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局
雷山知道如果现在的他只顾解释的话，只会令黄天磊对他更加怀疑。
“你说什么！”黄天磊怒吼一声，正要再次动手，不远处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如今的青山派竟起内乱，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听到这个声音，黄天磊和雷山不禁心头微颤。声音看似从不远处传来，却让人感觉忽近忽远，更是不知传来的方向。想必，声音的主人定是一位世外高人。
明知来者实力在他之上，黄天磊却是不卑不亢，道：“这是青山派的家务事，还望前辈不要插手。”言下之意，自然是叫他不要倚老卖老。
一道苍老的身影确实是从不远处踱步走来，没有任何气势波动，却给众人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走得近了，众人才看清他的模样。老者看上去六十多岁，苍苍白发，背微陀，长白须，满脸皱纹，两只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双眸之中尽显深邃。让人疑惑的是，来者竟也是一袭青衣。
只见老者走到双方对峙的中央，负手而立，对着黄天磊微怒道：“青山派的家务事难道我没资格管么？”
黄天磊和雷山看着老者的眼神从惊讶转化为恭敬，同声道：“师叔，您云游回来了？”他们心里自然是清楚，眼前的师叔在十余年前功力就已经隐隐在老掌门之上，现如今更是高深莫测。
青山派的弟子们也都反应过来，躬身齐声道：“师叔祖。”
老者微微颔首。
“师叔，雷山他……”黄天磊刚想斥责雷山，老者却是平静地望着他，也就是平淡如水的目光却生生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而这份平静像是能感染一般，黄天磊、雷山和在场弟子们的情绪都缓和了几分。
良久，老者的眼神略微暗淡下来，长叹一声，露出回忆的神色，道：“三十多年前吧，我和师兄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之时，也算得上名震一方。奈何我师兄弟二人势单力薄，心高气傲的我们自然不想屈居于人下。于是，我们联手创立了青山派，招收门徒，因而多人慕名而来。”
“我们的眼光也是甚高，经过精心挑选和考验，到最后也只是各自收了三名十岁以下的弟子，其他资质一般的，也只作为记名弟子。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青山派也已俱规模，那时候的我心也已经定了下来，很多事早已看谈，便决定云游四海。不过，这数十年间，我们这六个徒弟竟没了一半！你们说，这是为何？”
黄雷二人垂头静默互望，相继无言。弟子们更是不敢吱声，因为老者显然不是在问他们。
老者继续道：“人心啊，这东西真是难以揣测。我终究还是回来晚了，没能见到师兄最后一面。”老者话锋一转，“我说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一个收的弟子竟比一个多，难道你们以为人多就是实力雄厚的标志？恰恰相反，在真正的名门大派眼里，我们还什么都不是。”
雷山恭敬道：“师叔教训的是。”在这当口，雷山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
黄天磊却是敢怒不敢言。
老者长袍无风自动，不怒自威，道：“本门失去两名优秀的弟子实在令人惋惜不已，你们做师父的更是痛心疾首。事已至此，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在新掌门还没有确立之前，由老夫来主持大局，你们可有异议？”
黄雷二人都清楚现在青山派不能有不同的声音，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青山派必乱，由老者暂代掌门也是情理之中。
二人躬身道：“是，师叔。”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弟子一路跌跌撞撞地跑来。
黄天磊怒气本就未消，喝道：“什么不好了？难道还有比这更不好的事？”
那名弟子脸色难看的道：“刚有个上山砍柴的樵夫来报说……”
“说什么！”黄天磊忙问道。
“他说……说他在后山树林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尸。很可能就是……”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什么？”如果没有老者在此，黄天磊恐怕又要发作了。看着老者，眼中的急切不言而喻。
老者点点头，道：“你带着人去吧，记住，凡事三思而后行。雷山你留守本门，切莫大意。我也要去木镇看看那边的情况。”
