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政变前夜（二）
只见屋外走来一人，身高八尺，英俊不凡，身着青蓝长袍，腰间悬玉，玲珑剔透，正是孝王。
李达众人在屋外恭迎，孝王大步上前道：“各位不必多礼，”接着向着屋内边走边说道：“王老将军，昔日一别，如今已是足足十载，老将军别来无恙。”王成依然佝偻着腰，双手合拳，道：“不敢当，小老儿将军一职已于数月前被陛下收回，如今已是一身布衣，孝王不忘旧情，王成实在感激涕零，此行求见孝王，乃是有国家大事需要孝王出面。”
孝王哈哈大笑几声，道：”王老何必如此客气，你我乃是忘年之交，当初你又不远千里护送我出关，有什么事不如稍后再谈。“说罢，一挥手，左右小厮便上前搀扶王成，李达心领神会，道：”恩师，不如大家用过午膳再来谈论。“王成咳嗽几声，缓缓道：”应该的，应该的，孝王请。“
洛阳，宣室殿。
汉昌帝来回的踱着步，面色阴沉，本就有些不自然苍白的脸上。隐隐泛出一丝青色。”王成那个老家伙，真的去找我弟弟孝王了？“地上跪着两人，一人乃是前些日子刚回到洛阳，接任大将军之位的建安太守陈信，另一人身着铁甲，面如白玉，陈信道：”陛下，此事乃是司隶校尉手下精锐报告，绝不可能有假。“那地上另一人道：”禀陛下，卑职手下军士跟踪王成一行人数百里，王成几人轻装快马，经弘农郡，平阳郡，最后在平阳郡坐上了前去凉州的船，由水路一路西行，前往凉州。“汉昌帝面色更加阴沉，双目近乎要喷出火来：”好你个王成，朕对你宽宏大量，想不到你居然不知好歹。“说着说着，一甩衣袖，将桌案上十几卷书简都滑到地上，抓起桌上的笔架笔筒便往地上狠狠摔去，玉石笔筒竟摔得四分五裂。陈信忙叩首道：”陛下息怒，臣有一计，可解陛下心头之恨。“汉昌帝冷哼一声，道：”不必了，康乐，你速速传令下去，命你的人加紧对王成的监视，朕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他和孝王都说了些什么，你可明白。“司隶校尉康乐立即叩首道：”卑职遵命。“汉昌帝冷哼一声：”退下吧。“陈信二人缓缓退去。汉昌帝盯着地上已经碎成几块的美玉笔筒，沉思片刻，喊道：”来人。“门外立即响应：”陛下有何吩咐。“汉昌帝推开门，道：”把这里打扫干净，另外，宣太常觐见。“
陈信与康乐走出皇宫，上了马车，康乐问道：”陈将军，卑职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解惑。”陈信微微一笑，道：“康校尉是想问关于王成一事？”康乐道：“正是，方才陛下已经是龙颜大怒，为何不直接命人捉拿了王成，反而只是严加监视，并无问责之心？”陈信笑道：“康校尉，我且问你，如今陛下治理国家的本事，相较先帝如何啊。”康乐惊慌到：“陈将军，你我身为人臣，卑职不敢妄加评判啊。”陈信哈哈一笑：“康校尉，你为何如此惊慌，想必你也是知道，当今陛下远不如先帝吧。”康乐面如土色，道：“陈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康乐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停停停，康校尉何必如此惊慌呀，”陈信笑道“你康乐和我都一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都是为了陛下，是不是，没人怀疑你的忠心，但是，康校尉，你可知道陛下治国之道远不如先帝，麾下臣子，也是远不如先帝，但如今我大汉依然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一片大好景象，不都是陛下之功啊，哈哈哈。“康乐连连点头：”对对，陛下才望兼隆，才德兼备。“陈信哈哈笑道：”那你可知道陛下为何姑且放过了王成。“康乐低头道：”还请将军指点。”陈信道：“其中缘由，不外乎有三，其一，陛下皇恩浩荡，宅心仁厚，王成虽不识好歹，但陛下念其旧情，姑且饶他一命。