只是重名的。
万一江南真的不是莫顾离所说的那个日月教的教主，这只是一场乌龙。
对，万一这只是一场乌龙的话，那自己的担心就都不是问题了。
她还不愿意承认江南是日月教的教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如果江南真的是的话，那他势必不能呆在将军府。
不是说她介意江南的身份，而是江南自己就不会主动留下来，说不定她就算真的想让江南留下来，江南都不会。
江默希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万一江南真的不是呢。
可是现实往往比想象的要残酷很多，江默希才刚刚到日月教的据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南刚回来的原因，日月教的管理并不严密，她甚至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策马进了他们的窝点，刚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江南站在正中央的样子。
那张熟悉的小脸是江默希这辈子都不会认错的，江南真的是日月教的教主。
她只瞧见江南神情庄重，是从前从未有过的。底下乌压压的一片人。江南正在接受他们的膜拜。
这里是一处山谷，四面环壁，只有这一个入口，而上边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空洞，一束光正好从那里照下来，照在了江南的身上，仿佛给他身上镀了一层圣洁的光。
江默希骑马进来这山谷，动静极大，马蹄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山谷里面。日月教的所有人都警觉的看向了江默希，包括江南。
“姐姐？”
江南惊讶的微张着嘴，又恢复了之前江默希最熟悉的那幅模样。
江默希不说话，江南只从那台上跳下来，走到江默希身旁。
那群人给江南纷纷让路，见到江默希是江南认识的人之后，也不再继续用那种眼光看她，只是默默的打量了两眼。
“姐姐怎么会到这儿来？”
江南脸上还是一派的天真善良，与江默希记忆中的小少年一般无二。
“你说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知道你的身份了。”
江默希一字一顿，不知道这话是说给江南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江南愣了一愣，脸上的表情也都被苦笑给替代。
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知道了。
“姐姐猜的没错，的确是我。”
既然被认出来了，那江南就大方的承认。
江默希今天过来这一趟也并不是兴师问罪的，她看着江南，不说话。
应该是酝酿了一路的眼泪，这时候都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我今日来并不是来抓你的，只问你一句跟不跟我回家？”
她这话的意义可多了，如果跟她回家的话，就要抛弃这日月教教主的身份，还有过往的前程往事，日后他只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她江默希的弟弟，若是不跟她回家的话，那自己也不阻拦他，这是江南的人身自由，她无权阻止。
对着江默希那饱含期待的眼神，江南沉默。
这段时间的记忆他也是有的，江默希对自己好，自己也愿意认她做姐姐，但是。
江南摇了摇头。
有些话说出来太伤人了。
但是他不能跟江默希回去。
纵然是江默希现在有万般的不舍，她也不能阻止江南继续留在这儿，她得尊重江南的选择。
“真的想好了吗？”
当着江南的面哭出来太丢人了，江默希还是忍了忍。颤抖着声音说道。
“姐姐回去吧。”
江南的嗓音轻轻柔柔的，让江默希有一种他是在跟她像平常一样撒娇的错觉。
又看了一眼江南的身后。是了，这里是日月教，而江南是教主。
“那你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如果哪天想回来了，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家。”
事到如今，江默希也只能言尽于此。
“我会的。”
江南说着这话，眼神中满是坚定，在对江默希保证。
话也说到这里了，江南不能跟自己回去已成定局，江默希也看似平静地接受了。
“你现在刚起来应该还不太能适应，你先再休息一会儿。”
安顿好江南之后江默希转身就出门去找了莫顾离。
莫顾离今日上完早朝之后就一直在书房待着，她想莫顾离应该知道江南的这个名字。
跑去书房找莫顾离，莫顾离正翻阅着今日上朝时议论的正事。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是江南，江南他醒了。”
即使江南说他原来的名字叫什么郁笙，她还是比较习惯叫江南，也没有打算改。
“江南醒了不是好事吗？怎么这样慌张？”
莫顾离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江默希。
按理说江南醒了，第一个应该高兴的就是江默希，但是他却从江默希的眼神中没有看出半分欢欣，有的只是着急忙慌的想要确认什么。
“江南恢复了记忆，但却只记得他的名字。”
“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莫顾离若有所思地说着。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儿，他的名字我听着好像有稍微那么一点耳熟，但是又的确不记得这个名字。”
“他说他叫郁笙。”
江默希自顾自的说道，这个名字她当时听江南说起的时候的确觉得好像之前在哪儿听过一样，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却半分印象也没有。
心中觉得奇怪，这才跑过来问莫顾离。
但她并没有察觉到莫顾离听到他说完这个名字之后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半天都没有声音的莫顾离。
莫顾离托腮，神情凝重。
“怎么，难不成你还知道这个名字？”
江默希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这话其实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已，却没想到莫顾离点了点头，他的确知道。
“你可知这名字的主人是日月教的教主。”
这个日月教是一个有名的邪教。而刚才江默希说的这个名字，正是那日月教的教主。
“什么？！”
江默希大惊失色，江南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日月教的教主，他现在顶多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的样子。
这样大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邪教的教主。
江默希满脸都透着不相信。
“你别不相信，我要是没有这回事的话，瞎编出来这话跟你说有什么好处？”
莫顾离摊，摊手对着江默希道出实情，他看得出来江默希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江南对于江默希来说自然是意义非凡的，要让江默希一时半会儿接受江南是一个邪教的教主，自然也是比较困难的。