那无头尸，十有八九就是萧啸了。
黄天磊应了一声，快步带着人离去，其中，还有些是伊宏的弟子。现在的他们，倒是有几分唇齿相依的味道。老者的安排正合黄天磊意，他可不想雷山前去捣乱。
确认那是萧啸无疑后，自然有弟子认出了躺在萧啸身旁的折扇，那是属于幕青的。而县衙那边的消息也是极为灵通，他们本就想通缉出逃的幕青，在悬赏令上加了几笔之后，便贴满了大街小巷，就在短短时间里便有多人闻风而来。经过短暂的商议后，便有了这次的守株待兔。
县令之所以有持无恐，不怕打草惊蛇，自然是有人告诉他折扇对于幕青的重要性，不怕他不来。至于幕青为何会如此大意，那就不是他该想的事情了。
……
幕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左手叉腰，右手抬起示意黄天磊等一下。此刻的他，气力已十分不济。追兵将至，逃跑显然也不太可能了。怎么办？在短暂的思考过后，他发现自己所面临的乃是一个死局。
“如果我说我没有杀人，你信么？”
黄天磊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眼见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早已蓄势待发的一掌便已轰然而至。
幕青体力不支，措手不及之下，只能双臂交叉抵挡。他可没想到黄天磊没说动手就动手。
这一掌没有任何花哨而言，却是气势滔天，竟让幕青直退一步距离，就连地上都擦出了痕迹。
与张二牛纯粹的力量相比，黄天磊更快、更猛、更霸道，而且掌力中居然蕴含着炽热。没错，就是炽热！
幕青双臂火辣辣的疼，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令他的双臂一瞬间麻痹。这瞬间的麻痹让幕青的身体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第二掌便已接踵而至。
黄天磊的左右两掌来势相当迅猛，幕青几乎是全盘接收。
有了挨上一掌的经验，而且第三掌也没有连贯击来，幕青在接下第二掌的下一瞬，借着冲击，顺势向后飘飞出几尺。就现在的气力而言，可以说是发挥到极致了。也就是这简单的几尺，让他和黄天磊拉开了距离。
落地之后，退出几步才稳住身形。幕青吃惊的发现自己的长袖竟然在冒烟，一股烧焦味也随之传来。臂骨像是被震裂一般撕痛，手上也隐隐有被火烧过的痕迹，那种滋味绝对不好受。
幕青脸色变得凝重，这是什么掌法？不光霸道，而且竟真能击出火来！
(本章完)
“你说什么！”黄天磊怒吼一声，正要再次动手，不远处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如今的青山派竟起内乱，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听到这个声音，黄天磊和雷山不禁心头微颤。声音看似从不远处传来，却让人感觉忽近忽远，更是不知传来的方向。想必，声音的主人定是一位世外高人。
明知来者实力在他之上，黄天磊却是不卑不亢，道：“这是青山派的家务事，还望前辈不要插手。”言下之意，自然是叫他不要倚老卖老。
一道苍老的身影确实是从不远处踱步走来，没有任何气势波动，却给众人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走得近了，众人才看清他的模样。老者看上去六十多岁，苍苍白发，背微陀，长白须，满脸皱纹，两只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双眸之中尽显深邃。让人疑惑的是，来者竟也是一袭青衣。
只见老者走到双方对峙的中央，负手而立，对着黄天磊微怒道：“青山派的家务事难道我没资格管么？”
黄天磊和雷山看着老者的眼神从惊讶转化为恭敬，同声道：“师叔，您云游回来了？”他们心里自然是清楚，眼前的师叔在十余年前功力就已经隐隐在老掌门之上，现如今更是高深莫测。
青山派的弟子们也都反应过来，躬身齐声道：“师叔祖。”
老者微微颔首。
“师叔，雷山他……”黄天磊刚想斥责雷山，老者却是平静地望着他，也就是平淡如水的目光却生生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而这份平静像是能感染一般，黄天磊、雷山和在场弟子们的情绪都缓和了几分。
良久，老者的眼神略微暗淡下来，长叹一声，露出回忆的神色，道：“三十多年前吧，我和师兄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之时，也算得上名震一方。奈何我师兄弟二人势单力薄，心高气傲的我们自然不想屈居于人下。于是，我们联手创立了青山派，招收门徒，因而多人慕名而来。”
