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在祸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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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澜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相,那个位置本就属于你

    叶娴一把拽住他还湿漉漉的衣袍,眼睛盯着他,开口道:“阿澈,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看待那个位置。”

    轩辕澈一时愣住,不知叶娴说此话何意。

    “三年前,‘三荒之乱’结束,苍澜先帝重病驾崩,本被各方看中,名为大陆四杰之首的你最有可能承袭却被轩辕宏夺取帝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那个位置的。”

    轩辕澈喉咙微动:“白厉。”随着暗处便有人悄然离去守着周围,以保证再无隔墙耳。“娴儿,为何你.....”他接过攥着自己衣服的那只手,坐到叶娴身边。“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位置在你这里,有多重要。”

    叶娴很是正经的三次过问,并无半点说笑之意。

    他深吸口气,苦笑:“娴儿,我从小到大,就一直有人在身边告诉我,那个位置只会是属于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皇看重我,将最好的都给了我,我不在乎那个位置上拥有的,但是,我在乎的是父皇想要守护的。”

    想要守护的苍澜国土,苍澜百姓,苍澜的国泰民安。

    “但是,那时候的我只想着征战在外为父皇分忧,却不知朝廷里已经乱成一团。父皇驾崩之时,我连见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轩辕澈的手紧紧握着那只小手,不想去回忆那时的彻骨铭心。“我知道皇上和其他皇兄觊觎那个位置,我也没想过要争抢,只要是能守住父皇的江山,谁坐都是一样。既然皇上已经奉旨登基,也便由他去。”

    “可是,你知道现在京城已经乱成这样了,再这样下去,苍澜终会毁在轩辕宏手里。”叶娴不紧不慢的说着现实。“娴儿,他是父皇诏令名正言顺的承袭,我能反了他,但是不能反父皇。”

    叶娴凑上去,意料之外的吻了吻他的嘴角,眸光温柔:“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一件事。”

    “你父皇,苍澜先帝真正的死因。”

    “什么?”轩辕澈不敢置信,盯着叶娴的脸想要看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却见他的丫头脸色虽是温柔,却也严肃。

    “苍文帝是被仙医观,丞相秦简,轩辕宏和其母家一同,毒害死的。”

    苍文帝便是当今皇帝和轩辕澈的父亲,在位二十一年,温厚贤良,颇得百姓爱戴。

    叶娴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体在颤抖,却依旧亲口讲当年的事实全盘说出。

    “1251年,当时名动江湖的邪医巫马,死在了秦相府,而他进入秦相府,是受先帝的长兄晟王的邀请,救治晟王的未婚妻,秦简的亲妹妹秦姚,你知道为什么我初来苍澜便要求你将秦姚带出来吗,秦姚的痴傻,是被人灌了药,而灌药的人,正是她的亲哥哥秦简。”

    “又有什么事,能让秦简不惜害惨亲妹妹也要隐瞒的,当年秦姚老夫人撞破的,正是秦简和仙医观弟子俞鹤,以及轩辕宏母家的人商议谋害先帝的事。”

    “你又怎知他们谋害父皇,又是怎么害的了父皇的?”轩辕澈实在是难以去相信,自己向来敬重的父亲竟然是被亲儿子毒死的。

    “俞鹤因为钻研害人的毒方,并多次拿活人试药,被发现后,仙医观前任观主亲自将其驱逐,与之交好的单青因为想要得到观主地位,而去结交了广收幕僚的秦简,他们做了交易,单青帮轩辕宏夺得帝位,轩辕宏帮他掌控仙医观,而秦简有了轩辕宏和其母族的支持从此高枕无忧。害死你父亲的毒——狼蛇,可就是俞鹤钻研出来的啊。”

    叶娴见他静静的听,也继续讲下去:“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他们谋害先帝的,阿澈,这不难分析,只是你一直不想彻查而已。枉死的太医景卿一家,是当年你父亲病重时一直负责照顾他身子的太医院院首,同时也是仙医观的弟子,他肯定是发现了先帝所中的毒,并且也发现是俞鹤在其中作害,只可惜他只是个小小太医,在丞相面前根本不足为慑,并因此被灭门。巫马在府中救治秦姚老夫人时所配的药中被人暗中动了手脚添了一味忘魂草,还有你当初用的朗姿的药中,也是添了一味忘魂草,这忘魂草乃是毒物,除了那种地方,也没人能种出来了。”

    “还有晟王,好一个痴情人,秦老夫人痴疯后,一直痴言痴语,你可知说的什么?”轩辕澈轻轻摇头,叶娴微笑:“她说‘秦家完了’,有一次我去看望她,她将我认成了她的长女,叫我快点离开秦家,秦家要死光了,阿澈,你告诉我,有什么重罪会让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都感到绝望的,”

    “谋反逆上.....”

