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后才会死的人。
当天夜里，果子狸闯进我的房间。
柳爽爽尖叫一声，有点儿刺耳。
果子狸的样子有些瘆人，满脸的狰狞，右手吊着，左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他瞪着我说：“尚左，我要杀了你。”
我说：“你杀不了我。”
果子狸狂笑着说：“玛德，去死吧！”
他的尖刀竖劈，冲着我肩膀。我侧身躲过，右掌在他的小腹上一推，单臂用劲儿，让他向后跄了一步。刀也划下来，只是没伤着我。我顺势迈前一步，左掌去揽他的脖颈，右手捏做剑指，戳向他的心口窝。动作很快。他抬腿踢我下盘，我只能剑指下划，隔开他腿脚的攻击。
果子狸向后退了一步，单手擎起尖刀，尖刀上，倒映着他那张已经失去理性的脸。
“你只有一只胳膊能有，我也一只手跟你打。你赢了我，我让你杀。你输了……”
“少废话！看招！”
果子狸下了狠手，把他的伏虎拳招式，融汇到刀法上。尖刀猛地前刺，有猛虎下山的气势。那其实原本是伏虎拳的一招，猛虎下山。用的是炮拳的力道。
我单臂向右画弧，手腕格住他握刀的腕子，想要化解他的力道。他猛地前窜，浑身的力集一道儿去如同圆木撞钟一样撞击我的身子。我被迫转身，用肩膀去撞击果子狸，抵消他的力道。
果子狸很重，把我撞了个趔趄。紧接着一刀砍过来。
“啊！”柳爽爽又是一声尖叫。
刀尖儿在距离我鼻梁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划过去。我紧接着前窜，矮身，在他的大幅度动作里找了个空子，切进他的中线，肩膀斜向上撞，正顶中他的肋骨位置，这一撞我可用足了劲道，立马就把果子狸撞了个东倒西歪，我前踏一步，踩住果子狸的脚背，劲力灌到右臂上，一记冲拳打出去，正中他的小腹。
连续的两道进攻，让果子狸有些吃不消。
他喘着粗气，连退几步，后背靠在我房间的墙壁上，得一点休息的功夫。
我上前反手去拿果子狸的咽喉，果子狸瞳孔猛的收缩，尖刀下劈。那反手擒拿，不过是虚晃一招，当他的尖刀劈下来时候，我已然收拳，反而是右腿斜着蹬出，脚面踹果子狸的左腿膝盖内侧。劲力所至，只能咔的一声，他的膝盖呈现出奇葩角度，大概是膝关节脱位。
剧痛让果子狸站立不稳，斜着栽倒下去。
我拧身上前。
痛觉已经让果子狸失去战斗的能力，只是毫无章法的胡乱挥舞着那柄尖刀。我提膝，一脚踢中果子狸持刀的手腕，那刀径直的飞出去，咣当一声落地。我左脚向前迈出，继而转身，右臂反勒住果子狸的脖颈，果子狸双目凸出，脸色发紫，不过几秒钟功夫，已然昏死过去。
我冷漠望着昏死过去的果子狸，弯腰拾起那把尖刀，用刀尖儿在他的脖颈上比量了几下。
“你……你要杀了他吗？”柳爽爽在我身后颤声说。
我斜视了柳爽爽一眼，柳爽爽沉默不语。
我扔了尖刀，反手拉住果子狸的头发，拽着他的毛，拖出了我的房间
我想我没有把他送回房间的义务，所以只是将他扔在他自己房间的门口。随后转身回屋，地上的那把尖刀，已经不见了。
“那把刀呢？”我问柳爽爽。
“我扔了，我怕。”柳爽爽缩了缩脑袋说。
我点了点头，从衣柜里抱出褥子，在地上铺好，又关了灯，才对柳爽爽说：“睡吧。”
在黑暗中，我好像也看到柳爽爽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果子狸死在房间的门口。他的胸口上插着那把被柳爽爽扔掉的尖刀，瞪圆双眼，似乎死不瞑目，脱位的膝盖已经浮肿。
大家围拢着他的尸体。
我有些疑惑。
“尚左，你杀了果子狸。我们昨晚都听到，你跟果子狸动了手，还把他拖出了房间。”事到如今，就连苏离，也将矛头指向了我。
