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皆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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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华永娜的痴然

    fri aug 12 21:48:49 cst 2016

    电影《失恋33天》结尾说:谁没有失过恋?好有魄力的话。可一旦投入了感情,有几个人能做到全身而退?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在爱情面前都会败下阵来。《倾城之恋》中提到: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象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小绝认为,成熟的爱情,不是在一起有多甜蜜,而是万一分开了,即使再难受,也能坦然接受这个结局。分手后做不了陌生人,因为彼此爱过熟悉过感动过;分手后更难做朋友,因为分手是件伤害人的事情,总会有一个伤害令一个。我们能做的就是停止伤害,理性的看待曾经的另一半,理性的接受分手这一事实。

    可是刘二南想不明白,如此深爱着华永娜,她竟然不相信他。刘二南把信保存在离胸口最近的内兜,这封信严重打击了他的自尊心,他认为华永娜伤害了他,总有一天,他要拿着这封信告诉她:你错了。

    想到这里,刘二南摸了摸紧贴胸口的信纸,心忽然痛了起来。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雨水顺着帽檐滴在眉梢,又沿着脸颊在胸口聚集。这一刻,刘二南感觉怀里仅存的余温,以及唇角仅剩的一缕香气,已经随雨水冲走了。

    现实总是能把人逗得开怀大笑。刘二南所不知道的是,华永娜遭受了怎样的委屈,他依旧没想到,看似文弱却如此坚决的一个姑娘,怎会因时间二字跟他分手?高考过后,母亲帮华永娜整理东西时,无意发现了藏在枕头套里面的来信。十八九岁正值气血方刚的年纪,刘二南的来信难免夹杂一些肉麻的话。读完后,华妈妈眼前一黑,暴风雨即将来临...

    华为文气得嘴角直哆嗦,指着华永娜骂道:“你!你竟然把身子都给了人家,你害不害臊,一个姑娘家家,你都做了什么事情?家丑啊,简直把我的脸丢尽了!”

    华金山在一旁暗暗吃惊,早在刘二南没走前他就发现了二人的猫腻,当时华金山觉得挺好嘛,如果成为刘二南的大舅哥,亲上加亲嘛。想不到两人竟然如此前卫,连苟且之事都给办了,华金山心说真是一对狗男女,呸呸,狗男和美女。

    华永娜跪在地上,咬着牙一声不吭,泪珠子顺着秀气的脸颊滑落,脸上却是一副坚定的表情。

    华金山不禁怒火中烧,扬手给了华永娜一记耳光。清脆的声音把华金山吓得一哆嗦,站在边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咽了口唾沫,自他记事起,自己挨揍几乎是家常便饭,可这是华为文第一次对妹妹动手。看来父亲是真的动怒了。

    华永娜捂着脸,泪水再次涌了出来,目光中满是委屈和失望,又夹杂着无助与坚定。华为文一声长叹:“作孽啊,真是作孽。”

    羸弱但倔强的姑娘选择了抵抗。冷战开始了,她拒绝和父母说话,甚至一度绝食,后来只允许华金山把饭送到她的房间。若是华金山不在家,那她宁肯饿着也不愿见父母。华金山打趣道:“嘿,我不哭我不闹,照样吃饭照样睡觉,我左手拿瓶安眠药,右手拿根小绳要上吊。你以为你跳大神呢?”

    气得华永娜斜着红肿的眼睛瞪着他,歇斯底里骂道滚!你给我滚!说完枕头袜子摔了过来,吓得华金山夺门而逃,边跑边说:“我滚还不行?我滚了你还不得饿死。”

    华为文是个拥有老思想的老封建,他无法接受早恋这一新鲜事物。和全天下父母一样,他希望女儿安心完成学业,并且他认为,人的一生分各个阶段,而爱情,不是十几岁的孩子所应触碰的东西。请不要嘲笑这种老思想,是的,爱情和年龄无关,和地域无关,甚至和性别都可以无关。爱情来了谁都挡不住,但是做父母的不都希望子女的人生能够一帆风顺,平安幸福么?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绝想起上大学那会儿,每次回家老妈都要问好几遍:啥时候谈个对象?老大不小了,赶紧处个吧。瀑布汗啊,小绝是个高考差300分就能上清华考研差200分就能上同济的好学生好吗!心思全放学习上了,哪有闲心谈恋爱嘛。

    眼看女儿一天天消沉下去,华为文心疼不已。他知道华永娜的倔脾气,来硬的绝对行不通,只得用软招数了。他找华永娜谈话,劝道:“傻孩子。爸爸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娜娜,你懂得什么是爱情么,爱情的意义绝对不是你这个年龄所能理解的。”

    华永娜说:“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感觉很轻松,就算这不是爱情,仅仅是彼此的好感,可是我连追求让自己开心的权力都没有么?”

    华为文苦口婆心道:“这不是权力,是幼稚。以你的年纪做出这种事情,你就肯定你们能结婚?你太不懂事了。”

    说完华为文就后悔了,谈崩了,他意识到华永娜要发飙。

    果然,华永娜开始情绪激动,高声嚷道:“难道我连喜欢一个人的自由都没有么?爸爸,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在限制我的自由,我有权力选择我爱的人,我有我的人身自由。这种气氛太压抑了,你就像独裁者,你在搞专制你知道么?”

    华永娜抹着眼泪说:“裴多菲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不会让你控制我的生活,绝不。”

    这番话把华为文噎住了,怎么扯到人身自由了?他有点烦躁:“什么权力和专制,什么会飞不飞,哦,是裴多菲。明说吧,只要我活着,华家就是我说了算,你就得听我的,我就是不允许你早恋。事关你的未来,一切等你学业结束再说。”

    华永娜扭过头不再搭理他。华为文心里一阵难受,抬起手想拍女儿的后背安抚她,华永娜说:“你出去,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这个家是你说了算,可我有抗争的权力。不然你可以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