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凛冬。
夜半三巡的深山老林里，两个佝偻的身影在寒风里前行。
“老钱，这林里真有土灵参么，那赤脚大夫不是唬我们的吧？”树下一个头发花白瞎了一只眼的老人靠在树上喘着粗气地说道。
“就算是骗我们也得找啊，如儿还等着我们呐。”
另一个脸上划着一道大疤的老人看着已被雾气蒙过得天空，脸上有些发愁。
“休息这么久了，继续吧。”
疤脸老头紧握着一把砍刀，一边寻找着一边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林里的浓雾越发弥漫，遮过天边的圆月，伴随着风声草声及远远传来的野兽咆哮，厚实的棉袄挡不住凛风的穿透，令两人的心神愈加紧绷，身心愈加疲惫。
咆哮声随着前进落在了后天，平日里白天都猛兽横行的山林里，竟一只猛兽都没碰见，只能听见远远的咆哮。
不知过了多久。
老钱用力砍下挡在面前的一片林叶，发现竟有一条笔直的山梯展现在眼前，直直通向更深处。
“进来这么多次从没见过有这条路啊。”老钱心想。
方圆百里的陆地上，只有这座山，这座山却占了这片大地十之七八，莫说什么开辟一条路出来，村里的人连白天都不敢多在久留，更何况造一条路。
两盘百年老树阻拦，往后未知，何况那土灵芝据说在山里深处只能继续往前走才有希望。
“老李！只能继续走了啊！”老钱喊到。
久久没有回应……
“老李！老李！”
老钱往后一看，只能看见茂密的树丛和听见沙沙的风声，老李就像凭空一般消失。
事情发生就像回应，让老钱一瞬间便慌了神，双手紧握砍刀，环顾四周，急凑的呼吸迟迟无法减缓。
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钱虽知外头有仙人，山中有奇像，可何时遇见过此情此况。
缓缓坐到地上，怀中紧抱着那把砍刀，老钱心中动摇了。
回，还是不回？
“走！”
“活了这么大岁数，死都可以死了，还怕这点东西吗？！”
老钱一咬牙，便握紧砍刀往山梯上走去。
......
滴答，滴答.....
一处空旷的大地上只有着几声水声滴答的声响，伸手不见五指，渗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
霎那间，一簇一簇的火光从广场四周亮起，围绕着石壁照亮整个广场。
原本黑暗的广场暴露在灯火之中。
足足可以容纳上千的巨大广场却是如同牢笼般被石壁穹顶呈圆弧形所掩盖，血水从火把上一点一点往下滴下，轻微的声响却能令人心神震撼。
牢笼里只有数十个穿着破烂的孩子，脸上却没有同龄孩子般的纯真，只有木讷，手中握着一把把朴刀。
血腥味混着污水味飘在空气中，令人呕吐的气味却没有让他们有一点变色。
”哐当！“
石壁之上一座石台前的铁门被重重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来人的身上。
来人一身重甲，铁靴踏在地上发出一声一声的巨响，身体微微前倾，小臂靠在石台壁上，摘下铁盔，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从上至下俯视着众人。
“最后一次，活一人，那人便可回家。'
青年言语毫无波澜，数十个孩子的命就像尘埃中的蝼蚁一般，被定格于此。
话声刚落。
”死吧！“
突然一个声音暴起，只见一个少年一刀砍在前面一个少年喉颈上，鲜血喷涌在他脸上，众人看着被砍的少年缓缓倒地，都各自缓缓拉开了距离。
青年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张满意的笑脸，生死之间似乎只是一场戏剧。
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只有一个马尾布衣少年静静站在广场角落，左臂印着用烙铁印过的疤痕，少年里只有他看着最小，也最稚嫩，却又露着最冷静的眼神，抬起头盯着石台上的青年，青年也静静望着他，两人明明就如一个天一个地，对视却没有谁先退后过。
”呵。“
青年冷呵一声，戴上铁盔，转身便走出了这个牢笼，只留下铁门用力关上的声音。
......