    “但是晟王不知,他发觉到秦夫人这些话并非无根据,一定是见到了什么,便开始彻查,也因此,遭受到杀身之祸。”

    嘲讽的是,晟王彻查此事牵连到了先帝安危,却是先帝亲自下旨判他个谋反逆上全家抄斩。

    叶娴伸出手,将轩辕澈的头收入怀中,感受着他的战栗,像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轻轻叹息。“当年先帝御用小太监小禄子,以及御前侍女常嬷嬷在先帝驾崩后不久就被灭口了,还有秦相府中的一个精通撬锁仿物,篆刻临摹的幕僚一直被追杀到现在,阿澈,你比我聪明,能想到是为什么。”

    “先帝一切起居用务都有专人试毒,不可能会在这些方面下手,唯一常接触的,便是......”

    “玉玺。”轩辕澈逐渐从麻木状态恢复过来,顺着她的思路一同梳理着。

    “而朝廷中,唯一能拿到玉玺的,只有曾经协同摄政的秦简。”

    先帝登基不久就曾南下巡查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秦简摄政,玉玺自然也被留在了相府,加上那篆刻师的功劳,想要复制一个玉玺并非难事。而那些毒,便被抹在了真正的玉玺上,为了防止毒性挥发效力减弱,秦简还想法子找来了质地与玉玺的玉质相仿的蜡油,将毒封在其中,却依旧能通过触摸渗透进先帝体内,加上御前有照应,一时间这玉玺便成了毒害先帝的唯一利器。

    “这便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叶娴摸了摸他的头,起身走到桌子旁放置行李的地方,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匣。轩辕澈不知她又想干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她打开木匣,在见到其中的物品后,脸色苍白。

    “这是!”

    “方才我说过,秦简借着那个篆刻家仿造了玉玺,自然也有仿造品的用处,因为真正的玉玺,金牌和传位圣旨,早已经被先帝派遣亲信送到了王朝,并亲笔修书一封请王朝帮忙扶持新帝登基。虽说我不知先帝与王朝有何渊源,但是看这封修书,倒是漠狐皇帝欠过人情。”

    轩辕澈抓过玉玺,在触摸上的一瞬间便觉到了不对,那真真实实的是一层蜡层,蜡里封禁着狼蛇的毒药。

    “你父皇驾崩时,你在外征战不知实情,轩辕宏便伙同秦简,将一切隐瞒下来,知道真实情况的皇子们也都被追杀殆尽。那日皇宫被轩辕宏的人控制,想要逼迫先帝写下传位诏令,但是满皇宫都找不到玉玺,先帝又在悲愤交加中驾崩,所以,那张传位诏令,是假的。”

    “咔嚓....”叶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轩辕澈紧紧扒着的床沿已经被攥出一条裂缝,那人还在隐忍。

    “你自己看吧。”她将那卷圣旨递过去,轩辕澈僵硬的接下,打开,扫了一眼。

    “为什么,你要把这一切告诉我?”

    叶娴抬头看着天花板,对于轩辕澈现在的心情感同身受。

    “是啊,为什么呢,明明这种事说出来,就是找不痛快。”

    我只是不想让你,在这种杀机重重之下,还为了那一卷欺骗坚持着当年与先帝许下的承诺。

    “你不反他,他便杀你,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你本就属于那个位置,本就属于逐鹿天下的一方枭雄。

    叶娴出了客房,留下轩辕澈一个人在房里自己静静。

    她的哥哥还陪在她身边,只是他的父亲枉死,却不自知啊。

    赤安内乱,三支民兵起义军队打着二皇子洛修的旗号,反抗着洛秋梧三番两次挑起战争导致民不聊生的暴 政。由于军队都被派出去攻打苍澜,一时间国内兵力空虚,洛绝只好匆忙与苍澜签订停战协议,撤回军队镇压国内暴乱。

    “洛秋冥!死了还这么阴魂不散!”洛秋梧难得如此气急败坏的在书房审阅下面递上来的各种各样抱怨的折子,无比头疼,房中奴仆一个个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这时,一个紫衣绣裙的女孩盈盈从门外走进来,看也不看那些小厮一眼。

    “太子哥哥。”一声娇唤无比酥软轻灵,“干嘛生这么大气呢,气坏了可怎么办,”她走上前坐在洛秋梧怀里,娇笑着吻了吻男人的下巴,一脸心疼:“依奴家看,这是个计啊。”

    洛秋梧盯着怀里那张稚嫩却不失妩媚的脸,豁然开朗,桃花眼上挑一抹醉人的笑。

    “馨馨果真聪慧,”那双手覆上女孩的酥胸,引来一阵娇嗔。

    有能力引起赤安百姓暴乱,而借此机会护住苍澜的,只有她!

    一番缠绵,洛秋梧重新坐在了桌案前,一旁的榻上是被他折腾的昏死过去的女孩。他冷笑,若非看在这小丫头曾经是她的贴身侍女,知道她众多底细和习性,他一个堂堂太子又怎么看得上这种女人。

    “令狐娴,既然你能如此不留情面,就别怪本宫的无义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