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流年缱绻04.
其实对常子泽，青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不是喜欢。尤其是在恶灵潭归来后，那种感觉更加强烈，像是有个声音魔音穿脑地告诉她，他不是这个样子。
青丹赶忙打起了圆场，呵呵一笑：“那个，阿绯啊，老头儿跟我讲了讲你身体的情况，你要不要听？可有不少地方需要你注意来着。”
舜华老头儿虽然很多时候不靠谱，可是医术上是天上地下都能排进前五的存在。听到老头儿有医嘱给她，青绯忙点了点头示意青丹有屁快……呸，有话快说。
“你身体里，吸入了灵犀兽的灵犀梦泽。”青丹悠然道，“你吐血其实不只是因为筋脉震伤，还是因为你的体质和灵犀梦泽相斥，在你的身体里起了一些排异反应。你在这场睡梦中，有没有梦到什么不明所以的东西？灵犀梦泽是个什么东西，你晓得吗？”
青绯挑眉，她还真不晓得。隐约记得夫子也在私塾里提到过灵犀兽，却未曾提到灵犀梦泽。
“灵犀梦泽嘛，有人叫它机缘，有人叫它孽障。这是灵犀兽本源仙力，有致人昏睡中忆起前尘往事的功用。唔，说的直白点儿，就是能梦到前世。”青丹少有能当夫子的时候，此时讲得摇头晃脑眉飞色舞，“也就是说你每夜睡梦中有极大的几率能梦见你自己的前世。”
青绯歪了歪头，若有所思：“我确然做了个长梦，梦里却是些不知所云的东西。我依稀记得似乎有人一直在叫着一个仙童的名字，那个声音还很是熟悉，可惜那个仙童叫什么名儿想不起来了。”
常子泽脸色忽明忽暗，慢慢拱了拱手：“今日子泽还是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探望殿下。”话毕匆匆而去，脸色差极。
青丹略略诧异：“就这点儿？不成啊，看来是你吸入的梦泽太少，只能忆起一丁点儿……”
“灵猫修出九尾成仙之后，哪还有什么前世今生之分，不过都是前尘往事罢了。”青绯道。
青丹喝净最后一口茶沫子，含糊着点了点头：“倒也是——若是你再梦到些什么，记得说与我听听，或许我还能帮你起卦占卜，瞧瞧你前世究竟是何人。”
“是拿去给你做说书的题材吧？”青绯再次翻了个白眼，“我晓得你最近常往外跑，是去弄了个摊位说书敛财来着。”
青丹尴尬地干笑两声，凑了过来：“嘿，来来，哥跟你讲啊，哥最近认识了个颇俊俏的小仙人，脾气甚合得来，改日介绍介绍你认识，万一能做妹夫岂不是喜上之喜……”
青绯深吸一口气，怒吼：“青丹你一天不给你妹子做媒会死吗？”
青丹诚恳地点了点头：“会无聊死。”
“……”
送走了据说颇为忙碌的哥哥青丹，青绯托着一卷书安静地看着，随手给自己添了杯茶暖手。
半晌她抬头望着窗外，微有迷茫之色。话说灵涧谷这个时节正是满山星辰花开放的好时候，星光闪烁氤氲成一整个春秋的颜色。还有漫山遍野的山桃花山杏花……再过些日子便要凋零了吧。
她对青丹说了谎话。她记得那个梦中呼唤的名字，叫做琮云。
她长叹。灵涧谷与世无争久了，这个琮云就算掀起过滔天巨浪，灵涧谷也半个字不曾听闻。若是个无名小卒，更是无从查起。更何况，她至少是八万年前的人了啊。
这样想着，不觉已经到了卯日星君收工的时辰。天边灿烂的金光慢慢收敛，不久便是漫天星子。青绯将书盖在脸上，迷迷糊糊合衣卧在青翠身边。
青绯暗叹哥哥和老头儿究竟多么神机妙算，她才睡下不久，就进到了梦里。凡人常说梦乡梦乡，原来真有梦乡之说。
她身处一个山崖，仰头可望日月，低头便是万丈深的断崖，隐在云雾中。她则盘坐在断崖处，无聊至极地望着日月一轮一轮交替，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连着睡了几日。
直到上方的黑暗被拨开，出现了一张少年的脸，微微惊喜的神色。青绯一愣，她在少年清澈的眼睛里看见的不是少女青绯，而是……一株长势颇好的灵芝。但有个清凌凌的女声告诉她，灵芝的根被顽皮的孩子们挖掉了，如今不过虚有其表。
更让青绯惊讶的，却是少年的脸。
曲澜？她在心中惊叫一声。
梦境在此却戛然而止。
青绯揉着眼睛爬了起来，青翠仍然躺在身边睡得似个懒猪精。青绯对着天色估了下时辰，约莫辰时了。
小案几上搁着两碗热粥和一个空碗，青丹趴在案几边半眯着眼睛想心事。
