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青娥挥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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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陷入绝境

    sun sep 04 19:33:30 cst 2016

    中华炎黄基金会主管部门就这样定下来了。当师会长参加省民政厅全省协会工作会议的时候,得到了领导的特别重视。主持会议的领导激动地介绍,就在那次座谈会的第二天,北京来了明传电报,指示省民政厅即日起把基金会管起来,把利国利民的事办实办好。

    这样一来,不只是基金会的会员单位负责人,省市主管部门的领导,对那天出席会议的方先生都刮目相看。

    方凯的言行,经过多次有意无意的检验,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身份和能量。这样一来,方凯身处的圈子也在不自觉地扩大。他的沉稳、老练、一言九鼎,特别是他的处事原则,时刻散发的是正气,他的行动传播的是正能量。谁也不知道,这位“假太子爷”干的却尽是大事、真事、好事。这样一来,圈子里就流传着方凯可以直达天庭的能量。乃至于政府部门,不少需要按照主管权限层层报批的事,都求到了他头上。对于涉及政府职能部门的工作,方凯是一律据之门外。他严肃地训导前来找他的地方官员:你这个事情有明确的规定,没有逐层逐级的审批上面不可能通过,这点规矩都不懂吗?行政审批工作必须按规则走,不要老想着歪门邪道走捷径。地方官员要自觉维护好党和政府上级部门的权威。

    这番说辞一出口,前来找他的地方要员无不无地自容,无不被他坚定的原则性所折服。因此。方凯的名声不止在商界,在地方政界,也是有口皆碑。

    家乡楚南省住建厅的张副厅长因主管一国家级重点项目,被中央巡视组约谈,本来是正常的事。但在厅里,一个厅级干部突然失踪,影响是巨大的,各种猜测都有,主流意向是张厅长被双规了。但作为省住建厅的常务副厅长,老张和师国礼会长有多年的私交。他知道师老板手眼通天,因此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师国礼董事长,当时恰好师董在北京出差,立即找到方凯,请他立即飞北京,说是有要事相求。方凯也不问啥事,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接机的师董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最后强调:“老弟,张厅正是雅瑜的领导,和老兄我十多年交情,不能看着他出事吧,所以这次务必请老弟出马,一定要把张厅捞出来。”

    方凯还是那么不慌不忙,对着已经收住了笑脸的师董说:“先别慌,冷静点。我先得了解张厅到底是什么事情被请去的,如果老张本身没有大问题,这个忙我会帮,如果他本身问题太大,那谁也没有办法。”

    听他这么一说,师董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接着说:“这个你放心,老张和我相交多年,他不贪财的性格我是了解的,唯一的缺陷是太讲义气,愿意帮朋友的忙,难免出现失误,这次可能就是受朋友连累。”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必担心。我今晚去老爷子家,明天给你消息。”方凯沉稳而自信地说。其实说完这句话,他心里也在打鼓,他随口说出的老爷子是什么人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但如果不这样说,他这个假太子爷不就穿帮了吗?这句话顺口而出,方凯对自己的演技简直越来越佩服。为了进一步把戏演好,方凯还向师董提出了一个小小的条件。

    师老板见方凯已经答应出面捞老张,心里已经确认,凭这小子的能量,只要他出面了,事情绝对没有问题了。就笑着说:“老弟,莫说一个小小的条件,就是一千个一万个条件,只要我老师能做到的,保证准时做到。”师董以为方凯是想变相开条财路,想到这点对于自己自己,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方凯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英俊的脸上出现羞赧的表情,师董以为自己猜对了,就说:“老弟,我还信不过吗?要多少,你说个数,十分钟到账。”

    方凯小声说:“师董,看你说哪里话,老弟我是要钱的人吗?这件事与钱无关,但是真的有点难度,要是万一做不到,我也不怪。”

    师国礼和方凯都是一米八零的身材,一个是高大壮实,一个是玉树临风,一个自认为是有求必应,一个却有点不好意思。这样沉默了一会,方凯最终还是把自己和戚雅瑜离婚的事简单告诉了师国礼,他所谓的小小条件是希望张副厅长出来后能做做戚雅瑜的工作,他想和她复婚。

    在师国礼看来,这还真不是事,不说方凯如此高不可攀的背景,小伙子一表人才,不贪财,不好色,为人正直,在广州期间,多少明星美女求着他缠着他,可他从不为所动。他虽然不知道方凯是什么原因和妻子离婚,但是只要那个女方不傻,这样的男人还用的着考虑吗?