其二，王成追随先帝，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若是将其处斩，怕是会让当朝元老寒心。其三，就要问问康校尉你了。“康乐一脸茫然道：”这，要问卑职什么。“陈信道：”你身为司隶校尉，监察司隶，想必应该知道司隶各郡要职官员，当今京兆尹，位高权重，乃是王成弟子，镇守潼关的荡寇，扬威两大将军，皆是王成旧部，你说，王成若是被陛下处斩，这些人必起异心，所以嘛。“陈信拍了拍康乐的肩膀，探过身子，在康乐耳边道：”这件事只有你来做了，你马上派人，杀了王成。“康乐大惊失色：”陈将军，这，这卑职怎敢。“陈信目光渐冷，”康校尉，话我说给你听了，我希望他日你我可共赴朝堂，为陛下分忧，把酒言欢，而不是，我前去你坟前祭上一杯水酒，停车。“说罢，陈信便从马车下来，施施然在路旁一招手”康校尉，陈某等你的好消息了。“康乐坐在车里，如坐针毡。
皇宫内，太常林远山站在汉昌帝面前，低头颔首，一言不发，眼皮耷拉着，似是要睡着了一般，汉昌帝冷冷看着面前的这位老人，二人沉默许久，汉昌帝道：“给太常赐座。”左右太监忙搬了椅子过来，林远山这才微微弯腰“谢陛下。”说罢便坐在椅子上，依然是一言不发，二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汉昌帝目光愈发锐利，其中似乎带着一丝焦虑，亦或是一丝恼羞成怒，片刻后，汉昌帝长吸一口气，缓缓道：“林太常，你可知王将军近况如何？朕许久不见王将军，最近甚是挂念，不知王将军身体是否有所好转？“林远山双手抱拳道：”承蒙陛下厚爱，王老将军的身体，想来已是并无大碍，老臣也有段日子没见他了，最近老臣忙于宗庙祭祀之事，分身乏术，所以已经有段日子没见了。“汉昌帝面色涨红，怒道：”林太常，朕敬你乃是追随先帝的老臣子，兢兢业业为官数十载，你可不要自误！“两旁太监扑通跪下，林远山只是抬起了头，双目之中，只有冷静，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
(本章完)
李达众人在屋外恭迎，孝王大步上前道：“各位不必多礼，”接着向着屋内边走边说道：“王老将军，昔日一别，如今已是足足十载，老将军别来无恙。”王成依然佝偻着腰，双手合拳，道：“不敢当，小老儿将军一职已于数月前被陛下收回，如今已是一身布衣，孝王不忘旧情，王成实在感激涕零，此行求见孝王，乃是有国家大事需要孝王出面。”
孝王哈哈大笑几声，道：”王老何必如此客气，你我乃是忘年之交，当初你又不远千里护送我出关，有什么事不如稍后再谈。“说罢，一挥手，左右小厮便上前搀扶王成，李达心领神会，道：”恩师，不如大家用过午膳再来谈论。“王成咳嗽几声，缓缓道：”应该的，应该的，孝王请。“
洛阳，宣室殿。
汉昌帝来回的踱着步，面色阴沉，本就有些不自然苍白的脸上。隐隐泛出一丝青色。”王成那个老家伙，真的去找我弟弟孝王了？“地上跪着两人，一人乃是前些日子刚回到洛阳，接任大将军之位的建安太守陈信，另一人身着铁甲，面如白玉，陈信道：”陛下，此事乃是司隶校尉手下精锐报告，绝不可能有假。“那地上另一人道：”禀陛下，卑职手下军士跟踪王成一行人数百里，王成几人轻装快马，经弘农郡，平阳郡，最后在平阳郡坐上了前去凉州的船，由水路一路西行，前往凉州。“汉昌帝面色更加阴沉，双目近乎要喷出火来：”好你个王成，朕对你宽宏大量，想不到你居然不知好歹。“说着说着，一甩衣袖，将桌案上十几卷书简都滑到地上，抓起桌上的笔架笔筒便往地上狠狠摔去，玉石笔筒竟摔得四分五裂。陈信忙叩首道：”陛下息怒，臣有一计，可解陛下心头之恨。“汉昌帝冷哼一声，道：”不必了，康乐，你速速传令下去，命你的人加紧对王成的监视，朕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他和孝王都说了些什么，你可明白。“司隶校尉康乐立即叩首道：”卑职遵命。“汉昌帝冷哼一声：”退下吧。“陈信二人缓缓退去。汉昌帝盯着地上已经碎成几块的美玉笔筒，沉思片刻，喊道：”来人。“门外立即响应：”陛下有何吩咐。“汉昌帝推开门，道：”把这里打扫干净，另外，宣太常觐见。“
