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推倒了暴躁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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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回:冥冥之中已注定

    凤染主仆正在西正房里言语,只听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却是隋御回来了。

    他边扯下脸上的假胡子,边大步迈进霸下洲里。他身后还跟着侯卿尘、古大志等一众人。

    邓媳妇儿挑帘瞧了瞧,刚准备向凤染汇报,隋御已大力掀帘走进来。

    “娘子在干什么呢?这里可有热茶,能否赏我一杯?”隋御一径扎到凤染旁边坐下去。

    宁梧赶紧起身避让,欲要和邓媳妇儿一道下去端茶。

    “站着,不许去!”凤染没抬眼皮儿,不豫地道。

    “奴给侯爷……”

    “这里没有他的茶!”

    宁梧有些愣怔,侯爷又怎么惹到夫人了?邓媳妇儿却是知道底细的,就在宁梧回来之前,水生已把边境集市上的情况及时告知给凤染。

    当时凤染也是随口一问,道是按那凌恬儿的个性,应该冒出来蹦跶了才是。水生原本还想替侯爷遮一遮,刻意略过凌恬儿那一段。哪料让凤染这么一提,以为夫人是在套自己的话,慌得噼里啪啦全招了出来。

    隋御一扬手,示意邓媳妇儿和宁梧先退下去。

    “我让你们下去了么?”凤染用力一拨,榻几上的狼毫和墨砚顿时掀翻在地。

    二人顿在原处,既不敢走也不敢留,更不敢说话不敢动。

    隋御索性豁出去了,硬着头皮道:“娘子,我这不是回来负荆……”

    凤染兀地起身,打断道:“侯卿尘他们不是在东屋里等你呢?那边有热茶,赶紧过去喝!”

    话落,凤染甩衣离去。

    隋御都快把眉心揉碎了,抄起凤染的斗篷猛地追撵过去。

    侯卿尘透过窗子先后看见两道身影掠过,含笑回首,对正在给众人倒茶的水生道:“水生呀,你到底跟夫人说什么了?”

    水生“做贼心虚”,差点拿不稳手中茶壶,“完了完了,到底闯了祸!”

    范星舒倏地起身,凑到窗前瞅了瞅,可是什么都没有瞧见。

    “我就说那凌恬儿女扮男装混进桑梓米铺里,待了约摸半个时辰。别的……也没说什么。我又没在内室里,不知道你们都谈论了些啥。夫人就是心急,想快点知道集市上的动向。”水生委屈巴巴地道。

    “你这么个百伶百俐的人,就不能先搪塞过去?我和尘爷当时都在场,可以为侯爷做证明,侯爷真没有逾炬半分。”范星舒稍稍埋怨地道。

    “哎,我哪敢隐瞒夫人?我可是夫人的常随,她一瞪眼睛,我双腿都打颤。”

    郭林一脸同情地道:“就是习惯了,习惯了。我们都习惯听从夫人的支配,压根没把侯爷当回事。”

    郭林说的虽是玩笑话,但概述的也算准确。

    古大志在旁不以为然,说:“我们隋大将军呐,当年面对西祁大汗都不带服个软的,这咋……哎呦……”

    “你今儿就是欠打,赶紧把嘴闭上!”郭林没好气地叱道。

    范星舒睃向侯卿尘,商量说:“尘爷,咱俩要不要替侯爷说说话去?”

    “这时候过去,越描越黑,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却搞得像咱俩故意替侯爷掩盖什么似的。”侯卿尘苦笑道。

    “倒也是。”

    侯卿尘想了想,说:“大家还是先回去吧,大致概括大家也都知晓了。侯爷和夫人没给差使的,就看护好侯府庭院,给了差使的就竭力去办。侯府能不能更上一层楼,就看着个把月的时间了。”

    “就是我和大志来了这么久,光吃白饭了。”臧定思惭愧地道。

    “以后有的是机会。”侯卿尘饮了口浓茶,“莫着急。”

    大家没等来隋御,只好从东正房里散开。

    水生唉声叹气地收拾残局,却听侯卿尘幽幽地道:“水生啊,你对那个东野小郡主了解的多么?”

    水生吓了一跳,转首说:“尘爷没走也没个动静。”

    “你都知晓些什么?跟我说说呗?”侯卿尘执着道。

    “尘爷想听什么?”

    “就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侯府讲起吧。”

    ……

    凤染跑进后院袍泽楼里,同一众媳妇儿、丫头归拢起各色草药。凤染才蹲下来,隋御立马就闯了进来。

    凤染不乐意搭理他,众人也不知端倪,只觉气氛古怪得很。

    “都出去。”隋御冷森地道。

    闻言,众人赶紧退下。凤染还是不吱声,就鼓捣手中那些晒干的草药。

    “与我置气就不要身体了?可知现在是什么天?”隋御抓紧手中的斗篷,嗔道。

    他蹲到凤染身旁,替她把斗篷披在肩上,说:“这样好不好,以后但凡跟东野沾边的事,我全让娘子陪在身边?”

