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情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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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私盗天灵兽

过了几日,木曦和鬼烟仍如往常一般行担水之事,时至正午,那阳光越来越烈,直烤的人透不过气来,一群弟子实在无心劳作,于是聚在树荫之下小憩。木曦和鬼烟也热得无法,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颗树下乘凉。见齐浩在人群中侃侃而谈,无非是吹嘘自己如何厉害,一群弟子听得入迷。不一会儿,弟子中一人起哄道:“师兄,听说你有只天灵兽,羽毛艳丽,姿态飘逸,何不让众师弟见识见识。”齐浩自鸣得意道:“这有何难,我即刻将它叫来便是,让众师弟观赏观赏。”说完,口中吹出一阵鸣哨,果然,一只天灵兽从远处飞来,落在庭院当中,众人好不羡慕,有说有笑,对着天灵兽指指点点。齐浩傲娇的心情溢于颜表。

    那天灵兽温顺乖巧,也不焦躁,任凭几人抚羽把玩。过了片刻,由于天气炎热,几名弟子兴趣稍减,陆续进内堂休息去了,齐浩见众人渐渐离去,也觉无味,跟着退入了内堂,只剩下木曦和鬼烟二人在庭院当中。

    木曦见天灵兽静静地待在原地,顾自梳理羽毛,于是,近到它身前,端详起来。

    鬼烟看出了木曦的心思,道:“公子莫非真要驾驭这天灵兽,你可要三思啊,要是被齐浩知晓,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木曦回到:“无碍,我借他的天灵兽去往绝宗一趟,去去就来。”说完,手抚兽头,跨在灵兽的背上,灵兽果然乖巧。木曦此时内心激动万分,哪顾得很多,学着令少游驾驭灵兽时的模样,扯住灵兽头上的两根羽须,那灵兽真就有了感应,爬起身来,挥动几下翅膀,竟飞了起来,鬼烟担心的望着木曦离去的背影,也不知如何是好。

    木曦驾驭着灵兽,耳旁的风声呼啸而过,异界的景色尽收眼底,心脏却兴奋的突突乱跳,木曦心道:“这异界的灵兽果然是好,不但温顺,还很听话,也不见得它有什么认主之能。”

    天灵兽带着木曦一路飞翔,转眼间就飞出了天昌宗,直往天绝宗之地而去,眼见的就到了两宗的峡谷之处,天灵兽居然在峡谷的上空变得焦躁起来,不停摇晃嘶鸣,盘旋不前,任由木曦扯它的羽须都不能使其安静下来。灵兽之下又是万丈深渊,掉下去,估计连块骨头都找不到。

    灵兽盘旋了一会儿,开始左右摇摆,颠簸起来。木曦紧紧地抓住灵兽的羽须不松手,怎奈越是紧张越是将那灵兽羽须抓的更紧,这样一来,天灵兽更加焦躁不安,一个翻身竟将木曦抛了出去,情急之下,扯掉天灵兽的一段羽须,但还是没能抓住。

    木曦一路下坠,也不再对自己的生还报任何希望,哪知刚闭上双眼,木曦的身体感觉被什么东西拖住,睁眼一看:雪瑶出现在自己的上空之处,原来她使出‘捆神咒’之法,手中蓝光神索用力一拽,拉着木曦向悬崖之上飞去。

    悬崖之侧,木曦见了雪瑶异常开心,道:“雪瑶,怎么是你?我正要去找你呢,没想到……”

    “住嘴,你好大的胆子,萧宗主好心将你收在我族门下,你竟敢私盗天灵兽,来我天绝宗,你可知你犯了几条宗归?”

    “雪瑶,我……”

    “要不是我见到隔岸花发出声响,你这条小命早就成了山下之魂了。”原来刚才木曦在天灵兽上颠簸之时,使得雪瑶身上的隔岸花有了感应。“快说吧,你找我有何事?”

    “听说,你要跟你们少宗主成亲,不知可有此事?”

    “没错,这事与你又有何干?”

    “那少宗主还未成年,难道你愿意与他结为夫妻?我见你心地纯良,怕你受了委屈,莫不是那穆宗主强迫于你,要是你不愿意,我去跟穆宗主解释清楚,这可是你一生的幸福。”

    “放肆,宗主有令,岂能违抗,再者,宗主待我有恩,我为何不愿意,要是你为了此事前来,我想大可不必。”

    “雪瑶,你想清楚了,在我们家乡,婚姻大事都是自己做主,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任何他人都无权干涉,要是你为了报恩而牺牲自己的幸福,想过你以后的日子吗,这样,岂不成了他人的一颗棋子。”

    雪瑶听到此处,拔出手中宝剑,架在木曦的脖颈之处,怒斥道:“我看你口中尽是些悖逆之言,早知如此,就应该在蛮荒山杀了你,你要再疯言疯语,小心我一剑刺破你的喉咙。”

    木曦见雪瑶一脸怒容,道:“雪瑶,不要生气,你于我有恩,几次救我性命,我只是担心你受了委屈,并无它意,要是你愿意,我当然祝福你。”说完,解下身上的隔岸花递给雪瑶,“上次忘了将你的随身之物归还给你。”

    雪瑶收回手中剑器,却并未收取灵器,只道:“你既然入了我宗师门,就该遵守宗门宗归,要是被宗主知晓,岂不让他失望。这灵器我看你还是暂时留下护身,也不枉你当初救我一命之恩。”

    “知道了。”

    “念你初犯,我可以将你送回天昌宗,有违宗归之事再不可有。另外,你是我带回之人,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娲灵族之事,定然不会轻饶于你。跟我走吧。”

