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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逼良为娼(2)

陆乘风满意地看着爽快意气的好哥们,心想,交朋友就得交这样的,自己以前那些朋友、同学,一请吃饭来一大堆,但是绝大部分还真就是酒肉之交,碰上正经事,全“瘪茄子”了。现在碰上了张军风,他暗自佩服自己的运气。

“那跟她说好,以后万一见了面,我请她吃大餐。”陆乘风还是心有顾忌,脱不了酒桌上那一套。

“请她吃饭?不容易!”张军风大脑壳摇了摇,“那女孩是个大美女,在我们单位“拽”得很,据说请她吃饭得提前一个月预约,还得看人家高兴不。不过象你这种油头粉面,又油嘴滑舌的家伙或许能有戏。”张军风脸上笑嘻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顽皮,“给你一个她的q号,你自己跟她联系吧。”

“嘿嘿,要真的是个美女,咱哥们就借机把她拿下。”听见有美女,陆乘风不由自主就来了精神。

当天吃完晚饭,陆乘风便迫不及待地驱猫上网(那时宽带还不普及),输入了张军风给他的qq号,很快就搜到了网名“独自凭栏”,但是此人此时没在线。

不依不饶:嗨,你好!我是你朋友的朋友。

陆乘风熟练地敲入了一行信息,挂在qq上,等待对方回信,顺**开“三国志”游戏,优哉游哉指点起江山来。

过了大约将近一个小时,屏幕右下角一个大眼睛卡通小姑娘的图标一闪一闪地冒了出来,陆乘风赶紧点击进入聊天状态。

独自凭栏: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吧。

不依不饶:我是你一个朋友介绍的,想请你帮个忙。

独自凭栏:那请问你贵姓,和我朋友的姓名。

不依不饶:我姓陆,朋友姓张。

独自凭栏:好了,审查通过!你好,陆乘风!

不依不饶:你可真够谨慎的!说了是你朋友介绍的还要审查。

独自凭栏: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提防坏人。

不依不饶:提高警惕性,革命无不胜!做为你好朋友的朋友,我要郑重提醒你:要警惕色狼。

独自凭栏:我防的就是色狼。

不依不饶:我也要防色狼,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独自凭栏:名字就是一个代号而已,干吗管这么多?反正我们也是在一个虚拟的空间交流,只要彼此有个称谓就可以了,再说,求人家帮忙干吗还提那么多要求?

不依不饶: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我的一篇论文麻烦你给翻译一下。十分感谢,我给你鞠躬了,再送上一个祝福:祝你万寿无疆。

独自凭栏:你是北京人吗?

不依不饶:你怎么知道?小巫婆吗?我正要介绍我自己,没想到你已经一针见血了,能掐会算呀。

独自凭栏:第一次q上就那么贫,一猜就知道了。

不依不饶:天那,错怪好人了,就是因为要求你帮忙,我才恭维你呀。此外,第一次也是想给美女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不愿意听,第二次就不敢了。

独自凭栏:你不要瞎猜,我是一个恐龙。

不依不饶:恐龙好,我喜欢和恐龙聊天。

独自凭栏:………………?

不依不饶:美女都嫌我长得又矮又丑,还是个穷人,不愿意和我交往。好不容易想请人家吃饭,人家还不肯赏脸。恐龙好,一般都心肠好,也许能给我个面子。

独自凭栏:你的意思是说美女心肠不好?

不依不饶:哪里!哪里!象你这样的美女心肠就好,估计会可怜人,能赏脸吃个饭,算给我一点自信。

独自凭栏:重申一遍,我是恐龙,心肠也不好。还是张军风好,已经告诫我提防有人油嘴滑舌地,惯于骗人。

不依不饶:郑重声明:本人是男人,所以简称狼。本狼专吃草,也不是色狼,是只好狼。

独自凭栏:不可能!俗话说的好:是狼就得吃肉,是狗就改不了吃那个。

…………

自打有了第一次,在陆乘风的因势利导下,陆乘风和燕儿之间网聊越来越频繁,慢慢发展到一日不聊,如隔三秋。自然,和谐、相互信任的感觉,渐渐深深融入到了看似冰冷的文字之中,似乎有意无意间,两个人都同时把自己qq的独占权送给了对方。

这个从未谋面的“独自凭栏”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呢?是不是真象张军风说的是个绝对美女呢……?陆乘风这一段时间平生第一遭居然失眠了,常常在黑夜里辗转反侧,咂吧着嘴躺在**瞎琢磨,烦躁地听着对面**张军风鼻息如雷……。

半年之后,陆乘风等一行三人,终于飞抵古都。

张军风本来是要和他们一路来的,可是领导体恤下情,高瞻远瞩,考虑到这位年轻同志鳏居甚久,特地批准他早两天启程给老婆“交公粮”,约好在古都等他们。

此行少了张军风这个搭档,而且燕儿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些天在网上忽然神秘地失踪了。陆乘风落地伊始,淡淡的孤独感由然而生,还夹杂着一股被放逐般凉丝丝地无奈。

去机场接他们的是一辆光洁干净的“考斯特”面包车。司机十分热情地搭手帮着他们把行李搬上车去,还围着他们一行中岁数最大的老李,一口一个专家,一口一个领导地恭维,陆乘风这才感觉到有种串亲戚般的温暖,慢慢开始心朗气清起来。

安顿妥当,可司机并没有准备马上开车的意思,而是快步走到老李身边,满脸堆笑,客气地说,“有一件事想跟北京来的专家商量一下……。”

司机话音未落,老李赶忙向坐在他前排的陆乘风扬了扬下颏,“那是我们陆经理,您要有事和他商量吧,在这儿我们全听他的。”

这个老李,别看50多岁了,可活得那叫一个累呀。平日里在单位,不管是在领导还是同事面前,也不管是岁数比他大的还是比他小的,总是故意弄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可怜像,不笑不说话,不请示不干活,一辈子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行事。

领导在时,总是可以看见他专心致志摆弄着那几块线飞得跟蜘蛛网似的电路板,领导不在时,他的一般工作通常就是坐在计算机前翻扑克牌。按制度规定,明明可以要公车出去办事的,他却偏要乘公共汽车,而且一出去就耗掉大半天,弄得连刚来不久那帮年轻人,都时常在背地里笑话他,还文革前清华大学毕业的,真是越混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