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美女销售（2）
二位帅哥显然受过很严格的专业培训，假洋鬼子的层次显然比吴中他们这些买办要高出不少，张口闭口就是“我们ora公司”怎么怎么样，“在大中华区”怎么怎么样，时常还中英文夹杂着说，听得陆乘风直咂舌。于菲菲的英文比中文强不了多少，更是云山雾罩的，却努力翻着白眼，使劲地点头，就怕在洋人面前失了国体。
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那一套自吹自擂的流程过后，热心的帅哥们开始对陆乘风和于菲菲进行起了著名品牌认知教育。
“我们ora作为一家世界知名的crm软件公司，多年来一直占据在世界数据库应用领域的最前端，我们每年要拿出29%～35%的利润投入到新技术开发中去。”——投影上出现了一张直方图，骄傲地显示着他们逐年递增的盈利水平，以及在新技术研发上的巨大投入力度。
“这些是我们在数据库应用领域，拥有的世界专利技术一览表。”——雪白的墙壁上换了一位金发老外，伸着拇指，自豪地捅咕着一排花里胡哨的列表。
“这些是我们目前使用的先进技术图表，表格下面的数据，突出显示着这些技术，对整个系统效率和信息交换速度的改进程度。”——投影仪又打出了密密麻麻一张列表，全部是英文专有名词和缩写。这些东西对于计算机专家陆乘风来说，猛一看，竟然以前绝大部分也没有见过！
先进技术昂然在墙壁上展示了有半分钟，就在行将消逝的前一刻，陆乘风忽然直起身子，急急忙忙地大声提问，“你们那个表格上的第二项，我觉得名字有点奇怪呀，翻译过来叫什么？”
“唔，”两位帅哥愣了愣，很快的低声交头接耳了几句，一位才有些迟迟疑疑地说，“可能就是应该直译过来，叫‘云技术’吧。”
靠，这个名字也太玄乎了点吧，绝不能放过今天这个学习先进技术的机会。陆乘风很谦逊地向帅哥们说，“能不能请教一下这个技术的特点和实现原理？”他怕人家误解，咽了一口口水，进一步说明道，“我真是一点都不明白啊。”
两位帅哥又私下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位抬起头，坦然地说，“呵呵，您不明白，说实在的，我们也不明白，美国那边发过来的销售资料就是这么写的。不过我们跑了这么多单位，还是第一次有客户对这张表格提问呢。”
另一位帅哥也很负责任地与陆乘风商量，“陆经理，您要是感兴趣，我们可以回公司问一下，再给您答复好吗？”
“没关系，估计也是无关大局瞎忽悠的东西，”陆乘风向二位摆了摆手，宽厚地笑了笑接着说，“据我所知，你们每年有60%的利润都是来源于老客户的产品升级和售后服务呀，你们每年投入那么多的新技术研发费用，怎么能保证老客户的利益？是不是一种技术换了一个名称，就说是‘革命’，便伸手向老客户要钱呀？”
“不是，不是”技术帅哥一下便有些涨红了脸，“我们在世界上是有很多这种成功案例的，我们可以回总部给您搜集一些具体的数据。”
“不必了，我就是想顺便学习学习。”陆乘风一口回绝了他。
“陆经理，您看这么办好吗？”另一位赶紧搭腔给自己的同伴做补充，“本月23号，我们亚太区的cto（chieftechnicalofficer技术总监）要从新加坡过来，到时候请您一定光临我们在‘五洲大酒店’举行的技术研讨会，届时与他当面交流行吗？”
陆乘风心想，呵呵，还是外企算得精明呀，这花钱不多，还能对客户进行集体忽悠，并且显示自己财大气粗那老一套把戏又拿出来了。他淡淡地笑了笑，“我现在手头上的事情比较多，没时间。而且这件事要很快定下来，我看到时候再说吧。”
陆乘风可真够坏的，他这么说其实有两层意思，一是婉言谢绝这个蒙外行的小把戏；二是告诉他们，你们那个既要省钱，还想办大事的捷径我早就知道，在我这儿不好使。现在我就明白告诉你们二位时间紧，看你们怎么办！
送走了两位帅哥，菲菲把玩着他们留下的两件小礼品——亮晶晶的韩国“777”牌指甲刀，美滋滋地说，“还是外企大方，送的东西都那么高档。”
“高档个屁！”陆乘风撇撇嘴，不屑地说，“大部分都是他们随行李带进来的，免税，价格比国内卖的还要低。再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也不看看，他们东西卖得比国内公司卖得贵多少？”
“呦，您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呀。”菲菲一下兴致顿失，随手就把指甲刀扔在了桌面上，脸上天真无邪的样子，不失时机接茬向陆乘风请教，“领导，那个技术研讨会您为什么不去呢？会上不是可以与他们的cto交流一下吗？我想，对您这个专家来说这正是一个机会。”
“呵呵，鬼知道来的是个什么东西。”陆乘风点上一支烟，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他也想利用今天这个机会，专题辅导一下这位女学生，“那些外国人其实最小气，绝对玩得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那一套。那些所谓的研讨会，招待会之类的，其实就是包个宾馆会议室，还是这些资料，换个老外泛泛地再给你白话两个小时罢了。顶多最后再给你装袋资料，来顿自助餐走人！我见过大方一点的，也只是在外面找间饭馆，撮一顿，那个抠嗖劲儿，桌上连瓶好酒都没有，糊弄咱们中国人没见过世面呗。还有的更惨，从外地坐火车赶过来，也是一顿自助餐就给打发了。再说，真正搞技术的，一般都是不会来的，一是技术保密，二是哪有时间在世界各地瞎转悠，办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