    雪瑶叫来天灵兽,两人一同折返回天昌宗。

    天灵兽直往天昌宗穆宗主清修之所飞去,两人下了坐骑,雪瑶对他说到:“齐浩要是知道天灵兽受了伤,绝不会善罢甘休,追究起来,定会重罚,我看你还是将此事向宗主坦白,我跟你同去道明原委,至于如何处置,让宗主定夺吧。”

    木曦自知只顾一己之念,违了宗归,闯下祸端,此事逃脱不了干系,自然愿听雪瑶吩咐。

    两人来到内堂门外,木曦正准备禀告,穆宗主似是知道外面有人,说到:“进来吧。”门‘吱呀’一声打将开来,木曦看见鬼烟跪在内堂中央,心道:“不好,师父知晓此事了。”

    萧云清悠悠说道:“木曦,你可知自己有何过错,为师为何要找鬼烟前来。”

    木曦与鬼烟并排跪下,磕头说到:“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此事与鬼烟无关,全是弟子一人所为。”

    萧云清道:“你一人所为,当初为师带你二人来我天昌宗,你也知道,众人颇有微词,如今才过得几日,你二人就闯下祸端。叫为师有何颜面?”

    雪瑶见此情景,为木曦辩解道:“宗主,木曦这次固然有错,只是他并无恶意,弟子随身法器在他身上,再说那齐浩也未看管好自己的天灵兽……”

    萧云清打断道:“雪瑶,你不必为他开脱,此事缘由我已知晓,他们二人如此目无宗归,视同儿戏,根本无心潜修,长此下去,定然会闯下大祸,趁未及之时,不如你二人与我断了师徒之缘,念在师徒一场,你二人下山去吧。”

    木曦始料未及,原以为自己只是偷乘了一回天灵兽,就算是去了一趟天绝宗,那天绝宗也是同族分宗而已,何至于如此严重,师父竟要将他和鬼烟逐出师门,要是出了这天灵山,他们又有何去处,难道回蛮荒山再去过那野人一般的日子吗?想到此处,木曦不禁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不已,向这萧云清不住磕头,说道:“师父,我和鬼烟二人本是游荡之士,无门无派,拖师父洪恩,收留我二人在此静心修为,此恩此德,弟子没齿难忘。弟子和鬼烟性命早已寄托于我天昌宗之下,念在弟子初犯宗归,恳请师父给弟子一次机会,此后我和鬼烟二人定当潜心修炼,再不敢犯。”

    萧云清沉吟片刻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木曦道:“弟子不敢欺瞒师父,从师父将我二人带回此处之时,就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木曦无父无母,师父待我如双亲之恩,这份情谊,弟子绝不敢忘,早已将自己当做娲灵族人。”

    萧云清道:“细想今日之事,为师也有管教不严之失,好,你既有此心,为师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再犯,就休怪为师无情了。”

    木曦和鬼烟赶紧跪拜:“多谢师父宽恕之恩。”

    萧云清又道:“不过此事也不能轻饶了你们,你二人回去之后,禁足七日,罚抄宗归一百遍。至于你将齐浩天灵兽弄伤一事,为师自会给他一个交待,你二人这就回食膳堂吧,莫要再生事端。”

    “是,师父。”两人退了出去。

    静修堂内,雪瑶向着萧云清问道:“弟子不解,宗主为何如此袒护这两名异族弟子?”

    萧云清道:“雪瑶,此二人是你将他们从蛮荒山带来我天灵山,难道你不觉得有何异处。”

    “宗主是指他们的言行举止,怪异容貌吗?”

    “不止如此,木曦拥有已达幻化之境的内力,而鬼烟具有无穷的元力。要是如他俩所说:之前并无任何门派,也没有修习任何功法。他们异于常人的能力从何而来?”

    雪瑶道:“宗主说到此处,我倒是想起一事,在蛮荒山之时,我被妖兽族‘鬼羽王’击伤,是木曦用身上的一门奇异之术救的弟子,那救人之术甚是怪异,不但方式独特,而且身上所受创伤愈合极快,后来他施救少宗主之时也是如此。”

    萧云清道:“竟还有此事!如此说来,这两人果然不寻常。”

    “既然宗主有所怀疑,为何还要将他二人收于门下,就不怕他们是异族派来的奸细?当初我带他二人来我天灵山,只是为了救少宗主之命,而宗主您却将他们收在门下做弟子,师徒相称,这一点,雪瑶甚是不解?”

    “当初我也有所怀疑,不过据我观察来看,两人不像异族奸细。一者,两人身处蛮荒山多日,此山是兽族领地,自身有性命之忧不说,若要潜入我族,他们又怎知我族人行踪。二者,若他两人是异族奸细,犯不着身上功力尽失,而且我已试探,他们身上的确没有任何功法。三者,从我对他们多日观察来看,鬼烟样貌似人似兽,木曦言行举止更是令人费解,与轩辕族人大有出入,妖兽与轩辕两族本是水火不容,那鬼烟却同木曦混作一气,对他更是言令俱从。正因如此,两人又各俱异禀天赋,要是落入他人门下,岂不是我族的一大损失。”

    “既然如此,宗主刚刚为何要将他二人逐出宗门?”

    萧云清凝目道:“哎!我也不知此举对与不对,想这江湖各族之间争斗数千年之久,我族自从遗失上古神器‘长生笛’以来,一直处于弱势,所以,我想收服此二人在我门下,以壮我族门,只是那木曦行为怪异,跳脱不逊,奇心甚重,若不施以威严,严加责令,是福是祸,尚不可知啊!”

    雪瑶听明原委,这才点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