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残破的暗夜

可是，他再多的解释也只是加重母亲心中，她所犯下的罪恶。到最后，他被关进房间怎么也出不来，只能听着门外不断发出的肉体被用力鞭打的声音。

8岁的小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身旁的妇女用脚踢她的膝盖弯，不停的怒斥：“跪下！跪下！你给我跪下！”

被按跪在地上了，又再站起来，再次被按下，就再次站起来……

不！不要！她不要跪下，她没有错啊！

如果她跪下了，她就不会再打骂她了吗？她就会……对她温柔的微笑了吗？

不会的啊！她知道的。

她倔强的笔直站立着，无论如何也不退缩。

身体的疼痛早已超出了忍耐极限，可是就算眼泪不争气了，她也只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打吧！打吧！

这残破的身体，任你发泄，她已经不怕更加残破！

他再看见她时，已是几个小时之后，门刚被打开他便出现在门口，她红肿着双眼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他挂着眼泪怯怯的看她，小心的伸出手去碰她。可是，她一回头，目光对视，她红红的眼睛里盛满着恨意。她咬着牙一言不发，然后转身径直扑到**。

他焦急的走到床前，慌乱的道歉：“姐，对不起！对不起！”

“很痛吧？”

不痛！不痛！她努力的如是告诉自己。

可是那么简单的三个字“很痛吧？”便轻易的摧毁了她的自我麻痹。她痛啊！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在疼痛啊！好痛好痛！痛入骨髓！

那是一个漫长而沉重的夜晚，一整夜他都听到了刻意压抑的抽泣声，那声音在漆黑的夜里，生生不息……

……

回过神时，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和我的“她”，带着永远也不会被原谅的小小幸福，在夜里相互依偎着取暖。

可是，这微弱的温度，要如何才能温暖冻结的心伤？

低头、垂眼，一滴泪滑落，掉在“她”美丽的大眼睛里。

残破的“她”依然似笑非笑，只是不经意间，滑下了泪滴。

我抚着她左肩的伤口，像害怕“她”疼痛似的，极小心极小心……

哪怕只是布偶，也会疼痛的吧？也会……哭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