我望了一眼身后的柳爽爽，她又是向我靠了靠。
“有人要杀光我们这里所有的人。”我简单道：“或许是为了我们的食物，也或者是为了这栋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庭院。总之，要杀我们的人，功力一定不低。他对付得了大麻子，对付得了螳螂张，对付得了果子狸……”
“那个人不就是你么？！”苏离一针见血。
我拎起他的衣襟，冷冰冰的望着他：“血口喷人！”
“可……可还会有谁？风雨城里，根本不会有人再是我们这几个人的对手了。”苏离脸颊上流露过一丝恐惧。
“我不知道。”我环顾四周：“从今晚开始，轮番守夜。苏离，既然你这么怀疑我，那今晚就由你先来守夜。”
我放开他。
他整理了被我扯皱的衣襟，点了点头。
苏离的双截棍耍的很好，在我们这伙人中，算是一个另类。毕竟他的功夫比起传统武术，总要更先进一些。但也正是因为太过依赖武器，他的拳脚功夫，在我们所有人中，算是最差的了。倒数第二茬的，是善用短棍的大饼。
我在这时候特意留意了大饼的脸色，他的面部肌肉有些踌躇。
夜幕很快降临。
我放下了床褥，柳爽爽蜷缩在床板上，低着头，目光有些游离。
“早点睡吧。”我说。
柳爽爽抬起头，皱了皱眉，说：“可你还没关灯。”
“今晚亮着灯睡觉。”我说。
“这样我睡不着。在没有光的时候，我才会有点安全感。你这儿死了这么多人，我很怕。”柳爽爽说。
“今晚所有人都不会关灯。大家都怕，下一个死的会是自己。”我脑袋枕着双手，说。
柳爽爽说：“你不是这里武功最好的人么？”
我说：“算是吧。”
柳爽爽向床边的位置爬了爬说：“就算你要死，也是最后一个。如果要杀人的话，总要把最棘手的那个，放在最后，所以你不会死。”
我有些惊讶的望着柳爽爽，好久才点了点头说：“对，你说的很对。”
(本章完)
柳爽爽尖叫一声，有点儿刺耳。
果子狸的样子有些瘆人，满脸的狰狞，右手吊着，左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他瞪着我说：“尚左，我要杀了你。”
我说：“你杀不了我。”
果子狸狂笑着说：“玛德，去死吧！”
他的尖刀竖劈，冲着我肩膀。我侧身躲过，右掌在他的小腹上一推，单臂用劲儿，让他向后跄了一步。刀也划下来，只是没伤着我。我顺势迈前一步，左掌去揽他的脖颈，右手捏做剑指，戳向他的心口窝。动作很快。他抬腿踢我下盘，我只能剑指下划，隔开他腿脚的攻击。
果子狸向后退了一步，单手擎起尖刀，尖刀上，倒映着他那张已经失去理性的脸。
“你只有一只胳膊能有，我也一只手跟你打。你赢了我，我让你杀。你输了……”
“少废话！看招！”
果子狸下了狠手，把他的伏虎拳招式，融汇到刀法上。尖刀猛地前刺，有猛虎下山的气势。那其实原本是伏虎拳的一招，猛虎下山。用的是炮拳的力道。
我单臂向右画弧，手腕格住他握刀的腕子，想要化解他的力道。他猛地前窜，浑身的力集一道儿去如同圆木撞钟一样撞击我的身子。我被迫转身，用肩膀去撞击果子狸，抵消他的力道。
果子狸很重，把我撞了个趔趄。紧接着一刀砍过来。
“啊！”柳爽爽又是一声尖叫。
刀尖儿在距离我鼻梁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划过去。我紧接着前窜，矮身，在他的大幅度动作里找了个空子，切进他的中线，肩膀斜向上撞，正顶中他的肋骨位置，这一撞我可用足了劲道，立马就把果子狸撞了个东倒西歪，我前踏一步，踩住果子狸的脚背，劲力灌到右臂上，一记冲拳打出去，正中他的小腹。
连续的两道进攻，让果子狸有些吃不消。
