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在祸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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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劫法场,强入龙冢

    漠狐加上龙闲共五十六郡,无一不被龙家的各路军队拖延围困,然而,外人只知这漠狐国势危急,却不知这五十六郡都在游刃有余的应对着龙家军队的围困和挑衅,各大城池防守森严固若金汤......

    天羽1315年十月十五,

    赤安京城城中菜市法场,人群密集,监斩官,大理寺卿和刑部大臣无一例外的到了法场坐镇,只因为今儿个要行刑的人,太特殊了...

    远远的,木囚车“轱辘辘”的声音由远及近,两辆木囚车载着两个蓬头垢发一身囚服的人抵达了法场。曾经盛极一时的太子,和市井皆传的所谓太子妃,如今已经是阶下之囚,卑微入土。

    “将死囚秋梧,紫馨带上来!”

    洛秋梧听言,垢发污面下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如今的他被除名皇谱,甚至连洛氏的皇姓都被削了去。身边的女人一直是哭哭啼啼的:“太子哥哥救救紫馨,紫馨还不想死啊....太子哥哥...”一时间,他心底的厌恶莫名其妙的消失下去,却有着一丝怜悯和同病相怜,这个女人为了他背弃了自己的主子,甚至还将令狐娴的所有底细都告诉了他,为了他,不远万里从苍澜辗转到赤安,在他府上委曲求全,傻得可怜。

    他轻笑,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可怜别人...

    “紫馨,若是有来生,再见吧,”他轻飘飘的声音,刚出口便被风吹散了,身后的押斩官一脸凶相的催促着:“快点快点,别误了时辰!”

    天萧萧秋风已经沾染了冬日的寒气,洛秋梧自嘲的笑了笑,环看着台下围观的百姓一副副大快人心的模样,想当初他贵为太子又有哪个敢对他如此无礼放肆?他仰天大笑,无比从容淡定的走上行刑台,他再怎么沦为阶下囚,他也是洛秋梧,是洛氏皇族的皇太子,他有着自己的尊严!

    “啧啧啧,”不远处的茶楼上,一处极其幽静的雅间里,那个与法场上的男人有着几分相似的人轻声叹息着:“那男人,败就败在这几分狂傲上了,他的过错,就是认定了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所以才会一败涂地啊....”

    “皇上此言何意?”白钰不解。

    “这天下,他还算不得枭雄。”轻合茶盏,静观变势。

    他不是,他洛秋明亦不是....

    只有那个王朝中,将天下诸路豪杰,囊入棋局之中却不自知的女子,还有她那个深不可测的夫君,才是...

    再观行刑台上,监斩官已经将二人押至抬上,上了刑具,一切待命,监斩官看了眼用来计时刻的沙漏,“时辰到!行刑!”

    寒风起,吹开了洛绝脸上蓬松的头发,露出他凄冷的笑,天将亡他,可是这种时候他竟然还会想到王朝那个狐狸一样的小女人,哪怕是她间接....亦或是亲手,将他推上了万劫不复,推向了绝路。

    行刑者见他一脸冷笑,心底还是对这位残暴不仁的前太子有所畏惧,抡圆了胳膊,铡刀在秋日下灼灼寒光。

    突然,一声哨笛吹响,茶楼上的人敏锐的觉察到,轻轻勾唇:“果然来了吗....”

    法场上,横生变故,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这行刑官额头之上一记冷镖,直中眉心!

    百官大惊失色,连忙呼唤着禁卫军,百姓见状,纷纷逃离这片是非之地,一时间混乱不堪。

    “皇上....”白钰眼看着十几个黑衣人施展轻功飞掠向法场,所过之处,人非死即伤,他急了,忙向洛秋明请命前去支援。“不必管他,龙闲,不会让他活得太长时间的。”

    洛秋明幽幽的回了一句不着头脑的话,便只顾品茶,留下白钰在原地干着急...

    那些黑衣人兵分两路,一队人拖住了禁卫军,另一队直接去了行刑台上救人。洛秋梧和紫馨都意识到,他们活下去的机会来了!

    “洛公子,属下乃龙氏龙杀座下,杀奴杀令,特奉命前来救你。”那个男人并没有立刻打开他们的刑具,而是从容不迫的介绍起自己,蒙面之下,那双眼睛没有一丝感情。

    龙杀座主的命令,绝不救对龙氏没有利益的人。

    “龙将军..今日救得洛秋梧一命,来日定当尽余生辅助龙氏称霸大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洛秋梧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此言何意,连忙表态。杀令点了点头,持剑劈开了刑具,捞起洛秋梧就走。

    “龙将军!那个女人,曾经是令狐娴身边的侍女!不如将其一同带走,也是一个把柄!”杀令打量了几眼,给身边的人一个眼色。一行十八人,劫了死囚犯来势汹汹去也匆匆的,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眼中。

    天羽1315年十月十五,午时,死囚犯前赤安太子洛秋梧,法场被劫,从此杳无音信。

    “啧,谁会知道,今后这天下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呢?白钰,回宫吧,朕乏了。”

    天羽纪年1315年十月廿一,亥时,王朝的天乌云密布,早冬的雪花如同鹅毛一般飘下来,覆了这片战火残殇的大地,一个男人立于自由之度乾坤山之上,面向王朝的方向,面色焦躁忧郁,他目光所及的天的一方,一颗原本十分明亮的星星,忽的黯淡无光,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所影响。

    “娴儿...凤星黯了...你这命中,仍旧是逃不过这一劫啊....”