青绯下了榻，默默走过去端起一碗粥。粥入口还有些烫嘴，微有甜味，做粥的那位厨子颇有一手本事。她顾不得烫，三口两口一碗下了肚，打了个小小的饱嗝，问：“兄长今日怎么忽然深沉起来了？遇见什么烦恼之事了吗？不如讲出来，让小妹给你分分忧。”话语里一份认真三分打趣，还有六分是漫不经心。
青丹叹了口气，表情很是严肃，又有点儿悲哀：“阿绯，我几年前跟你讲过我的一个好友吧？”
“你好友多了去了，我哪晓得是哪个。”青绯道。
“哦，就是那个苏上仙苏洺。”青丹索性整个人贴在了案几上，“昨日为兄找他吃酒听戏，他几坛子酒下肚就醉迷糊了，坦荡荡地告诉为兄，他是个断袖，让为兄最好离他远点……”青丹沮丧，“为兄实在郁闷，所以大早上就跑来阿绯这儿叨扰叨扰……”
青绯被自己的一口气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
苏洺苏上仙的大名她略有耳闻，实在是青丹时常提起这个人物，据说是凡间白日飞升上来的一个小仙君，原本并无什么实职，大约是九天浑浑噩噩度日的底层小仙官之一，却不料能够抗击天命，在仙龄达到五万岁时修为再进一步，修成了个上仙。每每青丹提起这个苏洺，总是包含着无穷的恨妹不成钢之心，所以青绯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
如今，苏洺坦荡荡招认自个儿是断袖？青绯打了个寒颤。青丹至今未被苏洺染指，真是老天不开眼啊老天不开眼。毕竟青丹也算是万界美男榜上位列三甲的好皮相……
青丹更加郁闷地叹了一叹：“而且为兄最近发现了了了不得的大事……为兄，可能正被一群断袖拉扯上这条不归路……这可如何是好，青家这一辈只有为兄一个男丁，若是……”
青绯面色悲壮凝重地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哥，你放心去吧。娘正当盛年，还是能再要一个儿子的。”
青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儿也憋不出来。
又是三日过去了。青绯揉着惺忪的眼，被青丹拽上了舜华的背，唠唠叨叨：“我说阿绯，你可别睡了，天帝老儿急召咱们去一趟九天，准没啥好事。”
青绯哦了一声：“反正他要仙风花我给他送去了，算是还了人情。除非他能把龙族全族祖宗十八代我们灵涧谷欠的人情找出来，不然他没什么权利能够要挟我们。”
青丹点了点头，眉梢含着笑：“倒也是。”
“今日必得见到苏上仙，哥哥心情如何？”青绯笑眯眯问。
青丹毫不客气地捏了捏青绯的脸，转过头道：“老头儿，走吧。”
舜华闷闷地应了一声，展开双翼。
“虽然灵涧谷小王女取仙风花助清阳公主飞升成凤有功，但未经允许将一只数十万年的仙兽置于死地，实属有过。功过相抵，功不及过，如今罚小王女青绯助北海龙王下凡办一件事，事成之时便是九天与灵涧谷恩怨两清之时。”天帝威严地扫视整个大殿，“可有异议？”
青丹脸色难看。天帝之贪得无厌实在超乎他的想象，脸皮之厚更是超出他所晓得的所有人。自家小妹九死一生取了仙风花来，未有一声谢也就罢了，竟然还怪小妹杀了灵犀兽，要小妹再去做一件事……他面色冷肃，上前一步欲要为小妹出头，袖子却被拉了一拉。
青绯扯着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妄动，避免被天帝寻个错处得寸进尺。
天帝扫了一圈，没人提出异议，感到十分满意，话语里自然带了些高高在上：“灵涧谷小王女，你可知罪领命？”
青绯越众而出，站在朝堂上仰头看着天帝，嘴角一抹冷笑：“天帝老儿，作为一个神仙，有时候还得要点脸的。灵涧谷从不是九天的附庸，你无权命令灵涧谷哪怕一花一草。几句话定下王女的罪？恐怕你无此权利。”
众神仙倒吸一口气，却没一人敢提着声音呵斥青绯。天帝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思了一瞬，却发现没什么能够反驳这个轻狂的少女。
“下凡一趟，我只当是去玩玩，算是给你这个脸面。只是事成之后，这是北海欠我灵涧谷的人情。”青绯勾起嘴角。娘亲有话说的好，该打脸时就得打脸，咱们灵涧谷有这个本事，无需给任何人留面子。