“好，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去问问江南。”
江默希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直接去问江南，她在这里跟莫顾离再怎么猜测都猜测不出来，结果还不如直接去问问江南，有效多了。
“好，那你去吧。”
莫顾离并没有拦他，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他们姐弟两个当面说清楚的比较好。
等到江默希狂奔进江南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的时候，却发现江南的卧房早就人去楼空。
正巧撞上身后要进来打扫的侍女，江默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公子呢，小公子去哪儿了？”
那侍女见江默希这样慌里慌张的，一时之间吓得忘了该怎么回答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说。
“小公子刚才就已经醒了的，说是要去他以前想起来的那个地方，奴婢没有敢拦小公子，就这样放他走了。”
先是江默希没有吩咐她不让江南出门，二是江南当时的表情实在吓人，就算是想拦他，也没有敢拦。
江默希一听这话，顿时警觉起来。
江南能有什么想起来的地方，如果说莫顾离刚才的猜测全是对的，那么江南在他走之后恢复的所有记忆，刚才说的地方应该就是日月教的窝点。
江默希顿时慌了，她还是不愿意想江南是去了日月教的窝点，心中还抱有最后一丝的期待。
但是这时她就已经对莫顾离说的话相信了一半的，剩下的一半只需要她去日月教亲眼看看就知道结果了。
“你知道日月教在什么地方吗？”
江默希去而复返。
莫顾离并没有问她问这个做什么，只平静地报了一个地址，也不阻拦她，也不跟着她一块儿去。
相比于江默希半信不信的态度，莫顾离是全然相信江南就是那个日月教的教主的。
之前不知道的时候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听江默希说了这个名字，顿时就相信了。
日月教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算算时间自从江南被江目捡回来，那会儿开始日月教就开始消停了。
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巧合的。
而他敢这样放心地让江默希单枪匹马地独自前去日月教的窝点，则是相信江南不会伤害江默希。
江默希从莫顾离口中得知了地址，哪里还管得了其他的。
跑到马窖里面骑上一匹马就往日月教的窝点奔去。
也不知道这日月教是不是真的不怕被朝廷给一窝端了，离京城的地方还是不太远的，江默希在半路上面想了很多，其中最有可能的想法，万一这只是重名的。
万一江南真的不是莫顾离所说的那个日月教的教主，这只是一场乌龙。
对，万一这只是一场乌龙的话，那自己的担心就都不是问题了。
她还不愿意承认江南是日月教的教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如果江南真的是的话，那他势必不能呆在将军府。
不是说她介意江南的身份，而是江南自己就不会主动留下来，说不定她就算真的想让江南留下来，江南都不会。
江默希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万一江南真的不是呢。
可是现实往往比想象的要残酷很多，江默希才刚刚到日月教的据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南刚回来的原因，日月教的管理并不严密，她甚至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策马进了他们的窝点，刚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江南站在正中央的样子。
那张熟悉的小脸是江默希这辈子都不会认错的，江南真的是日月教的教主。
她只瞧见江南神情庄重，是从前从未有过的。底下乌压压的一片人。江南正在接受他们的膜拜。
这里是一处山谷，四面环壁，只有这一个入口，而上边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空洞，一束光正好从那里照下来，照在了江南的身上，仿佛给他身上镀了一层圣洁的光。
江默希骑马进来这山谷，动静极大，马蹄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山谷里面。日月教的所有人都警觉的看向了江默希，包括江南。
“姐姐？”
江南惊讶的微张着嘴，又恢复了之前江默希最熟悉的那幅模样。
江默希不说话，江南只从那台上跳下来，走到江默希身旁。
那群人给江南纷纷让路，见到江默希是江南认识的人之后，也不再继续用那种眼光看她，只是默默的打量了两眼。
“姐姐怎么会到这儿来？”
江南脸上还是一派的天真善良，与江默希记忆中的小少年一般无二。
“你说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知道你的身份了。”
江默希一字一顿，不知道这话是说给江南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江南愣了一愣，脸上的表情也都被苦笑给替代。
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知道了。
“姐姐猜的没错，的确是我。”
既然被认出来了，那江南就大方的承认。
江默希今天过来这一趟也并不是兴师问罪的，她看着江南，不说话。
应该是酝酿了一路的眼泪，这时候都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我今日来并不是来抓你的，只问你一句跟不跟我回家？”
她这话的意义可多了，如果跟她回家的话，就要抛弃这日月教教主的身份，还有过往的前程往事，日后他只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她江默希的弟弟，若是不跟她回家的话，那自己也不阻拦他，这是江南的人身自由，她无权阻止。
对着江默希那饱含期待的眼神，江南沉默。
这段时间的记忆他也是有的，江默希对自己好，自己也愿意认她做姐姐，但是。
江南摇了摇头。
有些话说出来太伤人了。
但是他不能跟江默希回去。
纵然是江默希现在有万般的不舍，她也不能阻止江南继续留在这儿，她得尊重江南的选择。
“真的想好了吗？”
当着江南的面哭出来太丢人了，江默希还是忍了忍。颤抖着声音说道。
“姐姐回去吧。”
江南的嗓音轻轻柔柔的，让江默希有一种他是在跟她像平常一样撒娇的错觉。
又看了一眼江南的身后。是了，这里是日月教，而江南是教主。
“那你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如果哪天想回来了，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家。”
事到如今，江默希也只能言尽于此。
“我会的。”
江南说着这话，眼神中满是坚定，在对江默希保证。
话也说到这里了，江南不能跟自己回去已成定局，江默希也看似平静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