”这......这是什么地方！？？“
老钱走上山梯，一路平安无事，走了不知多少阶梯，当石梯重新变成山路，以为之前的想法都是无中有，却被眼前的场景吓愣了神。
大概只有梦中才能见到的神仙般的府邸，却没有梦中那般的梦幻恢弘，只有遍地的尸体残骸，门前那两头七尺高的镇府石狮被鲜血染红，张开的大嘴染上鲜血犹如在黑夜里如沐血液的洗礼。
坐的能力在此时都已经难以做到，老钱自己都没注意，从裤裆里流出来的黄色液体以及湿掉了的裤子。
老钱现在只想扭头就跑，扭过头却发现回头路竟又如梦中一般的消失。
“活了几十年，今天要交代在这了吗？”
老钱内心只有苦涩，痛恨极了白天在村口遇见的那个赤脚大夫，这辈子没读啥书，以为在这林子里混了一辈子，没结果也能活着回去，谁曾想……
“在这也不顶事！”
明明硕大个府邸，里面却静的骇人，老钱壮着胆，提着刀慢慢往里面走去。
谁知里头比外头还要刺眼。
穿着铁甲的兵将犹如被野兽撕裂一样分成两半散落在地上，在老钱眼中服饰华丽却又遍地都是的年轻女子面目狰狞，双眼凸出瞪圆一个个倒在四周，表情就如死前在地狱中被冥鬼罗刹争先恐后进食一般所吓。
灯火通明的府邸却照着满地的横尸，就算掉落了遍地的宫灯，却依旧明亮。
只有悚然。
这片府邸没有人气，只有死气笼罩着老钱，老钱活了几十年，杀过禽凶猛兽，砍过土匪流子，自觉在流血死人面前无谓淡然但也不至于畏惧。
可在见到这个画面的下一刻便是扶墙便吐，白日里吃的素面在现在一吐而尽，直接摊坐在地上。
“天地老爷保佑！山神老爷保佑！……”
寂静的府邸里只有呼呼风声应和着老钱轻微的祈祷，配上眼前尸骨累累。
好一副万尸身前祈救图。
往里走，府邸里堂里的死尸渐少，但那一身的绮罗珠履，越发让老钱心惊。
“各位老爷，神仙，既然身死，这些珠宝老钱就替各位好好保存，各位老爷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老钱一边说着一边从那些尸体身上取下一件件金银首饰，自顾自地塞进怀里。
世人多贪财，身逢绝处亦如此。
老钱这辈子哪见过这些东西，只听那些走到飘渺神州回来的村里小伙们说过那些达官贵人，神仙中人，金银珠宝，通天法宝数不胜数，眼前这些怕是也不差吧。
就算是今日走不掉了，也要揣着这些死，也算是死得有面啊。
“只是如儿今后该怎么办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怀里揣着沉甸甸的宝贝，老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起此行的目的，心中一阵又一阵的不是滋味。
六十多岁的老人抱着头无助的像个孩子。
一阵风吹过，不知什么东西滚到了老钱脚边，令其顿时一惊，哇哇大叫往后爬着，脸上鼻涕眼泪还挂着，显得狼狈可笑。
定下神来仔细一看，这一看更让老钱心中更痛，眼泪更是无法止住。
“老李！”
只能见老李那瞪大着双眼的头颅被风吹到老钱身旁，被斩下头颅前那张大的嘴似乎还想呼喊着什么，却又无力。
多年的兄弟，曾经一起偷摸隔壁婶子家里的鸡鸭，一起偷看过河边姨婆们洗澡，踏过山淌过水的人，现就剩下一颗头颅而已。
月光，火光，印着抱头痛哭的老人，只剩无力的哭声。
正中花圃里，只见一个老人将一颗头颅埋下，嘴边还在喃喃自语。
“这辈子咱哥俩没见过啥大场面，这里看着最有仙人派头，你就在这好好睡着，好好睡着……”
这个一晚上经过了无起大落的老人，原本半百的头发一下花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握着砍刀继续往前走去。
府邸太大了，老人绕过不知多少门庭阁院，一路上尸体看的神经麻木。
既有绝望，那么希望总会在下一秒到来。
老钱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一路上到底看过了啥，只知道自己眼前不远处竟有一株与那赤脚大夫给他看的书上画的一模一样的草药。
在月光下透着它给的希翼。
“哐当.”