陈信与康乐走出皇宫，上了马车，康乐问道：”陈将军，卑职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解惑。”陈信微微一笑，道：“康校尉是想问关于王成一事？”康乐道：“正是，方才陛下已经是龙颜大怒，为何不直接命人捉拿了王成，反而只是严加监视，并无问责之心？”陈信笑道：“康校尉，我且问你，如今陛下治理国家的本事，相较先帝如何啊。”康乐惊慌到：“陈将军，你我身为人臣，卑职不敢妄加评判啊。”陈信哈哈一笑：“康校尉，你为何如此惊慌，想必你也是知道，当今陛下远不如先帝吧。”康乐面如土色，道：“陈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康乐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停停停，康校尉何必如此惊慌呀，”陈信笑道“你康乐和我都一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都是为了陛下，是不是，没人怀疑你的忠心，但是，康校尉，你可知道陛下治国之道远不如先帝，麾下臣子，也是远不如先帝，但如今我大汉依然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一片大好景象，不都是陛下之功啊，哈哈哈。“康乐连连点头：”对对，陛下才望兼隆，才德兼备。“陈信哈哈笑道：”那你可知道陛下为何姑且放过了王成。“康乐低头道：”还请将军指点。”陈信道：“其中缘由，不外乎有三，其一，陛下皇恩浩荡，宅心仁厚，王成虽不识好歹，但陛下念其旧情，姑且饶他一命。其二，王成追随先帝，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若是将其处斩，怕是会让当朝元老寒心。其三，就要问问康校尉你了。“康乐一脸茫然道：”这，要问卑职什么。“陈信道：”你身为司隶校尉，监察司隶，想必应该知道司隶各郡要职官员，当今京兆尹，位高权重，乃是王成弟子，镇守潼关的荡寇，扬威两大将军，皆是王成旧部，你说，王成若是被陛下处斩，这些人必起异心，所以嘛。“陈信拍了拍康乐的肩膀，探过身子，在康乐耳边道：”这件事只有你来做了，你马上派人，杀了王成。“康乐大惊失色：”陈将军，这，这卑职怎敢。“陈信目光渐冷，”康校尉，话我说给你听了，我希望他日你我可共赴朝堂，为陛下分忧，把酒言欢，而不是，我前去你坟前祭上一杯水酒，停车。“说罢，陈信便从马车下来，施施然在路旁一招手”康校尉，陈某等你的好消息了。“康乐坐在车里，如坐针毡。
皇宫内，太常林远山站在汉昌帝面前，低头颔首，一言不发，眼皮耷拉着，似是要睡着了一般，汉昌帝冷冷看着面前的这位老人，二人沉默许久，汉昌帝道：“给太常赐座。”左右太监忙搬了椅子过来，林远山这才微微弯腰“谢陛下。”说罢便坐在椅子上，依然是一言不发，二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汉昌帝目光愈发锐利，其中似乎带着一丝焦虑，亦或是一丝恼羞成怒，片刻后，汉昌帝长吸一口气，缓缓道：“林太常，你可知王将军近况如何？朕许久不见王将军，最近甚是挂念，不知王将军身体是否有所好转？“林远山双手抱拳道：”承蒙陛下厚爱，王老将军的身体，想来已是并无大碍，老臣也有段日子没见他了，最近老臣忙于宗庙祭祀之事，分身乏术，所以已经有段日子没见了。“汉昌帝面色涨红，怒道：”林太常，朕敬你乃是追随先帝的老臣子，兢兢业业为官数十载，你可不要自误！“两旁太监扑通跪下，林远山只是抬起了头，双目之中，只有冷静，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