寂静的大殿上，青丹拊掌微笑：“我小妹所言，天帝若是不满，大可去寻我们谷主或者护谷神兽理论。”
青丹赶忙打起了圆场，呵呵一笑：“那个，阿绯啊，老头儿跟我讲了讲你身体的情况，你要不要听？可有不少地方需要你注意来着。”
舜华老头儿虽然很多时候不靠谱，可是医术上是天上地下都能排进前五的存在。听到老头儿有医嘱给她，青绯忙点了点头示意青丹有屁快……呸，有话快说。
“你身体里，吸入了灵犀兽的灵犀梦泽。”青丹悠然道，“你吐血其实不只是因为筋脉震伤，还是因为你的体质和灵犀梦泽相斥，在你的身体里起了一些排异反应。你在这场睡梦中，有没有梦到什么不明所以的东西？灵犀梦泽是个什么东西，你晓得吗？”
青绯挑眉，她还真不晓得。隐约记得夫子也在私塾里提到过灵犀兽，却未曾提到灵犀梦泽。
“灵犀梦泽嘛，有人叫它机缘，有人叫它孽障。这是灵犀兽本源仙力，有致人昏睡中忆起前尘往事的功用。唔，说的直白点儿，就是能梦到前世。”青丹少有能当夫子的时候，此时讲得摇头晃脑眉飞色舞，“也就是说你每夜睡梦中有极大的几率能梦见你自己的前世。”
青绯歪了歪头，若有所思：“我确然做了个长梦，梦里却是些不知所云的东西。我依稀记得似乎有人一直在叫着一个仙童的名字，那个声音还很是熟悉，可惜那个仙童叫什么名儿想不起来了。”
常子泽脸色忽明忽暗，慢慢拱了拱手：“今日子泽还是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探望殿下。”话毕匆匆而去，脸色差极。
青丹略略诧异：“就这点儿？不成啊，看来是你吸入的梦泽太少，只能忆起一丁点儿……”
“灵猫修出九尾成仙之后，哪还有什么前世今生之分，不过都是前尘往事罢了。”青绯道。
青丹喝净最后一口茶沫子，含糊着点了点头：“倒也是——若是你再梦到些什么，记得说与我听听，或许我还能帮你起卦占卜，瞧瞧你前世究竟是何人。”
“是拿去给你做说书的题材吧？”青绯再次翻了个白眼，“我晓得你最近常往外跑，是去弄了个摊位说书敛财来着。”
青丹尴尬地干笑两声，凑了过来：“嘿，来来，哥跟你讲啊，哥最近认识了个颇俊俏的小仙人，脾气甚合得来，改日介绍介绍你认识，万一能做妹夫岂不是喜上之喜……”
青绯深吸一口气，怒吼：“青丹你一天不给你妹子做媒会死吗？”
青丹诚恳地点了点头：“会无聊死。”
“……”
送走了据说颇为忙碌的哥哥青丹，青绯托着一卷书安静地看着，随手给自己添了杯茶暖手。
半晌她抬头望着窗外，微有迷茫之色。话说灵涧谷这个时节正是满山星辰花开放的好时候，星光闪烁氤氲成一整个春秋的颜色。还有漫山遍野的山桃花山杏花……再过些日子便要凋零了吧。
她对青丹说了谎话。她记得那个梦中呼唤的名字，叫做琮云。
她长叹。灵涧谷与世无争久了，这个琮云就算掀起过滔天巨浪，灵涧谷也半个字不曾听闻。若是个无名小卒，更是无从查起。更何况，她至少是八万年前的人了啊。
这样想着，不觉已经到了卯日星君收工的时辰。天边灿烂的金光慢慢收敛，不久便是漫天星子。青绯将书盖在脸上，迷迷糊糊合衣卧在青翠身边。
青绯暗叹哥哥和老头儿究竟多么神机妙算，她才睡下不久，就进到了梦里。凡人常说梦乡梦乡，原来真有梦乡之说。
她身处一个山崖，仰头可望日月，低头便是万丈深的断崖，隐在云雾中。她则盘坐在断崖处，无聊至极地望着日月一轮一轮交替，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连着睡了几日。
直到上方的黑暗被拨开，出现了一张少年的脸，微微惊喜的神色。青绯一愣，她在少年清澈的眼睛里看见的不是少女青绯，而是……一株长势颇好的灵芝。但有个清凌凌的女声告诉她，灵芝的根被顽皮的孩子们挖掉了，如今不过虚有其表。
更让青绯惊讶的，却是少年的脸。
曲澜？她在心中惊叫一声。
梦境在此却戛然而止。
青绯揉着眼睛爬了起来，青翠仍然躺在身边睡得似个懒猪精。青绯对着天色估了下时辰，约莫辰时了。
小案几上搁着两碗热粥和一个空碗，青丹趴在案几边半眯着眼睛想心事。
青绯下了榻，默默走过去端起一碗粥。粥入口还有些烫嘴，微有甜味，做粥的那位厨子颇有一手本事。她顾不得烫，三口两口一碗下了肚，打了个小小的饱嗝，问：“兄长今日怎么忽然深沉起来了？遇见什么烦恼之事了吗？不如讲出来，让小妹给你分分忧。”话语里一份认真三分打趣，还有六分是漫不经心。
