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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西子湖畔杀人夜

    月黑风高,秋高气爽,正是杀人之时。

    说是北杭西子湖畔有一少年,长相平平无奇,身高一米七一,小眼秃顶,年方十八。未至寒冬时节,上著一雪白大棉袄,下著一牛仔女式短裤,如老僧入定禅坐于清波门前,双掌合十,端是一副慈悲模样。要问此人何名,姓张名无言,自号北杭无言子。

    古来今来,但凡大能圣贤人后世皆冠以子为尊称,如孔子,老子,孟子。时至今日,二十一世纪,又有何人可敢自比孔孟圣人?端是一不知天高地厚之浪荡小儿。

    风过无痕。

    一辆重型八轮满载货车破虚空而出,以最大码的速度开向清波门,司机中年模样,双鬓皆白,两眼出泪,哭中含笑,十指紧握方向盘,这一撞,要你粉身碎骨血肉模糊魂归大雷音寺。

    再看清波门前那少年,眼望前方夺命货车,嘴角轻抿,淡定从容,千钧一发之际,才大喝一声:“来的好。”

    砰!

    随即又是一声急促刹车声,刺耳而又尖锐,那少年被撞出十米开外,正躺在地上,无声无息,却没有血肉模糊脑浆迸裂的惨像。司机癫狂发笑,咆哮一声:“再来!”

    熟悉的点火,挂挡,松离合,油门一踩到底,不死不休。

    张无言只觉全身似散架,那一撞撞得他五脏六腑似挪了个位,加之胸中一股怒气未舒,脸色阴沉,大意了。

    又要呦呵一声为自己壮壮声势,那货车又将他撞出十米开外。

    是可忍孰不可忍,泥人尚有三分脾气,何况一贯骄横自负的张大无言。

    “法天,法地,西楚霸王项羽!请君天临!”

    世称羽之神勇,千古无二。

    大风刹起,乌云退散,月光仿佛都白了三分。再看张无言,气势磅礴外放,双掌推出,千钧之力直逼得那卡车再未前进半分。

    司机见此,稍稍诧异,诡谲一笑,骇人至极。

    “笑你个大头鬼,给我滚下来!”张无言破口大骂,传说项王力能扛鼎,今见之实在大材小用,心中暗喜,古人诚不欺我也。掌中之力再大三分,大有倒逼货车后退之势。

    西子湖西北角有一峰名曰北高,有人作诗曰“一路松声长带雨,半空岚气总成云。”

    峰顶有一女娃娃,一身学生模样,豆蔻年华,嘴角盈盈笑意,搭弓取箭,“大秃驴,本小姐要你的狗命!”

    弓满,箭出!

    再取十七箭连发而出,穿云十八箭,一箭更比一箭快。

    张云言僵持之下,麻痹大意,未料身后有大敌,一箭穿心,惊骇之下,只恼自己大意,出师未捷身先死,十七箭接踵而来,将他射成了刺猬。

    紧接着,货车又一番碾过。

    司机下车,踹上一脚,再探气息,确认生机全无才放下心来,拖着张无言血肉模糊的尸体,抛入西子湖。

    抛尸沉湖,清洗案发现场,此间事了,司机才舒了舒筋骨,只叹微风熏得人醉。

    再看湖中,波光粼粼,回忆起刚才的光景,心生诧异,身负灵隐传承,却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实力如此不堪,就这么轻易死了,实在匪夷所思。又悔恨,道,“刚才应该再补上两刀,一把火烧个干净。”

    想着,一阵癫狂刺耳的笑声从裤兜传来,却是手机铃声响了,来电的正是北高峰那女学生娃娃。

    “大叔,好了吗?”北高峰上,女学生抱着弓仰头望着月。

    “已经沉湖了,”司机头一偏把手机夹在肩膀,点了一根烟,“我在想着要不要捞上来再补两刀,烧个干净。”

    “没死透吗?”那娃娃颇有些兴奋,舔了舔猩红的嘴角,战意凛然。

    “应该死透了,你那十八箭可真是厉害啊,”司机大叔就地而坐,吐了一口浓烟,顿时云雾缭绕,又与那女娃娃聊了些琐事,最后温柔的冲那头的娃娃道,“回家吧。”

    挂了电话,又犯了烟瘾。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他总将这句挂在嘴边,三十多年的杀手生涯使烟成了他唯一的爱好,那漫漫人生路上的寂寥全靠那烟排遣。点了一根又一根,直到地上烟头堆了一地,那烟盒空了才作罢。

    起身把最后一个烟头踩灭,那娃娃口中的大叔看着平静的西子湖,双目微凝,杀机尽现,念道,“就算你还能爬起来,再杀你一次又何妨?”

    月光如水,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从湖中爬起一人,正是那被沉湖的张无言,此刻的他竟然完好无损,全身上下无一丝血迹,只是一脸颓丧,再不复昨夜少年风采,好似一只丧家之犬。他将那十八箭一一拔下,伴着的是穿心裂骨的疼痛。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无言自顾自寻着安慰,将那十八枝箭折断,随意丢进湖中,那箭却沉了下去。那箭,竟是沉香木做的。穿云十八箭,箭箭诛心!那偷袭之人是谁?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伤势早已痊愈的张无言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昨夜下山在清波门静坐思考人生大事,知有危机突降,自信可化险为夷却不料栽了个大跟头。纵是脸皮再厚,也自觉无颜面对庙堂之中师傅师兄弟。

    此仇不报难做君子!

    正思量,又不知那司机和偷袭之人在何方,心思一转,取出一罗盘。此盘随身而带,名曰天机,指南北只测吉凶。

    天池指北,大凶之兆。张无言视之怒言,“天要亡我。”

    灵隐寺后有一天心禅院,院中古树下,老僧慈眉善目,庄严无比,后随一十岁白眉小童。那小童问老僧:“师兄至今未归,不知是否师傅授意?”

    “非也。此次你师兄下山,只你我二人知,不可外人道也。”

    “是。”那小童双掌合十,又念了一句佛号,虔诚无比。

    再说那张无言,往日偷偷下山见过人间繁华,非灵隐枯坐无味可以比拟,此次下山只想享受一番,逍遥一回,放肆过后再回庙顺应师门娶那泼妇为妻,但如今怎奈囊中羞涩,孑然一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饥饿难忍的张无言走在人群中,也不顾周围凡夫俗子投来的怪异目光,忽的见前方有一贼眉鼠眼之人偷摸着靠近一女子眨眼之间便已得手,悄无声息的隐入人流。

    厉害啊。

    张无言由衷一叹,略一思索便跟了上去。

    那小偷进了一胡同小巷见四下无人便打开钱包取了现金丢了银行卡和身份证,手法可谓熟练,也就是这时,张无言挺身而出,大义凛然没脸没皮的道:“小贼,把钱留下。”

    说着一拳挥出将小偷打倒在地,夺了钱财,且,认认真真的数了数,整整十二张百元大钞,其余的零钱却是不入眼,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那倒地的小偷怎么也想不到,坏事做尽的他居然有一天被一比他还小的年轻人打了劫,郁闷之下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大呼世风日下,国家教育的失败。

    乱花渐欲迷人眼,秋风得意马蹄疾。

    张无言转眼便进了一早餐店,一碗小米粥两杯豆浆三根油条下肚,饱了七分,刚刚出了店门,一副手铐就铐在了手腕上。

    马失前蹄,大凶之兆。

    万里长征第一步,第一次写书,文笔不好见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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