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都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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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回程路遇难

    张尘一路上面色凶狠,时不时呵斥他们两声,押解着王景瑞和香秀,一步步接近鬼门关,训斥道:“死鬼,磨蹭什么,快点儿走,小心鞭子伺候。”拿着散魂鞭,甩打在半空中,发出的“噼啪”声一阵一阵的,惊吓了路边行走的鬼魂,缩紧各自的脖子。



    



    眼见鬼门关已到眼前,张尘加快几步,更加装模作样,卖力地催赶他们。



    



    王景瑞和香秀走到鬼门关下,压低头颅,不敢丝毫张望,跨出鬼门关。紧张的身躯,颤抖着,被把门的四个鬼吏用打魂棒拦住,挡在鬼门关前。



    



    张尘走上前,晃晃腰间别着的手铐脚链。



    



    四鬼吏忙躬身叫道:“范八爷安好!”



    



    张尘拿着哭丧棒,黝黑的脸色,面无表情地道:“尔等为何阻拦我的去路?”



    



    一鬼吏急上前解释,道:“八爷莫动怒,我等眼拙,未瞧见八爷,这就放行。”一挥手,三个鬼吏急忙收起打魂棒,让出一条路。



    



    张尘依旧走在后面,出了鬼门关,丢下一沓冥币,离去。



    



    一鬼吏抓着冥币,伸手捏捏,右手一抹口水,查点着纸钱。数到一半,半空中一只手抓来,抢去纸钱,厉声如雷,喝道:“尔等小吏,收受贿赂,罪责难逃,速与我拿来。”



    



    天空中着虚像,身穿红莽官袍,头戴两羽官帽,张着豹头环眼,铁面虬髯,相貌奇异。



    



    四鬼吏急忙跪拜,高呼:“钟天师老爷饶命。”一团黑烟卷起四鬼吏,消失不见。



    



    张尘带着王景瑞和香秀,离了鬼门关,都暗呼一口气。听到后方的喧哗声,三人回头去看。张尘这一看,睁大了眼睛,惊呼道:“你们两个快走,找到纸马,跟着纸马立刻出去。”



    



    王景瑞心里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过来拉着张尘的手,道:“小尘哥,咱们一起出去。”



    



    张尘拍拍王景瑞的肩膀,严肃地说:“想必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怕是难以逃脱。你们两个快点出去,别让抓到,我一个人自有应付之法。”



    



    张尘目送两人离开,身影消失在黑茫茫空气中。



    



    一尊虚影临近,凝出一个十几丈高的大汉,红莽官袍,腰间别着一把三尺宝剑,声如洪雷,厉声道:“擅闯阴间,罪责当诛。本官先捉拿你,听候受审。”不等张尘辩解,伸手一抓,把张尘提在手中,转身回府。



    



    一转之间,张尘发觉自己面前景物大变。红墙紫瓦,一座大院出现在眼前,一个不稳,摔倒在门前,跌在台阶上。



    



    张尘站稳,只见眼前立着一对白泽雕像,浑身雪白如玉,狮子身姿,头有角,山羊胡子,双眼懒散,似在假寐。白玉台阶,沿至门台。朱红大门,旁有两扇旁门,右门旁立着一张大鼓。



    



    左右两方各有一副对联



    



    写到:



    



    正义浩气古常存



    



    赐福镇宅今圣君



    



    门匾写到:万应之君



    



    张尘一看门匾,猜到自己身在何地,跟在大汉身后,跨过大门,穿过门廊,走到大厅。未进厅内,感觉一股肃静威严之气油然而生,压的张尘不敢喘气,心里暗叫苦。



    



    张尘跨进大厅,大厅左右两班鬼差,手拿红黑打魂棒。见张尘走进,齐声喊道:“威...武。”张尘看着这些青脸鬼差,心里有些儿发虚。



    



    抬头看大厅正面,有一副大匾,写着四个金光大字:公义千秋。下方一张案台,一把太师椅。



    



    胖子原本躺在木沙发上,腿搭在沙发靠上,斜着眼睛盯着香炉,眼看香炉中的香支渐渐燃尽,胖子也紧张起来。先是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有抬起手揉着额头;接着来回的走动,双手忸在一起,手心不觉生出汗液。



    



    王景瑞和香秀一路奔走,寻了好久,找到纸马。此时纸马低着头,头不停地触碰着褐色不知名的野草,似乎在想法吃掉这颗草。



    



    王景瑞上前轻声叫纸马,纸马仍是心无旁骛,啃着褐色野草。王景瑞拉着缰绳,使劲拽着纸马,纸马还是无动于衷。王景瑞对着香秀摆出两只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香秀走到野草跟前,拔出野草,在纸马面前晃晃,趴到纸马的耳旁,道:“纸马纸马要听话。”



    



    纸马抬着头,盯着野草,又瞧瞧香秀,点点头。



    



    王景瑞拉紧缰绳,温柔的看着香秀,紧抓着香秀的手,两鬼魂跟着纸马,走在黑蒙蒙的冥界里。



    



    不知走了多久,纸马站在一块石碑前,用前蹄碰碰石碑。石碑有十几米,形如一扇大门,上面刻写着不知何意的图形。



    



    王景瑞指着石碑说:“纸马,这个就是出口么?”



    



    纸马盯着香秀手里的野草,点点头。



    



    王景瑞围着石碑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哪有出口?对着香秀说:“香秀,你看这石碑,我们怎么出去啊?”一脸苦闷。



    



    香秀正在喂着纸马,听到王景瑞的话,松开手里的野草,也走到石碑前。围着石碑转一圈,到是未见任何蹊跷。用手轻触摸石碑,手刚碰到石碑,没有任何阻挡,手伸进石碑,渐渐走进,手臂、整个胳膊穿过石碑,消失不见。



    



    王景瑞一手挽着香秀,一手也伸进去,感觉手和胳膊仍连在一起,只是手臂似乎和身体不在一个空间。



    



    两人牵着手,渐渐整个身子融进石碑。再次看到完整的身体,已经到了离开的瓦房,回到原来的地方。



    



    此时胖子蹲在香炉旁,看着一点点燃尽的香支,丝丝香灰从尖端纷落。此时的香支已经剩一点儿,没有指肚高,胖子时不时转身看看躺在草席上的张尘他们,没动静,又盯着香支,嘴里小声嘟囔道:“香支啊,燃慢点吧,这可关系到三条命啊。胖子平时待你们也不薄,给点儿面子。”



    



    突然一股阴风袭来,蜡烛颤动了几下,胖子感到凉意,双手抱与胸前。突然一个手掌拍在胖子肩膀上,胖子一个惊悸,身子后倾。看到香秀出现在自己身后,胖子跳起来,高兴地道:“香秀,你们回来了。”



    



    香秀有点儿惊喜,点点头,突然又沉寂下来,忧愁地道:“我和守成回来了,张尘为了让我们逃回了,他还在下面呢。”



    



    胖子脸色苦绿,瞬间又发愁起来,说道:“香都剩这么一点点了,小尘能赶的回来么?”指着仅剩下指肚高的香支。



    



    香秀看着香支,低下头,同样担心着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