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夜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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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城府灭门

    忽地,空释睁开双眼,右手挽着念珠遥遥指向右方一座比其他房屋稍微高上几许的砖楼。“杀气在那!”空释立即向着砖楼而去,步伐匆匆。

    “主子,你说这空释师傅为何要奔着杀气而去,又不关我们的事。”宋昊眼看着电光火石间便快要消失不见的空释问道。

    “这便是出家人的济世之才,走,我们跟上。”宋崇光叫着玄岚与宋昊便紧紧跟了上去。

    空释来到砖楼门口,砖楼门口立着一面飘扬的旗帜,上面书写着“城主府”。城主府内突生铁器碰撞之声,婴孩妇人的嚎哭哀求之声响起。

    空释大喝一声,“无胆匪类,住手!”他一甩衣腿,竟飞快地穿过府门而入,身形如泛黄的闪电。

    只见府中一名蒙着黑巾的黑衣流苏袍少年持着一柄泛白宝剑,剑锋如游蛇不断向府内的侍卫袭去,侍卫在眼花缭乱中便丢了性命。这少年虽发现空释奔来,却是目光森然,剑锋不停,刺倒一人,便袭向下一人,步伐飘逸得紧。如今的府上是横尸无数,最为显著的便是那厅堂中间躺着的大腹便便的华府贵人。这男人虽说被刺得衣衫破碎而死,两只手上那十枚黄金戒指却依然闪着金光。

    空释闪至黑袍少年身后,一声细微的呢喃,双手向前猛然推出。双手在触及黑袍少年的瞬间,好似有一股劈天盖地之力将黑袍少年拍打到了墙上,落下无数碎屑。

    “哼,秃驴也偷袭?不过你这境界,也只是个半斤八两。”黑袍男子缓缓站起身来,抹去嘴角流下的丝丝鲜血,眼神不屑道。随即,他便衣袖一抖,宝剑竟如子弹般径直向空释飞去。

    空释紧皱眉目,在宝剑即将飞至脸颊之时,双手合十紧紧压住不停颤抖且发出嗡鸣之声的剑。宝剑的来势汹涌,让空释的双脚渐渐陷入石板。

    黑袍少年衣衫无风自鼓,胸襟中飞出无数梅花镖,划出一道道黑色弧线。空释嘴唇微动,唵(ōng)嘛(ma)呢(nī)叭(bēi)咪(mēi)吽( hōng),祭出六字真决。只见空气中仿佛有着一层无声壁垒,梅花镖在离空释有一尺的距离便停滞不前。

    “哼,不过是个初悟巅峰。”黑袍少年轻如飞燕,向空释飘来,右手掌心对着剑柄端部拍去。被空释合十紧紧控住的宝剑仿佛被注入一股天地之力,瞬间向空释的眉心进了一尺,剑尖已然戳破空释的眉心。

    空释闭上双眼,嘴上不停念着六字真决,身上隐隐浮现金黄佛光。梅花镖竟像被反弹一样,朝着黑袍少年袭去,速度与力度较之前更胜了几分。黑袍少年面露惊色,慌忙躲闪袭来的梅花镖,兴许是躲闪过急,黑巾从脸颊滑落,露出一道自右眼角及右嘴角的隆起刀疤。黑袍少年分心,空释手中的宝剑力度便减轻几许,空释双手向天重重推去,剑便朝着天刺去,深深插入了房顶的梁板,不停摇晃。

    “你便是那刀疤少年。”空释望见眼前露出真容的黑袍少年,大喝,声音之大连刚及城主府门的宋崇光三人也能听见。

    “哼,想不到这为富不仁的杂种竟网了几个修道之人。”黑袍少年似乎又感觉到门外有一名修道之人赶来,嘴角讥笑。他右手举起,一个翻转,插入梁板的宝剑瞬间抽出,朝着少年飞来。少年不等宝剑飞至,身形恍惚,似要脱离此处。

    “休跑。”空释念珠一甩,念珠从一根丝线中散出,齐齐向飞向房檐的黑袍少年袭去。念珠在空中震荡,破风声阵阵。

    “哼,留我?”黑袍少年转身,猛掷数枚梅花镖,每一枚都径直对上一颗念珠。此时宝剑已然飞到少年身边,少年抓住宝剑在檐顶划出一道弧线,砍起石屑万千,如一层云雾遮去身影。待得石屑落地,黑袍少年已然无踪。

    “砰砰砰。”只见空释的念珠与梅花镖在撞击以后全全坠地,只是那木质念珠却是都被劈成了两瓣。空释不去管地上的狼藉,直直望着黑袍少年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隐隐能从眼神中看出惊谔。

    “我们终究是来晚了。”宋崇光等一行赶到现场,却是已然成了定局。

    打斗停息,方才听见厅堂内有着女子啜泣之声传来。宋崇光赶紧步入厅堂,找寻声音来源。

    “你是?为何这府中发生如此惨案?究竟得罪了谁?”宋崇光寻着声音,找到藏在厅堂一角柜橱里的女子,不断发问。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女子神色恐慌,应该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她望见地上躺着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飞快地扑上去,嚎啕大哭。

    空释渐渐回了神,也走进屋来,却是为之一振。这女子便是那先前在街上碰到的女子,丁瓶儿。

    “姑娘,你……”空释声音微弱,欲言又止,似乎不想打破姑娘痛彻心扉的悲伤。

    女子匐在死去的男人胸口,身躯抽搐,悲伤至极。宋崇光与空释静静地守在女子身边,看着女子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玄岚则被宋昊紧紧用手捂住眼睛,不让他见到府中血流成河的血腥之景。

    “你?小和尚?”待得哭声渐息,丁瓶儿用沾满灰尘的白袖擦去眼角的余泪,望着空释道。

    “是你,别怕,喝口水。”空释不知何时端来一碗水,微笑着递给瘫坐在地上的丁瓶儿,他是那般的温柔绵绵。

    “谢谢你,不然我也会死。”将递来的水一饮而尽,丁瓶儿用悲怆的语气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空释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只知道父亲坐在厅堂骂骂咧咧地说到一个叫什么东方的人竟然抢官府的漕运生意,真是不识好歹。”丁瓶儿望着身前死去的中年男人缓缓说来,啜泣之声又起。

    “应该便是那八面玲珑闻人东方雇人做的。”身侧的宋崇光蹙眉道,“空释,你可看清行凶者?”

    “行凶者是刀疤少年,我敌不过的刀疤少年。”空释眼神忽然黯淡,有些自责道。

    “是他?”宋崇光和宋昊大惊道。

    想不到,竟这样遇见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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