    初冬时节,地处偏南的龙闲郡还算是稍稍暖和,与龙闲郡合并的原云河郡也是终年难得见雪。

    这云河郡中,有着属于皇家管辖的禁地——龙冢。龙冢之外方圆十里廖无人烟,只有驻扎在此的军队,守着入谷的谷口,虽说是守着,其实也不会有人想不开想要进去找死。

    只是......继一年多前的一次意外来客,向来人烟稀少的龙冢谷口前,竟然是又迎来了一个人。

    那人没有行李,没有随从,悄无声息的就到了谷口的军营前。

    “龙闲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兵营哨岗的士兵呼声震天动地,令狐娴收起墨狐令,冷然命令道:“把马刺和栅栏搬开。”为首的将领一听连忙拒绝了:“回殿下,恕末将不能从命!”“为何?”马上女孩的声音愈发冰冷,将军顶着一脑门子汗还是回道:“先前太子殿下进冢之时,曾万般嘱托过末将,若是殿下寻来,不得放入谷中。”

    令狐娴攥紧了马缰马鞭,

    “搬开,”

    “请殿下莫要为难末将,末将不过是遵旨行事!”将军十分为难的皱眉,叩首请罪。

    “本殿的旨意,就不算是命令吗?”她冷哼一声,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将军。

    “这...殿下...太子之命,末将不敢违抗,还请殿下以天下大局为重啊!”将军执意要阻拦。

    她坐在马上,拇指摩挲着马鞭的乌骨柄遥远的往谷中一望,满山的墨绿与火红,美得惊人。

    “以大局为先...”她喃喃失神:“本殿用了这么多年和龙家夏家周旋博弈,以两年的时间,流离劳苦,甚至是在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将这天下都算计尽,这棋盘之上与本殿比肩笑看江山的....少了他啊....”

    将军冒着冷汗,王朝之中无人不知太子与五公主情深意切,不仅仅是因为一母所出,更是因为太子对这位小公主的宠爱有加,朝前朝后,两人更是默契相知,创下了一时的盛世,深得民心。

    “搬开!”令狐娴再度命令道,将军伏首:“请恕末将抗旨不尊!”“你可知,本殿的宝马足以跨过那马刺和壕沟?”

    “那请殿下,从末将的尸体上跨过去!”太子指令并不是他坚持的理由,更担忧的是,身后的龙冢,危险人尽皆知,如今太子入谷生死不明,这一年多了,只怕也是个噩耗,若是再让龙闲公主进谷,那漠狐的江山怕是真的要后继无人了!

    令狐娴打量着执拗的将军。

    “好,既然你已经有此觉悟,本殿成全你!”说完,马鞭随着便被扬起,将军闭上眼睛只等一死。

    闭上眼睛的一刻,马蹄声,衣袂声清晰入耳。

    “身为公主,怎的如此暴戾,打杀人之事,不如便交给为夫?”清朗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将军睁眼猛然抬头,却见一名男子左手拢住了那只扬鞭的秀手,右手搂住她的腰身,坐在了她身后一脸笑意。那男人目若星辰,眉峰似剑,薄唇皓齿,面色正然,一身墨色描了金龙的锦袍,贵人之势浑然天成。

    令狐娴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感受到了手臂上的力量和一处坚硬与她的手臂相碰。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在气势汹汹的教训人呢吗?”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这位将军头一次见到这能降伏在王朝有着魔王之名的龙闲公主的。

    “你....不怪我?”她本想问你怎么来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满心愧疚。

    “怪你什么?怪你,又未经我的允许,擅自以身犯险,还是说,怪你又做了甩手掌柜?”轩辕澈伏首搭在她的颈窝间,贪婪的嗅着发间的蝶兰花香和她身上独有的药香。“你干的这些事,还少吗?”

    这两位你侬我侬,底下的人可是没一个胆敢抬起头瞟一眼的....

    “我....”就连歪理贼多的小魔王这回也被噎的无话可说。

    “安心去吧....王朝和父皇,交给我。”轩辕澈十分幽怨的吻了吻她的耳尖,“皇上手谕,准龙闲公主入冢,寻查太子。”

    手谕出来了,将军也不得不遵从皇上旨意:“末将遵令!”

    却不料,龙闲无比哀怨的盯着他,碎碎念道:“皇兄的命令,父皇的命令都是命令,你独独不尊本殿之令吗?还想不想在云河郡混了?”

    将军好无辜....

    “娴儿,好了,”轩辕澈哭笑不得的哄着炸毛的令狐娴,等到将军和士兵搬开了马刺,打开进入谷冢的栅栏,令狐娴下了马,哨声长鸣,一声鹰嘶响彻云霄,阿夜在他们头顶盘旋,“我将阿夜托付给你,若是有什么棘手的事,让它给我传信便好。还有,”她将手中踢雪的缰绳交到轩辕澈手里:“替我照顾好踢雪,”这灵驹伴了她五载,这么危险的一趟,她不敢拿踢雪去冒险。

    “保护好自己....”轩辕澈满心满脸担忧,只能一遍遍的催眠说服自己,才能这般从容的任由她去。“嗯,”令狐娴将流华盘在腰间,转身便要离开,突然,似乎是看出来她弃了自己要一个人离开,踢雪探风驹嘶鸣一声,挣脱了轩辕澈,追上她。

    “踢雪?”令狐娴无比惊讶,那马儿将头伏在她面前,一下一下讨好似的蹭着她的手心。“踢雪乖,留在外面,等着我回来。”她无奈的安抚了一下,又将它推回了轩辕澈身边。马儿长嘶,愣是堵在她要走的路前一动不动,终于恼了:“踢雪!”“踢雪探风驹是千里马中最有灵性的,娴儿还是莫要赶它了,这样脚程也快。”见此,深知这难得一见的宝马脾性的轩辕澈只好劝道:“你担心龙冢危险,它也担心你一去不回,护主的马,你这般弃了它,它也会在谷外郁郁而终的。”

    令狐娴捏着踢雪的鬃毛,叹了口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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