老人手中的刀没有握稳掉在了地上，发抖的全身在证实着自己不敢相信事实的眼睛。
土灵参就像个婴儿静静躺在一堆铁甲之中，根部沾染着的一行血迹告诉着人们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老钱像抱着新生的婴儿一般，眼神痴醉地看着手中的药儿，眼中眼水泛泛。
老人没发现，身前那沉重的铁门突然有了一丝声响，下一秒就看见铁门被重重推开。
老人马上愣在了原地，下一秒马上准备抬头就跑，却又没有迈开腿。
因为他看见，一个不过八九岁大的浑身是血的孩子，绑着一头利落的马尾，微风吹过，月光照着他的脸，照出一张稚嫩的脸。
半百老人，幼小少年，如一个轮回，静静对视着。
就这样过了许久，当晨曦的阳光微微照在大地上，老人没有发现，身旁的庭院阁楼重新变成了山林的模样。
晨曦照在少年的脸上，少年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对老人说。
“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本章完)
夜半三巡的深山老林里，两个佝偻的身影在寒风里前行。
“老钱，这林里真有土灵参么，那赤脚大夫不是唬我们的吧？”树下一个头发花白瞎了一只眼的老人靠在树上喘着粗气地说道。
“就算是骗我们也得找啊，如儿还等着我们呐。”
另一个脸上划着一道大疤的老人看着已被雾气蒙过得天空，脸上有些发愁。
“休息这么久了，继续吧。”
疤脸老头紧握着一把砍刀，一边寻找着一边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林里的浓雾越发弥漫，遮过天边的圆月，伴随着风声草声及远远传来的野兽咆哮，厚实的棉袄挡不住凛风的穿透，令两人的心神愈加紧绷，身心愈加疲惫。
咆哮声随着前进落在了后天，平日里白天都猛兽横行的山林里，竟一只猛兽都没碰见，只能听见远远的咆哮。
不知过了多久。
老钱用力砍下挡在面前的一片林叶，发现竟有一条笔直的山梯展现在眼前，直直通向更深处。
“进来这么多次从没见过有这条路啊。”老钱心想。
方圆百里的陆地上，只有这座山，这座山却占了这片大地十之七八，莫说什么开辟一条路出来，村里的人连白天都不敢多在久留，更何况造一条路。
两盘百年老树阻拦，往后未知，何况那土灵芝据说在山里深处只能继续往前走才有希望。
“老李！只能继续走了啊！”老钱喊到。
久久没有回应……
“老李！老李！”
老钱往后一看，只能看见茂密的树丛和听见沙沙的风声，老李就像凭空一般消失。
事情发生就像回应，让老钱一瞬间便慌了神，双手紧握砍刀，环顾四周，急凑的呼吸迟迟无法减缓。
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钱虽知外头有仙人，山中有奇像，可何时遇见过此情此况。
缓缓坐到地上，怀中紧抱着那把砍刀，老钱心中动摇了。
回，还是不回？
“走！”
“活了这么大岁数，死都可以死了，还怕这点东西吗？！”
老钱一咬牙，便握紧砍刀往山梯上走去。
......
滴答，滴答.....
一处空旷的大地上只有着几声水声滴答的声响，伸手不见五指，渗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
霎那间，一簇一簇的火光从广场四周亮起，围绕着石壁照亮整个广场。
原本黑暗的广场暴露在灯火之中。
足足可以容纳上千的巨大广场却是如同牢笼般被石壁穹顶呈圆弧形所掩盖，血水从火把上一点一点往下滴下，轻微的声响却能令人心神震撼。
牢笼里只有数十个穿着破烂的孩子，脸上却没有同龄孩子般的纯真，只有木讷，手中握着一把把朴刀。
血腥味混着污水味飘在空气中，令人呕吐的气味却没有让他们有一点变色。
”哐当！“
石壁之上一座石台前的铁门被重重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来人的身上。
来人一身重甲，铁靴踏在地上发出一声一声的巨响，身体微微前倾，小臂靠在石台壁上，摘下铁盔，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从上至下俯视着众人。
“最后一次，活一人，那人便可回家。'
青年言语毫无波澜，数十个孩子的命就像尘埃中的蝼蚁一般，被定格于此。
话声刚落。
”死吧！“
突然一个声音暴起，只见一个少年一刀砍在前面一个少年喉颈上，鲜血喷涌在他脸上，众人看着被砍的少年缓缓倒地，都各自缓缓拉开了距离。
青年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张满意的笑脸，生死之间似乎只是一场戏剧。
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只有一个马尾布衣少年静静站在广场角落，左臂印着用烙铁印过的疤痕，少年里只有他看着最小，也最稚嫩，却又露着最冷静的眼神，抬起头盯着石台上的青年，青年也静静望着他，两人明明就如一个天一个地，对视却没有谁先退后过。
”呵。“
青年冷呵一声，戴上铁盔，转身便走出了这个牢笼，只留下铁门用力关上的声音。
......