他喘着粗气，连退几步，后背靠在我房间的墙壁上，得一点休息的功夫。
我上前反手去拿果子狸的咽喉，果子狸瞳孔猛的收缩，尖刀下劈。那反手擒拿，不过是虚晃一招，当他的尖刀劈下来时候，我已然收拳，反而是右腿斜着蹬出，脚面踹果子狸的左腿膝盖内侧。劲力所至，只能咔的一声，他的膝盖呈现出奇葩角度，大概是膝关节脱位。
剧痛让果子狸站立不稳，斜着栽倒下去。
我拧身上前。
痛觉已经让果子狸失去战斗的能力，只是毫无章法的胡乱挥舞着那柄尖刀。我提膝，一脚踢中果子狸持刀的手腕，那刀径直的飞出去，咣当一声落地。我左脚向前迈出，继而转身，右臂反勒住果子狸的脖颈，果子狸双目凸出，脸色发紫，不过几秒钟功夫，已然昏死过去。
我冷漠望着昏死过去的果子狸，弯腰拾起那把尖刀，用刀尖儿在他的脖颈上比量了几下。
“你……你要杀了他吗？”柳爽爽在我身后颤声说。
我斜视了柳爽爽一眼，柳爽爽沉默不语。
我扔了尖刀，反手拉住果子狸的头发，拽着他的毛，拖出了我的房间
我想我没有把他送回房间的义务，所以只是将他扔在他自己房间的门口。随后转身回屋，地上的那把尖刀，已经不见了。
“那把刀呢？”我问柳爽爽。
“我扔了，我怕。”柳爽爽缩了缩脑袋说。
我点了点头，从衣柜里抱出褥子，在地上铺好，又关了灯，才对柳爽爽说：“睡吧。”
在黑暗中，我好像也看到柳爽爽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果子狸死在房间的门口。他的胸口上插着那把被柳爽爽扔掉的尖刀，瞪圆双眼，似乎死不瞑目，脱位的膝盖已经浮肿。
大家围拢着他的尸体。
我有些疑惑。
“尚左，你杀了果子狸。我们昨晚都听到，你跟果子狸动了手，还把他拖出了房间。”事到如今，就连苏离，也将矛头指向了我。
我望了一眼身后的柳爽爽，她又是向我靠了靠。
“有人要杀光我们这里所有的人。”我简单道：“或许是为了我们的食物，也或者是为了这栋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庭院。总之，要杀我们的人，功力一定不低。他对付得了大麻子，对付得了螳螂张，对付得了果子狸……”
“那个人不就是你么？！”苏离一针见血。
我拎起他的衣襟，冷冰冰的望着他：“血口喷人！”
“可……可还会有谁？风雨城里，根本不会有人再是我们这几个人的对手了。”苏离脸颊上流露过一丝恐惧。
“我不知道。”我环顾四周：“从今晚开始，轮番守夜。苏离，既然你这么怀疑我，那今晚就由你先来守夜。”
我放开他。
他整理了被我扯皱的衣襟，点了点头。
苏离的双截棍耍的很好，在我们这伙人中，算是一个另类。毕竟他的功夫比起传统武术，总要更先进一些。但也正是因为太过依赖武器，他的拳脚功夫，在我们所有人中，算是最差的了。倒数第二茬的，是善用短棍的大饼。
我在这时候特意留意了大饼的脸色，他的面部肌肉有些踌躇。
夜幕很快降临。
我放下了床褥，柳爽爽蜷缩在床板上，低着头，目光有些游离。
“早点睡吧。”我说。
柳爽爽抬起头，皱了皱眉，说：“可你还没关灯。”
“今晚亮着灯睡觉。”我说。
“这样我睡不着。在没有光的时候，我才会有点安全感。你这儿死了这么多人，我很怕。”柳爽爽说。
“今晚所有人都不会关灯。大家都怕，下一个死的会是自己。”我脑袋枕着双手，说。
柳爽爽说：“你不是这里武功最好的人么？”
我说：“算是吧。”
柳爽爽向床边的位置爬了爬说：“就算你要死，也是最后一个。如果要杀人的话，总要把最棘手的那个，放在最后，所以你不会死。”
我有些惊讶的望着柳爽爽，好久才点了点头说：“对，你说的很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