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罹鼎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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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幻阵

    冲进来的客栈老板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不住的失声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见到房间里的家具陈设已经十之七八被损毁,不禁连乎肉痛,一把抓住白亦,瞪眉怒目的大吼道:“臭小子,打烂我这么东西,你说怎么办吧?”

    “我赔行吗?”白亦仿佛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低声道。

    “少爷,你没伤着吧?”他,你眉开眼笑的松开手拍了拍白亦的肩膀,笑着道;“少爷,这天色也快亮,这样,你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我让人再给你送来一套全新的家具。”

    说完,他缓缓的关上了房门。白亦看了一下身上虽多处受伤,却剑创不重,倒也放心了下来。他把伤口小心处理了一下,躺在床上不断回想起那人出剑方式,感觉她的剑法虽力量不强,却飘若青烟,迅捷似剑,极是轻盈灵动。与师父所教佛门功法各有所长,确有借鉴之处。

    他一直模仿着这剑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沉沉的睡去。只是他睡去还多久,房门砰的一声又被人给踢开。他尚未从床上爬起来,几个冲进来的锦衣汉子一把把他按在床上,用麻绳把他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顺手扯下一块床单直接塞在了他的嘴里,装在一个粗布麻袋里直接扛着就出了客栈。一路颠簸,他心中想着不知这些人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

    一路被人扛在肩上,他只觉头被摇晃的昏昏沉沉,这样无情的折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次被人从麻袋里给弄出来的时候,他只见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边,里边雕龙画柱,古香古色,陈设极尽奢华。只见在这房间的正中间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肥胖老头,那老头一脸的肥肉把本在大大的眼睛挤在到中间连眼眶都已看不见了。

    他突然记起这叫许人杰老头儿在昨日许家招亲的擂台上见过,心中咯噔一响,暗叫不好,“难道他们昨天已经发现了自己?”

    那叫许人杰的老头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了白亦一遍又一遍,突然冷哼道:“小子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抓来吗?”白亦摇了摇头。他猛的一拍桌子,厉喝道:“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还不知道?昨天要不是你这小子搞鬼,我许家会颜面尽失吗?”

    白亦看他发起怒来一连的凶相,想着不知道他会如此处置自己,不禁下意识想辩解。只是嘴上被塞着破旧的床单,只能不停的摇头。

    “哼!看来你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泪,既然这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什么好说的。”他让取掉白亦嘴上塞着的破旧床单,怒喝道:“小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现在就看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白亦心中定了定神,连连的大口喘息了几下才道:“我是做的有怎么样?”

    许人杰冷哼着大拍椅子道:“原本听府上的小人说是有人捣鬼,我还不信,没想到果真是你这小子干的好事。好啊!既然你已经让我许家在虔城这块地盘上丢尽了脸面,那如今也留你小子不得。说吧小子,你想怎么死?要是一刀斩了你这狗头,你便宜了你,我要斩断你的手脚,把你埋在花园做肥料。”

    白亦大惊道:“你不能杀我。你不想要那乞丐做你女婿,你不让他做你女婿就是了,这和我有又什么关系?我不过是看不惯你们如此戏耍人才,要不你也戏耍我一下,就当大家都扯平了,你再放我走就是。”

    “哼!你小子说的轻松,你害得我们许家的脸都丢尽了,要是就这样放了你,以后我许人杰还怎么在这一带立足?不妨告诉你小子,不光你要杀,那乞丐一样活不了。”

    “事情是我做的,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好了,干嘛要牵连其他人?”白亦只觉怒火蒸腾,想不到自己居然无意中害了那个乞丐。

    “就因为他一个乞丐丢尽了我许家的脸,就算杀他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许人杰冷冷的道:“小子,还有什么话要说,要是没有了,好让我现在叫人送你上路。”

    “你不这样,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是我一个做的,要杀要剐冲着我一个人来就是了。”白亦怒声大吼,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可全身被绑的像粽子一样,无论如何费力的挣扎,却是一点用也没有。

