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之间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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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遥不可及的亲情

    夕蝶正端坐在书房桌案上仔细阅着书籍,门外侍婢轻轻叩了叩门,清脆道:“公主,有六月部下急送秘函一封!”她瞟了旁边侍婢飞霜一眼点了点头,飞霜会意走到门边打开门伸手接过秘函便恭敬送到夕蝶手中,夕蝶急忙打开秘函细看。

    只见秘函上曰:禀呈公主大殿,公主大安!侍奉命监察四大边境,今侍又得在北关口察得花羽小王叔踪迹,花羽此次带有一男小仆侍,侍闻公主上次唯喑窥探乃助于他,不得轻易打草惊蛇,今上秘函书一份,将此事告知于吾主,叩谢主安!

    夕蝶见此信如此言叙,暗骂花羽真是好大胆子!她素知那小子与女儿纯琉关系甚是好,怎料到好的连偷入云梦也稍带了过来,她本人不在云梦国无法亲自保护她,两国局势水火不容如此行径岂不是危险之极。

    阅必,她手一扬密函瞬间化作灰烬,秘密吩咐贴身侍婢飞霜几句,便马上飞鸽传书给廖老爷子。

    花羽和纯琉进入关口行至城邑,纯琉看着与南焰全不同的景致和风情,心中满是欢欣雀跃哪能甘心拘谨着。一路上她看着百姓们粗旷奇异的服饰,夸个性肆意狂放的性子,街道上悠然载着车马行走,商贩们热情的呼叫声,堪称是一幅难得的异域百态市井图。曾经她无数次幻想着云梦到底是何光景,偶听得一些听闻都道云梦尚武是个杀人不眨眼比阴司更可怖的地方,到处充斥着杀气腾腾、诡异无常!如今亲眼所见如此和睦的景况,她不禁放开了性子撒开了脚到处东瞧瞧西摸摸,看到什么古怪玩意都想拿走,好吃的都要尝尝。

    花羽知这丫头性子,放慢了脚步默默地关注着她。

    纯琉左手一个摩洛果,右手一串楂梨糖串子往嘴中塞的满满的,花羽宠溺的说:“小琉,放慢些吃,家里什么时候短了你吃的,让别个瞧着笑话!”

    纯琉嘿嘿一笑,因口里满口楂梨糖含糊不清回调侃道:“爷,那呆会多多买些儿哦!”

    “咦,前面的那家糕点铺子看起来人好多。”纯琉满眼放光!

    “又来了,都一大堆吃食了!“

    花羽看了看自己提满东西的双手,无奈道“我的手都提不动了,不去!”

    “去嘛,去嘛!”

    “难得来一趟!”

    “公子最好了!“

    “公子最帅了!走嘛,公子…”

    “你哪有作仆侍的觉悟,哪有主人帮你提东西的,我这个公子着实可怜,你看周围的人看本公子的眼神!”花羽放下手中的东西,腾出手赏了她头上一个小爆粟子。

    “回去了好好收拾你,快拾掇几样拿着!光顾着吃府里没吃够,在这里还馋!”

    “痛,公子…别敲头会变笨的“纯琉翻了个白眼,这小叔演戏还上瘾了。

    她看周围的男女老小都好奇的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们俩,“那个,公子,来,来来,我来提一些!”纯琉尴尬地笑着,良心发现从他手里选了几样最轻的拿着。

    纯琉边低头吃边跟在他身后,突然不知前面发生了何事花羽站定了脚,猛的纯琉一不留神便撞到了他的身上,连带手中的楂梨糖和买的东西也不小心撞落在地。

    她正想埋怨几句,忽然前面的小王叔把手上的东西全部往地上一扔,迅速的转过身一把搂着她,只看见一阵黑色奇异旋风刮过,她己不知被何带到何处,她微挣起眼缝中一瞧,只见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林中树木形态异常,有的树上各色藤蔓盘绕其上,有的树身枝茎长满勾刺,且林中每棵可谓参天老树直耸到肉眼不可目测的高度!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紫木拐杖,身披暗红色宽大的银狐披风,里面穿黑色虎头烟纹直襟缎子常服,滿脸的皱纹,沧桑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们两叔侄。纯琉瞧不出他的意图忙望向小叔,花羽见状立即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且说花羽此时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哪曾料想他此行如此谨慎居然被人知晓了行踪,这阵旋风一刮他叔侄俩就被高手便带走了,他以为要闯下大祸还要秧及侄女,届时如何向陛下交待。以他的武功一般宵小岂敢挑衅,此次怕是来者不简单,直到见到这位不简单的人物他才轻了一口气,万幸的是这位老者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外公。

    他数次想到将来有一日他见到外公的场景,没想到此次却是被外公的人法带到古林相见,因为外公曾在母亲离开云梦国时说过永不面见他们母子,永不原谅他的母亲,如今他的母亲已逝世多年,换他来乞求外祖原谅。天知道他来云梦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他怀着忐忑激动的心一步一步走向前下跪行大礼,哽咽道:“吾字花羽,承母廖莲姬膝下独子,数年前慈母魂魄归天,乃临终叮嘱吾定当代她向外祖请罪,吾立定心志上承亡母遗命,下承外孙之本分德行,特向您外祖老人家请安!愿外祖万年体康,极寿无疆!”

    老者廖伏尤收到公主飞鸽传信得知外甥潜入云梦国,为怕生事端匆匆忙忙赶来相见,见得外甥眉眼俱与亡女容貌相同,只是眉眼间只是多了些男子英气,顿时一股血肉骨亲之情由感而发,复又听到亡女临终遗言,忆起亡女生前点点滴滴忍不住潸然泪下。

    正当内心沉浸往事悲苦交加之际,又忆得公主书信说不可真情流露,连忙收敛泪水,面色阴沉抬起枯瘦的手指向花羽,对花羽狠心道:“南焰国花羽小王叔,你母亲是云梦国的罪人,廖莲姬交予的临终嘱托与本座也无任何干系,自她身入南焰与云梦为敌那刻起我亦与她脱离父女关系,何来请罪之说?今日小王叔不顾例律私自入我国!我虽然已不问世事多年,但我国律法不容挑衅!休再与我谈论天伦亲情,我可不曾忆起我还有你这么个尊贵的外甥!”

    花羽跪在地上,他闻言泪水至眼眶而下,他最后的倔强随着眼泪流到地上,他曾千万次想外祖会不会接受他,可是亲身体验这被亲人漠视排斥,连对他的称呼都是如此捥心肝,他的心顿时如刀割,忆起了母亲临终枯瘦的身躯,一人独自承受父母相继身亡的痛楚,王宫里的人似有似无的排斥,连最后的血亲弃他与亡母如斯地步,顿时心灰意冷恨不得不曾来过这遭,一口心头血至他嘴中喷射而出顿时昏迷了过去!

    廖老爷子看到自己的外甥昏倒在地,心如刀绞恨不得马上跑过去抱抱他,可他不能过去不能让他的唯一的亲外甥陷入困境,他不能让他在南焰国所有的努力和委屈化为飞灰。

    纯琉看到花羽小王叔昏迷了过去,着急的连忙抱着他大喊“小叔,小叔,快醒醒…………”

    廖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背过身几滴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他无奈的拄着紫木拐杖往前走头也不敢回,他怕回头就心软了反而害了他,只遗留他沧老的声音缓缓从他口道出:“小女娃,你不要叫了,他呆会就会醒的,等他醒了你要他马上离开云梦国,永远,永远不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