”这......这是什么地方！？？“
老钱走上山梯，一路平安无事，走了不知多少阶梯，当石梯重新变成山路，以为之前的想法都是无中有，却被眼前的场景吓愣了神。
大概只有梦中才能见到的神仙般的府邸，却没有梦中那般的梦幻恢弘，只有遍地的尸体残骸，门前那两头七尺高的镇府石狮被鲜血染红，张开的大嘴染上鲜血犹如在黑夜里如沐血液的洗礼。
坐的能力在此时都已经难以做到，老钱自己都没注意，从裤裆里流出来的黄色液体以及湿掉了的裤子。
老钱现在只想扭头就跑，扭过头却发现回头路竟又如梦中一般的消失。
“活了几十年，今天要交代在这了吗？”
老钱内心只有苦涩，痛恨极了白天在村口遇见的那个赤脚大夫，这辈子没读啥书，以为在这林子里混了一辈子，没结果也能活着回去，谁曾想……
“在这也不顶事！”
明明硕大个府邸，里面却静的骇人，老钱壮着胆，提着刀慢慢往里面走去。
谁知里头比外头还要刺眼。
穿着铁甲的兵将犹如被野兽撕裂一样分成两半散落在地上，在老钱眼中服饰华丽却又遍地都是的年轻女子面目狰狞，双眼凸出瞪圆一个个倒在四周，表情就如死前在地狱中被冥鬼罗刹争先恐后进食一般所吓。
灯火通明的府邸却照着满地的横尸，就算掉落了遍地的宫灯，却依旧明亮。
只有悚然。
这片府邸没有人气，只有死气笼罩着老钱，老钱活了几十年，杀过禽凶猛兽，砍过土匪流子，自觉在流血死人面前无谓淡然但也不至于畏惧。
可在见到这个画面的下一刻便是扶墙便吐，白日里吃的素面在现在一吐而尽，直接摊坐在地上。
“天地老爷保佑！山神老爷保佑！……”
寂静的府邸里只有呼呼风声应和着老钱轻微的祈祷，配上眼前尸骨累累。
好一副万尸身前祈救图。
往里走，府邸里堂里的死尸渐少，但那一身的绮罗珠履，越发让老钱心惊。
“各位老爷，神仙，既然身死，这些珠宝老钱就替各位好好保存，各位老爷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老钱一边说着一边从那些尸体身上取下一件件金银首饰，自顾自地塞进怀里。
世人多贪财，身逢绝处亦如此。
老钱这辈子哪见过这些东西，只听那些走到飘渺神州回来的村里小伙们说过那些达官贵人，神仙中人，金银珠宝，通天法宝数不胜数，眼前这些怕是也不差吧。
就算是今日走不掉了，也要揣着这些死，也算是死得有面啊。
“只是如儿今后该怎么办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怀里揣着沉甸甸的宝贝，老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起此行的目的，心中一阵又一阵的不是滋味。
六十多岁的老人抱着头无助的像个孩子。
一阵风吹过，不知什么东西滚到了老钱脚边，令其顿时一惊，哇哇大叫往后爬着，脸上鼻涕眼泪还挂着，显得狼狈可笑。
定下神来仔细一看，这一看更让老钱心中更痛，眼泪更是无法止住。
“老李！”
只能见老李那瞪大着双眼的头颅被风吹到老钱身旁，被斩下头颅前那张大的嘴似乎还想呼喊着什么，却又无力。
多年的兄弟，曾经一起偷摸隔壁婶子家里的鸡鸭，一起偷看过河边姨婆们洗澡，踏过山淌过水的人，现就剩下一颗头颅而已。
月光，火光，印着抱头痛哭的老人，只剩无力的哭声。
正中花圃里，只见一个老人将一颗头颅埋下，嘴边还在喃喃自语。
“这辈子咱哥俩没见过啥大场面，这里看着最有仙人派头，你就在这好好睡着，好好睡着……”
这个一晚上经过了无起大落的老人，原本半百的头发一下花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握着砍刀继续往前走去。
府邸太大了，老人绕过不知多少门庭阁院，一路上尸体看的神经麻木。
既有绝望，那么希望总会在下一秒到来。
老钱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一路上到底看过了啥，只知道自己眼前不远处竟有一株与那赤脚大夫给他看的书上画的一模一样的草药。
在月光下透着它给的希翼。
“哐当.”
老人手中的刀没有握稳掉在了地上，发抖的全身在证实着自己不敢相信事实的眼睛。
土灵参就像个婴儿静静躺在一堆铁甲之中，根部沾染着的一行血迹告诉着人们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老钱像抱着新生的婴儿一般，眼神痴醉地看着手中的药儿，眼中眼水泛泛。
老人没发现，身前那沉重的铁门突然有了一丝声响，下一秒就看见铁门被重重推开。
老人马上愣在了原地，下一秒马上准备抬头就跑，却又没有迈开腿。
因为他看见，一个不过八九岁大的浑身是血的孩子，绑着一头利落的马尾，微风吹过，月光照着他的脸，照出一张稚嫩的脸。
半百老人，幼小少年，如一个轮回，静静对视着。
就这样过了许久，当晨曦的阳光微微照在大地上，老人没有发现，身旁的庭院阁楼重新变成了山林的模样。
晨曦照在少年的脸上，少年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对老人说。
“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