    许人杰冷哼大喝一声,冲着旁边一人叫道:“小六,这小子太啰嗦,你把这小子带下去先割了他舌头,过一天再斩下他的手,我好好的折磨这小子。”白亦只见锦衣汉子过来抓着他就走,他高声怒骂:“你这样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你们要杀我尽管杀就是了,你们这样折磨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等等……”那汉子提着白亦正在要走到门外,突然一直听声音娇喝道。白亦头下脚上看不清屋里的情形,但却只觉这声娇喝无异于天籁之音。

    白亦在房间里一阵嘀咕的交谈之声不知过了多久,只能那叫许人杰的胖子突然喝道:“小六,先把这小子关到柴房里去,等我明日再来处置这小子。”

    那叫小六的轻轻的点了点头,提着他出了房门,在院里三转五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柴房,随手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在里面,带上门就走了出去。白亦只觉全身酸麻,心中欲哭无泪。明天?难道就真的只有一天可以活了吗?他很不甘心,无论如此都不想死在这里,他必须趁着这难道机会逃出?可全身被绑的像粽子一样,想动一下都不可能,还怎么逃出去呀?费力的挪了挪身子,倚靠着柴对坐了起来,四处不停的打量,只见柴门紧闭,柴对高耸。突然,他见柴堆中居然有一把废弃的柴刀,不禁大喜。只要能割断身上的麻绳,一定能想办法逃出去。

    他一双眼睛四处的不停的打量,却始终见不到外面的情形,只能按下心中的躁动,等到天黑之后再行动手,那样便不易被人发觉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对等待的白亦来说,只觉三四个时辰的等待从未像现在这么漫长过。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他听了听房门外没什么动静,才小心翼翼的移动了身子坐了出来,神识蔓延出去,控制着废弃的柴刀不停的在身上的麻绳割去。只是这麻绳太割结实,他控制着柴刀割了半天神识之力消耗的越来越大,脑袋更是隐隐剧痛。

    他神识之力本就甚微薄弱,如今长时间过去已经明显不支,只是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强忍着灵力的剧痛。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才感觉到绑紧的麻绳松了下来,不由松了一口气,身子直接倒在了柴堆上。

    稍事休息了片刻,他强忍着灵魂的痛苦,在房门口偷偷向外面张望几下,见门外无人把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许家的府邸实在太大,白亦来的时候被人装在麻袋,根本不知出府的道路。他在里面东转西绕,却始终找不到怎么出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什么地方,他只感觉这许府中好想升起了一股雾气,这股雾气使远方的房屋和远方的道路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远处的一起都看不清楚。他又接连在里面走了几个地方,心头突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仿佛自己好像在里面绕圈一样。他明明记得旁边的一处假山自己走过,可突然走着走着怎么又回到了原地,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皱着眉头另选了一个方向,只是一走了一会又发觉自己回到了原地。

    “怎么会这样?”明明他自己一直向前走,从未回头过,怎么走来走去始终都会回原地?他不明白这里道路怎么会这么古怪。他想了想从地上捡一块石头,一边走一边做记号,可走来走去却又回到了原地。他又接连用这办法试了几次,可每次都和原来一样,始终在原地打转。

    望着来来去去始终都在原地的打转道路,突然他眉头一皱,想到从前师父给自己提到过的阵法,难道这府中也布置着精妙的阵法?对阵法他可是一窍不通,如果这里真布置着阵法,他可没把握能够走出去。白亦不觉心中一阵发愁,想到要是再找不到出去的路,恐怕明天真要被别人埋了做花肥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脑子里不停的筹划着对策。蓦然,脑子一亮,已经有了主意。他从地上捡起几个块石头,强行使用神识控制着石头不断的向四周试探。接连试了十多次后,突然一颗石头在神识的御使之下,居然无声无息的穿过了身前的假山,直接没入了浓雾之中。

    “原来如此。”突然间仿佛明白了过来,眼睛看到的一切都不一定是真的,有的很可能是障眼法。也难怪自己会在里面的不停的绕圈。

    有一次经验之后,白亦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只要遇到里面绕圈的道路,他便神识探路,快速找到正确的通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