    想到这里,又知道张厅是他前妻的直接领导,就说,这个事应该不是难事,你就放心吧老弟,我不说打包票,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方凯苦笑着,握住师老板的手,很不自信地说,那就拜托了。

    师国礼有了方凯撑腰,胆气倍儿壮了。当晚给张副厅长的家里去电话。张厅的老婆得到消息,对师老板的感激之情自是不必言说。同是处级干部的张太太动情地说:“师总啊,人说患难见真情,这次你为老张上下奔波,我老太婆从心里感激你,以后师总的事就是咱们老张家的事。你交待的事包在我身上,老太婆我拍胸部保证,万一复婚的事一时成不了。我敢担保,任何男人别想把小戚抢走。”

    师国礼说:“大姐,有你这句话,足够了。”

    方凯夸下海口捞人,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他原本就是阴差阳错被人捧起来的嘛。这次叫做碰上硬茬了。怎么办?师国礼好几次暗示要和他一起去看望老爷子,被他拒绝,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老爷子,到哪里去看?

    躺在宾馆的沙发上,方凯真是急了。万一这事办不成,自己彻底露陷不说,以往的作为肯定会成为笑谈,一旦在网上传开,那些激昂慷慨的网友除了人肉他不说,连他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揭露出来,心爱的女人戚雅瑜肯定难逃株连之苦。自己的一生也就到此为止了。方凯越想越坐立不安。

    情急之下,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嘴里不停念叨: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真要玩完了?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种了,外面夜生活进入**。方凯的心里却是火急火燎。正在这时,手机响了,铃声响了一阵又一阵,他没有看,不敢看,要是师国礼来的电话自己该怎么说?这个时候,除了他还有谁?可是好像电话也在偏偏和他作对,铃声一阵接着一阵。

    方凯吸了口气,镇定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也没看号码,就按了接听键:“是师总吗?不要那么急!”

    “凯子,是我呢,你今天怎么了,我等了一天都没给我电话,担心你有什么事,所以这么晚了我还是放心不下,给你打这个电话。你要和谁说话?”电话里传来丈母娘的声音。

    方凯松了口气,连忙说:“妈,真对不起哦。今天是周末,我都忘了。我很好呢,您怎么样?您在省城和雅瑜住一起习惯吗?”他尽量装着若无其事。可老西施戚少芳是谁呀,他对方凯最是了解的。

    “凯子,老实对妈说,你是不是碰上难事了。孩子,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你说假话都脸红的,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有忘记在周末给我电话,今天要不是难事让你忙晕了头,你不会不记得给我电话的。不要紧,妈不是对你说了吗?无论什么事都要对妈说,没有妈妈不帮自己儿子的。”丈母娘很是动情地说。

    方凯清楚,自己任何细微的举动,哪怕是声音的变化都逃不过丈母娘的眼睛和耳朵。记得新婚的第二天,老太太见自己声音嘶哑,就嘱咐年轻人要悠着点。这次,肯定也瞒不过她。他沉吟了片刻,只好把雅瑜单位领导的事对老人家说了。末了,他补充说,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领导被上级叫走了,他的朋友怎么就找到我,好像我是“太子爷”似的,可以说上话,我现在是左右为难,正在为难的时候,您就来电话了。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说:“凯子,你把那个什么厅长的情况再详细给我说说,只要不是数额巨大的贪腐,没有给国家造成重大损失,妈来给你想想办法。”

    方凯以为自己听错了。电话那头分明是自己的丈母娘,一个县城出来的老太太,这会怎么像变了一个人,这些话,一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老太太能说出来吗?可是,这分明是老太太说的啊。

    方凯知道没有什么事可以瞒着老太太,所以不得不把这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事彻底详细地给说了。老太太听后的这番话虽然出人意料,但方凯心里认为,这只是老太太在安慰自己,她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太太,能有什么办法?

    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亲愿意为子女做任何事,但毕竟不是任何事都能做的啊!

    就这样,方凯在煎熬中迎来了次日的黎明。