“我们的眼光也是甚高，经过精心挑选和考验，到最后也只是各自收了三名十岁以下的弟子，其他资质一般的，也只作为记名弟子。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青山派也已俱规模，那时候的我心也已经定了下来，很多事早已看谈，便决定云游四海。不过，这数十年间，我们这六个徒弟竟没了一半！你们说，这是为何？”
黄雷二人垂头静默互望，相继无言。弟子们更是不敢吱声，因为老者显然不是在问他们。
老者继续道：“人心啊，这东西真是难以揣测。我终究还是回来晚了，没能见到师兄最后一面。”老者话锋一转，“我说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一个收的弟子竟比一个多，难道你们以为人多就是实力雄厚的标志？恰恰相反，在真正的名门大派眼里，我们还什么都不是。”
雷山恭敬道：“师叔教训的是。”在这当口，雷山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
黄天磊却是敢怒不敢言。
老者长袍无风自动，不怒自威，道：“本门失去两名优秀的弟子实在令人惋惜不已，你们做师父的更是痛心疾首。事已至此，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在新掌门还没有确立之前，由老夫来主持大局，你们可有异议？”
黄雷二人都清楚现在青山派不能有不同的声音，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青山派必乱，由老者暂代掌门也是情理之中。
二人躬身道：“是，师叔。”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弟子一路跌跌撞撞地跑来。
黄天磊怒气本就未消，喝道：“什么不好了？难道还有比这更不好的事？”
那名弟子脸色难看的道：“刚有个上山砍柴的樵夫来报说……”
“说什么！”黄天磊忙问道。
“他说……说他在后山树林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尸。很可能就是……”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什么？”如果没有老者在此，黄天磊恐怕又要发作了。看着老者，眼中的急切不言而喻。
老者点点头，道：“你带着人去吧，记住，凡事三思而后行。雷山你留守本门，切莫大意。我也要去木镇看看那边的情况。”
那无头尸，十有八九就是萧啸了。
黄天磊应了一声，快步带着人离去，其中，还有些是伊宏的弟子。现在的他们，倒是有几分唇齿相依的味道。老者的安排正合黄天磊意，他可不想雷山前去捣乱。
确认那是萧啸无疑后，自然有弟子认出了躺在萧啸身旁的折扇，那是属于幕青的。而县衙那边的消息也是极为灵通，他们本就想通缉出逃的幕青，在悬赏令上加了几笔之后，便贴满了大街小巷，就在短短时间里便有多人闻风而来。经过短暂的商议后，便有了这次的守株待兔。
县令之所以有持无恐，不怕打草惊蛇，自然是有人告诉他折扇对于幕青的重要性，不怕他不来。至于幕青为何会如此大意，那就不是他该想的事情了。
……
幕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左手叉腰，右手抬起示意黄天磊等一下。此刻的他，气力已十分不济。追兵将至，逃跑显然也不太可能了。怎么办？在短暂的思考过后，他发现自己所面临的乃是一个死局。
“如果我说我没有杀人，你信么？”
黄天磊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眼见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早已蓄势待发的一掌便已轰然而至。
幕青体力不支，措手不及之下，只能双臂交叉抵挡。他可没想到黄天磊没说动手就动手。
这一掌没有任何花哨而言，却是气势滔天，竟让幕青直退一步距离，就连地上都擦出了痕迹。
与张二牛纯粹的力量相比，黄天磊更快、更猛、更霸道，而且掌力中居然蕴含着炽热。没错，就是炽热！
幕青双臂火辣辣的疼，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令他的双臂一瞬间麻痹。这瞬间的麻痹让幕青的身体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第二掌便已接踵而至。
黄天磊的左右两掌来势相当迅猛，幕青几乎是全盘接收。
有了挨上一掌的经验，而且第三掌也没有连贯击来，幕青在接下第二掌的下一瞬，借着冲击，顺势向后飘飞出几尺。就现在的气力而言，可以说是发挥到极致了。也就是这简单的几尺，让他和黄天磊拉开了距离。
落地之后，退出几步才稳住身形。幕青吃惊的发现自己的长袖竟然在冒烟，一股烧焦味也随之传来。臂骨像是被震裂一般撕痛，手上也隐隐有被火烧过的痕迹，那种滋味绝对不好受。
幕青脸色变得凝重，这是什么掌法？不光霸道，而且竟真能击出火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