    “我没那闲工夫。”

    “那娘子是对我没信心……”

    凤染回手就是一挥,隋御重心不稳,侧身栽倒在地。但他不急于起来,就那么单掌撑地眈向凤染。

    “你别不要脸了,我就是心里不爽!就想跟你使性子,就是矫情,就是跟你作!怎、怎么样?”

    隋御低低地发笑,将身子移过去,道:“随你啊,你想怎么样都行,是打是骂,或是要我干别的事。只要娘子能开心,我怎么着都行。就是别不理我,行不行?”

    “离我远点!”

    “你到现在都不问我,凌恬儿都跟我说了些什么,是压根就不在乎吧?因为你了然我是什么态度。”

    凤染用肩膀使劲儿撞他,道:“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就不感动么?”

    “我厌烦。”

    “你当初不是也很厌烦我。”

    隋御按下凤染还在归拢草药的手,争辩道:“我没有厌烦过你,当初待你不好,是想撵你离开我,跟着我那样一个废人,不是糟蹋你一生么?”

    “哦?是么?在我们没来锦县之前,你也没有厌烦过我?”

    隋御攒了攒喉结,垂眸说:“那时候是你厌烦我,每一天我都能感受的到。我后来想,也许是那时候我们在雒都,有凤家曹家太多眼线看着,你不敢表露真性吧。”

    凤染把下颌磕在膝上,歪头看向他,说:“我如果没有替你治好腿,也没有为侯府赚来钱,你还会喜欢我么?”

    隋御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道:“你觉得我对你亦是感动?要是凌恬儿为我付出的更多,我也会接纳她?”

    凤染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不是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时刻么?就是想看看隋御要怎么面对。可这一刻来临时,却与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没什么血雨腥风,反而安然的出奇。

    “还记得你摔伤了的那个晚上么?我们住在锦县外的山腰上。”

    “记得呀。”那是凤染穿来的第一个晚上,她当然记忆深刻。

    “你执意扶我回榻上睡觉,然后我摔倒在你身上,我们就接吻了。”隋御顶着一张绯红的脸皮儿,深情地道。

    凤染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支支吾吾地说:“那次,不算数。”

    “那晚你第一次抢我的被子,害得我一夜未睡。你可知……”

    “我不是故意的,后来不是跟你道歉了嘛!”

    “听我说。”隋御又往她跟前凑了凑,“那一晚你都在我怀里呓语,从那天开始,每一个你跟我同床的夜晚都是如此,抱着我、揉着我,与我亲密无间。”

    “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就有那么几次嘛,我不小心……”凤染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又突然瞪大眸子,“原来你那时候没有睡着,你在装睡,我以为你没醒过来,你居然骗我!”

    “开始是怕你难堪,后来就有点享受。”

    “隋御!”凤染羞愧至极,双臂奋力一推,又把他推仰在地。

    隋御环住她的腰身轻轻一带,便将她按到自己身前。

    二人眸子对着眸子,嘴巴对着嘴巴。

    凤染被他那炙热的眼神搅得心神不宁,特想逃离,却被隋御用手臂箍得动弹不得。

    “我能重生是因为你啊,做个废人有什么资格喜欢你?可是真惭愧,到现在还是由你在外奔波,你总让我觉得自己无能又卑微……”

    凤染阖眼亲了下去,呢喃地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再糟糕莫过于这二年光景,你是这北黎王朝最血性、最卓绝的男儿郎,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隋御啜着她的唇,痴痴地说:“这就是我爱你的原因,你自始至终都给我希望,抚平我心中所有的暴躁、怨念、恨意。得你这样的娘子,是我三生有幸。”

    “你这嘴巴不笨了呀,挺会甜言蜜语的,不是老说自己词不达意么?”凤染贴进他的颈窝里,咯咯地笑道。

    “染染不生气了?”隋御揉起她的后颈,温情道。

    “我……”

    “哎呀~我的妈呀!”

    荣旺蒙住眼睛撒腿就往外跑,他怎么这么倒霉?刚从后院回来,不过是来袍泽楼里取点东西,怎么就撞上这一幕了?咋就没个人提醒他侯爷和夫人在里面?

    再说霸下洲里是连床榻都没有了么?二位主子就那么在地上……敢情这是冬天,不然跑到大兴山里面也未可知。

    “你,你不知道地上凉嘛?怎么不应一声?”

    凤染和隋御终于从地上站起来,她羞赧极了,刚才太过投入竟然没在意到周围。

    “气氛正好……我不是怕扫了娘子的兴。”隋御窘笑说,横竖他是不要脸了,反正他这建晟侯的颜面就没保住过,阖府上下谁人不知?

    凤染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上搓了搓,“暖和点没?”

    隋御将她的纤手握在掌心里,勾唇目笑:“我连心都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