青丹叹了口气，表情很是严肃，又有点儿悲哀：“阿绯，我几年前跟你讲过我的一个好友吧？”
“你好友多了去了，我哪晓得是哪个。”青绯道。
“哦，就是那个苏上仙苏洺。”青丹索性整个人贴在了案几上，“昨日为兄找他吃酒听戏，他几坛子酒下肚就醉迷糊了，坦荡荡地告诉为兄，他是个断袖，让为兄最好离他远点……”青丹沮丧，“为兄实在郁闷，所以大早上就跑来阿绯这儿叨扰叨扰……”
青绯被自己的一口气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
苏洺苏上仙的大名她略有耳闻，实在是青丹时常提起这个人物，据说是凡间白日飞升上来的一个小仙君，原本并无什么实职，大约是九天浑浑噩噩度日的底层小仙官之一，却不料能够抗击天命，在仙龄达到五万岁时修为再进一步，修成了个上仙。每每青丹提起这个苏洺，总是包含着无穷的恨妹不成钢之心，所以青绯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
如今，苏洺坦荡荡招认自个儿是断袖？青绯打了个寒颤。青丹至今未被苏洺染指，真是老天不开眼啊老天不开眼。毕竟青丹也算是万界美男榜上位列三甲的好皮相……
青丹更加郁闷地叹了一叹：“而且为兄最近发现了了了不得的大事……为兄，可能正被一群断袖拉扯上这条不归路……这可如何是好，青家这一辈只有为兄一个男丁，若是……”
青绯面色悲壮凝重地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哥，你放心去吧。娘正当盛年，还是能再要一个儿子的。”
青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儿也憋不出来。
又是三日过去了。青绯揉着惺忪的眼，被青丹拽上了舜华的背，唠唠叨叨：“我说阿绯，你可别睡了，天帝老儿急召咱们去一趟九天，准没啥好事。”
青绯哦了一声：“反正他要仙风花我给他送去了，算是还了人情。除非他能把龙族全族祖宗十八代我们灵涧谷欠的人情找出来，不然他没什么权利能够要挟我们。”
青丹点了点头，眉梢含着笑：“倒也是。”
“今日必得见到苏上仙，哥哥心情如何？”青绯笑眯眯问。
青丹毫不客气地捏了捏青绯的脸，转过头道：“老头儿，走吧。”
舜华闷闷地应了一声，展开双翼。
“虽然灵涧谷小王女取仙风花助清阳公主飞升成凤有功，但未经允许将一只数十万年的仙兽置于死地，实属有过。功过相抵，功不及过，如今罚小王女青绯助北海龙王下凡办一件事，事成之时便是九天与灵涧谷恩怨两清之时。”天帝威严地扫视整个大殿，“可有异议？”
青丹脸色难看。天帝之贪得无厌实在超乎他的想象，脸皮之厚更是超出他所晓得的所有人。自家小妹九死一生取了仙风花来，未有一声谢也就罢了，竟然还怪小妹杀了灵犀兽，要小妹再去做一件事……他面色冷肃，上前一步欲要为小妹出头，袖子却被拉了一拉。
青绯扯着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妄动，避免被天帝寻个错处得寸进尺。
天帝扫了一圈，没人提出异议，感到十分满意，话语里自然带了些高高在上：“灵涧谷小王女，你可知罪领命？”
青绯越众而出，站在朝堂上仰头看着天帝，嘴角一抹冷笑：“天帝老儿，作为一个神仙，有时候还得要点脸的。灵涧谷从不是九天的附庸，你无权命令灵涧谷哪怕一花一草。几句话定下王女的罪？恐怕你无此权利。”
众神仙倒吸一口气，却没一人敢提着声音呵斥青绯。天帝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思了一瞬，却发现没什么能够反驳这个轻狂的少女。
“下凡一趟，我只当是去玩玩，算是给你这个脸面。只是事成之后，这是北海欠我灵涧谷的人情。”青绯勾起嘴角。娘亲有话说的好，该打脸时就得打脸，咱们灵涧谷有这个本事，无需给任何人留面子。
寂静的大殿上，青丹拊掌微笑：“我小妹所言，天帝若是不满，大可去寻我们谷主或者护谷神兽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